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液 一
聞亦歌漫步在熙熙攘攘的白馬城內,街道兩旁的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雖然身處熱鬧的街市,但聞亦歌此時卻是思緒連篇。還有兩日就到了試煉大賽的日子了,而前三名的獎勵又是如此誘人,現在所有人估計都是在摩拳擦掌,不免會是一場激烈的較量。
“看來我得做好準備啊。”聞亦歌撓了撓頭,無奈的低頭歎了口氣。
街道兩旁的攤位上基本都是琳琅滿目的飾品以及烤製的食物。這些東西對他而言除了裝飾和充饑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唉,真的是浪費時間。”
閑逛半個時辰也沒有發現什麽能夠幫助自己的東西,不得不使聞亦歌有些垂頭喪氣。
“嗯?發生什麽事了,那裏怎麽聚集了這麽多人?”聞亦歌耳畔傳來混亂的爭吵聲,一抬頭便看見不遠處眾人聚集在一起,其中隱隱約約還聽見了怒罵的聲音,不免心生疑惑。
“這人是誰啊,怎麽這般霸道?”
“噓,點聲!你不要命了?他是柳三刀,這白馬城裏出了名的地痞無賴。”
“唉,這無賴見老人家手無縛雞之力就想搶人家的培元液,真是世風日下。”
“快閉嘴吧,當心讓他聽見,再回過頭來找你的麻煩!”
聞亦歌還沒走上前去,就已經聽見了眾人的議論,臉色驟然變得陰沉下來。
“你個老不死的,大爺我看上你的東西是給你麵子!你還敢管我要錢?你也在這白馬城裏不打聽打聽你柳爺我是什麽人,再跟我這給臉不要臉,當心我打死你!”一個臉帶刀疤的光頭壯漢正拽著一個老人的脖領,一臉凶相的怒罵道。
“你這個年輕人怎麽這般凶橫,這世間哪有買東西不給錢的道理?”老人一臉驚恐的道。
柳三刀一聽這話,臉色當即就變得猙獰起來:“你個老東西,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就讓你知道知道柳爺我是什麽人!”著,舉起拳頭便向老人幹瘦的臉上打去。
啪!
一隻手忽然抓住了柳三刀那握成拳頭的手腕,緊接著一道冰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你是什麽東西,也敢在這裏撒野?”
柳三刀連忙扭頭看去,見是一個約莫二十歲的年輕男子時臉上掛滿了威脅的笑容:“雜種,別多管閑事,趕緊鬆手,不然柳爺下一個就收拾的就是你!”
聞亦歌眼裏冒出寒意,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蹦出:“你誰是雜種?”
“嘿—的就是你,你個雜種趕緊把手給柳爺我鬆開,不然柳爺我剁了你!”柳三刀呲起一口黃牙,用另一隻手把一柄短刀從腰間抽出指著聞亦歌,威脅道。
“你的嘴可真髒啊。”聞亦歌握住柳三刀手腕的那隻手忽然發力,登時柳三刀就感覺好像被一把鐵鉗給鉗住了自己的手腕,疼的他冷汗直冒。
“疼、疼、疼!”柳三刀痛得大叫,立即鬆開老人的脖領,呲牙咧嘴地求饒道,“這位少俠,人有眼不識泰山,您高抬貴手就把我當成個屁給放了吧。”
聞亦歌見狀冷哼一聲,鬆開了柳三刀的手腕。
柳三刀看著自己已經紅腫變形的手腕不由得心中叫苦,旋即眼神劃過一絲狠厲之色,滿臉獰笑的將手中的短刀向著聞亦歌的心窩刺去。
隻聽聞亦歌冷笑一聲,閃身躲過他的短刀,緊接著用掌刀狠狠地打在了柳三刀的手腕上,柳三刀不禁吃痛的大叫一聲,手中的短刀瞬間掉落在地上。就在柳三刀準備找機會撿刀時,聞亦歌一腳踢在他的腹上,柳三刀登時彎腰直吐苦水,隨後他的臉就被聞亦歌的膝頂頂開了花,仰麵倒在地上。
“這點三腳貓功夫還敢出來欺負人,真是丟人現眼!”聞亦歌啐道。
柳三刀旋即搖搖晃晃地爬起來,聞亦歌見此又將胳膊抬了起來準備對他來一頓拳腳招呼,而圍觀的眾人也是連忙紛紛避讓。柳三刀當即嚇得大驚失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臉是血的帶著哭腔道:“爺爺,爺爺我求您了,您別再打了,再打下去我就該被您給打死了。”
聽到柳三刀的話,聞亦歌收了手,蹲下身去一臉謔笑的用手拍打著他的臉問道:“你不自稱白馬城柳爺麽?柳爺怎麽就這點本事?”
“我在白馬城算個屁,您才是白馬城的大人物,真正的爺!”柳三刀立刻露出奉承的嘴臉諂笑道,“的敢問您是哪家的大爺,竟有這般好的身手。”
聞亦歌站起身來環視四周一圈,聲如洪鍾的大聲道:“我乃聞家聞亦歌,今日之事下不為例,若是再次發生我聞家定然不會輕饒!”
“竟然是聞家之人,這柳三刀今是踢到鐵板上了。”
“這種無賴就需要有人來治他,不然他會越來越猖狂!”
“是啊,柳三刀今算是栽了。”
圍觀的眾人無不吃驚,隨即用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議論道。
“你懂了麽?”聞亦歌目光瞥向柳三刀,冷聲問道。
“懂……懂了……”柳三刀聽見聞家的時候臉色登時變得慘白,回應的聲音都有些陣陣的發顫。
“給老人家道歉。如果老人家原諒你,這事就算了。如若不然,你就得跟我去一趟聞家了。”聞亦歌瞥了一眼柳三刀,淡淡地道。
“老大爺對不起,對不起。今是我柳三刀犯渾,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柳三刀聞言臉色蒼白得更甚,立刻跪行到老者身邊,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著老者道。
“唉,夥子,這事就罷了。以後不要再欺負人就好。”老者搖搖頭歎道。
“滾吧,別再有下一次。”聞亦歌道。
“是,是……”柳三刀應道,之後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這裏。
待到眾人漸漸散去,老者對聞亦歌感謝道:“夥子,你是個有正義感的人。如果今不是你,我這個老頭子的東西肯定就被他給搶走了。”
聞亦歌擺擺手,笑道:“這都是應該的。畢竟作為白馬城第一家族,我們聞家人有義務解決城中像他這種的潑皮無賴。”
“不過老人家,他搶您的是什麽東西啊?”聞亦歌隨口問道。
“一瓶培元液而已。”老者苦笑道。
竟然是培元液!
聞亦歌心頭猛然一顫,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培元液乃是可以幫助武者以及武師境界之人鞏固根基的固本培元之物,一旦武者的修煉根基紮實穩,那麽對於日後修為的提升可以是大有裨益。而能夠煉製出培元液之人則必定是在武大陸上無人不曉又人人敬仰的—煉丹師!
要知道,煉丹師在武大陸上的地位非同一般。
煉丹師這個身份極為特殊,哪怕隻是一個實力一般的煉丹師,也不會有武宗師以上的強者輕易將其得罪。畢竟該煉丹師隻要拿得出珍貴丹藥,那就會有大批強者為其賣命。因此大陸上才會有招惹煉丹師就是捅了馬蜂窩這句人盡皆知的話。
而老者手中的名曰培元液的東西必定是出自某位煉丹師之手,除此之外絕無第二種可能!
雖然這培元液藥力極佳但卻售價高昂,怪不得那柳三刀在光化日之下就敢直接強搶,一定是知道老者手中這瓶培元液的價值,畢竟一旦搶來倒手將其賣出去就會是一筆不少的財富。
想到這,聞亦歌看著老者手中的培元液不禁有些眼熱。
老者似乎觀察到聞亦歌眼底對這瓶培元液的熾熱,微微笑道:“夥子,你似乎對這瓶培元液也很感興趣啊。”
“咳咳。”聞亦歌收起那份渴望,聽到老者的話摸了摸鼻子,覺得有些尷尬。
老者見狀嗬嗬一笑,道:“老頭子我年事已高,要這培元液也沒什麽用,所以我才想將它賣錢。如果你真的需要他的話,我可以低價把它賣給你,就當作我對你的感謝吧。”
“老人家您的是真的麽?”聞亦歌眼睛一亮,心中有些激動。畢竟他深知自己的修為提升的有些過快,必定體內根基不穩,急需鞏固虛浮的內力,因此這瓶培元液勢必要收入囊中。
老者不置可否的點頭笑了笑。
聞亦歌連忙取出隨身攜帶的金幣袋遞給老者,老者接過來取出一枚金幣後又將金幣袋還給了聞亦歌。
老者捏著那枚金幣淡然道:“一枚,足矣。”
“一枚?”聞亦歌有些發懵,“您這和送我有什麽區別?”
“我可沒送給你,這不是收你一枚金幣麽?”老者擺了擺自己手中的金幣,轉身離去。
這老人家竟然隻收了一枚金幣就把培元液賣給了我,這個價格哪怕是番上幾百倍也會有無數人為之爭搶,這老者怎麽好像存心要幫我一般?
聞亦歌疑惑的皺了皺眉,當真是奇怪。
但他隨即心中釋然,既然培元液已經到手就不必想那麽多了,何必徒增煩惱呢?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盡早吸收這瓶培元液,壓縮體內虛浮的內力,鞏固根基,為即將開啟的家族試煉大賽做好準備!
聞亦歌心中卻暗暗堅定決心,大賽前三名,一定有我的一席之地!等著瞧吧!!
想罷,在心翼翼地收好培元液後聞亦歌迅速向聞家跑去,心中難抑激動之情。
在一條暗巷之中,隻見先前賣給他那瓶培元液的老者發現聞亦歌從巷口迅速跑過後嘿嘿笑著漸漸地變成了韋老的模樣,低聲道:“娃娃,我隻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的就隻能靠你自己了。”旋即化為一縷飛沙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