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0章 告訴我，怎麼樣你才能高興？

  她別過了臉：「才沒有。」

  楚慈又笑了笑，倒是沒有再說別的，只開著車帶了她去畫展。

  因為不對外開放，私密性很強，來往的也是北城高端人士。想不到的是在這裡碰見了顧安西。

  顧安西和林樺站在一起，想必面前的就是她畫的那幅畫了。

  楚慈握著趙默染的腰身，輕聲說：「去打個招呼？」

  趙默染嗯了一聲，和他一起走過去。

  「安西。」楚慈開口，然後很鄭重地對著林樺說：「王太太。」

  顧安西和林樺對這對夫妻一起出現也有些驚訝，畢竟這些年楚慈夫妻極少同場出現，哪怕是公司活動趙默染也極少出席，外界對於她來說還是很神秘的。

  雖然驚訝，但是兩人還是淡定得很，特別是林樺淺笑著：「和默染一樣叫我林樺姐就好。」

  這下，換成楚慈驚訝了，他從來不知道趙默染和林樺有這樣熟了。

  像是知道一樣，林樺又笑：「我很喜歡默染的畫。」

  趙默染微笑：「要謝謝您給我推薦客戶。」

  她畫的畫室，不但賣自己的畫，還特邀了幾個年輕的畫家。生意還行，有很大一部分是林樺的照顧。

  林樺搖頭：「那也是你做生意誠信。」

  說著，她指著牆壁上一幅畫問趙默染：「這幅怎麼樣？」

  又看看顧安西：「羅林的作品。」

  趙默染上前和她並肩一起欣賞畫，楚慈對這些不感興趣，便在一旁和顧安西隨便聊聊。因為顏顏的關係，他們是疏遠了很多，這些年互相看著就牙疼。

  前面，林樺發現趙默染有些分心，便道：「怎麼，不放心你家楚慈？安西和他可是老朋友認識了很多年了。」

  趙默染怔了下，隨後就淺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林樺笑：「那便是還在意顏顏的事情了。」

  趙默染不語。

  林樺又說：「只說你此刻是不是喜歡楚慈。」

  「我也不知道。」趙默染輕聲說：『他對我很好，好到我覺得我應該喜歡他，也應該回報他同樣的喜歡，像是尋常的妻子那樣照顧丈夫，可是我……這兩年我知道對他冷淡，但是我就是沒有辦法，我也不想勉強自己。』

  林樺便笑了：「那便是還不夠喜歡。」

  她看著安西和楚慈到另一邊的位置上坐了，便接著說：「其實競堯前些年是很喜歡安西的……別驚訝，就是那種喜歡，不過是為了成全安西和熙塵就放手了，我和競堯剛在一起時他心裡大抵也還是裝著安西的，但是安西救過他的命，他便再也沒有底氣喜歡人家了，默染，楚慈過去的事情他自己都過去了，你何必拿來折磨自己，喜歡他就勇敢地去喜歡，如果不喜歡就別勉強自己，還有多少年可以年輕啊？」

  林樺說完，趙默染沉默了很久很久。

  似乎，一直以為她自己陷在裡面出不來，現在林樺點醒了她。

  所以後來她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以致於畫展都沒有好好看，甚至於和林樺她們一起吃了頓飯她都沒有記起是吃了什麼。

  下午四點，楚慈帶她回去。

  她回過神來：「我去接熏熏。」

  楚慈按住她：「我讓司機去接了，今晚讓她去我父母那裡住一晚。」

  趙默染略微不安。

  楚慈低聲說：「熏熏是她的親孫女，她不會把熏熏怎麼樣的。放心，還有我爸在。」

  趙默染這才安心，柔軟的身體靠在沙發上放鬆下來。

  楚慈感冒還沒有好，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吃了葯，回頭時看著他的妻子還在發獃，於是就過去坐下，攬著她的肩：「還在想什麼？」

  趙默染回頭，看著楚慈的目光有幾分柔軟：「楚慈，我是不是對你很不好？」

  「怎麼會這麼想？」他笑了下，隨後也和她一樣靠在沙發背上：「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嗎？」

  她側頭看他：「你沒有感覺到過不滿嗎？」

  她又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就沒有覺得不滿足嗎？」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有些艱澀了：「如果是單方面的付出，很容易就累了的。」

  「那你怎麼想？」楚慈不動聲色地把她捉了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開始時她有些掙扎，但是他按住她的腰身很溫柔地撫慰，很快她就軟了身子靠在他的肩頭。

  「嗯？」他親了親她的臉蛋，問她。

  趙默染趴在他的懷裡，全身有些輕顫，鼻息也是輕促的。

  許久，她才啞聲開口：「林樺姐說如果我喜歡你就對你好一點兒，放下過去，如果不喜歡就果斷一些。」

  楚慈的呼吸都濃重了些，心裡其實是緊張的，但是他面上卻像很淡然，不動聲色地蹭了下她的耳垂，仍是啞聲問她：「楚太太，你是怎麼想的，是對我好一點兒還是要狠下心離開我，嗯？」

  趙默染趴在他肩上：「我不知道。」

  「下不了決定？」他忽然就輕鬆下來，想著逗弄她。

  趙默染的臉很熱，後來乾脆把面孔埋在他的頸窩裡，這樣地貼著楚慈心中悸動，「默染，你這樣算是做好了決定了是不是？」

  她細長的手臂摟著他的頸子，整個人貼著他，聲音又低又輕：「楚慈，你要我怎麼對你好，我不知道。」

  她又接著說：「是給你做飯還是為你挑選襯衫和領帶，或者是陪你出席活動，我不知道怎麼才算是對你好，才算是讓你高興？」

  他沒有出聲。

  良久，她從他的懷裡起身，手掌輕撫他的俊顏，啞聲說：「告訴我，怎麼才能讓你高興？」

  她和他靠得很近很近，楚慈的嘴唇幾乎抵著她的，這樣的情狀兩人都有些吃不消。

  楚慈的聲音實在是沙啞得可怕，「只要讓我高興，怎麼樣都可以？」

  她嗯了一聲，嗓音卻脆弱得像是哭泣。

  楚慈伸手輕捏住她的下巴，湊在她耳邊低語，說了幾句平時不捨得對她說的話……

  她睜大眼睛，有些被嚇到了。

  楚慈抵著她，溫柔地說：「我隨便說說……」

  下一秒，她主動地吻上他，喃喃說：「我說過，只要你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