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偌大的蘇州城確實是繁華之極，上有堂下有蘇杭。城外的大運河在日夜不停的流淌著，那些世家子弟經常乘坐幾層高的樓船觀賞沿河的風景，河的兩岸栽有垂柳，真是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偶爾碰上出來遊玩的女子，這些世家子弟便會吹上口哨，引來女子一陣花容失色。


  世家子弟的日子是這般快活，每日隻是飲酒賦詩。他們中很多都是世襲的爵位，拿著朝廷的俸祿，整日遊山玩水。剛好世道還算太平，他們就更樂得逍遙。


  陽光明媚的上午，方繼和往常一樣在竹林練劍。他的劍法越來越純熟，看上去有點飄逸，又有點輕靈，看上去像中原地區武當一排的路數。練完劍後，周經照舊過來陪他談論地。周經發現方繼臉上多了一絲往日少見的憂愁，問道：“你怎麽了，有什麽難過的事情嗎？“。作為島上的大弟子，方繼不需要過多過問島上的世俗事務，以便有足夠的時光來練習劍術和品讀古籍。然而他還是對島上的事情了如指掌，這一切都是因為和周經還有吳煒的日常交流中得知。


  周經看著他，一瞬間不明白他想什麽。隻聽方繼慢慢道：“我好想知道自己的家人長什麽樣？“。周經看著覺得深有同感，他也同樣不曉得自己的身世。一瞬間他們覺得哀傷，仿佛掉隊的大雁。好在幾位長老將他們帶回了島上，而且一人收了一個弟子。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們與三位長老之間的感情日漸濃厚。隻是偶爾想起自己的身世還是覺得哀傷。隻覺得有一團迷霧籠罩在自己身上。


  方繼猛然想起來有段日子沒去拜會師傅了，他決定午飯之後就去師傅的住處。於是收拾好劍，和周經暫時告別，

  午飯後，方繼躡手躡腳來到師傅門前，敲門後，來到屋內發現師傅正閉目養神。師傅看到他，沒有一點意外。而方繼卻從師傅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往日不多見的擔憂。方繼隱約覺得師傅有什麽大事要告訴他。隻聽師傅道：“昨夜我夜觀象，從星象上來看，中原地區不久將要大亂“。方繼一聽，也是受了一驚。他自從來到島上，很少聽到外界的消息，饒是他聰穎過人，此刻聽到這個消息，也有點慌張。師傅完頓了頓，又道：“對了，你等等，我還有一件東西要傳給你“。張繼連忙扶他師傅起來，師傅走進內屋，過了一會出來手裏拿著一把通體黝黑的寶劍，把它遞給方繼，道：“此劍跟隨我多年，現在轉贈給你，希望你善加利用。方繼接過寶劍，好比接過繈褓中的嬰兒“。師傅接著道：“下大亂之時，就是你們出山之日，借此機會出去曆練一番。離島之後你們不要暴露自己，機島曆代島主都會力所能及的幹預下大事。下大亂，也正是男兒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功成名就也不枉來人世間走一遭。你要有所準備啊“。方繼：“徒兒知道啦“。

  巍峨的紫禁城內，矗立著一座座宮殿，長長的護城河上造有石橋。石板鋪就的路麵一直通向朝堂，此刻，朝堂之上。中央坐著氣度非凡的皇帝，由於日理萬機，看上去有些倦態。太監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群臣相互看了看，忽然聽得一文官啟奏道：“啟奏陛下，河北地區今日洪水泛濫，百姓流離失所，還望陛下體恤民情，撥款賑災“。隻聽皇帝輕聲了一句，旁邊太監喊了一句：“準奏“。


  又停得一武將奏道：“近幾個月不斷有草原地區的騎兵對邊界地區的村莊進行騷擾，掠奪百姓的財物。很多百姓被迫搬家“。皇帝皺了皺眉，沒有表態，那武將看了看，欲言又止，終究沒有再下去，退到一旁。又過了半，不見有人再啟奏，太監於是喊道：“退朝“


  那武將姓花名洛熙，是林大將軍的部將。退朝後，他與林將軍道：“陛下重文輕武多年，如今邊患不斷，不知如何是好“。林將軍也有點無可奈何。花洛熙又道：“目前聖上寵信司徒皓佑。那人寫得一手好書法，陛下也被這舞文弄墨之輩迷惑了。朝政都有些鬆弛了“。


  林將軍回到府中，丫鬟奉上茶水，林將軍問道：“姐呢“。丫鬟：“姐這會應該在練劍“。林將軍麵色緩和了點。他們家幾代都是武將，而他又隻有這一個女兒。打有空就隨手教了她一套劍法。


  由於邊境整體太平，雖然近幾個月來有股騎兵騷擾。但並未造成大的破壞。皇帝對此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看樣子也不願意挑起大的事端。


  千裏之外的蒙古包內，慶格爾泰站在羊皮紙地圖前，阿木爾和蘇合陪同在身旁。慶格爾泰道：我本想挑起事端，從而向中原地區開戰。沒想到那狗皇帝竟然不上套。看來還是得實行之前的計劃。。


  京城司徒皓佑的府第，看上去比一般的王公貴族更為豪華大氣。足足占了半條街，府上的丫鬟就有幾百人。


  府內雕梁畫棟，更有橋流水，樓台亭閣。而這一切都來自於皇上的恩賜，把他從一個知府一路提拔到內閣。司徒皓佑非常善於察言觀色，皇帝練習書法時常常讓他待立左右，他對皇帝的書法大加吹捧。日子久了，皇帝也就信以為真。而他本身是書法大家，從他嘴裏出來的皇帝覺得更有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