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心,約你吃飯的人
「能和你一起吃飯嗎?」
這句簡單的話,從不同的人嘴裡說出來,意思也不盡相同。
阿姆的祖父,年輕的時候,是出了名的浪子,也曾不要臉的對小阿姆說,自己見過的女人,比我們家bae的眼睫毛還多。
於是在祖父鼾聲如雷的噪音污染中,小阿姆數了整夜的眼睫毛,第二天冒著倆黑眼圈去上學,給漂亮的女同桌笑了一整天。
小孩子就不要面子的嗎?
聽鄰居大娘說,祖父是在結婚後,才收斂了許多,連她請他去家裡吃飯,都避而恐之,如何都不願去了。
小阿姆問他:為什麼?
趁祖母午睡,祖父摸摸小傢伙的腦袋,寵溺地說道:女生願意和你吃飯約會,就代表願意和你上床。
小阿姆多天真爛漫,就憨憨的問祖父:什麼是上床?
祖父的表情變得很真摯,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猶如鍍了一層聖光。
身體前傾,嚴肅地告訴他:
所謂的上床,就是為了縮小雙方的距離,讓對方滿足,釋放人類最真實情感的一種方式,就跟「我喜歡你,謝謝你,我愛你!」一個意思。
學到了,學到了。
小阿姆如獲至寶,驚嘆地直點頭。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第二天,那天恰好是教師節,小阿姆鼻青臉腫的回到了家,情緒低落,懷疑人生,難過至極。
祖父擔心問他:bae,你怎麼了?
捂著臉的小阿姆,今天被兩個女人揍了。
一個是他的老師。
記憶里,是個離了婚,所以成了一名漂亮少婦的好看女人。
那是阿姆第一次,知道「cool」這個詞在人的身上,是怎樣的一種最完美的觀感。
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最酷嗎?那個老師就是。
她知道一段感情不合適。
在難過也要狠的下心說再見,明知一定會孤獨,心痛,也好過凌遲折磨的將就。
再不做任何沒有把握的事,卻依然相信愛情,哪怕婚姻曾經的支離破碎,也保留對愛情奮不顧身的決心與勇氣。
她說丈夫也是個很酷的人,明知自己無理取鬧,嚷著說分手,也如過往一般,無奈而寵溺的一句——「都依你」作為結語。
喝深夜的酒,不會再牽前任的手。
抽著煙,身上殘留淡淡的煙酒味。
沙啞的性感嗓音,微微傾身,格子連衣裙,景色若隱若現,抵住如天使般的小阿姆,略微笑意。
她說:如果不嫌棄自己身上掩蓋的煙酒味,要不要去她家吃飯,bae?
小阿姆憨憨的搖搖頭,直白說自己不喜歡,也絕不會遷就老師你的壞習慣。
在她恍惚間,小阿姆努力伸長手,取下她的煙,粉嫩圓潤的小指頭指著圖書館牆壁的禁煙標誌,生氣的說:
我是個孩子,你不該在我面前抽煙。
而且你的丈夫,並不酷!而是慫!
明明愛你。
明明你是無理取鬧。
還看著你抽完一支煙,流完一次眼淚。
聽完你說分手,搖搖頭,笑了笑。
最後一句話還是「都依你?」
簡直豈有此理!
我不懂尊嚴是什麼,但我祖父說、尊嚴不能像冰棒一樣廉價,化為流水無情。
天曉得,聽完小阿姆人小鬼大的直男發言,那少婦老師笑得有多開心,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而看到這一幕。
小阿姆打從心底覺得她的樣子,好像有點可怕,自己真的好害怕。
也想過,是不是自己的話過分了,惹得她傷心了。
畢竟是五月一周的teacher's day嘛,教師是很辛苦的,尤其是自己成績那麼爛,還每次佔用她的時間,單獨留自己下來補課。
於是小阿姆想起了祖父傳授他的話,沒有絲毫的猶豫,表情真摯,語氣抑揚頓挫,感情豐富,脫口而出:
「女士,sleep with me?(我真的很謝謝你)。」
小阿姆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時候,被他的驚世之語,震驚到的少婦老師,她的表情有多古怪,複雜和糾結。
看到小阿姆真摯,天真的目光。
她破天荒有些害羞,和好笑。
難以說出狠心的話,只好捏著小阿姆的粉圓臉頰,說:好啊,bae,老師等你長大。
阿姆不懂她的玩笑之語,就像聽不懂她有幾分調侃和認真。
只是一副「我應該的」,你不用感謝我了的傲嬌表情。
開局很完美,但結局卻很悲慘。
後來,小阿姆就被老師的女兒,他的女同桌狠狠揍了一頓。
體育課上。
小女孩借著學跆拳道的機會,要求與小阿姆比試。
結果自不必多說,小姑娘最後騎在小阿姆的身上,狠狠掐著他的臉,造成帥氣容貌的二次傷害。
表情傷心欲絕,痛不欲生,彷彿被人告知,她的芭比娃娃被人扭斷了頭的絕望。
隔三差五,招呼閨蜜,堵門,堵廁所,堵飯堂,上天台。
小阿姆自此有了陰影。
回到家,單手抱著祖母的大腿,另一隻摸著他腫成饅頭的小臉頰,哭喊著要轉學!
祖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好抱著自己最心愛的bae,說著「都依你,都依你」。
只有祖父坐在餐桌旁,讀著晚報,笑得有些幸災樂禍,自言自語著。
小姑娘把你當她的小狼狗,你竟然想泡她的媽,還想當她的爸,不揍你才怪。
只是後來,祖母還是沒讓他轉學。
因為那個欺負小阿姆的女同桌,同樣抱著自己的母親,哭訴著如果bae敢轉校,敢跑,她就敢提刀,敢追。
溫柔的祖母心軟了,在床上抱著雙眼獃滯的小阿姆,唱著搖籃曲。
入睡前,告訴他,明天接著去上學。
於是小阿姆自那時開始,就明白一個道理,在床上,女人的應承,跟男人的硬撐是一個道理——不可信!
唯有,一切都要靠自己。
放學后。
小阿姆拿出祖父的煙,正好家裡沒人,他坐在沙發上,學我祖父的樣子,指尖煙霧繚繞。
襯托出自己是個滄桑的男人。
美好的畫面,在我祖母提前回來的那一刻定格了,當倆人四目相對,她望著自家的bae。
當時小阿姆並沒有慌張,而是眯著眼,可愛的臉蛋兒,滿是不倫不類的「滄桑」,對著我祖母說:
安妮,這麼早就回來了啊?
那一天,是小阿姆人生中第一次住院,然後留級。
眼睜睜看著女同桌哭喊著,上了升學的車。
…
這一晚,是阿姆特別真摯的日子之一。
出了水色站,就是上岩洞。
街鄰nuritkum廣場,mall公園裡坐落著一座現代化的建築。
就是非常有名的mbc 廣播中心。
哪怕是臨近半夜,有的樓層,依舊是燈火通明。
mbc演藝部門,無限挑戰的辦公室里,一名正負責面試的女工作人員,聽得是如此的入神,更別身邊的男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以往的來面試的,多數南半島大學的學生們,年齡與眼前孩子相仿,哪怕強裝鎮定,頗具閱歷的他們,也能看出學生們的忐忑不安。
但他們是第一次見到,態度如此隨意,眼神自信坦然,比起他們面試官,狀態更加遊刃有餘的人。
說難聽點,就是比他們還能扯淡的面試者。
「所以?」
「所以,這就是我遲到的理由。」
「就是!有個又胖又圓的女人偷了你車,還有個地鐵女人偷你錢包,再有個漂亮的芭蕾演員約你吃飯?你拒絕,然後遲到?」
「內。」
「wuli是帕布嗎?搞笑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