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3章「本來不痛,讓你親痛了……
教室里情緒相當振奮, 傅航展開成績單看了幾次:「覺得可以讀了。」
「也。」
「要不努把力考本科?以後懶得再專升本。」
傅航笑嘻嘻轉過來,對蕭致豎起拇指:「牛還是你牛。」
座位上,蕭致轉著筆看自己的成績單, 半晌,將筆放了下來,神『色』夾在輕佻, 語氣有點兒輕慢:「這就是考670的感覺么?」
傅航問:「你怎麼做到的?是不是整天起早『摸』黑背書,熬夜刷題,連刷牙都在背公式?」
「……」蕭致淡淡一聲, 「笑話。」
他指尖在卷面輕輕撣了撣, 語氣漫不經心:「就隨便考, 根本沒。沒辦法,就是這麼天生麗質難自棄。」
傅航:「……」
文偉看他, 悶著笑了笑:「讓蕭哥裝, 畢竟下次能不能考到670還兩說呢。」
蕭致抬腿朝他凳子踹了一腳, 簡單地道:「爬開。」
他肉眼可的心情愉快, 而且不許誰打擾他的快樂。
諶冰好笑, 拿過試卷查看錯的地方, 丟回去:「你自己先改改, 能不能改來。」
蕭致應聲,往前拉了一拉凳子靠近桌面,垂眼看著剛才的錯題:「這道題不用錯的, 會。」
「嗯?」
「這道題也不用錯的,當時計算麻煩,耽誤了時間。」
「……」
「這道題也——」
諶冰聽他扯淡,好笑,低頭看自己的試卷。
旁邊傅航被折辱還沒過去呢, 看著蕭致,笑眯眯說:「少爺好久沒笑這麼開心了。」
「是啊,自從7歲腦膜炎燒壞了腦子,一直都悶悶不樂,很少他笑過。」
「看來習對少爺來說,確有獨的魔力呢。」
他跟文偉,在旁邊一唱一和。
「……『操』、你爺。」蕭致起身,踩著桌面撐身跳下去,揪緊傅航衣領,拉拉扯扯往教室門走。
傅航心必死,哭笑的,只好找許蔚:「老婆,救命。」
「……」
走廊打鬧成一團。
諶冰瞟了眼窗,有一搭沒一搭敲著圓珠筆,拿紙巾擦了蕭致桌面的灰塵,隨後再次取過他的試卷。
這次考試真不難,錯的題也還行,基礎都沒問題了,但高精尖的地方還差點兒東西。
門開合,蕭致揍完傻『逼』回來,懶洋洋走到諶冰面前。陰影垂落,他話里拽得五萬八萬的:「走,晚上請吃炸雞,慶祝這過人的分數。」
諶冰聊地扯了下唇:「閱卷松,題目簡單,你別膨脹了。」
「沒膨脹,」蕭致想也沒想,說,「這就是的力。」
「……」
諶冰心說你愛咋咋吧。
蕭致到座位坐下,諶冰說:「你不會的給你改好了。」
蕭致卻沒看,嗯了一聲,目光轉向諶冰。
諶冰被他看得有點兒『毛』。
果不其。
下一秒,五指被他輕輕放到掌心捏著,蕭致說:「厲不厲害?」
「……」開始了是嗎?
諶冰嗤一聲笑來,聲音懶散:「厲害。」
「多厲害。」
「厲害到你可以直接上天。」
「……」
蕭致嘆一聲氣,苦惱似的,「看吧,像這樣註定不平凡的人,只要肯努力,什麼都能辦到。」
演戲演上來了。
諶冰表面贊成:「是的。」
說完,他轉向蕭致,抬了抬眉,「所以?」
蕭致秒懂他的暗示:「還會繼續努力。」
諶冰滿意了,心說飄就飄吧,誰還沒飄過?
蕭致將校服搭在桌面,搭著側臉,牽著諶冰的手不肯松。他說:「好高興。」
諶冰:「嗯?」
「不是670分,而是,」蕭致攥緊他的手指,「向你證明了能行。」
諶冰動頓了頓,接著,繼續寫記。
蕭致眼底漆黑,直直看著他:「你開心嗎?」
「開心。」
蕭致輕輕笑了聲,說:「哎,怎麼這麼棒呢?」
諶冰唇角的笑意擴,往下寫了一捺,尾調拖長:「是啊,你怎麼這麼棒呢?」
「……」
他倆就有一搭沒一搭閑扯。
蕭致抬了抬眉,意味深長:「找了個好男人吧?」
「……」諶冰差點沒笑聲,控制著表情,平靜道,「嗯,長得帥,習還好。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蕭致拉他手背親了親:「沒有,還是你最好。」
「……」
教室後門陸為民樂顛顛兒地進門。
諶冰托他額頭時發縷薅散了幾分,但總算讓蕭致坐起身來:「一會兒跟你扯,先上晚自習。」
蕭致瞥了眼陸為民,懶散地撐起肩骨坐直,隨便拿了張試卷翻閱。
陸為民相當喜悅,走到蕭致面前,肉乎乎的臉正對他:「道要幹嘛嗎?」
蕭致若其事嗯了聲:「行了,別誇了。聽著膩。」
道蕭致這年輕人就這德行,陸為民拍拍他肩膀,話不多說:「繼續加油。」
看看諶冰:「你也是。」
他轉向教室里的家:「你們都是好樣的!為你們驕傲!希望繼續保持,直到高考那一天!那才是戰爭決勝的時候!」
家紛紛「咳咳還行吧」「也不至於誇到這個份上」「嗐,也就普普通通,普普通通……」
確,成績不能算相當好——但進步了誰不開心!?
陸為民直接飄到讓今晚晚自習看電影,說:「犒勞家,都放鬆放鬆。」
只要不習,教室氛圍頓時鬧騰了一倍。多媒體放著最近很火的電影,燈光黯淡下來,教室里寂靜,部分同都乖乖地看著熒幕。
陸為民欣慰地走來走去,看著地里這群的小倭瓜。不過,旁邊有兩個倭瓜,似乎不太聽話。
蕭致的背影高挑,半趴在桌子,輕聲跟諶冰說話:「有獎勵嗎?」
諶冰:「?」
蕭致認為理所當:「陸老師獎勵們看電影,你獎勵什麼?」
「……」諶冰推開他拉緊的手。
從陸為民的視角來看,兩個人嘰嘰喳喳不道說什麼隨即陷入安靜,似乎進行到了僵持階段。
就憑陸為民這麼多年的教經驗,估計這倆憋著壞水呢。
蕭致看了會兒多媒體的愛情片,說:「就這?」
諶冰懶得理他,轉著筆,目光意看向別的位置。
耳畔輕輕的,蕭致的聲音靠近:「要不要去電影院看?」
諶冰:「怎麼看?」
「逃兩節晚自習,很簡單。」
「……」
蕭致這話說的,逃課跟吃飯呼吸沒區別。
諶冰雖不是很想動,但確感覺在教室里看電影沒什麼意思。隨即,他肩膀被拍了拍,蕭致踢開凳子站起身。
陸為民正好看著他。
蕭致說:「去個廁所。」
「……」陸為民說,「你去。」
蕭致抬手,指了指諶冰:「他也要去。」
「……」
周圍被吸引注意力的同輕輕笑聲。
一起去廁所?
什麼『騷』『操』?
諶冰本來不很有興趣,被他拉扯,只好站起身。
陸為民暴怒:「去去去!」
蕭致不慌不忙整理著校服的領口,裝門去衛生間的平常模樣,隨即,拉著諶冰的袖子走教室。
教樓相當的僻靜。
諶冰回頭看了教室門口:「翻、牆?」
蕭致笑了聲:「不不不,不做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
他直接往校門口走:「就這麼過去吧。」
「你開請假條了?」
「沒開,你別急。」
「……」
諶冰心說能不急嗎!
校門口在禁止校,守門的保安看他倆過來:「幹嘛的?」
「他肚子痛,」蕭致指了指諶冰,「去拿『葯』。在校醫務室關門了。」
諶冰:「……」
諶冰抿了一下唇,不怎麼配合地抬手按住小腹。
保安看他一眼,伸條胳膊撈了撈:「假條看看。」
「老師,事情是這樣的,」
蕭致走到屋檐的陰影里,單手扒著玻璃窗戶,有條不紊地道,「們班任沒在校簽不了,讓先在你這兒登記班級姓名,一會兒回來補給你。」
倒也不是不行,有這種例。
保安丟套本子:「你登記吧。」
蕭致接過紙和筆,刷刷寫完幾個字,遞迴去。
「記得早點回來。」
「謝謝老師。」
蕭致拽了拽諶冰的袖口,推推搡搡,就這麼了校門。
諶冰回頭看了眼門衛室。
那本子上,白紙黑字登記著兩個名字「文偉」「傅航」。
「…………」
諶冰簡直了:「你么損不損啊?!」
蕭致搭著唇輕輕「噓」了聲,防止被聽:「放心,沒多事兒,保安隔天就忘了,不用真的去補假條。」
諶冰:「……」
真的太『騷』了。
太『騷』了。
這是補不補假條的問題嗎?
蕭致這會兒已經躁動起來,牽他袖口的動改為了拉手腕,快步奔跑:「沖沖沖,公交來了。」
最近的電影院在廣場附近。
搭車過去只要十來分鐘。車上沒幾個人,上車時蕭致抱了抱諶冰,隨即鬆開,暖洋洋的體溫渡送:「啊,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
諶冰被他拽得站不穩,感覺到熱度的離開,轉頭看車窗的燈火。
上課時間,附近人相當少。
電影是時下的一部動漫,進去買票時姐姐看了看他們的校服:「你們不用上課嗎?」
蕭致若其事地道:「不是生,剛從漫展下來,穿的cos服。」
諶冰:「……」
他媽扯淡。
說話,就蕭致和諶冰188和186的身高,穿的校服在領口鬆開,『露』清瘦的鎖骨,除了臉有少年氣,確不太像什麼規規矩矩的生。
售票員遞過票根:「好的,您的票。」
蕭致到旁邊買可樂和爆米花。
不是周末,看電影的人比較少,場子里稀稀拉拉坐了幾對情侶。他倆的位置偏後,左右沒人。
蕭致單手枕著後腦仰在椅子里,另一手舉著冰可樂喝兩口,側頭:「啊。」
諶冰:「啊什麼啊?」
「啊啊啊,爆米花。」
蕭致示意中間的桶。
「……」諶冰指間夾了枚,伺候這位爺。本想好好遞到他嘴裡,中途改變想法,變成拋過去。
蕭致眼疾手快,還真接住了。
不過他齒尖「蹦蹦蹦」地咬碎爆米花,轉向諶冰,臉『色』不怎麼好看。
諶冰好笑,拿了枚:「來,啊。」
蕭致:「你當喂狗呢?」
「對,不就是喂狗?」諶冰指間輾轉著,「那你還要不要?」
「……」
短暫的安靜。
蕭致垂眼盯著他,半晌,懶洋洋說:「汪。」
諶冰直接笑了,往他嘴裡送爆米花。每進一枚,蕭致就輕輕汪一聲。
「……」
前排坐的情侶轉過來,看了他倆一眼,欲言止。
雖不確定這倆的關係,但會玩兒是真會玩兒。
以為打擾到別人了,諶冰抬手,輕輕按住蕭致的唇角,說:「小聲點兒。」
電影熒幕還在繼續。
諶冰準備放下手,卻覺得指尖讓什麼東西咬住,接著,被濕軟地輕輕『舔』了『舔』。
「……」諶冰心跳漏了半拍,側頭,蕭致抓著他手腕,目光有些『惑』人,不緊不慢『舔』著指尖。
『操』。
諶冰抽手,耳後發熱,和他目光相對:「你幹什麼?」
蕭致的氣息重,聲音平靜客觀,散漫地道:「不是狗嗎?」
諶冰一時語結。
說不話,半晌,找濕巾紙擦拭白凈的指尖。
看完快十點,蕭致問:「回寢室了?」
諶冰想想:「餓了,去吃點兒東西?」
「走。」
話里沒有一分的猶豫。
他倆去肯德基吃炸雞,中途蕭致想起來:「不給文偉和傅航也帶一份?」
諶冰所謂:「隨便你吧。」他想起來,「是不是補償今晚寫他倆的名字?」
「……」蕭致笑而不語。
打車回校,意到傅航家的店門前找他。
傅航拿著條帕子,驚訝道:「你倆今天去哪兒了?晚自習都沒在?陸為民找你倆半天呢。」
「去看電影,順便吃了點兒東西。」蕭致遞過炸雞,「這是給你的。」
「靠,蕭哥對真好!」傅航感動到淚目,「們簡直是親兄弟!」
「嗯,親兄弟。」蕭致拍拍他肩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走了。」
諶冰都沒眼看他的『騷』『操』。
到寢室將炸雞遞給文偉,文偉也怔了下:「靠,今天太陽從西邊來了?對這麼好。」
他掰下一隻雞翅撒上孜粉,咬了兩口警覺道:「是不是做了對不起的事?」
蕭致淡淡道:「那必是沒有。」
文偉咽下雞肉:「那就放心了。啊,真香。」
「……」諶冰看不下去,找衣服去淋浴間洗澡。
冬天冷,洗澡的同沒夏天那麼頻繁了,何況在快到斷熱水時間,裡面就快沒幾個人。
諶冰擰開熱水后感受到『液』體的流動,空間內熱氣氤氳,半晌,面響起腳步聲:「冰冰。」
蕭致的聲音。
諶冰:「啊?」
蕭致漫不經心道:「哪間呢?」
「……」
諶冰心說你他媽別來煩啊!
熱水淅瀝瀝,聽不清帘子的動靜,下一秒,眼前豁開朗。諶冰剛想罵一句「『操』」,蕭致進來后立刻放下了帘子。
他細長的手指搭著t恤衣擺往上勾,脫完衣服脫褲子,完全不把自己當人。
「……」
還沒在洗澡時遇到過這種陣仗,諶冰後退一步,喉頭滾了滾:「……你幹嘛。」
「蹭蹭熱水。」蕭致說完,探手勾著他後腦的頭髮,抓到眼前,偏頭用力咬住了諶冰的唇。
熱水淋漓,混合著輕咽和吮吸的聲音。
說好蹭熱水,看來完全不是這樣。開始得太快,諶冰抓著他手腕推開,攬腰被摟進了懷裡,蕭致的力氣比他,緊貼的肌膚摩擦蒸發的熱氣。
諶冰低聲罵:「……『操』。」
蕭致親夠了,指尖撫著諶冰的唇,輕輕鬆開他。
濕漉漉的,諶冰眼睫下垂,眼尾被熱氣洇輕紅,唇瓣幾乎被吮腫。
諶冰看他一眼,唇瓣微動:「煩死了。」
蕭致好笑,擰開水閥,指節穿進他發縷順著水波『揉』了『揉』。
他倆一起了淋浴間。
文偉洗了盤水果,諶冰垂頭沒什麼精神,遞過去:「諶哥哥,吃李子。」
諶冰:「不吃。謝了。」
他回到座位拉開椅子坐下。
他就穿了件單薄的白t恤,沒換睡衣,寬鬆的衣料下肩背偏瘦,微微支棱蝶骨。他低頭翻了翻試卷,明顯沒看進去內容。
蕭致握著門把,緊緊關上門。
文偉繼續遞水果盤:「蕭哥哥,吃李子。」
蕭致本來只拿了一個,想想拿一個:「謝了。」
文偉注意到他臉和頸側偏深的紅:「今晚熱水溫度這麼高?」
「……」蕭致說,「是啊。」
說完,蕭致到諶冰身旁拉開椅子,坐下。
他剛靠近,諶冰就往另一頭挪了挪。
——但凡長了眼睛,就能看這倆貌似吵架了。文偉乾脆轉身,端著水果找周放聊天去。
只穿一件t恤,何況剛洗完澡來,其有些冷。諶冰指尖凍的通紅,一會兒背上多搭了件套。
蕭致重新遞過李子:「吃嗎?」
「……」
諶冰懶得理他。
他抿了抿唇,隨即察覺到輕微的刺痛,唇上破了一塊,剛才不怎麼被咬來的。
蕭致說:「怎麼不理了?」
問你自己。
諶冰心裡回答。
他還是懶得開口。
蕭致近距離觀察他的臉,半晌注意到了唇上的異樣,說:「弄傷了,那一塊有點兒腫。」
「……」
諶冰轉向另一頭,更加不想說話。
「疼不疼?」
諶冰瞥他一眼:「不疼。」
蕭致立刻明白了錯誤:「不疼不疼,來,親親。」
別他媽耍流氓了!
諶冰攥緊他t恤領口往前推,力道較小,蕭致絲毫不受影響,長腿抵著椅腳叉入他的區域,雙手捧著諶冰的臉,密不透風的吻直讓諶冰閉眼往旁躲——
他碰著諶冰的鼻尖,氣息拂過,『舔』了『舔』受傷的唇縫。
諶冰握他的手脫了力,可奈何:「……你幹什麼?」
蕭致渾身熱意灼人:「看看傷口。」
諶冰往後躲,處可逃,只好輕聲說:「本來不痛,讓你親痛了。」
「……」
蕭致直直看著他,目光里關懷備至,甚至有些小心翼翼,他順著諶冰所有的話:「那真的好壞。」
諶冰:「……」
這倆膩膩歪歪,那邊文偉尋思自己剛吃了炸雞,拿人手短,也就盡量削弱了自己的存在感。
短暫打鬧后,想起來該習了。
寢室正好斷電,諶冰打算睡覺,蕭致擰開檯燈說:「你們睡,看會兒書。」
諶冰的息一直規律到十一點半,不過蕭致在慢慢往後延,爭取每天盡量多點兒。
諶冰說:「行。」擔心他冷,說,「你到床上也一樣。」
「好。」蕭致應聲,不想燈光刺到諶冰的眼睛,去了床上。
諶冰在他隔壁,對著看不他,躺下後過了遍今天的事情,慢慢睡著。
因為冷,諶冰拉著被子遮住了鼻尖,半夜似乎有些熱,睜開了眼。
寢室里很安靜。
拿手機看錶,凌晨兩點。
諶冰下意識起床想看看蕭致,卻發對面燈光還亮著。
以為蕭致還沒睡,諶冰有些煩躁,走近才發他左手裡搭著本書,右手放鬆地垂在一旁,凜冽而野『性』的眉眼被陰影塗抹,竟就這麼睡著了。
「……」
書上有新的草稿和筆記,估計是看著忘了時間,困了就睡著了。
諶冰到他床旁收拾好書本,動觸醒了蕭致。
「該睡了。」諶冰說。
蕭致嗓音低沉:「幾點?」
「兩點多了。」
「……嗯。」
他應聲,指間拉著被子掀開,躺床睡下。
諶冰準備走,手腕被他握住,動很輕,似乎還有什麼要求。
「……」
諶冰彎腰靠近,涼涼地在他唇角親了親。
「晚安。」
果。
蕭致鬆開了手。
這時候都不忘要晚安吻的男人。
諶冰去了趟走廊盡頭的衛生間,只穿著睡衣,感覺寒意幾乎浸入骨髓。
冬天不不覺就來了。
以前覺得時間過得很慢,一天一天,那點點滴滴的涓流突就匯成了河海,一去不返。
第二天到校,上早自習時,蕭致似乎有點兒打瞌睡。
諶冰完全不同情:「昨晚沒睡好?」
「不是,」蕭致說,「息『亂』了一下,能行。」
諶冰過去找朱曉借了風油精,不道哪兒來的土方子,說:「你聞一聞。」
蕭致剛聞了下,皺眉。
諶冰:「還困不困?」
「困是不困,」蕭致說,「頭疼。」
「……」
聊著,門陸為民突走了進來,直接招手:「諶冰,蕭致,你倆來趟辦公室。」
對視了片刻,諶冰莫名想起了昨晚簽文偉和傅航名字校門的事。
果不其。
陸為民指節敲著桌面,問:「昨晚是你倆校門的吧?」
「……」說話,蕭致完全沒想到這事兒能被逮住,就點頭,「你看了?」
陸為民說:「沒看。」
蕭致剛想撇清關係,陸為民調監控:「攝像頭看了。」
「……」
就他倆在校門口簽字的背影。
陸為民呵呵兩聲:「還敢寫文偉和傅航,膽子真!你倆這背影,化成灰都認識!」
蕭致索『性』認錯:「陸老師對不起,昨晚看了成績有點兒飄,想著去慶祝一下,就硬拉著諶冰一起去了。你要罰就罰吧。」
私自校門不算多的事兒。陸為民皺著眉擺了擺手:「不想跟你們說這個,就想問問昨晚你倆去,有沒有看張自鳴?」
聽名字,諶冰下意識抬起目光。
陸為民:「諶冰你看了?」
諶冰:「沒有。」
陸為民氣得要死:「你倆寫同名字校,張自鳴更厲害,自己造假弄了張請假條校門!今早家裡人給打電話,說人一晚上沒回家,不道跑哪兒去了!」
他倆昨晚門直接去看電影,壓根兒沒管其他人。
蕭致說:「真不道。」
「那算了,你倆回去上自習吧。」
陸為民收拾著皮包往走,「順便招呼下紀律,跟數老師說第一節課上不了讓她上。在要去找人。」
一起回了教室。
諶冰坐下翻書,始終背不進去。
蕭致倒完全沒當回事兒,低頭忙著看自己的書,完全把這件事當成生活的一個小『插』曲。
的確是小『插』曲。
兩天後陸為民總算把張自鳴揪回來了,人家曠課兩天跟一群社會人待在一塊兒,醉生夢死。
陸為民領他回校,他就簡單三個字:「不讀了。」
高中不在九年務制教育內,他不讀,愛讀不讀,勸了幾天沒辦法,就算了。
教室里空了一個位置,在飲水機旁。
諶冰每次端著熱水杯走過,就能看空『盪』『盪』的桌椅。
前那麼防範和忌憚的一個人,就這麼簡單地消失在了視野內,還是徹徹底底地消失。
……諶冰端著熱水,回到座位坐下。
蕭致接過他的杯子,太熱,往自己杯子里摻了一半。
諶冰因為前幾天半夜去了趟廁所,被冷風凍的感冒,最近一直頭暈。蕭致用蓋子倒了半杯水,桌肚裡翻『葯』袋,拆開遞給他:「吃『葯』。」
諶冰喝著溫水,仰頭吃『葯』,模模糊糊地覺得,時間過得真快。
一切障礙掃清,在向著好的方向進發。
轉眼,迎來了新的月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