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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70章「要不是在教室,我親哭……

  『操』場拭目以待。

  18班那體育老大哥特別來跟蕭致打了個招呼,  很熱情,很囂張:「蕭同,沒到換成你們班了啊,  幸會幸會!」

  他笑著來拍蕭致的肩膀,  探出右手。蕭致眯眼看了他一會兒,  也伸手,  跟他交握時指節顯出分明的青筋。

  根本沒么輕鬆,18班僅實力強勁,  也是出了名的打臟球。隔著稍遠的距離,文偉跟傅航盯著那邊直犯嘀咕:「特么就很煩了啊。」

  「王見王,必死王。」

  「本來還打算巔峰見,  看來是第一輪就得分出你死我活。」

  18班跟4班都憋著火,一場打下來擺明了輕鬆。哨聲尖銳地吹響,兩隊身高體壯的猛男,激烈地碰撞起來。4班由蕭致突圍,但被重聯防完全發揮了力量,能到球后迅速傳給旁邊的楊飛鴻改變戰略:「突進就假動作傳空位,別愣著看我了!」

  「收到!」

  楊飛鴻還在蕭致被防死了咋整,  接籃球,  盯著管坤的跑位動作,  跳躍球傳了去。

  場打得特別難,  兩邊得分效率都低。鞋底在『操』場磨出「刺啦——」的聲響,處於激烈的對戰和消耗中。他們看對方放棄蕭致改楊飛鴻后,重轉移,但同時又敢放鬆對蕭致的警惕,場面慢慢變得相當焦灼。

  蕭致找機會突進連扣幾籃,比分拉開。

  ——賽場驟然爆發出歡呼,  文偉轉:「媽的穩了穩了!把穩了,再耗下去對面絕對行!」

  打籃球消耗重,一般打一場就得歇,換替補隊員。體育生身體素質比較好,但他們估計沒到4班群猛男身體素質也錯,抬手拂去額的汗,對方道低聲交涉了什麼。

  還是由楊飛鴻充當小前鋒,由蕭致傳球后他接看中了邊線的漏洞,準備去,旁邊閃兩道高大的人影。

  烈日灼灼,台階邊站著一堆圍觀的人,靠近那一方的,突然爆發出一聲「『操』!」

  楊飛鴻被夾在角落,準備傳球,但眼前空位被兩個人遮掩得密透風,他罵了句:「你特么別推我啊我靠!」

  「我特么推你了嗎?」

  「『操』尼瑪你沒推我???」

  手裡的球突然被往下重擊,眼看被對方接,楊飛鴻側身攬球,膝蓋猛地被一截小腿抵住,隨即重心失衡受控制倒向場外。

  哨聲吹響——

  一群人圍上去,楊飛鴻一瘸一拐蹦起來,滿黑人問號:「狗雜種有沒有道德?誰允許你主動發力!?」

  「我沒發力啊。」對方是個挺高的男生,下頜略寬,眉眼線條潦草,「我他媽是在防你好吧?」

  「你沒發力老子生吃你爹!」

  「……」

  情況有混『亂』,裁判戴著帽子從旁邊來,聽楊飛鴻控訴:「他們惡意違規!發力給我頂到場外,我被頂出界的!」

  裁判感覺很棘手,剛才的動作難以分清刻意為之還是無意的肢體碰撞。他來回走了幾秒,說:「4班出界。」

  半場嘩然。

  楊飛鴻都傻了:「我他媽,明明是他們給我絆出去的!」

  裁判準備離場。

  楊飛鴻跟在他背後:「教練,對——」

  他被蕭致拽回來,手臂剛才一陣刺痛,現在才看清被擦掉了一塊皮。中場休息,全都到座位旁蹲著了。

  朱曉拿出創可貼和消毒水:「人沒事兒吧?」

  「沒事兒。」楊飛鴻沒理他。

  面面相覷,竟然一時道該說什麼。半晌,楊飛鴻爆發了似的:「18班太會打擦邊球了,違規判好,判了更好。道九中為什麼么爛嗎?從爛到尾!年年到外面跟其他校比賽都被嘲笑:是九中那群臭名昭著的垃圾啊!丟人現眼,就他媽風氣!」

  確實,是。

  所臭名昭著的破校,充斥著官僚主義和□□,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唉。」文偉嘆氣。

  楊飛鴻盯著對面,磨著牙道:「然我們也玩兒髒的?」

  蕭致擰開水瓶仰灌了幾口,汗水沿著削窄的下頜滾落,聽見話抬手,一巴掌扇他腦門:「說什麼呢?」

  「但是真噁心啊!是真的噁心!」楊飛鴻語無倫次,「他們惡意犯規裁判根本判的,弄下去反而我們累計違規,到數后讓他們罰球。憑什麼?!你當好人,我他媽當!」

  氣氛安靜了幾秒。

  蕭致側,直直看著他。

  場面有焦灼,文偉抬手攬住楊飛鴻肩膀:「楊哥,別么說。」

  楊飛鴻直接甩開他:「別當你的爛好人,我就看慣群垃圾!我他媽被群人踩在腳底!」

  打球的是團隊意識,一個有凝聚力的team。蕭致指間捏著塑料瓶身,靜了會兒,看管坤和其他人:「你們也么?」

  管坤嗤笑:「真的打臟球,老子直接撞死他。」

  大家呵呵笑了,幾乎蠢蠢欲動。

  個年齡的男生服輸,本來就是一群浪子,習好,平時打架翹課上網,規則意識甚至道德意識比普通生弱得多。

  吵成,再攔著,明顯下半場球血濺三尺,甚至會直接打起來。

  蕭致擰上手裡的礦泉水瓶蓋,丟到旁邊椅子里,視線掠他們每一張臉:「道我最煩什麼嗎?明明痛恨那種人,卻成為那種人。管你們現在心裡多暴躁,我他媽、准、你們、任何人、惡意違規。」

  聲音安靜下來。

  「又是他們犯賤就打下去了,」蕭致探手,指節修長瘦削,握住了楊飛鴻的胳膊一把拽起來,直視他,「你怕什麼?」

  烈日,背著光,蕭致眉眼遮了層淡淡的陰影,下頜骨感鋒利,聽到哨聲后他轉向球場,撂下幾個字:「別就么服了。」

  楊飛鴻蹲了好幾秒,猛地給手裡的礦泉水瓶砸出去,磕著椅面,發出「嘩啦」一聲響。

  他忍氣吞聲地站起來,旁邊管坤扶了他一把。

  沒說話,但是暗示很明顯。

  群人,除了蕭致,誰都肯直面那幾個臟球。

  哨聲吹響後繼續。

  文偉嘶了聲:「現在怎麼辦呢?」

  諶冰剛才能看出來,現在4班情緒開始穩定,下半場註定能好好地打。

  「18班犯規——」

  「4班犯規,累計3次——」

  「18班犯規——」

  「4班犯規——」

  蕭致直接砸出了手裡抱著的球,走到楊飛鴻面前給他拎來:「你們是在幹什麼?」

  「蕭哥,你別管,」楊飛鴻已經自信起來了,指著旁邊的分數,「告訴你,就么對付種人。」

  蕭致直接拽了他球服,指骨力收緊,幾乎綻出青筋,隨後重重給他推了出去。

  「砰——」楊飛鴻沒站穩,往後退了兩步。

  剛經劇烈的運動,被陽光照著相當的熾熱,蕭致發縷被汗水打濕垂在眼側,胸口起伏喘氣,眼神直勾勾看著楊飛鴻,他五官俊朗,現在眼底相當陰沉,說話咬著牙:「楊飛鴻,滾你媽的,別把4班所有人搞髒了。」

  句話輕重,有隊內幾個人能聽到。

  他們沉浸在完虐對方的快感中,聽到句話,渾身的熱意都冷了下來,彷彿骨髓中浸透著寒意。

  楊飛鴻直視蕭致,被當潑了一桶冷水,渾身發冷。半晌,他丟下手裡的籃球:「老子打了。」

  管坤:「別啊。」

  「我靠,是在幹什麼呢?打一半你說走就走?」

  楊飛鴻甩開旁邊的人,調出了球場。

  球場溫度居高下,會兒大家都很懵『逼』,又茫然。

  「怎麼鬧成了?」文偉雖然剛才被楊飛鴻罵了爛好人,有委屈,但還是探探腦湊了上來。

  大家都很尷尬,擦著汗水,道該說什麼。

  諶冰去,蕭致看著楊飛鴻走遠的背影,手裡有一搭沒一搭球拍在地面又接回來。他本來精神飽滿,好像突然被抽去了力氣,看到諶冰,走近輕輕抓他的手腕。

  聲音很輕:「我錯了嗎?」

  來龍去脈諶冰了解清楚,暫時沒說話,了會兒道:「你倆都錯了。」

  「……」

  蕭致漆黑的眼眸直視他,有意外。

  「但讓你和他走錯的是你們自己,是18班,他們最先犯錯,導致後來管你們做什麼,都能延續他們的錯誤。」

  ——從剛才見他們起衝突諶冰就在個事兒。

  就跟那時候蕭致被楊晚舟丟到門外一,最開始犯錯的是他,但他卻沿著條歧路走下去,剩下的選擇有限,他很難、很難、很難繼續犯錯。

  諶冰偏,『色』素淡的眸子斂著微寒,乾乾淨淨:「但從動機來說,你們都沒錯。」

  沒有選擇的人,應該被責怪。

  ……

  裁判吹哨,準備開始第三場。

  有替補,但正好時間衝突了,會兒人在田徑賽場扔鉛球。

  諶冰指尖搭上校服外套,抵著拉鏈拽下去:「那我替補。」

  他狀態很平靜,話里穩當。

  「沒事兒,能贏。」 -

  場比賽打得相當激烈。

  陸為民在旁邊看著,尋思:「我今天才發現,諶冰么活潑啊?」

  「……」

  反而是文偉突然起了諶冰剛轉來的某個夜晚,那時候諶冰還跟蕭致吵架,晚自習來到球場,向蕭致柔弱地提出了「能能教我打球?」個問題。

  當時自己還幫忙。

  也虧得諶冰沒當場打擊他,早顯『露』出個水平,文偉估計當場自掛東南枝。

  打完18班,剩下的另一個文科班男生比較弱雞,打起來在球場奔跑如入無人之境,相當輕鬆。

  天氣漸熱,打完諶冰拽著領口從球場來,跟蕭致碰了碰手臂:「累死了。」

  文偉立刻奉上他的礦泉水:「蕭哥,冰神!」

  蕭哥接說了聲謝謝,擰開,遞給諶冰:「你喝。」

  諶冰:「你喝。」

  「你先喝。」

  「……」

  文偉轉身拿另一瓶的手當場尬住。

  諶冰擰了下眉,感覺種爭執毫無意義,接水瓶喉滾動一口氣喝了小半瓶,遞給蕭致:「你喝。」

  「……」文偉轉去,熱情地給管坤遞水去了。

  上午打完下午還繼續,文偉剛回問問中午吃什麼,看見蕭致手腕搭著諶冰的肩,他倆就么旁若無人的出了『操』場。

  打完球臟,諶冰去衛生間洗手。

  高年級組全體生都在參加運動會,廁所沒別的人,諶冰撩起冷水沖了下臉,還沒睜開眼皮,就感覺被拉著手腕貼近眼皮親了一親。

  濕濕的,軟軟的。

  「……你有病啊?」

  諶冰后躲,卻被拉著手腕拽回去。

  少年渾身燥熱,肩背寬闊,無形之中給人一種難以抗拒的壓迫力。他手腕力道很重,拉到懷裡后徑直『舔』了『舔』他唇。

  有粗暴的動作,他身體熱度驚人,包裹著諶冰。本來搭著他手腕,但諶冰推的姿勢莫名其妙變成了擁抱。

  蕭致呼吸很輕,鼻息落在耳側,沉沉的像蘊著風雨的雲,拖得很長,好像有疲憊。

  片刻,他鬆開諶冰走到水槽邊,擰水龍往臉上捋冷水。指尖無意識蹭眉心,洗完臉后蕭致撩了撩垂下的髮絲,說:「走吧。」

  諶冰沒走。

  他和蕭致太熟悉,熟到能通一偶然的氣息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

  ——比賽贏了,但蕭致並高興。

  諶冰看了他一會兒:「體委應該在教室。」

  蕭致垂著眼皮:「……嗯。」

  「找他說兩句?」

  「啊?」

  蕭致索然地扯了扯唇。

  年輕人,遇事一般很難好好解決。

  諶冰道怎麼說服他,準備出衛生間,感覺蕭致又上來了,隔著t恤給他抱進了懷裡,湊在耳側氣息穩地撕咬。

  諶冰:「……你他媽嫌臟啊?」

  蕭致笑了一聲,聲音還是很低:「我們小仙男的汗都是香的。」

  「……爪巴。」諶冰快吐了,沒再管他,出衛生間回了教室。

  教室里有零星幾個人,特別愛習願意參加班級活動的女生,低旁若無人寫作業。後座,楊飛鴻趴在桌子上玩手機,對教室其他人的湧入毫無自覺。

  蕭致站在門口,抬眼,看了他一會兒。

  諶冰踢了他小腿一腳:「趕緊去。」

  「……」

  蕭致步履緩慢,到楊飛鴻桌面探指敲了敲:「兄弟,球賽贏了。」

  楊飛鴻抬看他。

  蕭致本來以為會看見一張憤怒倔強的少年臉,但楊飛鴻意志消沉,垂喪氣,眼眶泛紅,明顯為自己剛才的黑深殘而瘋狂自責,幾乎敢對上蕭致的目光。

  「蕭哥你別看我。」

  蕭致:「嗯?」

  「你別看我,我沒臉見人了。」楊飛鴻說。

  蕭致:「……哎,你。」

  「別看我。」楊飛鴻痛苦地捂住臉,「我居然相信光了,我是個光之逆子。」

  「……」

  諶冰看得抿了下唇,一時道該說什麼?

  ……,真的能交流嗎?

  但蕭致拉開他身前的椅子,坐下,維持短暫的沉默,似乎感受到了楊飛鴻一個多小時內心的撕裂與掙扎,安靜語。

  了會兒,蕭致說:「沒事兒。」

  楊飛鴻心口絞痛,簡直無地自容:「真的,對起,我該故意犯規,其實那他媽算什麼呢?就算被對面排擠到死我們也能贏,根本沒什麼好怕的。」

  蕭致:「對,沒什麼好怕的。」

  楊飛鴻恨得搗自己一拳:「我恨我自己。」

  「……」蕭致探手抓他胳膊,笑了下,若無其事道,「你怪你自己,其實,」

  蕭致聲音安靜了片刻,說得很乾凈清晰,「我剛才該那麼說你,對起,兄弟。」

  楊飛鴻看了他好幾秒,唇角一扯,眉眼突然流『露』出一種崩潰般的動容。蕭致隱約有了某種預感,往後幾步,警惕地道:「你——別哭啊。」

  楊飛鴻:qaq。

  邊鬧起來,蕭致趕緊領著他往走廊上去,免得被班裡幾個女生看見,嚇得半夜做噩夢。

  「……」

  諶冰無意瞟了一眼。

  楊飛鴻後腦抵著牆壁,特別高大一男生,唇角輕輕抽著,干瞪著眼睛無聲無息地沒有眼淚地流淚。

  蕭致手裡拿著一小包紙,遞去,低有兒自在地發言:「你就是光之子,我說的。」

  「錯能改,奧特之父會原諒你。」

  「有一說一,再矯情下去就像個傻『逼』了。」

  「……」

  楊飛鴻還瞪著眼睛。

  好一會兒,蕭致似乎道怎麼繼續勸,走了兩步又回來:「你聽說一段話嗎?」

  楊飛鴻:「嗯?」

  「如果有件事一開始就錯了,那麼後面無論我們怎麼選擇,都會是錯的。就像剛才的我們一,所以,你的初衷沒問題,是身由己。」

  「……」

  身由己。楊飛鴻在心裡默念后,醍醐灌頂:「是,誰說的?」

  蕭致見他情緒好轉,夾著紙巾塞他手裡,微微一笑:「我老婆。」

  楊飛鴻:「……」

  後面的話諶冰沒注意聽,他肚子餓,從抽屜里翻找出一盒酸『奶』吸管戳口子,第一下沒戳進去——

  門后響起動靜,諶冰剛轉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熱氣,「咔嚓——」蕭致回座位坐下,順手給諶冰的酸『奶』盒拿了來。

  戳破,『插』進去,重新遞到他手裡。

  旁邊楊飛鴻神『色』複雜地看著諶冰,似乎有話講,但最終沒說,神神道道一臉思索地回了座位。

  諶冰咬著吸管,掠低眼皮:「說開了?」

  「嗯。」

  蕭致掏出捲成一團的校服墊在桌面,傾身,趴上去單手撐下頜看著諶冰。

  白凈的指節搭著盒身,薄『色』的唇抵著吸管,連喝酸『奶』的子也很他媽可愛呢。

  真可愛。

  蕭致視線沉沉,帶著意味明的情緒,直勾勾看著諶冰。

  「……」

  又開始了是嗎?

  諶冰忍了一會兒。

  本來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喝,但嘴裡的果肉都變味兒了,越來越自在,諶冰探手揪他領口往前一拽:「你再看?」

  蕭致:「?」

  他扣住諶冰的手,略微抬了抬眉,話里相當輕浮的:「你很膨脹啊小可愛。」

  「……」

  諶冰心說他媽是什麼鬼稱呼?

  隔夜飯都噦出來。

  蕭致t恤頸口『露』出清瘦的鎖骨,肩背倒回窗戶附近,長腿曲著,換成了更為開放的身體姿態,擺明扮演現在的拽哥形象:「我盯著你眨眼,是看得起你。」

  「……」

  「就能滿足一下我的審美需求?」

  「……」

  蕭致探出修長的手指,往諶冰額心輕輕一碰。

  涼涼的觸感。

  但蕭致聲音低,磁『性』撩人,卻相當的客氣:「我他媽直接對你指指,小可愛。」

  「……」

  好煩啊個狗東西。

  諶冰「啪」地給酸『奶』盒丟桌上,踢開凳子『逼』近蕭致,他指縫揪住蕭致衣領往前拽。對方敏捷退身後撤脊背抵住了牆壁,無處可逃,索『性』伸手勾著諶冰的腰向前借力,直接給他絆倒在自己懷裡。

  「……」諶冰沒站,膝蓋抵在他腿間的凳子一角,被抱到懷裡時以為會摔倒,自然而然撲進了他懷裡。

  體溫是夏天運動后的燥熱,腹部微硬,摔他懷裡被墊得很舒適,接著耳側拂那陣微燙的氣息。

  蕭致漆黑的眼睛近在咫尺,幾乎人溺入,直勾勾垂視他,笑時帶著淺淺的氣息:「你很兇啊?」

  「……」諶冰莫名腿軟,手撐在他肩膀,有兒站直。

  他拒絕再和蕭致玩種無聊的遊戲,準備起身,卻被按壓著腰側動彈得。

  突然的距離靠近,讓鼻尖和鼻尖的距離很近,氣息渡送,諶冰大白天的還好,但蕭致眼底掩著陰影,視線落在諶冰微粉的唇,明顯地動了下舌尖,抵在腮側。

  「……」

  諶冰心說:夠了。

  他道:「你放開我。」

  蕭致:「好的。」

  很配合,手隔校服托著諶冰的腰,給他慢慢扶上去,卻懷好意地輕輕捏了捏。少年的腰很細,隔著衣服的輪廓能丈量出尺度,同時觸感纖軟。

  諶冰意識到他動作后踹了腳凳子,蕭致起身,似乎無意,在他耳邊輕輕留了句話:「是在校,我直接親哭你。小可愛。」

  「……」

  諶冰在心裡告誡自己忍一忍。

  但是現在,忍了了。

  門外,打完籃球的男生陸陸續續進門。

  文偉說:「話說中午到底吃啥?提前吃個勝利餐,畢竟我感覺勝負已經註定。」

  「吃屁,你又立flag?差就倒立吃屎了你。」

  「……」

  說笑聲在目睹窗邊的風景時停下。

  諶冰單膝抵在蕭致腿上,握住他肩膀往後按,蕭致背靠著牆,確實按到哪兒去。總之諶冰非常暴躁地給他來了兩下,蕭致眼皮跳了跳,仰直視諶冰的眼睛:「我他媽錯哪兒了?」

  諶冰:「你應該呼吸。」

  蕭致:「……」

  門口周放一撞進教室,沒到撞上了文偉的背,他們全站在門口看熱鬧。

  文偉心說:嘖。

  說實話,有時候真感覺到倆在談戀愛。

  處得跟殺父仇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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