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韓寧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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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站 0z王怡變異這件事，徹底改變了我的生活軌跡，擺在我麵前的兩個選擇：要麽沉浸在無邊無際的驚奇和恐懼中，要麽拋開一切，豁出性命查明真相。當然我選擇了後者。
我向學校申請了無限期休假，一方麵為了防止自己變成跟王怡一樣的怪物，禍亂人間，另一方麵，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去調查王怡變異的真相和幕後黑手。
不過，事情決定容易，入手卻難，畢竟線索寥寥無幾。
三月份的東北很冷，路邊的垂柳隻剩下幹枯的樹枝，河麵上還是厚厚的冰層，放眼望去，四下裏冷冷清清。然而，如果你細細感受，卻能聽到沉寂已久，蓄勢待發的生命無處不在。
我發現自己很長時間沒在村子裏走走了，村裏的新鮮事也是聽許晴和林雪閑話家常時了解到的，不過，農村就是農村，除了人在變，其他的都不變。馬路一如既往的破，路上的人和車一如既往的少，家家戶戶的大門口一如既往的臭，因為堆著豬糞馬糞牛糞等等各種糞。
我想學著古饒樣子抒發一下感情，卻發現路麵上極不和諧的一幕：不遠處的橋頭，站著一個帶墨鏡的大兵，身著迷彩服，看起來威風凜凜。
我很奇怪，北岔部隊距離李家村雖然很近，但是這些當兵的從不涉足村落，士兵單獨行動的情況更不多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誰對方竟也開始上下打量自己，略帶挑釁意味。可能是最近事情發生的太多，我忽然感到有些害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因為什麽心虛，一轉身賣部躲進了旁邊的賣部。誰知剛一進來，便跟老板娘馬大腳撞了個滿懷，我趕緊扶馬大腳起來，連對不起。
馬大腳先是哎呦了一聲，一見是我，聲音嫵媚道：“呦呦，這不是曉光嗎？怎麽總不見你來啊！瞅瞅，這模樣長得，越來越有男子漢氣概了。”
我一聽，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合著我之前沒有男子漢氣概？
如果換做別人，我一定調侃幾句，可唯獨馬大腳，卻不能招惹。馬大腳是村裏的一個寡婦，頗有幾分姿色，可命苦，剛嫁到李家村三年，丈夫就死了，人們都她克夫。這是封建迷信，我也不太相信。不過俗話的好，寡婦門前是非多，傳聞村裏的男人一個個都被她迷的神魂顛倒的，有幾對夫妻甚至一直再鬧家庭矛盾。這樣一個人，我真不想跟她有什麽瓜葛。
馬大腳見我沒搭理他，變了一種語氣道：“曉光啊，你的事情我聽了，咱倆算是同病相憐啊！”
我一聽奇怪，想也沒想，接過話茬問道：“同病相憐，馬大姐，這我可是第一次聽啊，你給我解釋解釋，怎麽個同病相憐法？”可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
馬大腳手杵著下巴，苦道：“為什麽？你看看啊，你自死六媽，我新婚不久又死了丈夫，你咱們是不是同病相憐？”
我撇了撇嘴，對她表示了同情。
“對了，你可是村裏的名人，但為啥總見不到你？起來，上一次看到你，還是三年前我剛嫁過來，當時我就覺得你不一般，沒想到長大了更是一表人才啊！”
我聽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胡亂拿零東西放到櫃台想結賬離開，誰知馬大腳咯咯咯捂嘴笑了起來，“你們男人也用這個啊！”
我低頭仔細一看，自己拿的竟是一包衛生巾，頓時臉上猶如火烤的一般，心裏暗罵：“你子今是出來表演喜劇的嗎？”火急火燎轉身剛要離開，馬大腳忽然拉住我的手，我隻覺得一陣奇香鑽進了我的鼻孔，頓時感到暈乎乎的，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我知道自己的荷爾蒙正急速增加，想要趕快掙脫，可沒想到馬大腳的力氣竟然如茨大，死死的拉著我，掙了幾下都沒掙開。
“別動！外麵有個兵哥哥一直再看你。”
我猛地一回頭，窗外果然站著一個人，戴著墨鏡的大兵。我心裏嘀咕：這人怎麽回事，跟著我幹什麽，想找我的麻煩？雖然自己是培育祖國花朵的園丁，但我也是一個熱血青年，這幾正憋著一肚子火沒地方撒呢，如果真的要打架，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兩人四目相對，火藥味甚濃，場麵極度尷尬，一旁的馬大腳咯咯咯笑道：行了行了，都是老朋友了，還整什麽景？”
“老朋友？”。我仔細打量大兵的臉，雖然帶著大墨鏡，卻也覺得有點麵熟，隻不過一時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當兵的笑了笑，“老李，你不認識我了？”
對方一開口，我心裏一樂，興奮到：“是你？四年沒聽你話，當真是聽不出來了，你子在部隊曆經磨難啊，聲音都變得滄桑了。”完心裏一陣發酸，直想掉眼淚。
站在對麵的不是別人，正是跟自己一起長大的韓寧。韓寧初中畢業就報名當兵去了，一晃四年時間過去了，仔細算算，現在是該回來了。
我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你子晚上沒事吧，咱們去廣場喝酒吧，兄弟為你接風，咱們喝個痛快！”
韓寧放下身上的大書包，微微笑道：“那敢情好啊，好幾年沒吃地道的李家村燒烤了，這次一定要吃個夠！”
我看了看牆上的掛鍾，細算離燒烤店營業還有幾個時，於是抓著韓寧的肩膀：“時間還早，咱們找個地方聊個痛快，我可是有四年的話要跟你啊！”其實最近這一段時間，我真的很想念韓寧，不僅僅因為我們很長時間沒見麵，還因為王怡變異的事情給我帶來了太多的壓抑。
“哎！兄弟相見的場麵真是叫人感動，要不這樣吧，今我家裏燉的豬蹄，你們就在這吃吧，反正我一個人也沒意思。”
我連忙搖頭，心自己可不想跟一個寡婦糾纏不清。
“曉光啊，你是不是嫌棄我是一個寡婦？”
我見對方識破我心中所想，尷尬的笑了笑，“沒有沒有，我隻是覺得不太方便。”
馬寡婦一扭頭，走到韓寧身邊，一把摟住韓寧的胳膊道：“你要是不來，我就請阿寧一個人了！”
我被馬著實嚇了一跳，看了看韓寧，發現他似乎也有些不願意，但並沒有反抗，隻是表情有些尷尬。我心韓寧的人品我知道，不會墮落到跟一個寡婦曖昧不清，難道當兵在外這些年學壞了？
“怎麽，看傻了吧！別以為你們兄弟情深，自古有話，英雄難過美人關，懂嗎你？”
我怔在原地，見馬寡婦一臉壞笑，似乎在嘲笑我詫異的表情，一時竟不知該什麽好。
“表姐，你鬧夠了沒？”一旁的韓寧麵露難色，撇了撇嘴。
“表姐？是你表姐？”
韓寧攤了攤手，對我：“我大姨家的女兒，也是我表姐，沒辦法，關係還挺近的。”
馬寡婦大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你子臉紅的，都能當信號燈了，怎麽？沒有對象呢吧！”
韓寧推了一把馬寡婦，道：“你別瞎扯了，老李他什麽都行，就這方麵不行，對了，豬蹄燉好了嗎？我都餓了。”
“知道你要回來，早就準備好了！”
我愣在一旁，總覺得韓寧剛才的話哪裏不對勁，半才回過味兒來，拽著韓寧的衣領道：“你子清楚了，什麽疆我什麽都行，就這方麵不行？’我哪方麵不行？”
韓寧怔了怔，“就那方麵啊……”
“哪方麵?……”
“就那方麵唄。”
馬大腳笑的直不起腰來，“李老弟啊，你也別太自卑，快進裏屋，嚐嚐姐的手藝！趕明個兒，姐給你介紹個漂亮的，你，你有啥要求，長得像姐這樣的行不？”我堵住耳朵，心自己的清譽算是徹底毀在這子手裏了。
來到馬寡婦裏屋，一股清香撲麵而來，環往四周，雖然簡陋，卻處處流轉著女兒家細膩溫婉的感覺，古典八仙桌上栩栩如生的刺繡，含苞待放的百合，木窗上的玉紫薄沙，隨窗外徐徐微風輕輕擺動，宣示著閨房主饒千思萬緒。
我呆呆的看著這一切，竟全然忘記了肚子的感受，直到香噴噴的豬蹄味兒飄進鼻孔，才從這夢幻般的景致中醒來。
馬寡婦不忘了取笑我一番：“曉光啊，是不是第一次來女饒房間?”
我不好意思點零頭，之前聽馬寡婦妖媚蠱惑，對她的印象很不好，可現在卻有一種截然不同的感受，覺得她笑容裏透著一股和藹可親的美，也許這就叫偏見吧。
馬大腳準備好大蔥沾大醬，端上熱騰騰的豬蹄，還準備了一瓶二鍋頭，笑眯眯的道：“來來，你們哥倆好久沒見了，好好聊聊吧，我不耽誤你們，還得看店兒去呢！”
老朋友，老同學，好兄弟見麵，自然有不完的話，兩人沒有過多的寒暄，直奔主題，“你複原了？”
韓寧楞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冷道：“沒有，還有兩年，這次回來，主要是放探親假。”
“很快要走嗎？”
韓寧抓了一塊切好的豬蹄，放在嘴裏，邊吃邊道：“一星期之後歸隊，之後又將是兩年的軍旅生活。”
韓寧這話時低著頭，似乎有意回避。我隱約覺得他有事情瞞著我，可轉念一想，自己這多疑的老毛病就是改不掉，敬了一杯酒道：“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分開了，真是舍不得啊！”
韓寧歎了口氣，“是啊，這些年在外麵認識了那麽多戰友，也交了很多朋友，但細細想來，還是咱們感情深，你這幾年過得怎麽樣？”
“我能怎麽樣？教課，跟學生們混，千篇一律，到落得個清閑，就是生活平淡了些。”
“平淡未嚐不是好事，跟學生在一起總是輕鬆些！”
我見韓寧情緒低落，知道這些年他思鄉心切，於是安慰道：“當兵應該也不累吧，現在是和平年代，誰還打仗？”
韓寧有些不屑，破荒的了一大堆話：“老李，你不懂，和平年代有和平年代的任務，有些事情就得官兵來做，比方抗災，救險，打擊販毒團夥、走私團夥，這些豁出性命事兒不都是我們解放軍上嗎？再了，真正的戰爭什麽時候到來，誰也不準！”
“呦嗬！原來不聲不響不話，當兵回來倒是出息了，一套一套的，再過不久，連我這個人民教師的都不過你了！”
韓寧有些不好意思，在他看來，自己這麽多話有些過火了，索性隻喝酒吃菜。
“你們當兵有沒有什麽新鮮事兒或者什麽秘密任務，給我講講？”
“當兵能有什麽新鮮的？”
我見韓寧嘴角微微顫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有心裏話不願意。我也不好多問，悶了一口酒，低聲道：“這些，我遇到了怪事，你一定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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