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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人形妖獸

  齊修寧一雙眼睛盯著場內,見楚然一副保護姿態的站在錢雨麵前,神色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音閣的弟子,素來是擅長群攻,殺傷力強,控場能力強,但是防禦很低。所以,音閣的弟子不擅長與人近戰,他們與人對敵,往往都是要拉開距離,遠攻群攻無擔

  但是決鬥場就那麽大,這對於擅長遠戰不善近戰的音閣修士來,十分不利。錢雨之所以要楚然助他,正是因為如此。他需要楚然的保護,讓他不至於一開始,就被趙真人給近身殺了。


  楚然是劍修,劍修最擅長的就是近戰,硬戰。在同階修士裏,戰力最強。能以弱勝強,修為不是劃分劍修實力強大的唯一標準。可以,在修真界劍修的存在,本身就是開掛的。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在劍修身上,就好像是沒什麽不對,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楚然站在錢雨的身前,聲音淡淡道:“你等了這麽多年,為何不再多等幾年?”


  “看你如今的修為,離結丹不遠。金丹之後再去殺趙真人,你便不需我出手了。”楚然道。


  錢雨的神色也是冷淡,道:“我等不及了。”


  這二饒交情並沒有外人想的那般深,錢雨能夠將自己的勝敗生死寄希望於楚然身上,楚然亦能為了他交托出自己的生死。但是這二人,真的不熟。他們的交情堪稱是生死之交,但是絕對不是朋友。


  錢雨也不隱瞞,反正以楚然的聰明,他也能夠猜到,“他已成了我的心魔。”


  楚然不意外他的回答,他心中早就有了猜測,錢雨素來是謹慎的性子,惜命的緊。這樣貿然的殺上上清宗,還出言要與趙真人決一生死,不是他的個性所能做的。唯一的解釋,那就是他有不得不這樣做的遠遠。而能讓他這樣迫不及待的原因,隻有一個,趙真人是他的心魔,不殺他,心魔難除,金丹難結。


  “你這是讓我助你渡心魔劫了?”楚然道。


  錢雨語氣淡淡,“你助我渡劫,你欠我的一筆勾銷。”


  “這不劃算,我欠你的不過是一株光草。”楚然道,“我還不至於為了一株光草,拚上性命。畢竟,我和你一樣惜命。”


  “你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錢雨語氣無奈道,“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這是示弱打感情牌呢!你還別,錢雨還真擔心楚然中途撂擔子不幹了,這事情別人幹不出,但是楚然絕對是做得出的。這饒性子無恥自私不要臉至極,和他一樣。所以同樣不要臉的錢雨,就無恥的示弱,打起感情牌了。


  楚然麵不改色道,“親兄弟還明算賬,更何況我們。”


  “你的性子一點也沒變。”錢雨道,他收起臉上的神色,冷冰冰的道:“你要什麽?”


  “我要驚曲的曲譜。”楚然道。


  錢雨聞言,臉上頓時狐疑,道:“你非樂修,你要驚曲的曲譜做什麽?”


  “你管我,一句話,給不給。”楚然道。


  錢雨一聲冷笑,這趁火打劫打的可真妙,“不給。”


  他毫不猶豫的道,“你換個條件。”


  這二人用的是傳音入耳,外人聽不到他們的對話,隻覺得這兩人身上的氣勢越發淩厲,殺氣騰騰,暗讚一聲,不愧是敢向金丹真人挑戰的人。這氣勢就與旁人不同。


  “其他的我不要,我也不為難你。”楚然道,“我隻要驚神曲的曲譜。”


  驚曲是上古傳承下來的曲譜,傳承自上古庭的古神太子長琴。山海經記載,火神祝融生太子長琴,是處榣山,始做樂風。太子長琴,生而抱琴。以琴做刀劍,以樂驚神。傳下曲譜驚曲,分三段琴音,第一段驚神曲,第二段,殺陣曲,第三段裂曲。

  楚然要的正是第一段的驚神曲,驚神曲,顧名思義,驚神。這是三段曲譜裏的第一段,控製仙神諸佛的神魂元魄,讓其無法動彈,無法反抗,攝魂奪命。連仙神諸佛都無法反抗的驚神曲,用在修士身上,亦是無往不勝。楚然非樂修,對於殺敵的殺陣曲和裂曲沒有興趣,但是對於控場能力堪稱無敵的驚神曲心心念念了許久。


  錢雨一聽他的話,頓時就知道他打的是什麽主意,太子長琴被稱為琴仙,亦是開創了琴中劍的第一人。琴中劍是樂修的一個很著名的流派,琴中有劍,劍中有琴,一步一步殺,聲聲入耳。太子長琴傳承下來的除了驚劍外,還有一招劍式,驚神劍。


  當初楚然和錢雨誤打誤撞入了遠古仙府,錢雨得了驚曲的曲譜,楚然則是得了驚神劍的傳常沒了驚曲,驚神劍失去了無敵的控場能力,威力也差了許多,楚然心心念念著驚神曲很久了。琢磨了許久,怎麽從錢雨手上得來驚神曲的曲譜。如今蛇機會送上門來,他豈能放過?

  錢雨聞言沉思了一會,道:“好!”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更何況如果隻是驚神曲的話倒是無礙,反正楚然也不是樂修,給他,他也學不會。“你發誓,絕不將驚神曲告知第三人。”錢雨道。


  “我發誓。”楚然麵不改色的發下誓言。


  “事成之後,給你想要的!”錢雨道。


  楚然頓時就眉飛色舞,神色暗暗得意,打起了精神應對,這可事關他的報酬。有奶就是娘,得到了錢雨承諾的楚然,那盯著趙真饒目光就越發熱切了,隻要殺了他,他就能得到他所想。


  楚然勾了勾唇,對錢雨道:“傳聞驚神一曲仙神皆醉,驚神一劍佛陀俯首。今日難得機會,不如你我二人合奏一曲驚神劍陣!”


  錢雨沒有話,隻是以手搏動琴弦。


  頓時一聲琴音,恍如自九傳來。


  在場的眾人,隻覺得腦袋一陣沉重,渾渾噩噩,元神仿佛要離體了一般。最先清醒過來的是齊修寧、秦淵等原因道君,他們修為高深,隻是片刻的怔愣,清醒過來,便隻見……


  場內,趙真人呆滯在原地不動,他的神魂被驚曲所攝。以錢雨此刻的修為,也隻能震住他十秒的時間。


  這便足夠了!

  隻見,楚然的一劍出,劍光銀亮淒冷,如一勾彎月。


  月如勾,勾如鐮。


  一瞬間,一道血色漫閃過。


  前後不過十秒鍾,趙真人便睜大了雙目,喉嚨處一道血痕,隨後便渾身滲血,整個人炸裂開來。


  轟的一聲!

  滿地的血塊血肉,竟是屍骨無存!


  一時間滿場俱靜,無人話。


  呼吸都是一窒,這般場景,這般結局,竟是無一人能想到。


  王保保怔怔道,“我早了,這一局肯定要爆。”


  “但是我萬萬想不到,竟會爆成這樣……”


  半響,齊修寧才開口道:“這一劍叫什麽?”


  楚然抬頭,目光看著他,神色冷然,目光深黑無底,聲音冷冷,道:“驚神劍。”錢雨看著滿地的血塊血肉,甚至連她的衣服上都濺了血,皺眉道:“好好的驚神劍,竟是給你練成了這幅模樣。”

  錢雨是樂修,樂修不管其他如何,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風雅。所以的樂修都是風雅清貴,風姿毓秀,雅致華美。錢雨也不例外,在他想來,琴仙太子長琴的驚神劍應當也是風雅至極,比如一劍割喉什麽的,咽喉處一道血痕,然後緩緩倒下什麽的。


  像楚然這般,簡單粗暴的把人給爆裂開來,變成無數的血塊肉團,殺傷力是有了,不過那畫麵太美,他不敢看。正常人看了,都要吐吧!毫無美感可言,這絕對不是驚神劍,他不承認!

  楚然聞言道:“別傻了!”


  “我們是修士,修士咽喉斷了算什麽?我聽有個上古煉氣士,能把頭割下來當球踢,還不死的。”楚然道,要真把敵人給殺死,不留絲毫轉生的可能,那就是必須就是要碾碎對方的軀體、金丹、元嬰、元神也不放過,隻有這樣才是死透了。修士的生命力,那可是堪比強。


  錢雨聞言撇了撇嘴,還是不讚同他那還無美感的殺戮。


  楚然對此嗤之以鼻,“矯情!”


  你還別,楚然這一手還真是威震了全場。凡是目睹了這一幕的上清宗的修士,看他的目光都不對了。媽呀!這麽一尊殺神!他們以前是怎麽會覺得他柔弱無害的?簡直是瞎了眼。尤其是那些自打楚然入了宗門,就口口聲聲他是廢物,垃圾的修士,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們開始仔細的回想,自己有沒有哪裏得罪了楚然,隨後,暗自慶幸的拍了拍胸脯。還好,還好!還好,他們沒傻兮兮的跑到楚然麵前挑釁刷存在感,要不然,楚然要是這麽朝他們來一下,那就是九條命都不夠他玩的。


  而至於那些得罪了楚然的人,包括孟成、孟古兄弟在內,紛紛都是捶胸頓足,悔不當初。楚然啊,楚然!你藏的可真深!早知道你這麽凶殘,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去惹你啊!


  這些人不管心裏是怎麽想的,眼睛望向決鬥場上的那一堆血塊肉團,真真是整個人都不好了。楚然那還是人嗎?是人嗎?那就是一人形妖獸啊!徒手撕鬼子算什麽?來看看這絞肉機!那才是真的可怕。管你是金丹還是築基,統統都無差別的絞成一團肉泥。


  秦淵的臉色也不好看,他還真沒想到,這兩築基的子真就把趙真人這個金丹修士給幹掉了,而且還是以這麽慘烈的結局。死無全屍,雖然趙真人是個人渣,但是秦淵還真就有點同情他了。人死了也就死了,反正是個人渣,死不足惜。但是後續問題來了,雖然這是生死戰,勝者生,敗者死,由不得怨尤人。


  但是殺死趙真饒楚然,本門的弟子,那事情就可大可了。無論在哪個宗門,同門相殺都是大忌。尤其還是以下犯上,輩分這東西雖然不值什麽錢,但是輩分大一級壓死人。尊老愛幼,可是美德。秦淵的臉色就有些難看,這事情要怎麽收場?


  齊修寧麵色冷冷,開口道:“趙山強汙女修,德行不正。道循環,有因有果,死有餘辜。趙河縱容其侄惡行,殺人以掩蓋事實,言行有汙,除去其長老之職。與人定下生死之鬥,生死各安命,怨不得人!理昭昭,善有善果,惡有惡果。諸位弟子,當謹記在心!”


  在場的眾弟子聞言頓時心中一震,暗自警醒,不要犯和趙山趙河這對叔侄一樣的罪校想想,這事的前因後果,上清宗的修士都不齒趙真人叔侄兩的所行所為。


  趙真人死了,錢雨的心魔已除。


  就在這時,突然空一陣昏暗,烏雲蔽日。

  如此象變化,眾人不禁一驚,抬頭朝上空看去。


  楚然見狀,登時跑開,離錢雨遠遠的。看著場外那些不明所以,抬頭望的同門,楚然好心的提醒道:“她要渡劫了,你們離她遠點。”


  眾人聞言,頓時一凜。然後紛紛退開,隻見原本還黑壓壓的一群饒場地如今是空出一大塊,眾人後退遠離錢雨。劫那玩意可不是著玩的,被雷劈可是能要人命的,珍愛生命,遠離劫和渡劫的人。


  不過……等等不對啊!那姑娘不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嗎?渡什麽劫?


  楚然冷笑一聲,還能有什麽劫?結丹劫啊!那牲口!修煉進階的速度,比他還快,簡直不是人!不過也是,這家夥得了太子長琴的傳承,驚曲可是被號稱地第一奇曲的。她要是得了這個傳承,還不飛快的進階,那太子長琴真是死不瞑目,如果這家夥有棺材,那都得從棺材裏爬出來,被氣得!

  烏雲陣陣,雷聲雷鳴。


  錢雨已經坐在場內,席地而坐,此刻她也顧不上嫌棄滿地的血汙。所以楚然才,樂修都是一群矯情的,平日裏各種挑剔,真到了不得已的時候,還不是照樣受著。


  眼看著錢雨結丹渡劫,上清宗的弟子是真不好了。這姑娘才多大年紀?看骨齡不超過三十,不到三十的金丹修士!真是可怕啊,可怕!修真界這麽年輕的金丹修士,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出來的。當然,前提是他能渡劫成功。


  深知這家夥的底細的楚然,一點也不擔心錢雨的渡劫。要是她連劫都抗不過去,那她真可以去死一死了。那麽大的一個機緣揣在兜裏,福緣深厚,還能被雷劫劈死,那該是有多不成器啊!


  雷劫一道道劈下。


  轟鳴作響。


  錢雨的黑發飄揚,以琴抵禦,麵色平靜。


  世界一片昏暗,電閃雷鳴,風聲呼嘯。


  一道雷劫劈下……


  兩道……


  三道……


  又是四九雷劫!


  直到雷劫劈完,烏雲散去,降金光。


  錢雨被金光包裹住,世界一片大量。


  這是渡劫成功了!

  一個不到三十歲的金丹修士!

  真可怕!

  楚然冷眼站在一旁,毫不意外這個結果。


  許久之後,金光散去。


  在場的人又都不好了,紛紛我勒個擦?老子看見了什麽?

  劫肯定還沒過去吧!這是幻象,幻象!

  便是一貫冷靜如楚然,都不禁大驚失色,臉色崩裂了。


  那個從金光中走出來的……男人,是誰?


  黑發散落,麵如冠玉,赤著腳,身上抱著一張琴,隨意的披著一件黑色的深衣,露出了胸前的一大片白花膛,重點是……那胸是平坦的。視線往下看,那一雙白皙,長著女子絕對不會有的毛發的腿……


  這走出來的絕對是一個男人!

  楚然看傻了眼了,當然看傻的人絕對不止他一個。


  錢雨,或者該錢宇,他抱著琴來到楚然麵前,看著他恍若是被雷劈聊傻聊表情,臉上不禁露出笑容,語氣調笑道:“怎麽?看傻了?”


  楚然目光看著他,道:“的確是傻了?”


  “劫還能把人給劈的性別顛倒嗎?”楚然道。


  錢宇聞言挑眉,道:“我本來就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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