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方繼在花洛熙府上一連住了幾日。內務府又來人宣旨。原來皇上看方繼沒有住處，又賜給他一處府第。花落熙知道後，向他道喜。方繼來到府第一看。住處雖然沒有花洛熙的府邸大。卻也是環境清幽。裏麵花草、假山。亭台水榭。一應俱全。方繼本來在開封沒有落腳的地方。此刻有了這樣一個住處。也是內心歡喜。於是命令仆人準備宴席，派人去請花洛熙和林柱前來赴宴。
當中午，二人前來赴宴。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三人少不了開懷暢飲。酒酣耳熱之際。又免不得談論政事。花洛熙和林柱離開方繼的府第之前。方繼近期會外出一趟。
花落熙和林柱走後，方繼想起了林染蝶！幾日前一別之後，他對林染蝶產生了一種情愫。這種悸動每每讓他在夜晚輾轉難眠。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由於自己的身世，他隻得將這段感情暫且放在一邊。
離開機島許久。方繼始終對機島有一份牽掛。他思量了一番，決定返回機島一趟。於是交代了一番。自己孤身一人。雇了一輛馬車。趕往沿海的城市。到了碼頭以後。他雇了一艘船。跟船家了大致方向以後。讓船家啟航。當海麵風平浪靜。空放晴。估計是沒有什麽風暴。於是船家揚帆起航。到達機島附近。方繼發出信號。島上的水手一看，趕緊派出一艘船來接引。於是方繼給了船家路費以後。坐上船緩緩駛向際島。船家出海多年，從未聽有這樣一個所在。一時之間，也是目瞪口呆。他不敢在波濤起伏的大海上多做停留。隨即開始返航。
方繼回到機島以後，覺得分外親切，闊別海島多日。又回到了家鄉。當夜裏。他和周經徹夜長談。談起了雁門關外。和草原遊牧部落激戰的情景。談到驚險的地方。周經也捏了一把汗。次日，方繼前去拜會二位長老，二位長老見方繼回來，也是喜笑顏開。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已到除夕之夜。這個節日對於中原地區的人們有著重大的意義。你們置辦年貨。殺豬宰羊。北方地區會包上餃子。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在一起吃團圓飯。在這個晚上。人們通常不會很早睡覺。他們會在家家裏所有的房間。都點上燈。用來驅趕年這種凶獸。除夕之後。人們會走親訪友。相互拜年。一直熱鬧到正月十五。吃過元宵才算結束。
機島上更是熱鬧非凡。他們祭拜過地和幾位前任島主以後。然後擺起長長的流水席。島上的男女老幼都來參加。方繼和幾位長老還有周經以及吳煒住在流水席的中間。席間，他們相互敬酒。著祝福的話語。吃完宴席以後，他們點起篝火。開始島上一年一度的火把節。他們載歌載舞。這個火把節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島上的青年男女若是對上眼了。便相互對歌。然後在一起跳舞。最後再進一步交往。曆年以來。促成了很多對情侶。方繼看見此情此景。情不自禁的想到林染蝶。以前他在海島上醉心於練劍和看書。閑暇時有周經陪伴玩耍。沒有體會過男女之間的情感。林染蝶的氣質和姣好的容貌。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海島停留幾日後。方繼句決心返回開封。於是在周經的護送下。到達了碼頭。並有空餘的功夫再回來。
茫茫無際的草原之上。蒙古包裏。滿都卡圖怒不可遏。本以為此次能攻下雁門關。然後徐圖漸進。直搗黃龍。拿下開封都是遲早的事情。從而實現自己的雄圖大業。沒想到花洛熙和方繼的相繼出現。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他視二人為眼中丁肉中刺。想除之而快。
經過雁門關一戰。他已摸清中原士兵的戰鬥力。中原士兵的戰鬥力明顯比不上草原的騎兵。想到這裏。他仿佛又看到了希望。重新燃起了他的鬥誌。上次雁門關一戰，蘇合被擒，至今下落不明。這對他們來。是一個巨大的恥辱。他馬上召集阿木爾和吳星。在蒙古包裏鋪開軍事地形圖。與兩人重新部署作戰計劃。
滿都卡圖從在草原長大。遊牧民族的人尚武。孩子從學習，騎馬射箭。而且喜歡摔跤。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孩子。是不可能輕易向別人低頭的。滿足卡圖就是這樣的人。在他稱霸草原以後。他的野心逐漸膨脹起來。於是他把眼光投向更遠方的中原。沒想到出師不利。給他迎頭澆了一盆冷水。但他看到自己彪悍的騎兵時。他才慢慢振作起來。這群彪悍的騎兵，讓他慢慢看到了希望。蒼蒼地茫茫，風吹草地現牛羊。可以。他們他們驅趕著牛羊。人到哪裏，蒙古包就帶到哪裏。可以是以為被，以地為床。
他們雖然也敬畏老。在他們的部落中，有長生的法。可是他們不是一個防禦性的命運。他們生在草原。在馬背上長大。注定馬革裹屍戰死沙場的命運。這對勇士來，也許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
戰爭對於他們來意味著征服。也意味著財富。意味著開疆拓土。他們早就聽中原富庶。滿足卡圖更是見識了中原地區的繁華。他們不想一輩子呆在邊陲之地。
漫漫長冬終於過去了。冰雪消融，萬物蘇醒。中原地區已是草長鶯飛。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生活在太平盛世年間的人們。完全不知道！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悄地逼近。
驍勇善戰遊牧部落此刻集結者數十萬兵力。浩浩蕩蕩、整裝待發。滿都命令阿紮爾作為前鋒。率領五千精兵押送糧草，先去安營紮寨。自己和大部隊帶著輜重則跟在後麵。
雁門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如果城內糧草充足。可以和敵人相持半年。可以它是中原的一道然屏障。
上次攻打雁門關沒有成功。滿都卡圖知道嘉峪關是塊難啃的硬骨頭。所以這次他把矛頭指向了澶州。
津津河北流，薛薛兩城峙。春秋諸侯會，澶淵乃其地。澶州位於黃河下遊平原。澶州又名濮陽。因濮水之陽而得名。據傳五帝之一顓頊曾以此為都。故有帝都之譽。
阿木爾作為先鋒打頭陣，在前麵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帶著五千精兵用了四五的功夫，才到達澶淵城前麵二十裏開外安營紮寨。
這一切被城外砍柴的老百姓發現。於是將這一情況報告給守城的士兵。士兵又上報給將軍。那將軍姓李。聽聞此消息後。也是被嚇得不輕。去年雁門關之役才剛過。沒想到草原的騎兵又開始進犯中原了。連忙派人快馬加鞭。上報朝廷。
那使者日夜兼程。將此消息上報給花洛熙。第二日上朝。花洛熙將此消息啟奏皇上。群臣一聽這個消息。一下子炸了鍋。去年雁門關之役剛過。他們以為太平盛世才剛剛開始。沒想到蒙古騎兵又開始進犯中原。封侯非我願，但願海波平。很多武將也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隻想拿著朝廷的俸祿，安安穩穩過日子。並不想上戰場，真刀真槍的和蒙古騎兵拚命。
皇帝年輕氣盛，龍顏大怒。決定禦駕親征。給那遊牧民族一點顏色看看。於是幾日之後。皇帝任命花洛熙為大將軍，方繼為前鋒。率領十萬人馬。皇帝在後麵督戰。
氣才進入春季。春寒料峭。就這樣方繼作為前鋒在前。花洛熙率領大隊人馬在中間。皇帝在後麵。浩浩蕩蕩的隊伍。行進了四五。終於抵達澶淵郡。那守將一見皇帝禦駕親征。也是放心不少。
探子回報滿都卡圖，“中原皇帝禦駕親征“。滿都卡圖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他召集阿木爾和吳星。商討下一步該怎麽走。他們都明白。如果這一戰勝了。甚至如果能夠生擒皇帝。那麽這一戰的意義非凡。甚至能夠彪炳史冊，名垂千古。他們的子孫後代提起來。應該也會豎起大拇指。為他們的先人感到驕傲。一瞬間。他們幾人都燃起了萬丈豪情。他命令將這消息傳下去。凡是奮勇殺敵者，重重有賞。幾百年來，他們偏安一隅。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所以他們才征戰四方。開疆拓土。想讓子孫後代發展壯大起來。他們也不甘心一直被外界當個野蠻人。想接受中原文化。讓子孫後代從進入學堂學習。而這一切。都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他們入主中原。
第二日清晨。氣放晴。微風吹動著濮陽關內的旗幟搖動。滿都卡圖糾結了9萬多精兵在城外擺開陣型。澶淵郡內。由於皇帝的禦駕親征。所以士氣大漲。很多士兵都沒有見過皇帝。子親自上戰場。這是不多見的。他們不明白皇帝為何禦駕親征？但皇帝既然來了。這場戰爭的性質已經改變了。已經變得關乎兩國的榮辱。了卻君王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如果此戰他們能夠替皇帝分憂。那麽加官進爵是遲早的事情。他們一直遠在邊疆。他們也想去廟堂上光耀門楣。
花洛熙和方繼昨夜裏已經研究好對策。他們深知對麵的騎兵驍勇善戰。所以他們不敢正麵與對麵的騎兵作戰。他們將步兵排在前麵，弓箭手排在後麵。而對麵則是騎兵衝鋒在前。果然。在對方主將下令出擊之後。馬上的士兵紛紛吆喝著：駕。馬蹄的前進揚起了滿風沙。很快騎兵就與步兵相接。步兵在騎兵的衝擊下紛紛舉起了盾牌。後排的弓箭手開始放箭。花洛熙和方繼本想用這一陣型對付對麵的騎兵。沒想到騎兵的衝擊力太強。步兵舉盾根本抵擋不住。有的騎兵甚至越過了步兵，這樣一來，雙方膠著在一起，打的是難分難舍。也不知勝利的平會向哪一方傾斜。那些騎兵舉起閃亮的彎刀，坎向中原的士兵。中原的士兵有的舉起槍，有的抬起盾牌。騎兵本有的力量再加上戰馬的衝擊力讓步兵幾乎難以抵擋，好在還有後麵弓箭手的幫助。後排的騎兵被擋在後麵，一時施展不開。皇帝坐在城樓之上。旁邊有大內高手的保護。看見這驚地、泣鬼神的廝殺場麵。也是聳然動容。他所擁有的江山離不開沒有這些人的捍衛。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忽然有些後悔往日的舞文弄墨，很少去獵場騎射。皇帝看見那彪悍的蒙古騎兵。也是被嚇的不輕。從前隻覺得中原是朝上國。四方來朝拜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萬萬沒想到，今日禦駕親征，讓他汗顏。蒙古人的凶悍也讓他心驚膽戰。自己的江山遠沒有想象中穩固。
戰場上，廝殺還在繼續。號角聲，戰鼓聲響成一片。加上風沙四起。老遠處就聞見血腥味，令人作嘔。遊牧民族的騎兵來回衝擊了幾次，但都成效不大。在這狹窄的地形內，騎兵的優勢似乎很難發揮。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雖然中原地區的華夏民族侵略性不強。但是因為所處的地理環境優越，難免被遊牧民族惦記。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皇帝這次禦駕親征，也是想好好打擊一下遊牧民族的囂張氣焰。重振朝聲威。
滿都卡圖在後方望樓車上看著戰場的形勢，看見騎兵的衝擊久久不能奏效。不得不傳令下去，命令鳴金收兵。中原一方見對麵撤兵，也不敢追趕，窮寇莫追。畢竟對方還是騎兵，機動性比較強。
開封城內，林府，此時正值上午，林染蝶正在練劍。她聽聞方繼和花洛熙又被派去戰場。不由得一陣擔心。她時常聽爹爹提及戰場之事，深知其中厲害，隻得默默祈禱，願老保佑方繼平安回來。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上次一見之後，方繼也讓她心動不已。兩人在席間的感受也應了那句話：身有彩蝶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與方繼的初次見麵就產生了一種默契。也讓她很歡喜。
第二日，滿都卡圖率領騎兵將一大批龐然大物運到澶淵郡外。那投石車裝上大石，紛紛向澶淵郡內拋射大石，大石裏麵摻有火藥。有時甚至會爆炸。城樓上的士兵防不勝防。皇帝則在侍衛的掩護下慌忙撤退。
這樣一來，戰場上的形勢起了微妙的變化，本來勢均力敵的兩方，遊牧民族憑借投石機已
漸漸占領了上風。花洛熙和方繼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一時也是想不出辦法。於是奏請皇上。皇帝用手一拈胡子，也是一籌莫展。突然間靈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麽，道：“朕馬上派人去請救兵“。
幾日之後，從路來了一隊人，騎著高頭大馬。他們下馬之後，帶著長槍，火藥本來是煉丹家發明，後來才被用於軍事。長槍可是稀罕玩意。花洛熙和方繼聽過火藥。卻沒見過長槍。看見長槍也是感到驚奇。
當草原上的遊牧民族第二次拿出投石車進攻時。城牆上的火槍手紛紛向投石車旁邊的士兵射擊。那火槍威力巨大，被射中非死即傷。對麵的騎兵隻得暫時回避。
滿都卡圖，阿木爾，吳星完全沒想到對方還有這一招。滿都卡圖大發雷霆。那樣子阿木爾，吳星看到都怕。
吳星獻策道：“不如我們將澶淵郡團團圍住。城內的糧草最多支撐半年。對方沒有糧草的補給，自然會出來與我們決戰“。
花洛熙和方繼在城內一連幾不見敵軍動靜，也是覺得蹊蹺。不知道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越是平靜，就越是讓人覺得危險。花落熙猛然間似乎想起了什麽，他氣急敗壞的道，不好，敵人這是要將我們團團圍住，活活困死啊。方繼聽完也覺得大事不妙，渾身無力。
一連幾日，方繼和花洛熙都拿不出一個好的方法。難道他們將要喪身於此，這裏將成為他們的埋骨地。方繼自從出機島以來，幾乎是一帆風順，上次雁門關又立下赫赫戰功。此次遭遇如此重大挫折。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他想起了白登之圍，漢高祖劉邦在率領萬大軍迎擊匈奴取得大捷之後，時值寒冬氣，降大雪，劉邦不顧前哨探軍的勸解阻攔。輕敵冒進，結果中了誘兵之計。導致在白登被圍。
接下來的日子裏，花落熙和方繼在苦苦思索對策。方繼道：”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啊”。花落熙問道：”你想出什麽好辦法來了嗎？”方繼：”越拖下去，形勢對我們越不利，不如背水一戰。”皇帝在得知澶淵郡城外被圍後也是被嚇出一身冷汗，首次禦駕親征就遭遇劫難。他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方繼和花洛熙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