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6章

  靳瑤瑤任他抱著也不動,可一雙眼別說多涼薄,不出聲,可那眼神直接讓陳子墨清楚她什麽意思。


  有時候明白不一定要表現出來。


  就比如此刻的陳子墨。


  “那隻能委屈陳二少獨自療傷了。”靳瑤瑤不客氣的去扒拉他抱著自己的手,“對於用自己去補償,我更願意看你受傷。”


  陳子墨:“……”


  以前對自己唯唯諾諾的小丫頭什麽時候這麽牙尖嘴利,而且心狠涼薄了。


  俊眉輕擰,言語極為的不讚同,“以後少跟慕槿歌來往。”


  他的小白兔定時被那小狐狸給帶壞的。


  靳瑤瑤是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以什麽樣的身份來命令自己少跟槿歌來往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就不覺得可笑?

  “嗬……”靳瑤瑤嗬他一臉,也不跟他辯駁,隻是命令道:“陳子墨你放開!是誰說自己從來都不勉強女人的。你這樣勉強我有意思嗎?”


  “不勉強,更沒意思。”


  靳瑤瑤:“……”


  她覺得他們現在溝通嚴重的有問題。


  “我不管你有意思沒意思,總之你鬆開!”


  如果真聽話那就不是陳子墨了。


  “讓我抱一會,就一會。我已經好長時間沒好好休息了。”


  低沉的嗓音不再掩飾內心的疲憊,陳子墨將下顎擱在她肩頭,抱著她靠在圍欄上,麵頰無意識的蹭了蹭,如果此時這裏有張床,他必定能夠安眠。


  這人雖從過來後就一直與人寒暄,但眼底的疲憊她也不曾錯過。


  聽說,最近他在忙什麽重要的事情。至於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她不知道。


  那天新聞她還來不及看完,母親就將電視給關了,敏感的態度讓她好長一段時間不敢去關注與他有關,哪怕隻有一丁點關係的事情。


  再後來,槿歌這邊出事,她也就沒那個心思再去在意了。


  他也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盛林雖幾度轉手,但與帝皇不同,並沒有商業醜聞,也不曾接受調查,更何況他能力卓越,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吧。


  沉思間,她倒是真的乖乖的任由他抱著。


  直到男人的薄唇不再安分,不時地親吻她頸部敏感的肌膚,那抱著自己的大掌也開始在腰際遊移時,靳瑤瑤這才拉回神智,轉身狠狠的瞪向他:“陳二少,我不是抱枕更不是床,你這樣抱著我不會多舒服,也不能休息,倒不如放了我,跟主人打聲招呼,然後趁早回去休息。”


  她相信青青的訂婚宴,有他沒他都沒影響。而對於他來說在與不在也無關緊要。


  “你要陪我?”陳子墨問,抱著她不鬆反緊。


  靳瑤瑤覺得她已經說的夠清楚了。是他的理解有問題還是他們之間真的有代溝。


  臉上最後一絲情緒都被斂去,抬頭直直的對上男人深邃的鳳眸,她說:“陳子墨,你還需要我把話重複一遍嗎?”


  “我說過了,這輩子我們都……”


  不待她說完,陳子墨再度吻上了她的唇,在貼上去的同時狠狠的在她唇上咬了口,聽到痛呼聲這才推開,俊眸微眯,妖孽的俊顏上玩世不恭被狠戾取代:“你再說讓我不開心的話我就吻到你不說為止。”

  嘴唇被咬破,靳瑤瑤沒有嬌羞,心底卻是泛濫成災。


  她說:“陳子墨,這樣有意思嗎?,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感情,放過彼此不好嗎?”


  “沒有感情?”陳子墨泠泠一笑,那笑太過陰冷而不達眼底,他單手攬著她,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看向自己,“你再說一遍,你對我沒有感覺?”


  “是,我對你沒……唔。”


  薄唇再度覆上去,將那些所有他不願意聽到的話係數咽下,這才放開。


  “我對你……”


  又是一吻,隻要她開口陳子墨就吻她,感覺氣喘籲籲才又放開,這樣反複幾次,到後麵自己要說什麽靳瑤瑤好像都不知道了。


  除了用力的呼吸她好像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看著她被自己吻得緋紅的小臉,陳子墨心底的那點陰鬱這才稍稍散去。


  垂首抵著她的額頭,四目相對,他呢喃誘哄:“明明對我有感覺為什麽要撒謊?”


  “如果不喜歡,你的第一次會是我的?”


  當初她還喜歡陳子昂的時候跟他結婚都沒有把第一次給他。


  陳子墨摸索著她的麵頰,有些悠遠的說道:“你曾說過,如果不是喜歡到愛,你不會把自己交出去。”


  “那是因為當初你……”


  “當初一開始我或許強勢,可後麵呢?”


  陳子墨的反問令靳瑤瑤沉默,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人剝開了所有的偽裝,直白的令她沒有半點遮掩。


  手指緩緩從麵頰撫摸至唇瓣,指尖輕輕描摹著她的唇形,“後麵你也是喜歡的不是嗎?”


  纖細柔嫩的手掌猛然抬起捂住他的唇,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靳瑤瑤一張臉就跟火燒似的。


  她曾今是說過這樣的話,也曾喜歡過。


  但那也是曾今。


  當父母死亡的真相被揭開時,許多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深愛又如何?

  這個世界有太多深愛卻無法在一起的情侶。


  他們不是第一對也不會是最後一對。


  她無法放下父母的死,陳家用了那麽見不得人的手段讓她家家破人亡,她要如何無情冷漠才能若無其事的跟他繼續在一起。


  眼瞼微垂,白淨的臉上難掩痛苦,就連嗓音也一並沙啞了下來。


  她淒淒的問:“當初語姨出事後,槿歌跟霍慬琛在一起的一段時間裏每日惡夢,後來嚴重到她根本不敢睡覺。沒人知道她有多少個夜晚時睜著眼睛到天明的。直到後來,她無意識的自殺,那是內心的愧疚讓她如此。”


  忽然,她猛地抬頭,眼睛看到他的瞳眸深處,“當初所有的一切還跟霍慬琛無關,那隻是因為愛的有多深,責得就有多濃。”


  靳瑤瑤低低的笑了,那笑太涼太冷:“陳子墨,過去我有多愛你,現在我就有多恨自己。”


  陳子墨瞳孔驟然一縮,他望著這般平靜的說出這樣一句話的女人。


  這些遠比那些她撒謊說不愛自己更讓他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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