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地下水道
生鏽的水管如同條條鐵蛇纏繞在地下水道那腐朽不堪的頂上,滴滴發綠的液體從水管中漏下,發出陣陣驚悚的滴答聲。往下水道深入了幾分,那股怪異的刺鼻的氣息,也濃了至少一倍。經過百年前那次資源戰爭,地下水道是少有的保存完好的建築,許多的地下水道因為能阻擋一切輻射。被當成了遺留者的庇護所,顯然,這快地已經被暴徒所控製。
“母體他娘的還沒出現嗎?”老餘麵對現在的情形能做的隻有冷靜的去控製局麵,但他還是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握緊了手上的槍吧。緊著,他用手摸了幾下,身上還剩50發鈦錳合金子彈。戰鬥必須在半時內結束,不然拖到彈盡糧絕時,後果不堪設想。
“右翼熱能感應有些異常,老餘你幫我盯下。”四眼翻開夾了多層目鏡的熱能準鏡,回答道。的確,仔細看的話也能看出似手那一群群暴徒都是從那塊轉角處湧出。隻要擊敗了控製暴徒的母體,就能大部分擊退暴徒們的攻擊。
這些所謂的暴徒,指的是輻射在那場太陽襲擊中未撤離的部分人類在紫外線等極射線下異化的生物,他們要麽是流濃的平民,要麽是未能趕上撤退的平民,那場襲擊的輻射嚴重損壞了暴徒們的神經組織,導致他們在母體的控製下肆意攻擊。身體多半是四肢畸形,被攻擊者多半是直接致死,而不會是所謂的感染。他們心中最多的,是對幸存者的仇恨。
不出四眼所料,沒過多久拐角的水道處。慢慢浮起一個身軀,它的大與普通暴徒無異,但是,最讓人發指的是他那種壓迫感,身上披著幾塊紅色的碎布,幾塊猩紅色的血瘤暴露在空氣中,半邊臉已經沒有皮膚覆蓋,但那赤色的瞳孔依舊保留。兩唇已經突變成了喇叭狀的號鳴器。
“整理裝備,好好收拾這幫雜碎!別珍惜子彈,這是我們找到突破口的唯一機會!”
公牛不用任何指揮,已經條件反射般將離子盾發生器開到了最大功率。除了和公牛一起打掩護的瘋狗所有人一律換成了鈦錳合盒子彈的反母體射手步槍,將槍口對準了出現的母體,開盾,變隊形,換槍。這一係列動作在訓練有素的這隻隊伍上僅用了兩秒。
兩秒,這短暫的沉寂後,子彈出膛的炸裂聲,暴徒的呻吟聲,像是飛機引擎般的轟鳴聲,震耳欲聾的響徹了整個地下水道,似野獸的嘶吼也像惡鬼的咆哮。暴徒們像是磕了藥一般,潮水般向公牛擠去,四個人也自然漲紅了臉,將槍口噴泄而出的彈幕一股腦潑向暴徒。
“全體成員紅色警戒,公牛心對方突破口!”黑紫色的子彈向前呼嘯而去,直接穿透了暴徒的軀幹,向前射去。槍槍見血,換上反母體子彈後,暴徒的攻擊明顯收斂了幾分。霎時,一隻身體異常敏捷的暴徒從一邊的水道中衝刺過來,濺起一陣水花。顯然他繞過了公牛的防禦,當老餘留神時,隻見一隻利爪撓來,他想調轉槍口,但已經來不及了。
一聲淒厲的慘叫。
血液飛濺在空中。等老餘回過神來,隻見一邊的老五手裏端著一把程亮的霰彈槍,那隻暴徒早已被飛來的鋼珠碾的粉碎。老五笑了笑,將槍口對準了暴徒群,“老子的霰彈槍已經蓄勢待發了,隊長。”老餘抹了抹臉上的血液,“很好,打他娘的,這幫雜種!”
“嗚——”
一滴深沉,而富有穿透力的鳴聲傳來,往公牛身上衝的暴徒像觸電一般停下了腳步,開始猛然往後方向撤退。老餘愣了愣,也紛紛命令四人停火。明明沒命中多少反母體彈藥,為什麽他會讓暴徒們撤退?這情形,看起來就像是母體出現是為了緊急撤離
那本來就流滿發綠汙水的河道,現在更是被血液染得猩紅,雖然暴徒們已經撤退,但那股惡臭還是久久不散,水道邊的道上。灑滿了暴徒們的軀幹,一眼望去。至少也有七八十隻,這隻五人的隊伍能撐下,已經稱得上是奇跡了,空氣中隻能聽見遠處的暴徒的咆哮聲和背景音樂般的滲人的水滴聲,這裏離開時的坑已經有了百米這樣子,經過剛才這一折騰,更是沒有人記得拐了幾個口子。他們四人隻好硬著頭皮前進。
“清點一下裝備。”老餘半蹲在地上,孰不知汗水已經浸透了他的外套,四人也無一例外,喘著粗氣大汗淋漓,暴徒的撤退讓他們來不及高興,更多的是滿腹懷疑。
“還有六個離子雷,霰彈50發。”
“5彈匣手槍子彈。”
“盾發生器隻有5電量單元了。”
“”
四眼的臉色沉了下去,沉默了。四人不約而同的凝視著四眼,他卸下了環著身體的大串子彈帶,冷冷的扔在了地上。
“隊長,我沒子彈了。”
越往下水道深入,能行走的路也越來越少,越來越多的死路出現,五人隻能在膝蓋深的水中跋涉,黑暗越來越濃,熒光棒的冷光已經照不清道路。四眼唯一的夜視鏡給了老餘,黑暗如濃墨一樣,無聲的浸沒了這裏。四眼隻得仔細的聽老餘的腳步聲。雖然這裏身處地下,但是還是能夠聽見細的風聲,正值寒冬,在水裏泡著的他們,卻忍受著汙水的侵蝕,仿佛是把把利刃在淩遲著他們的雙腿。
水不知不覺的上漲,眼下已經浸過了胸口,但是放眼望去,前麵的水道是無比漫長。且五人的裝備全部不防水,跟著風聲走看來行不通。
當老餘正打算叫全隊撤回時,卻被瘋狗打斷了,“隊長,牆上好像”五人紛紛將頭扭去,看向瘋狗手指的牆壁。
上麵的油漆早已淡去,但仔細看還是能看見一副粗劣的路線圖,老餘見此立馬在圖上尋找自己的位置,根據它的記憶。依稀能找出之前拐過的幾個彎口,最終,他的手指在一處線上。
“我們在這裏,按照我們之前的線路往前走的話”老餘把手上的槍掛到了背後,向前走了幾步,用手指向圖畫的盡頭。那裏標著一個流水的符號。。
“我們會死。”瘋狗補上他的後話,幾人身上頓時出了一陣冷汗。為剛才的行為感到後怕,瘋狗仔細打量著地圖,圖中他們在左下角。“所以最近的出口在……”
右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