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切都是虛妄
臨樹街，奶茶店門口。
等了一會，薑陽終於看見了鬼離的身影。
一如既往，裏麵一件無袖背心，外麵一件白色的襯衫。
“鬼離，你別想那麽多。”薑陽上前一步，拍了拍鬼離的肩膀，將手中的奶茶遞給鬼離。
鬼離接過奶茶，對薑陽擠出一絲笑容。
見到鬼離的模樣，薑陽心裏歎了一口氣。他無法想象，從父母雙亡的鬼離是如何一個人生活到現在的。
沒有父親母親的陪伴，每回家都是一個人，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一絲生活的氣息。
看著薑陽擔心的目光，鬼離心中一暖，擠出一絲笑容，“我沒事了。”
“走吧，我們去江邊走走，吹吹風。”薑陽了一句。
兩人慢慢的朝著前方走去……來到江邊，一陣風吹來，雖帶著絲絲溫度，但是卻比沒有風涼爽了幾分。
看著江麵亮起的導向船，薑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鬼離深邃的看著漆黑的江麵，一言不發，也不知心裏在想什麽。
一邊慢慢走著，薑陽一邊話吸引鬼離的注意力，試圖讓他不要去胡思亂想。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慢慢的聊到了今學校裏的事情。
鬼離的注意力也慢慢的轉移。
得知鬼離也是被那個大叔救的，薑陽一陣興奮，口中著那個大叔如何如何厲害之類的。
特別是像電視裏演的那招飛撲克牌，一張撲克牌就把怪物給弄死了！
一起這個薑陽就停不下來。
至於鬼離自己所經曆的，以及腦海中那個不知名的東西，他並不打算出來。
因為出來薑陽也不一定信，而且還有可能被當成怪物一樣對待。鬼離很珍惜這份珍貴的友誼。
“轟隆！”
突然一聲響雷炸響，宛若上發怒一般。
“看這個樣子應該快要下雨了！”薑陽抬頭看了看夜空，沒有一顆星星。
“鬼離，要不今晚你來我家睡吧。”薑陽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事。”鬼離搖頭拒絕了。“我就不去打擾叔叔阿姨了，你快點回去吧。”
“那……好吧。”薑陽看著鬼離的神情，沒有強求。
兩人站在路邊等出租車，一輛出租車過來了，薑陽讓鬼離先上車，然後揮手道別。
“拜拜。”
鬼離同薑陽道別後，一隻手撐著下巴靠在座椅上。
“啪嗒，啪嗒……”
急促的雨點拍打在車窗上。鬼離扭頭看著窗戶，看著雨水拍打在車窗上變形，飛濺。
雨慢慢大了起來……
當鬼離下車時，淋著大雨朝著區跑去，到家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個落湯雞，衣服褲子已經打濕了。
打開家門，門口擺放著一雙拖鞋。
鬼離換了拖鞋走進房間裏把衣服褲子全部脫了，給薑陽打了一個電話，聽見薑陽也到家了，這才相互了一句拜拜，掛斷了電話。
鬼離走進衛生間，站在淋浴下開始洗頭洗澡。
洗完澡後，鬼離擦了擦鏡子，用水衝了衝洗漱台，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
洗漱台很簡潔，一個漱口杯，一隻牙刷，一隻牙膏，沒有其它多餘的東西。
走出廁所，鬼離用毛巾擦著自己的頭發，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客廳，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中。
鬼離坐在書桌旁，看了看書桌上擺放整齊的書籍，他輕輕的閉上眼睛，吸了兩口氣後，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瓶藥。
從乳白色的藥瓶裏倒出來兩顆膠囊狀的藥，一口吞進口中，然後拿起一旁的水喝了兩口。
吃過藥後，鬼離喘了幾口粗氣，然後躺在床上。
他閉著眼睛，麵無變化，安靜的房間中隻能聽見窗外淅瀝瀝的雨水聲。
“母親，父親……我想你們了。”鬼離嘴唇動了動，眼角流出一滴眼淚……
一輛汽車疾馳在公路上，豆大的雨水不斷的衝刷著汽車的車身。
“離，今去外婆家開不開心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是一個貌美的美婦人。
“開心！”坐在後座的是一個男孩，他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外婆家有好多好吃的呢，外婆可喜歡我了，都拿給我吃！”
“外婆家裏還養著一條狗！我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花！”
“離為什麽給狗狗取這麽一個名字呢？”副駕駛上的母親回頭，滿眼的溺愛看著後座的家夥。
“因為它身上一塊黑，一塊白啊，像個花貓一樣，我就給它取了這個名字！”後座的男孩高興的叫道。
駕駛座上，是一個男人。他從後視鏡上看了一眼正在相互討論的妻子和孩子，眼中全是溫柔。
這是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
“吱！”
一聲刺耳的急刹聲，緊接著一切都好像玻璃碎片一樣破碎開來……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驚雷在際炸響！
“呼呼呼！”
鬼離猛的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房間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一道閃電劃破窗外的黑幕，刹那間照亮了房間。鬼離弓著腰，他身上穿的睡衣已經打濕了，額頭上全是虛汗。
鬼離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幾口氣後，打開了房間的燈。
片刻後，背靠床頭的鬼離伸出手拿起了床頭櫃上的煙。
拿出一根煙含在嘴中，鬼離顫顫巍巍的按下打火機，點燃了嘴中的煙。
“咳咳咳。”鬼離深深的吸了一口，便咳嗽了起來。
鬼離眯著眼睛，縷縷白煙從他的眼前往上飄。
“已經十二年了……”鬼離輕聲喃呢了一句，雙目迷離的擴散，燈光在他的眼中宛若一片一片閃爍著光芒的泡沫。
半晌，房間裏的燈熄滅了，隻有一點星火依舊亮著。
不知不覺，十二年就過去了，今年鬼離已經十八了啊……
次日一早。
鬼離慌張的起床洗漱，當他穿上鞋準備出門時，才想起來學校裏麵的老師都已經變成怪物被蘇沐給解決了。
學校的校長都已經沒了，而且學校發生的事情這麽大，數百的學生變成怪物被處理掉，這可以是數百條人命啊！
也不知道帝國會怎麽處理，畢竟這麽多的學生變成怪物，而且還有數百的學生親眼見到這一切，這可不是隨隨便便便能夠壓下來的。。
重新回到房間，鬼離坐在書桌旁，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他的目光掃到了桌子上那張黑桃，鬼離遲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