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懺悔 完
“歡迎光臨……哦？”
推開酒吧的玻璃門，兔子那漫不經心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但當看見林一辰，語氣卻徒然一轉。
此刻的林一辰樣子與之前完全不同，如果有鏡子的話，就會發現林一辰已經變回了他本來的樣子。
“我們又見麵了。”林一辰對著兔子笑道。
“你是……”兔子疑惑道。
啪嘰。
一張人皮麵具被林一辰扔在了桌子上，看著那張臉兔子動作不禁頓了一下。
“那麽你有什麽事呢？”片刻後兔子，仍舊悠悠然地擦著自己的杯子，隻不過眼神中閃過一縷殺氣，雙手也不自覺的用起了力。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沒逃出林一辰的眼睛。
“色欲。”林一辰突然到，而兔子在聽到這兩個字後，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直鉤鉤的看著林一辰。
“你過我的聲音很耳熟吧，但你卻沒有見過我，並且你過你從沒出過這個鎮子，那就表示，你看到的和你所聽到的是兩種不同的事物。”林一辰嘴角一揚。
“也就是，我即是你的熟人，又是一個對於你來是個陌生人……這聽起來很繞口對吧？那我換種法，我是一個變了樣子的你的鎮子裏的人，這樣就簡單多了吧。”林一辰翹起二郎腿，眼睛中閃過一道紅光。
“其實在你講個故事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些猜測了。”林一辰笑笑，輕聲道。
“傲慢、嫉妒、暴怒、怠惰、貪婪、暴食和色欲，而你，是色欲吧。”簡空對著旁邊的豬頭人笑道，而後者身體禁不住微微一顫，兔子也默默地拿起了身旁的霰彈槍。
“你的原罪，再結合我看到的提示：我無法停止憤怒，意味暴怒。最讓我確定的就是在這頭豬他家看到的那句話，直接向我提示了色欲還有七大原罪。再聯係七座房子，七宗罪的意味明顯不過。”林一辰笑道。
“哈哈……”兔子緊緊攥著霰彈槍，皮笑肉不笑地道。
“不用這麽拘束，我們都是同一個人不是嗎？哦對，確實不是。那讓我猜猜看，朋友？警察？還是……瑜兒？”林一辰緩緩開口，兔子的瞳孔瞬間一縮。
“看來我猜的沒有錯呢，在你看到這個麵具時候的反應，我就猜到了。”
林一辰找了個，椅子緩緩坐下，雙手交叉放在臉的前方，一雙眼睛銳利地看著後者。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麽手法，可以以這種形態來‘肅清’我，從而想‘合理’地將我殺死。但是很顯然，一切都得需要條件，包括殺死‘我’。”林一辰緩緩道。看著後者的反應，他確定了自己的推理方向沒錯。
“你想要一個條件，一個殺死‘我’的‘因’，從而造成‘我’死亡的‘果’。你從一開始的引導到後麵的‘童話故事’，都在以透露真相為前提，盡量將我引入歧途。但這方麵恰恰引起了我的懷疑。於是我就暗中調查了一下你手上的那把槍，再結合我走之前你所的那句話，這才恍然大悟。”林一辰敲了敲椅子。
“能讓你在其他人精神世界裏進行毀滅的，應該就是那把霰彈槍‘審判者’了吧？”林一辰眼睛一眯，他之前暗中查看了那把槍的屬性，最終係統對那把槍鑒定的結果坐實了他的推測。
“我多多少少也了解那把槍，結合它的屬性，這樣也就能大致猜到了。殺死我的條件就是‘錯誤的真相’，而我現在卻得到的是‘真相’，條件不成立，沒有‘因’的‘果’已經出現，也就無法對我造成傷害，我的沒錯吧？”
林一辰伸出食指一下一下的扣在桌子上。他的每一句話，都使兔子的臉色更難看一分，直到最後癱坐在了椅子上。
“果然如此嗎？”林一辰走上前，緩緩拿起了那把霰彈槍，兔子沒有阻攔，就算她阻攔了也無濟於事。
“是嗎是嗎！”
一旁的豬頭人一把抓起兔子的脖子，獰笑道。模樣十分癲狂，尤其是看著兔子在他手上掙紮的樣子，一股莫名的氣息從他身上噴薄而出。
“你這家夥，遲早會下地獄的！”兔子咬牙切齒道。
“很抱歉，我現在還活著。”豬頭人大笑道，猙獰的目光看著兔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你確實還活著。”一旁的林一辰忽然道，緩緩地抬起了手中的霰彈槍。
“但現在就不是了。”
“碰！”
“咳咳咳……”
兔子捂著自己的脖子，看著麵前這個巨大的無頭屍體緩緩倒地，眼裏不出的震驚。
“審判者。當達到殺戮條件時，將會無視狀態造成一擊斃命的效果。之前我給你吃的那塊是屬於你自己‘暴怒’這一精神體身上的。‘自食’正好創造出了殺戮條件。”林一辰緩緩道。
當然，這些情報是係統鑒定出來的，他隻是為了裝×照著念了一遍。
“你……”兔子指著林一辰半不出話來。
“哦，你可以理解為我是過來幫你的。至於這身體，原來是他的本性——貪婪吧？他已經死了。”林一辰笑道。
半時前，四十四號房間。
林一辰看著鏡子中的那白的不像樣的臉龐，伸出手便將其扯了下來。
“電話中預約的那個醫生是為了你自己吧？”林一辰喃喃道。
“你殺了瑜兒的父母，並且想取代他。於是你預約了這個趙醫生，為的就是這個人皮麵具吧？”林一辰緩緩道。
“你……你為什麽會……”鏡子中，林一辰的表情突然變得驚恐。
“我為什麽會知道嗎？嗬嗬，隻能明你太愚蠢了。”林一辰拿起桌子上的手槍，打開保險。
“一開始在站台那吃的那個沒有味道的棒棒糖，我懷疑是不是我的味覺出了什麽問題？緊接著就是遇到那具女屍時我傷了一條手臂，但是轉場的瞬間就完好如初。這個時候我已經懷疑了，直到看見一句話我才確信：‘看見的即為虛妄’。”
林一辰輕輕地拉動了槍栓，上膛，嘴裏還慢條斯理的道。
“那麽我又是誰呢？一開始在那個家的廚房，我差一點就被你引入歧途了。使用那把刀殺人的不是父親，而是你吧……”
著林一辰舉著槍緩緩地瞄準了鏡子中的自己。
“林不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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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在。
“他……他死了嗎……”瑜兒喃喃道。
此刻的她已經褪去了兔子的模樣，是一個差不多十五六歲的樣子，不再有之前的那番沉著冷靜，此刻是顯得那麽無助。
“如你所見。”林一辰聳了聳肩。
“他欺騙了我……”
“我知道。”
“他，他殺了我的父母……”
“我知道。”
“他，還偽裝成我父親……”
“我知道。”
“我……我殺了他……”
“嗯……這好像是我幹的。”
林一辰皺了皺眉頭，思考了一下，無奈道。
看著後者那顫抖的肩膀，林一辰好像突然看到了某個人的身影。
頓了頓，輕輕地抱住了瑜兒。感受到這溫暖的擁抱，後者積攢的情緒如火山般爆發了出來，緊緊地抓著林一辰的衣服，趴在他懷裏大哭起來。
“傳送倒計時，59，58……”
片刻後，隨著係統的提示，林一辰一抬頭，發現自己正處於一個荒蕪的世界，頭頂上漆黑一片，腳下處處是龜裂的大地。
這裏，就是眼前這個女孩的精神世界嗎……
“我該走了。”
片刻後，林一辰笑道，輕輕地擦了擦後者的眼淚。
“嗯，謝謝你。”瑜兒輕輕道。
“也許你應該在剩下的生命中嚐試享受一下生活，你的時間應該不多了吧？”林一辰皺著眉頭道。
“也許不用了，在進入到那個混蛋的精神世界中，我就已經死了。”瑜兒道。
“嗯？”
林一辰木然地看著後者，腦袋一時間沒轉過來。
“噗嗤。”
看著林一辰的表情，瑜兒突然笑了出來。
“我叫韓瑜雪，你呢？”
“嘿嘿，我叫林一辰。”
林一辰笑著撓了撓頭，緊接著，他的身體一陣透明。
“再見了，林一辰，真的很感謝你！”
韓瑜雪突然衝著林一辰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幹淨的笑臉。
一生中很少感受過溫暖的她，在最後一刻向這個世界，露出了最溫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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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市早間新聞，為您播報。”
“今早在朝陽路44號公寓中，我們發現了一男一女兩具屍體。女子在十二到十五歲左右，男子在四十歲左右。經法醫診斷，男子死於急性心髒驟停，女孩死於先性心髒病。”
“哈，那真是悲慘的一家呢～”
“不對哦，這個男子經法醫診斷，身份被確定。是一個月前那兩起殺人案的凶手。而這個女孩是被確認為那兩起案件受害者的女兒。”
“哈，那真的是悲慘的一家呢～”
“那麽接下來通知下一則新聞，本市昨日發生了一起虐貓事件，愛貓人士表示了強烈的譴責。”
“哈，你就這些人有沒有人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