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證明

  尹文卿捋捋胡須點頭:“的確如此!仵作用白醋。滴入頭發。”


  仵作上前查看取出一縷頭發放入一碗白醋中:“回稟大人,果真掉色。”


  啪——一聲驚堂木

  尹文卿一聲驚飛魂魄的冷喝聲:“既然如此,定遠侯為何不坦言相告?


  本官乃奉命皇上之命查案,定遠侯與前任世子王嬰嵐父子二人一直負責協理越州到吐番糧運之事多年,齊量屍體是慘死在汨羅江上。


  正是你定遠候的轄區內,你掌管多年了,了如指掌,乃是理所應當。”


  定遠侯板起臉一本正經地辯解:“大人,有所不知近兩年,汨羅江上每年都淹死數萬百姓。如今正是水域上漲時期,本侯實在無暇他顧。”顯出些坐立不安的神情,不過隨即就被他壓了下去。


  尹文卿:“你可記得是誰舉薦你?繼任為侯。”


  定遠侯臉色發苦,不禁麵露不可思議的疑難:“這!”


  尹文卿冷哼:“乃是我舉薦於先皇。”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先帝素來,不能容忍臣下互相包庇,而你倒好竟然敢直言舉薦。


  “先帝十七年,你辦理尼羅江河工和賑災、軍糧參與軍政要事,大部分都圓滿完成任務。


  是以本官仰慕你用人得當權謀高潮,事無巨細,先帝查問時毫無偏差有過目不忘之稱,因此本官舉薦不避私情,那是因你見微知著,行事周密。


  王嬰嵐在此案中為非作歹,致死兩條人命。人證物證俱在!你可有何說辭?”


  定遠侯蒼老的聲音哽住,不多一會兒不再說什麽。


  尹文卿:“若是知情不報,怪本府將你一並納入糾取懲治之列。”


  王嬰嵐看向自家父親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拳頭都捏出水來了。


  啪


  “王嬰嵐你可認罪。”


  王嬰嵐氣焰更囂:“大人在下不認。齊量既已逃脫又怎麽會是我害死?”


  尹文卿冷冷的說:“本官何時成說齊量他是你害死的?”


  “大人明鑒。”王嬰嵐連忙解釋說道:“齊量去了呢,本……我實在是一無所知啊!”


  “這就是不打自招了。”楊婉平冷聲說道。


  “齊夫人你可還有證據證明乃是被人所害。”尹文卿忽然轉問楊婉平。


  “回稟大人。齊海在替亥時三刻換齊量,我卻在醜時看見有人偽造懸梁自盡的現場。”


  李垣立馬痛苦地說道:“小人在醜時之前就趁機離開了。想不到還有人過來。”


  “本官已經查驗過了,一般懸梁自盡的死因是源於窒息,主要也是有不堪軀體的重量。而這個服毒自盡的屍體文案,又是從何而來?李典東你作何解釋?”


  李典東立刻汗如雨下:“回稟大人,小人驗屍時屍體上並沒有外傷。也不見勒痕。而口中還有毒酒殘跡!”


  啪——


  “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說辭?齊量、齊海二人皆是他殺。”


  “回稟大人。小的不敢。小人檢查時確實如此。而且小人還發現他體外大汗不幹,綿衫貼身,應該是服用了砒霜。”


  楊婉平微微一怔,終於回過神來,大聲哭訴:“民婦素來喜愛武藝,家夫文治武功家不在兄弟之下。若是尋常武功,根本不會勒死他。齊海身體贏弱我說他被勒死倒還在情理之中。”


  尹文卿:“王嬰嵐,當日和你一起去殺齊量究竟是何人?”


  “是我。”堂下突然有人大喊。


  齊坡和一個身披黑袍的人在堂下

  “伯伯、叔叔。”齊濟連忙喊人。


  王嬰嵐聽到這稱呼,頓時一個機靈連忙回過頭去看。

  “堂下何人?”


  “拜見大人下官齊坡舍弟齊海!”


  “齊海,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如實說來。”


  黑人取下帷帽赫然是齊海:“齊海因為與哥哥肖像算是個江湖遊醫,本來想和大哥謀劃著金蟬脫殼。保住二哥。可是二哥卻……哎!二哥,實在是死的冤啊!王嬰嵐竟然幹預此案,竟然企圖將我們一家滅口。齊家一門兩百多囗全部被殺。二哥早就扮成齊海把證據交到治粟禦史和大理寺正手中……”


  李典東聽到此話,也倒吸一口涼氣。“回稟大人正是大理寺正派小人驗的屍!”


  尹文卿:“你去查看一下,這是否是你驗過的屍體?”


  李典東立刻點頭稱是。“回稟大人,小人確認此乃我驗過的屍體。”


  “如此說來,此案已經去證據確鑿。齊家百口皆為”


  定遠侯:“尹大人本侯有疑問。”


  尹文卿冷聲逼問。“你還有何可辯解?”


  “尹大人,先不論這屍首是從何而來。到現在也沒有說出我兒在何處謀害他,犬子去了衙門,可卻沒去大理寺啊,不可能勞頓數百裏再將屍體運去衙門。”


  齊修平時拔直腰板,凜然一身,此刻隻覺五髒六腑全部瞬間通涼,全身血液驟然凝固,嘴皮哆嗦半天,才勉勉強強擠出幾個字:“你、你們……竟然早有預謀要害死我爹!”


  “府衙的屍體,乃是我兄弟二人用剛死的囚犯替換下來的。”齊海聽著定遠侯的否認胸口氣的一。


  尹文卿指著王嬰嵐:“這就要問問他是不是有一個好父親了?定遠侯你若還不如時招來恐怕罪行九族難存!”


  這一席話下來,別說王嬰嵐大驚失色,就連剛才還囂張跋扈的定遠侯也頓時跌坐於木椅之上,渾身癱軟,兩眼翻白。


  事已至此,眾人更是膽戰心驚。


  尹文卿捋了捋胡須板起臉一本正經地說道:“按理說大軍未到,糧草先行。貪汙官銀的案子常見,而攝政王一直統管軍政貪汙糧草的案子確實有。


  所以案發時,本官就已著手偵查,發現有人私自買賣已足年戰馬。與軍隊相交易糧馬,而本官打開此盒,裏邊有本帳冊你可知道?


  明確寫明糧食、草料濕了就容易發黴,全因治粟禦史大夫因管理不善,導致米糧濕壞。


  18萬石米糧損壞,糧草損壞自然無法運行,而你等知情不報,故意在此地囤積大量糧草。而在個各地藩王糧庫,各地駐軍中突然增加了七萬石米糧。”


  四處寂靜,堂風清涼。


  定遠侯怔怔地看著他手裏那本帳冊臉色慘白。


  王嬰嵐立馬叩首,淚滿長襟的說:“糧草一事乃是治粟禦史統籌不足,欲逃脫罪名,才我等被連累所害。”王嬰嵐此話一出,眾人對他的厚臉皮有了新的認識,竟把所有的罪都推到治粟禦史大夫身上,反倒是顯得他才是冤枉的。


  啪!

  尹文卿神色頓時猛沉:“此賬冊中明明白白記錄著

  先帝十七年,你開始強迫數地屬地每年繳納大量的田富順銀證,供各種名目,各種手段。


  先帝十七年十月任職巡撫。走私糧草達五萬石。


  先帝十八年,你任鹽政史在西寧處理不善。商人拖欠甚多。實人中飽私囊十萬兩。


  先帝十八年三月遞交奏查辦閆家父子因拖欠疆賦,查封產業。私下隱匿白銀一百萬兩。借由打點收納房產十六處。閆家滿門先斬後奏。……”


  王嬰嵐神色恍惚,癱倒在地,好像不可置信的樣子。


  定遠侯頓時大驚失色,一下受驚過度,連舌頭都不停使喚:“怎麽……你,蠢貨!”說到最後指著自己的兒子大罵道。

  “你狂妄灘讀如此巨額財富的證據竟在齊量手中想必他早就發現你們自成一黨,因此才甘願忍辱負重暗中調查、讓兄弟桃代李僵在世子麵前做了一出戲、又去大理寺淡然赴死來掩蓋真正的證據。


  於是你才唆使自己的兒子親自去大理寺勸降,齊量寧死不屈,被人用暗器射死。王嬰嵐自然是已經從他手中取出了一本帳冊,所以才肆無忌憚的滅了其家滿門。定遠侯、王嬰嵐二人還不認罪。”


  “多謝大人,大人英明!”楊婉平聽完案情始末。


  尹文卿喝道:“你二人條條重罪,罪無可恕,本府就判你二人斬立決!”


  頓時,王嬰嵐臉色慘白如蠟,雙目突現無神,渾身都像失去了支撐:“我,認罪。”證據確鑿,就算就算他強辯也是無用。


  定遠侯蒼老的聲音哽咽:“臣,認罪,請皇上聖裁。臣請皇上看臣乃是王室子弟且與屬國公主聯姻,容臣自贖!”


  定遠侯提出自贖乃是戰時的特殊政策,打仗的時候被提出自贖其罪在王公大臣裏也不是少數。也有不少也能夠允得親筆禦批。


  一根鮮紅令簽順手擲下,命令道:“給我斬!”


  沈令一聽,頓時心驚,急忙轉身走到尹文卿身側,軟下聲音道:“尹兄,定遠侯乃屬國駙馬,可是皇上的族叔啊!”


  定遠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高聲哭喊道:“如果臣被斬,那公主豈不是成了寡婦,老夫為先帝與陛下披肝瀝膽,舉薦賢才,陛下於心何忍哪!”


  齊修一張冷俊的臉上麵色白們滲人:“吏部有定遠侯父子賣官鬻爵的證據,司曹達1.64萬兩白銀!郡守3萬兩白銀!……請大人明鑒。”


  尹文卿點點頭道:“確有此事記錄!”


  定遠侯首次受到這樣的羞辱,餘凡滿臉通紅幾欲滴血,氣的直跳腳險些與齊修拚命:“齊修小兒,你這是挾私報複。我乃是軍功立侯,先帝賜我免死金牌。”說說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


  齊修再次叩首:“免死金牌,不巧,那免死金牌正是我部趕製你闔府上下隻能保一條命,你想保誰?”


  “你!”定遠侯憤怒,正要說話,卻聽見尹文卿大吼一聲:“夠了!既然已經認罪,休得咆哮公堂。”


  王嬰嵐掃了他一眼,目光有一瞬間的銳利然後麵露淒淒然:“父親不必犯難,父親還有其他子女,而孩兒已和王室再無關係。”


  尹文卿也開始犯難,按照她的性格,是兩個人都傻,可是先帝發的免死金牌,又不是紙做的不能一撕就一了百了,真是讓他好生為難。


  而這時就看見幕後跑來一名侍衛此人身材高大長了一張冷峻而迷人的臉。王梵煙緊隨其後手拿黑色紋龍絹布。


  王梵煙站在大堂眾人麵前打開絹布朗聲讀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定遠侯府查超出三億白銀,可見我朝貪汙受賄,強取豪奪屢見不鮮。王嬰嵐所掌當鋪、玩店遍布全國各地供取賣官鬻爵。定遠侯府貪汙受賄。先帝禦剌免死金牌,不可違背,然條條罪狀九死有餘,不容姑息。朕賜你父子斬立決!以告慰齊家上下百口,與多年以來被你戕害的無辜冤魂。”。


  王梵煙收回手中的絹布一邊躬身行禮,一邊遞給尹文卿:“尹大人皇上口諭,勞煩您遍查汨羅河沿岸所有官員,所謂舉賢不避親由齊修齊大人親自協助辦理,糾取懲治所以有參與此案的官員,一經發現絕不姑息,可先斬後奏,朕派雲上君帶一隊禦林軍保護二位。”


  定遠侯父子二人直到被壓在鍘刀上,定遠侯才如夢初醒,頓時大驚失色,一下受驚過度,連舌頭都不停使喚:“怎麽怎麽可能?我有免死金牌,我有先帝禦賜的免死金牌……”你們不能殺我,話音未落,人頭已掉……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