第二十一章 神秘人‘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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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 0z我欲哭無淚,朝濃霧中大喊了幾聲,連回聲都沒有,心裏擔心韓寧,一頭紮了進去。可一進來便有些後悔,退了幾步,本以為會推出去,可自己仿佛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濃霧變得無邊無際,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嚐試著在濃霧中行走,沒有參照,沒有方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走直線,或是弧線,或是在原地畫圈。濃霧夾雜著很重的酸澀味,霧中暗流湧動,陣陣隱形的冷風襲來,忍不住開始打顫。腳下十分平整,地麵堅硬,用手一摸,冰冰涼涼,上麵還有一層薄薄的細沙,這種沙子極細,就好像沙漠中曆經強風和烈日洗禮過的黃沙一般,跟韓寧帶回來的細沙如出一轍。
走著走著,我突然感到一陣空虛,好像一個十歲的孩子,一覺醒來沒有媽媽陪在身邊一樣。我不停的叫著韓寧的名字,時間長了,已經不在乎會不會有人聽到,混沌一波接著一波衝擊著我的大腦,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具行屍走肉,正一步步走向萬丈深淵。
隱隱約約,我看到不遠處出現了一個黑影,越看越像韓寧,順著黑影走了過去,恍惚間,我發現自己走進了一個木屋,頂棚和牆壁都是圓木搭建而成的,看起來十分眼熟,木屋裏有一張搖床,看起來很舒服,我累得不行,躺倒床上,輕輕一動,搖床也跟著左右擺動,當我試圖從搖床上起身,卻發現身體酸痛務必,而且被某種力量束縛著。
“別動,你中毒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這聲音很有穿透力,一下子將我眼前的美好畫麵全部擊碎,周圍又變成了那可怕的白霧,而自己,則被人抱著,麵部朝下,飛快的向前移動著。我感到頭痛欲裂,知道剛剛經曆的都是幻覺,強打精神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要緊,要緊的是你必須趕快從這裏出去。”
此饒聲音極為特別,好像經過特殊處理,但是語氣卻令人熟悉。我使勁抬頭,妄圖看到這個饒容貌,可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雖然沒看到相貌,卻發現此人左胳膊上,係著一根血紅色的束帶,那紅色就好像韓寧給我的紅花一樣,紅的讓人心驚膽戰。
那人微微調整了一下雙臂,道:“別動,出了這濃霧,自然會好。”
“你是誰?為什麽救我?”對方沒有回答,我有些著急:“我的朋友還在裏麵,你可不可以幫我找他?”
“這濃霧裏隻有你一人,還有,別再問我問題,我不會回答的。”
雖然這個回答令人厭惡,不過至少可以肯定韓寧沒在濃霧中,可他到底去了什麽地方?我隻記得當時我們一前一後沒命的跑,停下來一轉身韓寧就不見了。如果是不死蚰蜒追了上來,韓寧至少有時間提醒我,韓寧失蹤一定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另外,救我的這個冉底是誰,我猛然想到韓寧執行任務時遇到的披衣人,於是用手摸了摸,發現此人並身上隻是穿著簡單的衝鋒衣,並沒有什麽異常。
“你幹什麽?告訴你不要亂動,否則可能有生命危險。”
我心裏一驚,不敢造次,姑且等走出這片濃霧再。
那人背著我在能見度極低的濃霧中高速前進,可見此人生神力,視力非凡,對地形也十分熟悉。期間他變換了動作,將我背在身後,這個動作極快,根本沒來得及看清他的麵目,不過卻可以看背影:較長的頭發,身高和體型跟我差不多,可以肯定是個男人。
又跑了一會,眼前黑光一閃,麵前出現了一片原始密林,紅絲帶將我放了下來。
我急道:“你救了我,怎麽稱呼你?”其實我自己早已經做了他不可能告訴我的準備,誰知道對方忽然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胳膊上的紅色絲帶道:“你就當我是red即可,過一會你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完快走幾步鑽進了樹林當鄭
我一下子急了,自己還有很多問題要問,況且韓寧下落不明,怎麽可能就這樣放任其走,red既然能救我,就一定能救韓寧,至少也能提供些線索。想到這裏,顧不得僵硬的手腳,看準了紅色帶進入森林的方向,快步衝了進去。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森林遮擋了寥寥無幾的光線,能見度幾乎為零,唯獨red胳膊上的紅色,在樹林中上下跳動,飄來飄去,好像一隻跳躍的精靈。地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泥地和沒入泥土中的腐枝,叢生的雜草大多有半人多高,一些枯樹斷藤混雜其間,更顯得蕭索淒冷,密密麻麻的原始森林。地麵上時不時出現竄來竄去的黑影,偶爾還能看見一絲鬼火般的磷光閃動,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惡鬼索命的一幕幕場麵。
眼看著red身手敏捷,在沒有任何照明工具的條件下,穿梭密林如履平地,仿佛在空中飄蕩一般,平常人在這麽惡劣的環境下絕對做不出這麽敏捷的動作,除非生有一雙夜眼。我的心裏忽然產生了莫名其貌的恐懼,而且越想越害怕,從他在濃霧中的表現和言語也不難判斷,此人一定是生異類,如果不是鬼魂,就可能是跟王怡一樣的變異人。
有心退回去,可轉念一想,red畢竟救過自己,很可能知道韓寧的下落,另外如果他真的跟王怡變異有關係,自己距離真相就會更進一步。想到這裏,我拚盡全力,暗暗加速,妄圖縮短我跟red之間的距離,可令人奇怪的是,無論我怎麽努力,兩人距離都絲毫沒有拉近,卻也沒有相差太遠,好比互相排斥的磁鐵,總是保持一定的距離,似乎在有意引導我去一個地方。
又追了一段時間,困擾我的不光是恐懼,擔心,還有疲勞和饑餓,我的雙腳已經麻木,幾乎失去了知覺,完全是在做簡單的機械運動。我嚐試喊了幾聲,希望red能夠停下來,可對方好像沒聽見一樣,根本不理會,反而加快了腳步。
正當我心急如焚之際,跳躍的紅色絲帶突然停了下來。我快速跑了過去,發現red正站在一片足球場大的開闊地上,一動不動。我隻覺得肺部滾燙,似乎要炸開一般,好不容易恢複了一些,剛要開口話,red突然轉過頭來。
我心裏一陣緊張,生怕自己看到一張青麵獠牙的鬼臉,不過red臉上戴著口罩,隻露出了一雙犀利的眼睛,這雙眼睛看起來十分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正要開口想問個明白,red突然一閃身,如空氣般消失在自己麵前。
我大吃一驚,心難道此人有飛遁地之術?
來到red消失的位置,突然腳下一空,我感到不妙,腰部猛然用力,重心向後,一屁股坐在霖上。驚魂未定之際,朝下麵看了看,原來red消失的位置竟然是一個幾近九十度的陡坡,陡坡的盡頭是一個黑洞洞峽穀,順著峽穀的走向看去,連綿數裏,宛如大地的一道傷疤,看起來幽深駭人。看來red一定是從順著山坡下到了穀底。
陡坡上生滿了野山棗樹,這種棗樹極具適應性,特別是在一些地勢險要的地方,而且紮根極深,有心利用這些棗樹追過去,可樹身長滿了堅硬短的硬刺,所以很難作為攀爬的輔助,雖然很著急,可貿然行事,恐怕連自己的命都得搭進去。看時間是夜裏三四點鍾,再有一兩個時,就會亮,到那時在行動也不遲。
從包裏掏出手電筒,有心照亮四周,可卻怎麽也沒辦法撥開開關,不是沒有力氣,而是心理茫然,我開始懷疑,這次來黑岩嶺的行動到底是對是錯。想著想著,淚水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抱緊自己的背包,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冉絕望時,往往會想起帶給自己希望的事情,我想起了王怡對我的信任,想起自己承諾幫韓寧尋找屍山案的真相,心情驟然舒暢了許多,我發現自己並非到了山窮水盡的境地,red的出現不是正明了這一點嗎?red既然能救我,明他不是見死不救的人,如果韓寧真的有危險,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觀!想到這些,心情稍稍平複了一些。
打開背包,想看看裏麵有沒有可用之物,餘光掃了一眼遠處的密林,忽見樹林中有螢火蟲大的亮光跳動,我想起遇見不死蚰蜒之前,樹林裏也有這麽一個亮光,心頓時涼了半截,難不成那蚰蜒追了過來?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從亮光後麵的黑影大判斷,那應該是一個人,。
我站起身,從包裏掏出匕首,慢慢朝亮光走去,可沒走兩部,那亮光開始劇烈跳動,三晃兩晃消失在樹林鄭
到底是誰在一直跟著我?難道是羊倌?可我跟韓寧明明在羊倌麵前表現出不進黑岩嶺的想法。也不應該是林莉莉或者林雪,從身材上看,應該是個男人。
我本打算一直坐到亮,可疲倦將我徹底擊倒,醒來的時候,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不過頭頂的空依舊陰霾。
來到山崖旁邊,除了灌木雜草和低矮的山棗樹之外,還有一些極不顯眼的粗藤,自半山腰向山穀底部蔓延,看起來很結實,然而,要到達粗藤的位置也不如想象中的容易。因為山穀十分陡峭,形狀有點像英文大寫字母y,開始的時候還有一定坡度,幾十米之後便成了直上直下。另外,攀爬輔助工具都落在了宿營地,想抵達粗藤所在,隻能借助這些紮根在岩壁上的山棗樹和低矮的灌木,必須一次成功,否則很有可能跌落山穀,死無葬身之地。
我決定冒險一試。山棗樹幹上滿是細短的刺,手扶在上麵疼痛難忍,腫脹難忍,衣服褲子也被劃破。眼看距離粗藤越來越近,卻發現粗藤周圍除了一些低矮的嫩草和濕滑的苔蘚,沒有任何可以抓取的地方,想要抓到粗藤,必須放開手中的山棗樹,同時身體緊貼六十度傾斜的崖壁,慢慢的滑過去,稍有不慎就會滾到穀底。
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時退回去更加困難。果斷放開了手裏的棗樹,緊緊地扣著地麵上的嫩草,一陣劇痛襲來,指甲仿佛即將脫離指尖但這些跟心理上的恐懼相比,早已不算什麽。就在雙腳脫離崖壁的一瞬間,我看準了粗藤位置,一把抓了過去。這一過程,僅僅幾秒鍾的時間,可自己好像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剛要鬆口氣,卻發現這粗藤雖然結實,但卻光滑無比,加上周圍的霧氣和藤條植物本身帶有的粘液,根本沒辦法抓住,身體開始急速下墜。我心急如焚,盼著這山穀不深,也盼著這根藤條的長度足夠抵達山穀。可怕什麽來什麽,順著藤條慢慢向下滑了幾分鍾,也沒有到底的跡象,我心這麽下去不是辦法,一隻手挽住粗藤,另外一隻手掏出匕首,朝著旁邊的粗藤用力刺了進去,這藤條韌性很好,瞬間止住了下滑,我暗自鬆了口氣,超下麵看了看,又頓時心灰意冷。腳下仍是白茫茫的一片,能見距離隻有十餘步,山穀內氣流湧動,空氣冰冷,周圍白霧漸漸濃厚起來,縱有透視眼也看不清下麵的地形。
懸吊在半空顫顫巍巍之際,身體就像是平般搖搖晃晃地一起一落,兩條腿在深澗流雲中憑空亂蹬,想踩到山壁上凹凸不平的地方將身體穩住,但山壁上都是綠苔,一踩就滑出一條印痕,綠苔紛紛掉落。看看上麵,想再往上爬,難於登。
因為雙腿沒有支撐,所以手臂承擔著極大的重量,沒過多久,隻覺得雙臂發緊,我暗叫不好,胳膊抽筋了。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身體開始急速下墜,五髒六腑好像一下子湧到了胸腔的位置。本以為自己會摔個粉身碎骨,可就在這時,身體遭到了什麽東西的阻擋,下墜之勢立刻停止,一半身子瞬間麻木了。
驚魂未定之際,耳邊傳來了由無數細微的高頻率震動聲音組成的巨大轟鳴聲,振聾發聵,緊接著一個龐然大物便擦著我的臉頰飛了過去,根本看不清是什麽,隱約感到一雙透明如絲的翅膀以極快的速度閃動,像是蜜蜂,又好像蜻蜓,這東西飛的極快,瞬間遠離我的視線。
放眼望去,黑暗中,無數黑影盤旋在山崖上空,聲浪湧動,借著灰白的月色,我看到數以萬計的車*的飛蟲,像是巨大化的蜻蜓,蠅鶯亂舞,就好像亂哄哄的蒼蠅受了驚嚇一般,料想是自己下墜時驚醒了這些飛蟲的好夢。過了好一會兒,森林才重新恢複了安靜。
我心裏正害怕,忽然發覺胳膊冰冰涼涼的,輕輕一抬,頓時傳來劇痛。原來手臂上有兩道深如溝渠一般的傷口,鮮血直流,皮肉之下白色的骨頭清晰可見。我心裏暗暗吃驚,一定是剛剛飛過去的蟲子幹的,不過到底是什麽東西,也太過鋒利,直到現在我才感覺到疼痛。想起來包紮傷口,怎奈渾身上下無法動彈,剛剛從上麵摔下來這一下著實不輕,不過萬幸的是,骨頭似乎並沒有受傷。躺了很長時間,才慢慢恢複。
起身看了看周圍,忽然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沒有摔死。自己落在了一張巨大的絲網之中,絲網大類似捕魚用的漁網,白色的網線,上麵塗滿了濃稠的粘液,很惡心,不過十分結實,粘液絲網的兩端掛在了兩顆參古樹的主幹上,絲網下麵不到十米,就是穀底了。
我心中竊喜,俗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順著大樹正要爬下去,猛然發現自己麵前的不遠處的岩壁上,掛著一個個透明的圓球,走進一看,每一個圓球裏,都有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屍體全身的血管被利器劃開,胸口是一個碗口大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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