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百煉碎天>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手裏的刻刀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手裏的刻刀

  他一雙眼睛冰寒的看著他,忽然眉眼充滿殺氣,“或許,我現在就該殺了你,以絕後患!”


  說著,他就伸手按住了自己別在腰間的劍……


  然後樓宵頓時就臉白了,條件反射性的就跑了,他……他躲到了楚然的身後,聲音哆哆嗦嗦的說道:“他……他要殺我!”


  隨後理直氣壯的大聲說道,“我說的沒錯吧!他就是要殺我!蠻不講理!草芥人命!”


  回頭又對著楚然說道,“楚兄弟,你可要救我啊!救我!”


  “……”被當成擋箭牌的楚然。


  也是醉,這樓宵未免也是太不見外了吧?

  不過都這樣了,也不能束手旁觀。


  他抬起頭,目光看著麵前的薑若禾,執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酒,說道:“薑道友,喝杯酒冷靜冷靜。”


  “何必與他一般計較?”楚然說道。


  薑若禾沒有說話,隻是一雙冷澈的眼睛看著他,手還按在劍上。


  楚然歎了口氣說道,“雖然不知道道友是從而得知,不過樓道友有一句話說得對。對於他還未做過的事情,就因此來定他的罪,殺了他,未免對他太不公平了。”


  薑若禾目光冷冷的看著他,說道:“倘若有一個人,你知道他以後會殺了你全家,滅了你滿門,十惡不赦,你會不會現在就殺了他?”


  楚然目光看著他,不需要思考,毫不猶豫的說道:“會。”


  “……”躲在他身後的樓宵。


  頓時是渾身一哆嗦,淚流滿麵,楚兄弟你真的是我的兄弟嗎?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薑若禾聞言卻神色好看了一些,看著他的目光也不再那麽冷淡,他對楚然說道:“你果然是我知道的那個楚然。”


  “小楚。”薑若禾說道,“對於你身後的那個人,殺不殺,一句話,我聽你的。”


  “……”楚然。


  這倒是難住了他……


  他身後的樓宵用乞求的目光看著他,叫道:“楚兄弟……”


  樓宵真是被薑若禾個整怕了,自從他在大街上偶遇了薑若禾之後,這人就一路跟著他,對他是打打殺殺的,雖然每次都在最後關頭放過了他,但是樓宵……特麽怕啊!他怕哪一天,薑若禾狂性大發,砍死了他,那他不是完蛋了嗎!

  樓宵簡直是要淚流滿麵,他到底是造了什麽孽!才會遇上這樣一個瘋子!咬著他不放,偏偏他打不過他。樓宵也是天賦驚人,在同輩修士裏都是排在前麵的,按理說哪怕是打不過也能跑啊!但是……薑若禾,特麽不是築基修士啊!這家夥……這家夥是個元嬰啊!草!


  一個元嬰道君裝成築基小修士,還混上了萬寶船……知道真相的樓宵簡直是要流下淚來,別問他為什麽知道真相,特麽他都被薑若禾給虐了一路了,他能不知道?就連他自己都是被薑若禾給壓上萬寶船來的,他可是眼睜睜看著,薑若禾打暈了兩個築基修士,搶走了他們的玉牌,然後大搖大擺的上了萬寶船。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薑若禾對楚然格外另眼相看,但是……樓宵決定楚然這條大腿,他抱定了!這般想著,樓宵臉上的表情就越發堅定了,他對楚然說道,“楚兄弟,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噗——”楚然頓時一口酒噴了。


  “以後你去哪我就去哪,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全聽你的!”樓宵說道。


  “……”楚然。


  求話一次性說清好嗎!求別嚇我,簡直快要被你嚇死了。


  對麵的薑若禾目光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楚然表情無奈,對著對麵的薑若禾說道,“殺他,他未免太可憐了。天道自有因果,殺他並不一定能夠阻止未來事情的發生。”


  薑若禾聞言,目光看著他,點頭說道:“我正是這樣考慮的,小楚,你有何良策?”


  楚然微微一笑說道,“殺人並不是唯一的解決事情的辦法。”


  薑若禾目光看著他,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楚然說道:“你可以給他下個毒,下個蠱什麽的,控製他。讓他一生都無法逃脫你的掌控,到時候,自然就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薑若禾聞言頓時露出一臉深思的表情,不隻是他,一直安靜的坐在楚然身旁的當歸,臉上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似乎是在認真思考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旁邊抱在一起喝酒的癲道士和胖和尚兩人抬頭正巧看見了當歸唇角一抹邪笑,頓時是渾身一個哆嗦,嘴裏念叨,“自作孽……不可活啊……善哉善哉!”


  看著薑若禾的神情,楚然臉上忽的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說道:“或者,你也可以讓他……愛上你。”


  薑若禾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表情不可思議,像是聽到什麽讓人驚悚的話一樣。


  而躲在楚然身後的樓宵也是聞聲渾身一震,一副嚇壞了的表情。


  楚然微微一笑,說道:“薑道友,我可不是說笑。你若是能讓他愛上你,從感情、靈魂到肉體都被你掌控,你又何愁製不了他?”

  這樣說著,楚然已經在腦海裏腦補了一萬字的虐戀情深,狗血渣賤了。他腦洞果然也是大的沒救了,上輩子接受的亂七八糟的知識文化太多了……


  “他?”薑若禾聞言目光瞥了一眼躲在楚然身後的樓宵,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做不到。”


  他那輕蔑不屑的態度頓時激怒了樓宵,這回樓宵也不怕他了,從楚然的身後走了出來,衝著他叫道:“我還看不上你!呸,我就是喜歡男人,也不喜歡你!”


  “我要找就要找楚兄弟這樣的!”


  話一落地,頓時幾道淩厲的目光朝他掃來。


  一道劍光擦過他的臉頰,蹭的一下就臉頰出血了,一道傷痕。


  是當歸,當歸滿臉陰鷙的看著他,語氣陰沉,“敢打他的主意,殺了你!”


  “……”樓宵。


  特麽差點被嚇尿了好嗎?你都是招惹了些什麽人啊……楚兄弟!


  “我隻是隨便說說……”麵對眼神陰鷙表情陰沉的一身氣勢能嚇哭小孩子的當歸,樓宵隻得自證清白的說道,“我不喜歡男人!”


  “我真的,不喜歡男人!”樓宵說道。


  當歸這才冷哼了一聲,坐下了,“記住你的話!”


  “我的獵物,不許別人動!”


  “否則,殺了你!”


  旁邊的楚然,抬起頭,目光看了一眼霸道強勢旁若無人的當歸,眼神閃了閃,這作風……委實是……


  “出海了啊!”楚然突然歎氣說了一聲。


  “小楚。”對麵的薑若禾突然出聲說道。


  楚然抬頭看著他,說道:“何事?薑道友?”


  薑若禾聞言皺了皺眉,說道:“你都是叫我七哥。”


  楚然聞言笑了,說道:“道友說笑吧?我以前何曾見過你?”


  薑若禾一雙冷澈的眼睛看著他,不由分說的決定道:“以後你就叫我七哥吧!”


  楚然見他不容反駁的表情,也不爭執,隨他去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他從善如流的喊了一聲,“七哥。”


  薑若禾的神情才好看了一點,說道:“小楚,你命中缺水,五行屬金,卻偏生旺火,不宜近水。”


  楚然聞言仔細的思考了一下,似乎他說的沒錯……他幾次遇水結果都出了意外,結局慘烈。但都是有驚無險,每次都化險為夷。


  “你的命格有點奇怪。”薑若禾皺眉說道,“我算不出有關你的事情。”


  楚然聞言,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道:“算不出就算不出,有時候知道太多卻無能為力,並不是什麽好事。”


  薑若禾卻一瞬間冷了臉,語氣冰冷的說道:“但是我看見了你的未來,遠離水。”


  他說道:“遠離水,那會給你帶來災難!”


  “你不應該上這艘船的,小楚。”薑若禾目光看著他,說道:“是誰給了你萬寶船的玉牌?”他會上萬寶船是因為王保保告訴他,這船上有機緣,然後給了他一張萬寶船的玉牌。他就懷揣著美好的期望,拿著這張船票上船了。


  至於其他,他的確對這艘神秘莫測的萬寶船不太了解。基本上就屬於是一頭霧水,兩眼摸瞎,就揣著船票上船了。


  但是他來之前曾告訴過齊修寧,當時齊修寧沉默了幾秒,然後告訴他,“去吧,這的確是個莫大的機緣。”然後叮囑了他小心,交代了他不少事情,最終給了他幾件防身的法器,便讓他去了。當時齊修寧的表情淡淡,並無異樣,不見得是有多擔心他這次出行。齊修寧都如此反應,可見也就真的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而王保保和楚然交情不錯,更是無怨無仇,談不上他要害他什麽的,更何況連齊修寧都沒說什麽。楚然便是不信王保保,也不會懷疑齊修寧。他毫不懷疑這個男人,如果說這世上誰最不會傷害他,非他莫屬。


  楚然沉默一會,語氣淡淡的說道:“是一個朋友給的玉牌。”


  薑若禾目光看著他,表□□言又止。最終什麽都沒說,隻是現在暗歎了一口氣

  而正是在這個時候,一陣美妙的絲竹管樂聲響起,鶴真道人白發白須,手持著浮塵,走入大廳,他的身後跟著一群美貌侍女,每個侍女手中都端著一個托盤,魚貫而入。侍女走到前方,排成兩列,每一個人手中都端著一盤看上去就很好吃的美味佳肴。


  一時間,客廳裏香氣撲鼻,引人垂涎。


  楚然目光朝前瞥了一眼,饒是素來不重口腹之欲的他,都不禁動了動唇,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


  鶴真道人笑嗬嗬的看著大廳內修士的反應,說道:“經過一天的比鬥,想來大家都餓了吧!”


  “是啊!”樓宵這個直爽的漢子當場就喊起來了,“這是要宴請我們嗎?”


  鶴真道人目光看了他一眼,笑嗬嗬的說道:“非也。”


  大廳內的眾修士,頓時目光看向他。

  楚然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好了,經過他的觀察,這鶴真道人可不是什麽好鳥,麵慈心黑,一肚子壞水。看他這德行,笑的奸詐,根本就是不懷好意。


  楚然心裏當即就有了不好的預感,估計又要坑爹了。


  鶴真道人對著眾人笑眯眯的說道:“這是全魚宴,全是來自深海捕撈的魚,魚肉緊致鮮美,更是蘊含精純靈氣。”


  “修士服用,可治愈傷口,補充體力靈氣,更可增加法力。”鶴真道人說道。


  一臉笑眯眯的表情,滿意的看著大廳內的修士,一個個麵露垂涎之色,然後說道:“一盤魚薈十個靈珠。”


  一瞬間全場寂靜,修士臉上的表情也瞬間呆滯。


  “一盤魚薈十個靈珠!打搶啊!”有修士說道。


  “難道萬寶船不該供吃供喝嗎?”又有修士說道。


  “……”


  鶴真道人聽著這群修士的吵鬧,隨後說道:“不隻是魚薈,在這船上,你們喝的水,住的房,統統都要收取費用。”


  “草!”


  頓時是有修士罵出口,這也忒吝嗇無恥了一些吧?


  這就是傳說中的能發大財得珍寶的萬寶船嗎?怎麽感覺現在他們就是在被趁火打劫呢?


  大廳內的這群修士,一個個是臉都不好了。


  鶴真道人繼續說道:“每一間房的費用是不一樣的,玄字一號房每天十顆靈珠,二號,八顆靈珠,,三號六顆靈珠,之後每間房都是五顆靈珠一天。”


  “對了,你們今天的住房的費用,明天就會有人前去收取。”鶴真道人說道。


  頓時,又是一陣罵爹的聲音,這特麽也太無恥了一些了吧?簡直是強盜!

  楚然也是無語了,他這住的還是最好的一號房,還以為占了便宜,結果人家是收費的。大廳的修士,抗議的抗議,不滿的不滿,鶴真道人渾然未覺,一臉笑嗬嗬的表情,任由他們說去,反正這船是他們的不是?楚然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做店大欺客,這船大也同樣欺客。


  到了最後,眾修士也是無奈,隻得認命。


  倒是楚然反應比較快,就問道:“隻收靈珠,不收其他?”


  鶴真道人看了他一眼,說道:“正是。”


  樓宵立馬接道:“但是我們身上沒有多少靈珠。”僅有的一些靈珠還是上船後,萬寶船給提供的。


  鶴真道人笑眯眯的說道:“諸位不必急,萬寶船每層的最後一間房,是交易堂。諸位可前往那裏,用各種珍奇異寶前去換取靈珠,也可接任務獲取靈珠。隻要諸位夠勤快,不愁沒有靈珠,我們這可是航行在在最富饒的海域,蘊含世間最多的至寶。”


  大廳內的修士頓時是被鶴真道人的三言兩語說的意動,心頭火熱不已,想著前方那無數珍寶在朝他們招手,這每天需要的十來顆靈珠住房生活似乎也並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楚然目光看著前方一臉笑嗬嗬的表情,似乎有些猜到這萬寶船的目的。


  果真不愧是皇庭出身的人,玩人心不可謂不是爐火純青。


  ***********************************************************************************************************************************************************************

  楚然用十顆靈珠換取了一盤魚薈,薑若禾、文書等人也換取了,原本空蕩蕩的桌子瞬間就豐富了。樓宵看著一桌的魚薈,表情尷尬。這一桌的人,唯獨隻有他沒有換取魚薈,他是第四名按理說,得的靈珠也不少,不至於連十顆靈珠都出不起。


  樓宵滿臉尷尬,說道:“我性急,剛才在房間內,就把靈珠用來修煉吸收了,現在隻剩下不到三十顆。”


  楚然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著身後的侍女說道,“再上一盤。”


  “請你的。”楚然對樓宵說道,“回禮,謝謝你剛才的酒。”


  樓宵聞言,頓時一臉感動的看著他,“好兄弟。”


  坐在對麵的文書搖著羽扇目光看著這二人,唇角的笑意深刻。而他旁邊的薑若禾則是一臉複雜的表情看著這二人,天意真這般弄人?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散去。


  楚然來到甲板上,靠著欄杆,吹著海風。


  前麵是起伏的大海,深藍的如同寶石一樣。而在這海洋裏,卻有一個並不和諧的小黑點,那是徐清河。楚然看著他,表情有點驚訝,倒是想不到這人這麽有毅力,竟然咬著牙堅持了下來,雖然這隻是第一天。楚然以為他一下海就會放棄的,一般人,都會放棄,明知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楚然對徐清河有點改觀了,原以為是一無是處,現在看還是有點優點,起碼毅力可嘉。這他倒是想錯了,徐清河哪裏是毅力可嘉,他這是被逼無奈。當初他從一幹兄弟族人手中,搶到了前來萬寶船的玉牌,要是無功而返,一上船就被趕了下去,還是因為這種理由,回到家族裏,估計就得受家法處置,他哪敢就這樣回去。裝也要裝出一副樣子來,跟著船遊幾天,然後再回去,自己已經盡力,純屬沒辦法。然後把責任一推,說罪魁禍首楚然是多麽無恥,多麽卑鄙,用了多麽陰險的手段,害他輸了,到時候自然可以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

  然後楚然就靠在欄杆前,一隻手撐著下巴,目光看著前麵大海裏的徐清河,臉上的表情挺悠哉的。而浸泡在冰冷的海水裏,咬著牙堅持艱難的遊著的徐清河抬起頭,就看見了船上的楚然。頓時是咬碎了一口牙,表情憤恨的看著他。


  船上的楚然看著他這樣的表情,頓時心裏對他的那點改觀瞬間消失不見了,果然還是那個看著就讓人想抽他的二世祖。


  這時候,薑若禾來到他的身邊,語氣淡淡的說道:“他馬上就要死了。”


  楚然聞言,抬頭看他,表情驚詫。


  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說,是隨口亂說的還是……


  而就在下一秒,原本平靜的海麵上瞬間掀起巨浪,隻見一頭巨大的海獸,從海裏鑽了出來,張開了血盤大口,瞬間就將海裏的徐清河吞入口中,隻聽得他一聲慘叫,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被整個吞了。


  薑若禾的表情幽幽的看著海裏的那頭巨大海獸,忽的,說道:“或許,我應該救他。”


  薑若禾說著,便持著劍,亮出三尺青峰,縱身一躍,跳入了大海裏。


  “……”楚然。


  哥們,你這特麽不是去救人,你這是去找死啊!


  楚然嘴角抽了抽,心想不論是瘋的時候還是不瘋的時候,這薑若禾都是一個傻逼啊!


  草,這這不是明擺著去找死嗎?那巨大的海獸,豈是他一個築基修士能對付的?

  文書手裏搖著羽扇走了過來,一臉斯文笑容的說道,“咦,薑道友前去救人了,好魄力!”


  “……”楚然。


  不知為什麽,文書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語氣說著這樣的話,好欠抽?


  薑若禾迎風乘浪而去,提著劍對著已經沉入海水中的海獸就來了一劍,頓時激怒了那海獸。巨大的海獸瞬間露出了水麵,朝著薑若禾就攻擊而去,薑若禾一臉清冷無懼的表情,手中三尺青峰閃著寒光。


  遠處站在船上甲板上的楚然見狀,頓時是提緊了心,這海獸可不好對付還是在水中。薑若禾……簡直特麽腦子有坑!

  站在楚然身後的樓宵頓時是心塞塞的,一個人知道真相有口不能說的感覺真特麽難受,這貨根本就不是築基修士,特麽是個元嬰啊!日!


  薑若禾禦風懸空在海麵上,手持著一把長劍,劍光淒冷淩厲,與海獸搏鬥,不落下風!他劍光如影,無縫銜接,右手持劍,快速斬下!

  那海獸外殼堅硬,輕易撬不開,薑若禾劈在它身上的劍招,無法打破它的防禦,傷不了它,卻異常疼痛。這種疼痛,讓海獸發狂發怒了。


  它張口巨口,朝著薑若禾就是噴出一道藍光,伴隨著海嘯而來。轟!的然後一聲,海獸掀起巨浪,足足三丈高,一堵巨大水牆,朝著薑若禾就崩塌倒去,恍若要將他給吞沒一樣。


  薑若禾表情不懼,不動絲毫,舉著劍,便見一道淒冷劍光閃過,那巨大水牆被劈為兩半!


  又一劍斬去!

  劍氣爆發,森寒冷厲,快如閃電劃過!


  一劍,將海獸整個劈開!

  已經昏迷過去的徐清河,從它的體內掉落,滿身汙穢。


  薑若禾一臉清冷表情看著他,麵色無異,楚然卻從他眼中看到了一抹嫌棄。結果,結果就是……薑若禾眼睜睜的看著徐清河噗咚掉落海裏,過了幾分鍾,才伸手去將他從海裏撈了出來,單手提著他飛了回來。


  “……”楚然。


  站在船上甲板上目睹了全過程的楚然,頓時嘴角一抽,這還……真的是嫌棄的毫不掩飾的。


  ***********************************************************************************************************************************************************************

  薑若禾輕飄飄的上了船,一把就將提在手裏的徐清河扔在地上。此時,徐清河還是昏著的,他一身濕漉漉的,長袍也被海水泡的皺巴巴的,因為虛弱而臉色發白,委實是狼狽不堪。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圍了過來。而薑若禾顯然是不喜被圍觀的人,見有人過來了,就走到一旁,一臉高冷不近人情的模樣,那一身的青袍氣質清臒。


  楚然目光掃了一眼那尚且還是血紅的海水,皺了皺眉,薑若禾表現出來的實力遠非他看上去那麽簡單。築基?築基修士可不是這樣的。楚然的目光暗了暗,薑若禾都能上船,其他人……隻怕也能上船。楚然想起了另一個人,當歸,他或許和薑若禾是一樣的。同樣的深不可測,讓他看不透。

  這般一想,楚然就止不住心虛了,自己這個第一贏的還真是摻水啊!還得付十顆靈珠一天的高昂代價,不過想想那房間裏的靈脈、靈泉、昆侖玉石床,楚然就瞬間淡定了,這在外麵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好地方。做人啊,這就是要皮厚。


  此時,徐清河已經醒過來了,他醒過來睜開眼第一感覺就是,他還活著?謝天謝地,列祖列宗保佑!隨後睜眼一瞧,圍著一群人看他。此時,自己還是渾身濕漉漉的躺在地上,頓時是整個人都不好。這丟人可丟大發了,素來好麵子的徐清河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背過氣去。


  原本是沒暈的,結果看見了站在他前麵的楚然,正一雙眼睛盯著他,想起方才這人正站在甲板上目光盯著他看,估計他剛才丟人的那一幕全給他看去了。徐清河頓時是臉色又青又白,被別人看去也就罷了,但是被害的自己淪落到如此地步的仇敵看到了……徐清河頓時一口氣沒喘上來,暈了……


  “……”楚然。


  他為什麽看到我就暈啊!我什麽都沒對他做啊!

  不知何時湊到他旁邊的文書說道,“他暈了。”


  楚然目光瞥了他一眼,說道:“我知道。”


  “他是看到你之後暈的。”文書繼續說道,“他為什麽看到你就暈了呢?”


  “……”楚然。


  我也想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楚然語氣淡淡說道:“等他醒了,或許你可以問問他。剛好,我也想知道。”


  文書聞言頓時笑了,拿著手裏的羽扇扇了幾下,說道:“好啊,到時候你離我遠點,我怕你在,他又暈了。”


  楚然目光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鶴真道人也帶人來了,他身後跟著一位年輕的青年修士,這青年修士長得俊朗,一身藏青色的長袍,眉目清冷,修長高大。他目光掃了一眼躺在地上麵色蒼白的徐清河一眼說道,“受傷,受海水寒氣侵襲,傷了元氣。又中了海鰻的毒,所以暈了。”


  “吃顆解毒丹,靜養幾天就能好了,沒什麽大礙。”青年說道。


  青年留下一顆解毒丹,然後便走了。


  雖隻露了一麵,但是這一身冷冽清逸的氣質卻是讓在場的人印象深刻,更別提他還是個大夫,大夫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在這風險莫測的航海上,一個大夫的價值比任何東西都珍貴。


  所以,幾乎所有人在看見那青年的時候,都心中動了動,想上去套個交情。奈何青年大夫氣場太冷硬,疏離冰冷,不好打交道。還沒等他們想出套交情的方法,人家已經走了。


  “咳咳……”楚然低聲咳嗽了幾聲,然後唇角就有鮮紅血跡流出。


  青年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停下,目光看了他一眼,拿出一瓶丹藥給他,說道:“海上多風,寒意甚,注意調養。”


  “咳咳……咳……”楚然接過他手上的丹藥,說道,“多謝。”


  青年目光看了他一眼,頓了頓,說道:“倘若有事可前來找我,我住在玄字靠右最後一間房。”


  楚然聞言,抬眸,對他笑了笑,說道:“好,到時候勞煩你了。”


  青年表情頓了頓,說道:“職責罷了。”


  說完便抬腳走了。


  周圍人聽了他們二人的對話,頓時一陣狂暈,臥槽,還能這樣?這樣就輕輕鬆鬆的勾搭上了整艘船唯一的醫生?心機婊!

  楚然看著他們嫉妒羨慕恨的表情,也隻是淡淡一笑,他還真不是故意的,隻是湊巧罷了……真的是湊巧……他隻是湊巧的覺得好久沒吐過血了,然後就吐血了……


  真不是故意的,哪知道這招它真的管用啊!


  憑借楚然多年來治病的經驗,看過無數大夫,他發現,越是醫術高明越是冷傲不進人的大夫,越是喜歡疑難雜症,越是見不得人當著他的麵生病。


  楚然微微一笑,唇角勾起一個漂亮的弧度,連顧夷那個妖孽尚且如此,更何況這個青年修士。說來也巧,這個青年,楚然是知道的。


  這青年叫蒼生,出自京都醫修世家蒼家。醫道上成就斐然,在顧夷成名前,就屬他是修真界醫道上最有名的修士。他和顧夷之間,大約就是既生瑜何生亮。


  楚然當年在京都臥病在床的時候,他父親原本就想請蒼生給他治病,卻碰上了蒼生出行遠遊了,歸期不定。於是作罷,輾轉請來了顧夷。


  倒是想不到蒼家出行遠遊多年歸期不定的大公子,竟然是在萬寶船上。


  這萬寶船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徐清河吃了解了之後的事情,但大約是幾分鍾後,他終於是忽然的醒了過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