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9章 從屬契約

  「至高的主宰！」

  血河聖祖獃獃的看著秦塵，這樣的話，連他都不敢說出來。

  何為至高？

  那便是高高在上，尋找道源的盡頭，孤獨的存在。

  遠古時代，混沌神魔林立，強者如雲，天下混亂，洪荒祖龍、血河聖祖、羅睺魔祖，無一不是太初生靈，混沌神魔中的佼佼者，否則也不會存活到現在了。

  但是，即便是他們，也不敢說執掌宇宙，成就萬古主宰。

  眼前這小小少年，又有何資格說出如此狂語。

  但是，在看到秦塵那傲立虛空的身影，血河聖祖沉默了，不知為何，他在秦塵身上看到了一種不屈的意志，一種逆流而上的精神，一種無敵於天下的意念。

  以前的秦塵，只想著建立塵諦閣，守護自己的親人。

  可是，隨著秦塵不斷的成長，他卻漸漸的明白了，有的時候，你只想靜靜的活下去，可有的人，總是會讓你無法獨善其身。

  如今的宇宙，暗流涌動，想要真正得到和平，淵魔之祖是秦塵如今最大的敵人，黑暗勢力，也是秦塵必須要面對的存在。

  上官婉兒的遭遇，讓秦塵拋棄了幻想，內心深處真正的做出了決定。

  轟！他是在對血河聖祖這麼說，同時也是在對自己這麼說，滾滾的意志，衝天而起，形成無法磨滅的意志光輝。

  年輕，真好。

  血河聖祖看著秦塵，呢喃說道，眼瞳中爆射出來神虹。

  他突然很想看看如今的天界成什麼樣？

  秦塵、上官婉兒、魔厲，這些年輕的後輩，雖然在修為上，在實力上，遠不如當年的他們，但是那一股精神，那一股意志，卻令他在這一剎那，有了一絲恍惚。

  毫無疑問，秦塵所說出來的話，在這一刻，給予了他強烈的震撼。

  「你做好決定了嗎？

  臣服我，或者，永世沉淪！」

  秦塵的言語低沉而緩慢，瞳眸中閃耀著血河聖祖都無法窺穿的深邃黑芒。

  「唔！」

  血河聖祖動了，無盡的血海涌動，瞬間化作一尊血之身影，充斥著混沌氣息，宛若混沌中走出來的神魔，他邁著堅定的步伐，緩緩的走向秦塵，然後在秦塵面前……就那麼單膝跪下。

  「血河老鬼……」洪荒祖龍神色震動，呢喃低語。

  「萬年而已，哈哈哈，我血河今天就賭了，別忘了你的約定。」

  血河聖祖哈哈大笑，笑容之中，有著洒脫，有著期待，有著緊張，也有著忐忑。

  他做出了決定，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但是，與其在這世界里受盡永無止境的折磨，不如出去闖蕩一番，億萬年，無數紀元，他受夠了這一切，他血河聖祖，遠古的混沌生靈，怎能如此平庸的埋沒在這裡。

  「人族小子，不……秦塵大人，你的約定，我用我的生命來賭！」

  轟！血河聖祖抬頭，血光衝天，眼瞳之中，滾滾血海涌動，秉承著從遠古宇宙誕生，混沌初生而來便誕生的意志，在這一刻，迸發出了最決絕的聲音。

  「定……靈魂契約！」

  血河聖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吐出了自己的決定。

  「血河老鬼！」

  洪荒祖龍喃喃，心神震動，不知為何，在這一刻，他竟對血河聖祖這老東西的決絕有了一絲敬佩，一絲髮自內心的敬佩，若非是和秦塵早就簽訂了契約，換做是這樣的條件，換做是這樣的處境，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比血河聖祖更好。

  「很好！」

  秦塵目光俯下，一臉讚許的看著血河聖祖，手掌覆下，五指張開，直接抓在了血河聖祖如同滾滾血水般翻滾的血色頭顱之上。

  血河聖祖全身一抖，然後更是持續不止的劇烈發抖……但，他的靈魂防禦卻被他一點點的卸下，直至毫無防禦。

  唯有如神的目光越來越堅決。

  秦塵目光一凝，靈魂契約在掌心結成，直穿血河聖祖之魂。

  血河聖祖全身寒慄，但，寒慄之中，血河聖祖卻是沒有任何的抵抗，任由來自秦塵的靈魂契約深深的刻印在了他的靈魂最深處。

  除非秦塵親手解除，或將他的靈魂完全摧毀，否則永不可滅。

  血河聖祖，這個遠古時代的混沌生靈，這個在宇宙開闢的洪荒時代，威震一方天地的存在，卻是成為了秦塵麾下的一尊強者。

  從屬契約，從這一刻，血河聖祖將徹底聽從秦塵的號令，違者，靈魂崩滅，不可逆轉。

  秦塵的手掌從血河聖祖頭顱上緩慢移開。

  噗通！血河聖祖雙手伏地，頭顱低垂，先前單膝跪地的姿勢，更加的卑微，「屬下血河聖祖，拜見大人。」

  沒有了憤怒、不甘、仇恨，唯有極致的虔誠和惶恐。

  從靈魂從屬契約種下的那一刻起，他靈魂中最無可抵擋的意義，那就是效忠於秦塵，永遠不會對他有一絲一毫的忤逆。

  徹徹底底，真真正正的臣服。

  雖然他有自己的意識，有自己的思想，但對秦塵的忠臣，在靈魂契約解除之前，永不可磨滅。

  看著血河聖祖那恭敬的姿態，洪荒祖龍目光複雜，久久無聲，心中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感覺。

  雖然，血河聖祖的臣服有他勸阻的緣故，但當他看到和自己同一時代的老朋友臣服在秦塵這麼個如此年輕的人族後輩腳下之後，他心中的感覺，還是難以言喻。

  秦塵沒有理會他，離開血河聖祖頭顱的手掌忽然混沌氣息一閃，重重抓在血河聖祖的肩膀上。

  嗡！！面對秦塵之力，血河聖祖根本不可能有丁點的反抗，鴻矇混沌氣息一瞬蔓延他的全身，又在轉眼之間將他整個人完全吞沒。

  「啊啊……呃啊啊啊！」

  混沌氣息之中傳來血河聖祖斷斷續續的怒吼聲。

  「這是……這混沌氣息開闢時的鴻蒙氣息。」

  洪荒祖龍震撼，在他的視線中，血河聖祖體內的殘魂，在這鴻蒙氣息下，緩緩的修復著，瞬間變得圓潤起來。

  雖然無法恢復到巔峰狀態，但是這種世界開闢之力，還是令他的殘魂，變得更加完善，能夠自主的修復。

  這是一種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