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扔了它 1
慕槿歌從車內下來,站在蘭可集團大門外,抬頭看著毫無星光的夜空,亦看著頭頂五彩燈光閃爍的大樓,眼睛不是一般的刺痛。
像是被異物入侵,難受的她抬手捂住的雙眼,身體更是不堪承受的慢慢蹲下。
時間在尋找見已經跨入午夜,似不知時間流逝。
她像個被人遺棄的孩子,走投無路之下,近乎絕望的蹲在那裏。
墨子珩從車內下來,看著孤獨無望的她,一顆心像是被堅韌的細線捆綁著,然後慢慢勒緊,割據成無數塊,疼得近乎麻木。
眼睛很澀,唯有努力睜大才能阻止澀然匯聚成珠。
在她對麵蹲下,墨子珩雙臂將她微微環在懷裏,語言喪失了它的功效,唯有沉默。
“我從不覺得自己的生活多悲慘,無論我多難過,生活中總還有人會陪在我身邊。”低低的啞啞的聲音從膝蓋間傳出。
慕槿歌沒有抬頭,沒有慌亂下的哽咽,可這樣平靜的聲音更讓人覺得心疼。
她有母親,有老師,還有疼她的師兄,再不濟,丈夫也是有的。
而瑤瑤呢?
如今想來,瑤瑤除了她好像真的什麽也沒有了。
“會找到的,一定會找的。”墨子珩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麽,隻能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靳瑤瑤出事太意外也太突然。
慕槿歌情緒難免陷入低潮期。
但這低潮期注定不會太長。
她向來冷靜自製,所以在聽到墨子珩的話後,她漸漸抬起了頭,目光堅毅,“你還記的那個將手鏈交給你的人的樣子嗎?”
墨子珩點頭,“他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對方很謹慎,都是用電話聯係的。手鏈是快遞給他的。”
慕槿歌站起來,因為蹲的時間有點久,以至於雙腿都有些發麻。
她無心理會雙腿的不適,腦子裏聯想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個有心將手鏈交給子珩的人,要對付的應該是她。
對付她所以連著她的朋友也一起對付呢?
應該也不太可能。如果這樣,隻會給自己帶來更多麻煩。
她相信暗處的那個“他|她”應該不至於如此愚蠢。
“我們先去報警。”墨子珩提議。
所有的地方都找了,目前也唯有報警了。
慕槿歌點頭。
兩人又上了車,直接朝警局駛去。
去警局,待事情搞定,已經淩晨兩點多。
兩人身份關係,這事警局自然不敢懈怠,立刻就派了人出去找。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會,等這邊有消息了我立刻通知你。”墨子珩看著滿眼疲憊的她,低聲建議道。
慕槿歌倒沒拒絕。
如今自己就算留在這裏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目前也隻能等了。
兩人離開警局,墨子珩直接將她送回了芙蓉園。
“不要擔心。靳瑤瑤這人在海城沒什麽朋友但也沒有仇人。說不定她是真的有什麽事情給耽擱了,又或者手機恰好出了問題。你先好好休息,我會再派些人出去找。”
封閉的車箱內,慕槿歌垂眸解開安全帶。
有些話是安慰,所以她並不拂對方的好意。
無論瑤瑤遇到了什麽,她都會找到她,一定!
“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從車內下來,慕槿歌有片刻的恍惚,抬頭看著他。
墨子珩眸色柔和,點了點頭,待慕槿歌進去這才離開。
芙蓉園園內燈光微弱,隻餘廊下幾盞,勉強可以照亮回家的路。
屋內,一片漆黑,院子裏不曾有世爵車影。
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也無力再去在乎更多。
所以,目光也僅是往院子裏落了一眼便迅速收回。
開車,換鞋,未曾想過開燈,待滿滿適應滿室的黑暗,卻在途徑客廳,注意到落地窗前欣長的身影時腳步驟然停下。
“回來了。”聲調沒有任何起伏,仿佛不過應景一般,又好像不過是在完成一項任務一般,不含一絲感情。
黑暗裏,欣長的身影慢慢轉過來,俊顏淹沒在黑暗裏,唯有隨著不斷靠近一雙過分漆黑的瞳眸讓她感覺到了點點壓力。
客廳明明很大,霍慬琛卻很快便來到了她的跟前。
“電話為什麽關機?”他的語氣並不算嚴厲,但慕槿歌卻感覺到了興師問罪。
“沒電關機了。”
黑暗裏,彼此都是模糊的,唯一清楚的怕也隻有聲音了。
也因此人在這樣的環境下對聲音更為的敏感。
那聲音裏淡淡的不耐煩像根針一樣紮著霍慬琛。
“還不上去休息嗎?”慕槿歌隻覺得累,明天還有許多事情等著自己去做,現在她隻想洗個澡然後趕快躺下休息。
可她這樣,隻會越發的刺激霍慬琛。
淩晨三點多才回來,沒有一句話解釋,就連說話都變得不耐煩。
所以這幾個小時候她跟他在一起是發生了什麽?
他是九點多回的芙蓉園,本該在七點前就在家的人,卻搜遍整個芙蓉園也不見人影。
問張媽被告知未曾回來,打她電話關機,完全聯係不上之下,他命人四處去找,直到芙蓉園警衛主動來報,在六點快七點的時候她曾出現在芙蓉園主幹道口。
警衛帶來的還有視頻。
視頻內容挺長,也挺精彩。
夜晚十點因為聯係不上,她擔心她再次出事!
有過一次綁架,多次跟蹤……沒人清楚,那一刻他心底的懊惱與後悔。
懊惱為什麽在經曆這麽多危險後還放任她一個人出行芙蓉園。後悔今日為何不去接她一起回家。
如果她真的在這段時間出事了,又該怎麽辦?
他甚至無法想太多,也不願去想那些可能,出動芙蓉園所有警衛,最後甚至調動半山別墅人員,就差沒找戚铖浲要人。
其實,如果警衛晚一分鍾將錄像送來,戚铖浲那通電話他也打了。
但警衛來了。
所以,他知道妻子不曾失蹤,不過是去見了前男友。
他們是七點多離開,現在是淩晨三點多,中間八個多小時,他們去了哪?做了什麽?
他不能想……
一個是他弟弟,一個是他妻子。
想了如何?
想了他怕自己會……會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