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二場此事峨眉贏了一場。絕塵師太喜怒不形於色。實際上內心早已起了波瀾。贏了崆峒一場。也是朝成功更近了一步，哪怕是一步，也讓她高興。但很快她就冷靜下來。比較比試才剛剛開始，好戲還在後麵。
按照比賽的規則，第三場由勝出的少林和峨眉比試。而昆侖則和最後勝出的一方比試。可以是占了不少便宜。為了公平起見，第一輪的最後一場休息兩個時再比，也有中原武林沒把昆侖放在眼裏的意思。
雖然正值秋季，不知不覺已是中午時分。眾人都是習武出身，拿出隨身攜帶的饅頭就對付了，剩餘的比賽留到下午再舉行。早上涼爽的氣也因為太陽光的照射變得燥熱。樹林中蟬的叫聲更讓人心生煩躁。
休息了一個時辰以後，眾人都覺得體力恢複了不少。方繼因為上午沒有和人比試，精力更是充沛。早上一到華山，他就發現韓溪冷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眼神中有嗔怪的意思。方繼被那種眼神看的直發毛。好在沒人留意他們倆，不然估計會引來非議。鬧不好引起一場軒然大波都有可能。畢竟峨眉派門規森嚴，絕塵師太又對男人有偏見。
下午的第二場比賽按時舉行，少林弟子走的依舊是剛猛的路數。而峨眉弟子使出的一套劍法讓大家眼前一亮。
隻見點點銀光，如風飄柳條，千絲萬縷，輕盈瀟灑，如驟雨排空，千點萬點，參差飛灑，劍勢之奇，當真江湖罕見。
少林弟子的棍法仿佛打在軟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力。那弟子隻覺得身陷泥塘之中，四周都是劍影。滔滔不絕的劍影仿佛結成了一堵牆，讓他無處可躲。完全使不上力。
雙方你來我往，但少林弟子再陽剛，卻始終突破不了對方的包圍圈。眾人看見少林弟子如此模樣。都覺得情況不太妙。方繼也替場上的弟子捏了一把汗。隻有圓覺大師反應不大。
有過了幾十招以後，少林弟子漸漸氣力不濟，已是汗如雨下，看樣子，就算不被對手打敗，也要虛脫而死。在峨眉派弟子密不透風的進攻中，少林弟子漸漸支撐不住，棍子終於脫手。算是不敗而敗。而峨眉派弟子也顯然好不到哪去，她顯然沒想到少林弟子內功如此深厚。若不是她劍法高超，誰輸誰贏還不一定。能贏下這場，她也是覺得僥幸。她低頭一看，衣服也是濕了半截，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引得幾名弟子是狂吞口水。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昆侖終於登場。
昆侖派遠處西域，很少履及中原，創派祖師已遠不可考。後來昆侖派出了個百年不遇的奇人，在中原武林闖下了赫赫威名，至此昆侖派開始聞名。其後昆侖派又出了幾位得力掌門，不斷壯大昆侖派，使之漸漸成為江湖上一大門派，雄據西域，與中原各大門派分庭抗禮。
昆侖派自詡為名門正派，雖然遠處西域，但是卻野心勃勃，總想在中原武林呼風喚雨，隱隱有於少林、武當、峨嵋相抗衡之意。
昆侖派弟子有男有女，雖然信奉道教，但主要是指利用茅山道士的法術，弟子允許婚配，不禁葷食。
昆侖派本來遠處西域，從來不履中土，一直也不大為中原武林所知。後來昆侖派出了個百年不遇號稱“琴劍棋”三絕的“昆侖三聖”何足道，受人所托，親赴少林欲替人了卻一樁舊事，不料因種種緣故卻惹下了一樁恩怨。三個西域少林派的俗家弟子潘耕、方勞、衛望聞知“昆侖三聖”名頭，容不下“劍聖”二字，想逼何足道去了這個名頭不可，何足道為人疏狂，頗有書呆子的癡氣，便派人和這三人約好在少林寺相見，想兩番功夫一番做，在少林留下紙箋，欲領教少林派七十二項絕技，雖最終為覺遠的九陽神功所擊退，但以武功一舉震驚中原武林，至此昆侖派開始聞名。
隻見那昆侖弟子生得是褐色的眼珠。大大不同於中原人士。模樣秀美，看情形多半是混血兒。
昆侖弟子走上前來，雙手抱拳，了一聲承讓，然後一挺長劍就迎了上去。
此人運劍動作幅度大，劍招氣勢磅礴，以攻為主，刺殺凶狠淩厲。峨眉弟子猝不及防，被打的連連後退，加上此人步法、身法多變，看上去瀟灑大方，活動範圍廣，動作連續不斷，似行雲流水。眾人看見這番模樣。都暗暗喝彩。之前戰敗的崆峒弟子在旁邊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峨眉弟子碎屍萬段。他看見峨眉弟子處於下風，也是覺得解恨。
峨眉弟子因為從未見過崆峒劍法，所以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待她慢慢摸清對方的路線以後。已逐漸變得從容。場麵上的局勢也悄然發生了變化。本來占盡先機的昆侖弟子開始處於下風。惱羞成怒之下他的劍法越來越毒辣。角度更是刁鑽。逼得峨眉弟子是由攻轉守。
方繼在場下看的也是暗暗稱奇，他之前從未見過昆侖武功。此刻看見昆侖劍法，也覺得有其可圈可點的地方。而旁邊的韓溪冷還是冷冰冰的樣子，仿佛場麵上的打鬥跟她毫無關係。她也在刻意避免和方繼目光相遇，以免引起周圍人的猜疑。
場麵上兩人的比試漸漸進入高潮，雙方誰也不肯服輸。局勢一時進入僵持階段。兩人逐漸放慢節奏。都在企圖發現對方招式中的破綻。誰也不敢大意，高手間的對決，往往在一招中就能分出高下。
而峨眉弟子連贏兩場，心理也起了很大變化。不再是之前那般隨意，她想贏下這場，替峨眉派爭光，一旦她贏下這場比賽，她在師傅心目中的地位也將大大提高，即使趕不上韓溪冷。也差不了多少。
想到這裏，她不敢鬆懈，而反觀昆侖派的弟子，前兩場均沒有參與。此刻如果贏了峨眉派的弟子，就能直接晉級第二輪比賽。那麽他們昆侖派奪冠的可能性也將大大增加。這簡直是大的便宜。想到此節，他也是覺得不如放手一搏。他心中的戰意越來越盛。
最後，還是峨眉派的弟子技高一籌，昆侖雖然劍法毒辣。但終究火侯欠缺。那名弟子忿忿不平的退下場去，四大派仿佛打翻了醋壇子一樣。看著峨眉派的弟子都是仇恨的眼光。
經過一番角逐，方繼、韓溪冷、林逸軒、慕奕寒、蕭攬袂最終勝出，能夠站到最後一輪，都相當不容易，畢竟來的都是五大派年輕一代的高手。中原武林未來最厲害的新生力量齊聚於此。第一名將在誰身上誕生，大家都有點期盼。
色漸晚，一行人趕往山腳下的客棧休息。第二一早再來到山頂比武。
在了客棧房間的床上，方繼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索性坐起來，躺在床上。窗外是一輪明月。看見月亮，就很容易想起團圓，他不知道林染蝶此刻怎麽樣了，不知道林染蝶的病好些了沒有。鬥轉星移，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自己對林染蝶的感情越來越深。而韓溪冷的出現一度讓他很苦惱。讓他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想起了明如果對陣韓溪冷他應該怎麽辦。想來想去，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索性就勇敢的麵對就好了。
同樣睡不著的不隻方繼，還有韓溪冷。她在想明將會不可避免的遇到方繼。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一邊是自己的師門，一邊是自己一見鍾情的人，讓她左右為難。
第二一大早，五大派的掌門和弟子們吃過早餐後紛紛趕往華山山頂。經過一夜的休息。五大派的掌門和弟子們精神都很旺盛。最後一輪關鍵性的比試即將開始，五大派的掌門和弟子們都絲毫不敢大意。似乎沒人有心情欣賞沿途的風光。畢竟比試還沒開始，現在還不是遊山玩水的時候。
一行人走了大約一刻鍾來到山頂。第一場由方繼對陣蕭攬袂。方繼是首場出戰，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為了不引起大家的注意，方繼挑了一柄普通的長劍。方繼隨意一站，而蕭攬袂則是嚴陣以待，他覺得對麵的方繼淵停嶽峙，這種氣勢讓他不知該如何下手。
兩人都是使劍，微一欠身，等待了片刻。終於出劍了，蕭攬袂的劍法似慢實快，以守代攻。武當的劍法由他使來，眾人隻覺得圓轉如意，綿綿不絕。
蕭攬袂的劍法看似平淡無奇，然而在方繼看來卻找不到絲毫破綻。在近身遊鬥中，蕭攬袂的劍法由慢變快，方繼隨意的一擋一格，都讓他覺得威力非凡，他不由得仔細打量起眼前的人來。麵前的人似乎比他還年輕。一張臉如斧鑿刀削，棱角分明。這無疑是造化的鬼斧神工。他一向自詡相貌。麵前人的相貌也讓他心生嫉妒。但很快平複下來，武當畢竟是道家聖地，他侵淫武當武功多年。早已得清淡無為的真諦。但武當多年以來一直屈居少林之下，讓他忿忿不平。
他從學習武當武功，武當山派功夫講究養氣，不以外家功夫見長，而是注重內功的修養，初始修煉進境稍慢。而越到後來進步越快，兼且利用“四兩撥千斤”和三豐真人自悟的道家衝虛圓通之理。
他的功夫僅在師傅花傾落之下，他的師傅武當掌門花傾落功力早已臻出神入化之境，隻有少林寺的圓覺大師能夠淩駕他師傅武當掌門花傾落之上。所以今年來武當在合家各派中占據了最高的地位，幾乎掩蓋了盛名傳了數百年的少林。
他一向覺得少林寺的武功以剛猛見長，但麵前的年輕人似乎剛柔並濟。他一狠心，使出了殺手鐧，招招不離方繼全身大穴。方繼明顯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意。當下也不敢大意，全身戒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是和對方見招拆招。每一招都凶險無比，卻又被他巧妙避過。
韓溪冷在下麵看的是心驚膽戰，直冒冷汗。很多時候，她都想和方繼遠走高飛，遠離這些恩怨是非，做一對神仙眷侶。但理智告訴她不可能，她不敢讓嚴厲的師傅發現這一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場上方繼和蕭攬袂的打鬥漸漸進入高潮，蕭攬袂發現對方的內功深厚，比之他的師傅武當掌門花傾落有過之而無不及。雙方激鬥至現在，對方絲毫沒有氣力不濟的樣子，而他的內功已經消耗了兩三成。
而且看對方的路數不太像少林的武功，少林什麽時候出了一個這麽厲害的狠角色。方繼起來隻是少林的俗家弟子，隻是因為掌門方丈圓覺大師覺得方繼和他有莫大的緣分，所以才傳方繼九陽神功之中。然而他的劍法還是機島的劍法。
雙方你來我往，蕭攬袂的太極劍綿綿不絕，後招一招接著一招，沒有停歇的意思。劍招有陰有陽。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讓人防不勝防，武蕭攬袂腳踏九宮八卦位。方繼隻覺得四周都是人影，拿劍去刺，卻撲了個空，也是心生恐怖，知道是碰上了出道以來最強的勁敵。
他不敢再墨守成規，轉守為攻。他的劍法如蛟龍出海，矯健飄逸。場下的五大派剛才看方繼還處於守勢，現在又改為攻勢。也是覺得意外。
蕭攬袂猝不及防，也是連連後退。他覺得對方的劍法逍遙飄逸。似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本來處於上風的他現在漸漸處於下風。
鬥到兩百招開外。方繼的劍法越發舒展，如雲卷雲舒，又如行雲流水。精妙之處令蕭攬袂也歎為觀止。他本以為武當的太極劍柔能克剛。沒想到今日碰見方繼這個大克星。使出來的劍法絲毫不在武當劍法之下。
本來蕭攬袂在內力上已經輸了一層。現在方繼又使出機島獨有的精妙劍法。也是讓他由攻轉守。最後一輪，他也是勢在必得。不想就此認輸，所以他咬緊牙關，將太極劍法發揮到極致。但饒是如此，還是和方繼不在一個層次上麵，方繼內力源源不絕。他的內力終究不夠深厚。
比試到最後，方繼先是憑借劍法占據上風，然後又憑借內力立於不敗之地。令蕭攬袂俯首稱臣。第一局比試方繼勝出。
接下來的比試是方繼對陣韓溪冷。將於半個時辰之後舉行。方繼回到圓覺大師旁，圓覺大師對方繼的表現也是很欣慰。畢竟第一次參加華山論劍就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半個時辰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韓溪冷和方繼麵對麵站著，他和她等了這一都等了很久。都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然而拿著劍麵對著韓溪冷，方繼心生不忍，而韓溪冷內心也是五味成雜。然而宿命般的對決是他們逃不掉的。他們隻有一戰，別無選擇。他和她的師傅都在後麵站著。他和她的一戰事關武當和少林數百年的威名。
韓溪冷深深呼吸了一口，準備開始進攻。她修煉峨眉派最高傳世神功多年，這套功夫是峨眉派獨門內功，唯有女子可修，利用先呼吸來刺激經脈內髒，提高自身內力氣血修為。韓溪冷學武多年，內力也是精純深厚。
兩人相互抱拳，了一聲請，韓溪冷就率先發起了攻擊。韓溪冷冷若冰霜的臉抽搐了一下，命運對他們真是不公平，還尚未在一起溫存。就已經兵刃相見。韓溪冷的步法看起來變幻莫測，看起來步步生蓮，或依依如柳。
方繼隨手起了一個劍式，兩人打在一起，韓溪冷很快就恢複了理智，臉上又恢複了冷若冰霜的樣子。她想起了師傅的囑托。她從由師傅撫養長大，又一步步的傳授她武功。她振作了一下精神。此刻她隻想打敗方繼為師門爭光。
她作為峨眉派新一代弟子中的翹楚，功力已不在她師傅絕塵師太之下。峨眉派的劍法以輕靈見長。由她施展開來更是身形曼妙，玄妙無比。
她的劍法飄忽不定，專刺方繼人身要害。方繼隻覺得心中一陣劇痛，畢竟他還是在乎韓溪冷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心神恍惚間，差點被韓溪冷刺中，圓覺大師發現方繼的失態，也大致猜到了什麽。雙手合十，口宣佛號。場下五大派的弟子也是議論紛紛。絕塵師太鐵青著一張臉。緊抿著嘴唇不話。
方繼連忙躲開，舉劍抵擋。韓溪冷一劍快似一劍。方繼被攻的是手忙腳亂。不得不抖擻精神，拿出看家本領和韓溪冷鬥在一起。韓溪冷的劍法如浮雲出岫，渾然成。方繼也是首次碰到這麽精妙的劍法。他摒棄私心雜念。也是清醒了不少。從容應對韓溪冷的劍法。他對韓溪冷的情感也不敢再表現出來。東北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方繼的神情也是越來越冷峻。下手也不再留情。他的劍法也似滔滔江水，生生不息，綿綿不絕。雙方你來我往，似乎漸漸打出默契，不肯輕易結束這場比試。仿佛是一場無聲的交流，無數個夜晚，他們彼此思念著對方，此刻這樣近距離的靠近對方還是第一次。韓溪冷吐氣如蘭，方繼感受著她的氣息，也是陶醉其中。而韓溪冷聞見方繼身上特有的氣息，也是心神蕩漾，臉上浮起一抹酡紅。
雙方都在想，如果沒有這場比賽，他們也許永遠沒有機會這樣近距離接觸。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好在他們的年紀相差不大，一個出自少林，一個出自武當。同樣武藝高強。簡直是造地設的一雙。於時間的荒野中，不早也不晚，剛好遇見你。原來你也在這裏。
兩人打到後來愈發覺得惺惺相惜。竟有相見恨晚的感覺。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與你相會。在這場千載難逢的相逢中，韓溪冷的劍法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韓溪冷就像一枝含苞待放的玫瑰。鮮豔欲滴，方繼本來郎心如鐵。現在也是百煉鋼化為繞指柔。韓溪冷漸漸明白方繼的心意。看向方繼的眼神也變得含情脈脈。完全不似往日模樣。變成了兒女情長的家碧玉。
不知不覺色漸晚，兩人的打鬥還未結束。這是一場要結束的比試。也許這一別之後。兩人再難見麵。兩人都覺得意猶未盡，戀戀不舍。連劍法都變得纏纏綿綿。
打到最後，韓溪冷是香汗淋漓。衣服貼在身上，胸前是傲然挺立的雙峰。方繼不經意間掃過一眼，也是覺得口幹舌燥。韓溪冷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在打鬥中，韓溪冷發現方繼武功決不在他之下。而且她發現對方的內力沒有衰竭的跡象。這也讓她心生駭然。本來她過來是想替峨眉派拿到第一。尤其在第一輪中的那個少林弟子輸了以後，她覺得自己的勝算更大了幾成。但眼下看來機會渺茫。
打到最後，韓溪冷想起師傅的囑托。但心有餘而力不足。慌亂之中被方繼刺破衣服。算是失敗。在花容失色中匆匆退場。絕塵師太當著五大派眾人的麵不便發作。隻是狠狠的瞪了韓溪冷一眼。看見韓溪冷的衣服被刺破眼神才柔和了一點。她也是覺得心灰意冷，一年多的準備就這樣白費了。本來第一輪少林弟子的落敗，以及隨後峨眉派的弟子優異表現。都讓她覺得勝券在握。但她在旁邊看到方繼在場上的表現時，也是不服不行。她已經很多年沒看見方繼樣的武學才了。
方繼的劍法她也是聞所未聞，但她覺得絕不在峨眉劍法之下。她一看方繼不是少林的正式弟子，便在想圓覺這老禿驢什麽時候收了這麽一個得意的俗家弟子。不然憑今年少林弟子的表現，未必能贏下峨眉弟子，尤其是韓溪冷，更是這一屆的奪冠熱門。如果不是方繼的出現，韓溪冷有極大可能奪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