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來一遍
一開門，耀眼的金色光芒晃得楊士明幾乎睜不開眼，這金光並非太陽的光芒，而是太陽光照在慕容府閣樓頂上的鍍金瓦片上反射出來的光，金瓦片間有一條條雕有鳳凰頭模樣的黑木簷交錯其間，看著很是值錢；約有百尺開外、兩人高的圍牆上雕刻這一幅鳳凰遊山的圖，栩栩如生，這等作品一定是出自大家之手。這氣派的房子怎麽一個“壕”字了得啊。楊士明看到不遠處立著的兩座氣派的石獅，又有數人站著守門，忍不住走過去看看這倒是誰的府邸，楊士明邊看邊念著：“慕容府。”
這氣派奢侈的景象，幾乎快讓他忘了正事兒，他走上台階，問看門的人，：“這位朋友，這是哪兒啊。”
看門的人個個一言不發，下麵有個大娘倒是朝楊士明喊了一句：“紀旺，你好啦？”
楊士明沒看到那個大娘，也不知道那人是在跟他話，就沒有回應，楊士明繼續問他們：“這是不是橫店啊？”
下麵的那個大娘間見楊士明還是沒有理他，就一直叫他的名字，連叫了幾聲他還是不答應，大娘就走上去把楊士明揪了下來，攥著楊士明的一直就下了台階，還：“你個兔崽子，你病了後，你老子就把你丟了，要不是我每給你送飯來，你早就臭了。”
“哎哎哎，疼~”，楊士明似乎是不受控製地了句：“王大娘，你鬆手”，楊士明當然不知道他是王大娘，可是他身體的主人，也就是紀旺知道。
王大娘怒氣衝衝地：“死子，剛才連叫你半都不答應，現在叫我鬆手，沒門兒。”雖然她嘴上是這麽的，但是並沒有這麽做。沒一會就鬆了手，問楊士明：“你好啦？”
楊世明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是很耐煩地回問：“什麽好啦？”
“當然是病啊，你是不是病傻了？”
“哦，是好了。對了，大娘，這是哪兒啊？”
王大娘伸手抓住楊世明的胳膊，問：“孩子，你是不是病傻了？”
“我沒傻，大娘，你快告訴我，這是哪兒？”
“這是慕容府北街啊。”
楊士明搖搖頭，又：“不是，這是什麽地方，範圍再大點兒。”
“這兒是蘇州城。”
楊士明眼睛從王大娘臉上緩緩移開，嘟囔著：“什麽？蘇州？我怎麽到這兒來了！”
王大娘看楊士明一臉茫然，就拍了拍楊士明的臉，：“你在這蘇州城住了十多年咯，你今是怎麽了？”
“十多年？”楊士明驚奇地瞪著眼睛，又問：“那我是在這兒出生的，還是從外地來的？”
大娘一下失了魂似的，兩腿發軟，跪倒在了地上，著：“哎呦，哎呦，紀旺啊，你別嚇我啊，你這是怎麽了。”
楊士明若有所思得，顧不得坐在地上的王大娘，喃喃自語：“紀旺？紀旺？十多年？”旋即就跑了，他邊跑邊看，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一樣。
王大娘看他跑了，心裏擔心，就在後麵追著他，楊士明在一條河邊兒停下了，楊士明慢慢走到河邊，王大娘在在後麵邊跑邊喊：“紀旺啊，不要想不開，你還那麽，媳婦兒也還沒娶，快回來。”
楊士明在河邊慢慢蹲下，看著河裏，端詳著自己的樣子，雖然也是個帥夥兒的樣子，但是全然不是自己以前的那張臉了。他愣了半晌，心想：“我，難道，穿越了！”
王大娘跑到河邊，站在他後麵，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話也斷斷續續：“旺兒，傻，傻了也不要緊，大娘，都照顧你十幾年了，也，也不差，這幾十年的，你不要想不開，你走了，大娘就，隻有一個人了。”
楊士明本人也覺得穿越這件事很不可思議，如果不是自己親身經曆，他到現在都覺得這種事不可能存在的，所以他也不打算跟王大娘解釋什麽，心裏想著：“與其被當作是瘋子，倒不如自己失憶了，既然老給了我再活一次的機會，我為什麽不好好把握呢。”他回過頭去安慰王大娘：“王大娘，我沒事兒，你不要著急，先緩口氣。”
“好，隻要，隻要你，別跳河。”
“我不跳河，我就是想看看自己是什麽樣子。”
“這倒黴孩子，看你什麽樣子，還不是那副樣子，病了一場難道還能變個樣兒！”一教訓人，王大娘像是又滿血複活了一樣。
“對不起，王大娘，我錯了，但是我病了一場後就忘了好多東西了，從前的事真的一點也記不清了。”楊士明支著一隻手，歪著頭，賣乖似地看著王大娘，：“大娘，你能不能告訴我以前的事啊。”
王大娘看著他那副乖巧的樣子，那兒還舍得再罵他，就慢慢地跟他講以前的事：“你爹娘剛來這兒的時候，”
楊士明聽得很認真，但越聽越覺得:“這是個什麽煞孤星的命格，這個重生設定也太算了，算了，能活命就可以了，一切都可以重頭再來。”
“咕嚕嚕~”楊士明肚子餓得直叫，雖然生病那段日子，王大娘都有給他送飯，但是他每頓根本吃不下多少，今又這麽折騰，早該餓了。
“旺兒，餓啦，走，跟大娘回家，做飯給你吃。”
楊士明十分乖巧的回答：“嗯，謝謝大娘。”
“謝啥，咱回家。”
回到家裏，楊士明跟著去了王大娘家，站在王大娘旁邊，幫忙洗菜，：“大娘，要不我叫你婆婆吧，這樣也顯得親。”
“隨你叫什麽，大娘可沒那麽多講究。”
“那大娘，要不你叫我士明吧。”
“士明？”
“對，士明，士大夫的士，明辨是非的明。”
“哎呦，好名字，真是好名字，以前覺得爹給你取得名字太不講究了，大娘一直想給你改個名的，可是我也想不出什麽好名兒，紀士明，這個名字好，將來當大官。”大娘看著他精神抖擻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個病秧子，還會給自己取名字，高興地不得了。
“士明，飯好了，快來吃。”
紀士明大口大口地吃著飯，幾下就把飯菜吃光了，王大娘在外邊熬糖，楊士明聞到香味，找了出去，：“婆婆，你這是在熬糖？”
“是啊。”
“是要拿到街上去賣嗎？”
“對，婆婆我就是靠賣糖營生的。”
“那我明跟你一起去。”
婆婆笑道：“好，臭子，帶你去。”
一大早，婆婆就叫醒了紀士明，簡單吃了收整了下，就一起出去擺攤兒了。集市上很熱鬧，紀士明一眼就看出這是個富貴人家才會來逛的集市，沒什麽特別的，就是販們賣的這些東西都不接煙火氣，而來買這些東西的人，不論年齡大，都是衣冠楚楚，大概都是些富貴人家的少爺姐。
姐們都帶著丫鬟逛的大多數是些脂粉首飾衣料攤子，討論的都是些：這簪子配我這身衣服好看嗎？口脂要顏色淡點的還是顏色深點的好？這塊布拿來裁身衣服一定好看而少爺們都結伴同遊，看的自然不是什麽攤販家的玩物，而是看正在逛街的姐們，有好看的就接近打趣兩句。
紀士明心想：“這人啊，不管在什麽時代，都一樣。”
紀士明起身，咳了兩下清清嗓子，便開口吆喝：“走一走，瞧一瞧，我賣的東西你買不著。”
正在逛得開心的姐少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給嚇到了，心裏想：我爹那麽有錢，還有我買不到的東西，是什麽奇珍異寶。他們都四處望望，尋找是誰在賣奇珍異寶，這一晃就不得了了，姐們都齊刷刷得盯著紀士明，看著這位身穿白布衣裳，身形修長，俊美絕倫的偏偏少年郎。
楊士明注意到大家都看著他，就接著吆喝：“走一走，瞧一瞧，我賣的東西你買不著。”
姐們紛紛放下手裏拿著的物件，跑著就奔紀士明哪兒去了。少爺們也跟著過去，隻不過是看紀士明到底在買什麽東西。
這一下功夫就圍了差不多半條路的人，裏邊兒圍著的都是姐丫鬟，看的自然是紀士明這張臉，不管紀士明什麽，她們恐怕都會買賬，可外麵圍著的公子哥們正摩拳擦掌，：“這哪兒來的賣破糖的臭子，這玩意兒有啥買不到的，我一隻鞋隨隨便便買它百十來個破攤兒。”還邊邊把自己的鞋拿出來晃悠，圍著他的那群公子哥兒都：“慕容少爺好豪氣啊，這些鞋都是鑲了金邊的。”慕容公子驕傲得仰著頭，十分洋洋自得，還：“這臭子要是拿不出什麽我看得上的玩意兒，看我不掀了他的攤子，敢在這大街上搶我風頭，還敢撩撥我看上的姑娘，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旁邊的公子哥們又附和道：“慕容公子得是，的是，等會兒一定要讓他好看。”
站在最前麵的一位姐到不靦腆，直問：“這位公子，你買的是什麽呀？該不會是糖吧。”
其他姐道：“是不是糖裏加了什麽呀？”
紀士明搖搖頭，道：“什麽也沒加，我婆婆賣的就是普通的糖。”
姐們都：“那這有什麽買不到的嘛。”
紀士明回答道：“你們都去買其他東西去了，我婆婆賣的糖你們自然是買不到咯，我得對嗎!”
後麵的慕容公子一聽紀士明這話，哪兒耐得住性子，馬上就想衝到紀士明麵前去收拾他，可是無奈麵前的這群姑娘們都站的緊挨著，根本擠不進去，他們一行隻得繞個大圈到紀士明後邊去找他麻煩。
眾姐和和丫鬟們都抬手遮著臉笑。
紀士明委屈巴巴地繼續：“可惜，今我婆婆來這兒賣糖，生意並不好，明我就得和我婆婆換個地方賣糖了。”
站前麵的另外兩位姐，手挽著手，交情甚好的樣子，兩人交換了下眼神，就開口道：“那我們買下你這些糖，你明是不是還會來再來這兒賣糖呢？”
“如果糖都買完了我就會覺得在這兒的生意很好，自然是每都會來這兒賣糖。”
眾姐們聽了這話，就都嚷著：“我要買糖”，“我也要”，“給我留點兒”之類的。
這時候慕容公子繞到紀士明後麵，推了他一把，至於為什麽沒有踹他，可能是因為鞋子太貴，自己太喜歡，怕踹他髒了自己心愛的鞋之類的，慕容公子嘴裏道：“你是哪根蔥啊，敢到我的地盤兒來招搖撞騙。”
婆婆立馬給慕容公子賠禮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們這就走。”
紀士明沒有惱怒，他像是知道會有這茬子事兒似的，他拍拍衣裳，把婆婆藏在身後，：“這位公子你可得要我什麽時候招搖撞騙了。”
“你這糖有什麽買不到的，這大街巷裏到處都有，我當你還有什麽奇珍異寶，結果是招搖撞騙。”
“這糖是我婆婆賣的，我賣的東西才是買不到的。”
慕容公子感覺自己被他羞辱了，怒道：“你能有什麽東西我買不到，要是你再敢招搖撞騙，我就把你打得鼻青臉腫，扔到那河裏喂魚。”
後邊兒的姐們都喃喃道：“哎呦，那太可惜了，長得這麽俊呢”，“是啊，是啊，我還沒看見過長得這麽俊的人呢，要是被打了，那真是暴殄物啊。”
婆婆也怕得在後麵拉扯紀士明的衣裳邊兒，聲：“士明啊，認個錯我們就回去了，我們惹不起他們的。”
紀士明轉身拍了拍婆婆的背，：“放心吧，婆婆，我有分寸。”
慕容公子不耐煩地喊：“快點兒，磨磨唧唧，磨這一會兒也沒用，待會兒還是得挨打。”。
紀士明朝前走了一步，在慕容公子耳邊悄悄地：“我會法術。”
慕容公子驚訝地轉過頭，看著紀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