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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堂屋”團年

  廟會過後便是“堂屋”團年。廟會是村裏的廟會,“堂屋”團年隻是咱院兒裏的活動。 “堂屋”有著悠久的曆史。爺爺,這“堂屋”自清朝便修起了,咱這個院兒裏的人都是在同一個祖宗,這老祖宗就是這個“堂屋”的主人,流傳至今無人再住了,現在重新修葺後就是咱整個院兒供起來的“堂屋”了。這堂屋頂上本是有個彩瓷貓鑲在上麵的,這瓷貓可漂亮了是蹲在這瓦頂上的,別看是蹲著,可也有半個人高。現在年代久了貓也落得沒蹤影了也沒有重新鑲了。當然每個院兒也有自己的堂屋。 這“堂屋”與人們認為的“祠堂”類似,卻又不是祠堂。大家認為的“祠堂”應該是專門修起來供奉祖宗靈位的,而這“堂屋”卻沒有供奉祖宗靈位。堂屋不大裏麵放了三座大棺材,其中一副是我奶奶的。鄉裏的法是,人到老年,自己最清楚自己的身體,一些老年人感知到自己身體漸弱時,便要跟家人把自己的棺做起,免得走的時候又要匆忙地趕。所以,奶奶的棺放在這堂屋也好些年了。 奶奶曾,她得把棺早早地做起。她回憶起她的父親去世時,就是因為沒有早早地準備棺,找的棺卻又尺寸不合適,老祖的腳都是抵緊了棺底的,憋屈得很,人走後都沒能好好地睡進去。到這,奶奶又把話鋒一轉,到老祖彌留之際把奶奶叫到床邊,跟奶奶“女兒啊,我死後隻有一個遺願。我看你的二娃老實忠厚,我死後一定叫他來給我抬一棺”奶奶連忙點頭答應。這二娃也就是我的父親。老祖走了後,奶奶跟父親“你外公要走的時候,一定要你去幫他抬一棺,到時候你就去。”父親也答應著。但到了老祖要起棺下葬時,父親的幾位舅舅卻不同意父親抬棺,都“這娃才19歲太了,怕抬不動時給撂在地上,這棺未入土之前可是萬萬不可沾地的”。的確,棺未入土錢萬萬不可沾地,家鄉各地沒有埋下去的棺都是用木頭或者磚支起來的,不能沾地,也有的法是怕這木棺受了潮,底下會腐。父親便沒有抬棺,而是點炮,抬棺的一路上都是他來點炮。時至昨日,父親忽然給奶奶打電話,跟奶奶,他夢見了自己的外公,叫奶奶去燒點紙,於是奶奶晚上便帶著我,向著老祖墳的方向燒了紙錢。 話回咱院兒的堂屋,從堂屋裏的棺到老祖的下葬隻是為了明,人死後要有個著落,對老人而言十分重要,如今堂屋已有了三座棺。 堂屋的作用卻不止是放棺,紅白喜事都得在這堂屋進行。老人的棺放在這堂屋,老人死後也是要在這堂屋進行葬禮,會有一群端公來超度亡靈。老人睡在棺中,子孫跪在堂屋,端公及其團隊在一旁吹著喪樂。棺在堂屋要放夠日子,待端公選到吉日才下葬。抬棺的人,便以堂屋為起點,一直抬到下葬的地點。所以前麵到父親的幾位舅舅不要他抬棺。。 到這喜事,便是院兒裏結婚,最為大喜。新郎和新娘會先進行傳統的成親禮就在堂屋舉行,然後才是較現代的婚禮。 再回這堂屋團年,堂屋團年也要寫功德,卻沒有廟會那麽隆重,不會刻在石碑上,這“功德”便用來修葺堂屋,宴請來賓。廟會團年,得要個院兒的人都來,且要盡可能的齊,在外打工的也會盡量趕回來。堂屋團年有著嚴格的座位秩序,大家要按自己的輩分坐。爺爺是院兒裏輩分最高中且是年齡最高的老人,也是最有威望的,堂屋團年便是他主持。堂屋團年,整個院兒裏的人坐下來會有五六桌的人,而這五六桌的時候都是同一個祖宗。近一點的,我們這一輩,算是院兒裏輩分最的,我們這一輩爺爺的爺爺是同一個人,這爺爺的爺爺及其祖上許多代就住在這堂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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