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夜黑風高,黑雲蔽月。城郊廢棄的一個倉房,暗戳戳的圍著十幾個人,微亮的燈光照射下,臉色都顯得慘白。有一個中年人被圍在中間,看起來不過四十歲,麵目猙獰,算不上英俊。一身肅殺的黑袍上沾染了深紅的血,顯得有些狼狽。破敗的黑袍下隱約可見幾條長長的傷疤。中年人的鼻子中發出沉重的喘息聲,臉上那種失血過多的蒼白無力感,看起來似乎隨時就有可能倒下,但是他彎著腰站在那裏,就像原本生長在那被風吹倒一樣。


  他冷冷的對麵前的這些人,微笑著,到:“看來今,我是栽在這了,就是麻煩各位一句我是栽誰手上的,閻王爺問起來,我也好有個交代?死也死個明白。”完口鼻中吐出一口血,隱隱之中,耳邊有一首曲子,揮之不去。兩眼一黑,雙腿跪在地上。


  中年人姓蘇,在本市也算是富甲一方,手上的蘇式企業,每年納稅都是市裏的頭號。早年下海經商,會來事,做事狠辣,行事有自己的準則。更在三十五歲那年就早早立下遺囑,死後所有錢財捐給福利院,也是受人尊敬,道上人稱蘇三爺,從前未發跡,做個學徒,跟著老師傅學會計,玩金融。下海經商,幾次商戰險勝,也是落下個“拚命三爺”的稱號。自己的老師傅,也給自己做了管家。這蘇三爺吃喝嫖賭五毒俱全,唯獨不肯婚配,是孤家寡人一個。這些年不上多少上流闊太要給他介紹,這蘇三爺就是拒絕,號稱自己是“獨身主義者”。三爺賭錢,從不抵賴,曾有三爺輸到把手表都抵押的時候,也沒見三爺賴過一分錢。隻是最近,三爺的行蹤似乎有些讓人捉摸不定,不僅迷上了劇院的當家花旦,出門也開始漸漸低調,不帶任何人。


  今三爺心情好,去劇院待了一下午,順便在劇院後台和當家名旦葉姐胡混了一會,看看時間都下午五點多鍾了,就心滿意足的唱著曲兒回家了。下午回家時,還和老師傅著夜裏回來,讓他幫著預備宵夜。晚上沒帶一個保鏢就出了門,自己開車,避免別人認出來,還圍了個圍巾,。開車來到自己開發的另外一個區,中檔的區,一進門,保安就攔下了他。他不慌不忙的拿出自己的鑰匙,今的保安有些麵生,想著明讓手下的人查查,看看周圍沒啥異常,就驅車進了區。想想黑道的人自己也認識不少,該供著的都供著,穩穩的,就算別人要對付自己,這些人也有點不夠格。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朝自己的獨棟走去,區裏綠化也是比較不錯,路兩邊的綠化都修剪得比較整齊。夜裏這也是情侶約會的聖地。想想自己四十好幾了,至今還是單身,不由得搖了搖頭。今晚,自己在這約了人,談明見市政官員的詳情。最近政府那邊風頭緊,手上有幾個項目還需要打點關係。從隔壁市過來的一個集團也想來和自己搏一搏,他有些不太舒服。越來越冷,他還沒做好過冬的準備。


  走到一戶門前,忽然覺得身後有人影閃動,回頭看去又是什麽也沒有。他做事很謹慎,在區裏是溜了兩圈才繞到這來的。


  敲開門,一個年輕女子身著青色旗袍,打開了門,拉著他進門,屋內燈光微微閃爍,似乎在等他燭光晚餐。他搖搖頭打開燈,看著閃爍的白色蠟燭,一臉沉默。


  “你還是這麽不近人情,”青年女子看著他坐下,“準備的這燭光晚餐,不喜歡?”


  “我自然是吃過了來的,你若想吃,自然是再吃一點。”他整理了自己的領子。


  “那倒是不必,我不喜歡強人所難,你知道的。”女子笑了笑,眼睛緊盯著他,“喝一點吧!”


  “喝一點,”蘇三爺看到她緊盯著自己手中的酒杯,喝了下去。“福利院的項目你知道,我是誌在必得。”


  “我知道,但是,又有誰知道你是為了什麽。”女子試探的問道。


  蘇三爺臉色一變,“沒必要,你也不用知道。”


  女子嗬嗬一笑,眼中透出一絲涼意,“聽聞蘇三爺向來不沾女人身,這兩個月來也算謝謝三爺,得三爺恩寵,別人能高看我葉涼一眼。”

  三爺微微一笑,“你我各取所需,沒有什麽謝不謝的。”


  葉姐坦然一笑,“三爺,明日之後,江湖路遠,三爺一路保重。”


  蘇三爺一聽,這是送客,想必今晚不適合談事情。站起來,想走,忽覺身體有些酸軟。感覺不太對勁。準備出門,葉姐取一件黑色長袍,“沒什麽能讓三爺掛念,一件長袍,給三爺遮風。”


  三爺出門,走出去幾步,回頭看見關門,心中有些沉沉的。朝自己的車走去,忽然通過一個車的車門反光看見身後似乎有人。心中一動,猛一轉身,不遠處有人向自己這兒轉移。來人被發現,也不出聲,默默地加快了腳步,色朦朧,月光下一群人抄起家夥,刀、鋼管,充滿了寒意。三爺眼皮一跳,今這是來者不善。


  三爺眼看前後都有人來,加起來二十多號人的樣子。衡量一下,朝麵前的人衝過去,對麵的人抄起家夥紛紛對準三爺揮砍過來。三爺被一個鋼管砸中胯骨,但是拳頭已經砸在對麵的人的臉上。蘇三爺心裏一絲波動都沒有,冷靜,冷靜就是他這些年商戰時能夠笑到最後的原因。越關鍵越冷靜。


  三爺忍者劇痛,趁對方慌亂衝出包圍,向區大門外衝過去。他知道那兒一定有更多的人,至少自己覺得麵生的保安一定不是自己人。


  一邊奔跑,一邊在心中思考,對方是想要了自己的命,這,就算是對付一個省裏的首富也不用這麽大的陣仗吧,今來的都不是一般的混混,一個個都有著殺氣一般的感覺,自己不過是個商人,要錢給錢,何必如此?殺了我他們也拿不到錢,想必和明的項目有關。


  眨眼之間,他來到自己的車邊,聽著後麵雜亂的腳步聲,蘇三爺心中不由得叫了聲好,全程一聲不吭,想必是混道上的人。開車飛速衝過去,門口果然有保安阻攔。三爺心一橫,直接衝出柵欄。


  三爺想也沒想,就朝自己的家開去。後麵的車逐漸被他甩掉,他的胯骨越來越痛,想來自己家裏還有一些靠得住的保安。忽然對麵幾輛逆行的車打碎了三爺的想法。無奈之下,三爺隻能左衝右撞,且撞且跑。跑著跑著,對方再次被拋諸腦後。他開車來到一個倉房,這裏是他平時存東西的地方,平時也有一些員工住在這。他原本已經鬆了口氣,卻看見了逐漸圍上來的人。


  對麵的人,仍舊不話。直衝衝的圍過來。三爺沒法子,從車後座,抽出一長柄雨傘,打開了車門。對麵一大漢,歪著頭衝著三爺直笑,微微頓了頓,開了口,“蘇三爺,別來無恙。您不虧是三爺,我們原本以為在葉姐那您就該死了。要不是我留了個心眼,你還真可能就跑掉。”


  三爺心想,對麵的人為何笑得如此奸詐,“那我想必是因為你栽的了。”


  歪頭得意一笑,“你也可以這麽想,不過死我也讓你死明白。”他看三爺冷靜,一頓道,“一個月前、市政廳。”


  三爺低頭一想,一個月前市政廳,福利院項目第一次招標,外市來的那個人身邊帶了個不話的歪嘴和這人似乎有點相像。三爺到:“那相必是為項目而來,回去給你老板帶句話,這項目我讓了。”


  歪頭笑著,“那恐怕不能讓三爺選了,三爺畢竟是生意人,生意人的話是不能信的。”


  “你們想要什麽?”三爺看著他,“想要什麽大可直。”。


  歪頭看著他,笑得越發的滲人了,“我們想要的,三爺您給不了,三爺還是眼不見心不煩。為三爺好。”


  三爺往前走了幾步,湊著燈看到他的臉。麵部抽搐的肌肉,讓他越發的惡心。拿著傘衝了上去。與此同時,麵前刀光閃爍,不知道多少把刀同時砍在三爺身上,三爺眼前慢慢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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