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鍛造鐵器
經過耐心的等待,楊立的表哥將槍頭粗胚打造好了,在刺啦一聲淬火之後,他心翼翼地用火鉗夾著槍頭又進到了裏屋。楊立沒好氣地了一聲:“要不要弟進去幫忙,我看搶頭還是蠻大的,兩個人伺候好一些,”表哥搖了搖頭,並沒有理會楊立。
搞得這麽神秘,楊立的心思被吊了起來,今要是還不瞅準機會瞧個明白,他晚上哪裏睡得著覺。楊立四周瞅了瞅,壓低聲音問道:“地獄黑火,你到了沒有?”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老老實實地看在手拉的風箱杆上,再沒有異常的表現。“我在,我來啦。”
一陣陰風從楊立的身邊飄過,可是任憑他如何探查就是不能夠知道地獄黑火的準確方位,頃刻地獄黑火傳音過來:“主人,你不過來嗎?”
這次地獄黑火的聲音已經從表哥的房間外麵牆根處傳了過來,這一次他們將看到什麽?楊立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回到那一次次潛伏在野獸必經的路上,等待著一次重大的獵戶收獲。
楊立他們安排黃金火焰在外望風,這才在黃金火焰非常無奈的聲音之下,悄然來到了表哥進行神秘鍛造的房屋之外。表哥家裏確實很窮,如此重要的鍛打場所,竟然可以在牆壁之上發現無數的縫隙,楊立的神識雖然被隔絕了,但是眼神卻可以通過這些縫隙清楚地看到屋子的內部。
在這間占地不大的屋子裏麵,僅僅在條凳子之上放著一個鐵砧,估計那是表哥用來鍛造的器具。這種鐵砧楊立在屋外也見到過,不過兩者之間僅僅是大的區別,似乎並沒有本質上的差異。
楊立貓著腰繼續往裏麵看去,他倒要看看,難道用鐵鑽打造的器物就要比大鐵站打打造的器物要來的精美一些嗎?
在楊立聲音的旁側,地獄黑火正站在一處縫隙旁,仔細往裏麵觀瞧著,要不是楊立阻攔他,恐怕這個時候地獄黑火的身影已經飄到了表哥的旁邊,他想要一窺門徑的心情,比之主人來絲毫不弱。
在他們兩雙眼睛的注視下,表哥似乎毫無察覺,他還在認真地用手中的鐵錘,在槍頭之上敲敲打打,一切如同外麵的敲打一樣,技巧是普通的技巧,連敲打出來的聲音也是一樣的清脆,細聽之下與外界的敲打毫無二致。
楊立有些狐疑起來,這有什麽?表哥還搞得每次都神神秘秘的,無非是左敲右打,鐵匠做的事不就是這樣。
楊立看了一會兒,不覺掩嘴打了一個哈欠,他丟給地獄黑火一個眼神,意思是叫地獄黑火在這盯著,一有情況就叫他,他還要在前麵看攤子呢,這要是表哥等會要出來了,發覺攤位至少少了一兩件鐵器,那可是要他的老命。原本隻是一兩餐的待遇,估計也將隨之不保了。
可就在楊立把腳欲走的當口,他忽然發覺,表哥的眉心似乎多了一點什麽,多了一點什麽呢?楊立擦了擦眼睛,繼續仔細認真地向裏麵望去,在表哥紅彤彤的臉龐之上,兩道眉毛烈烈地燃燒著,而在兩道眉毛的中心,一道垂直於嘴唇的豎紋正在慢慢被打開,難道是什麽妖孽就要現行了。
楊立感覺自己的眼睛都不是自己的了,他的眼球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就像是一貼膏藥被貼在了表哥身體上,連片刻的眨動都沒有。地獄黑火的心神都被劇烈地調動了起來,她的頭顱都穿過縫隙擠了進去。
表哥中間裂開的縫隙越來越大,從裏麵露出一個圓溜溜的東西。他在表哥的縫隙當中上下轉動。這是什麽,楊立不知道,但並不代表活了萬餘年的地獄黑火不知道,“這就是第三隻眼啊。”
地獄黑火自言自語道。他的眼睛正透過縫隙往裏麵瞪視著,整個身軀幾乎已經沒入了屋當中,楊立一把沒有拉住他,這個家夥飄飄忽忽地朝著裏麵移動,對於這位表哥,他比楊立更有興趣。
楊立嚐試著散出神識,可像前幾次一樣,他的神識並沒有能夠進入到木屋當中,楊立隻能憑借眼力去看。忽然,表哥的第三隻眼停止不動了,這個眼珠顏色也改變了,從褐色變成了通紅的赤色。
一道細細的絲線從赤色的眼珠當中射了出來,一瞬不瞬地射在鐵氈之上的槍頭上,鐵槍頭接觸到這股“視線”的一刹那,便發出呲啦的巨響,隨後渾身變得通紅起來。
強烈的光芒在屋子裏麵蕩漾,光線是如此得明亮,以至於楊立的眼睛都被遮蔽住了,他微睜著眼睛還想透過縫隙勉強看清裏麵發生的一切,這個是他從未見過的現象。他的“表哥”,一位平凡的打鐵匠竟然可以用第三隻眼操控器具的煉製,這要是不是親眼所見的話,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楊立催動元力在雙眼之上不上了保護層,他就這樣嚐試著透過保護層向裏麵望著,可是屋內的光亮越來越明,以至於楊立如同感覺直視太陽一般。到最後他實在扛不住了,隻能將雙眼眯成兩條線,勉強觀瞧,但是他表哥的身影變得模糊起來,到最後他什麽也看不到了。
在楊立茫然“無視”的瞬間,地獄黑火卻悄然來到了木屋裏麵。因為屬性的原因,他很適應這裏的一切,因此接下去的事情他幾乎全看到了。
那快槍頭狀的鐵器,在表哥的掃視之下,變得通紅,變得有棱有角起來。
從表哥那道豎目當中射出的紅色光線,變得愈來愈強,但是令地獄火焰感到奇怪的是,這道紅色的光線並沒有給人多少高溫炙熱的感覺,反倒是當它激射到鐵塊上之後,才仿佛給鐵塊表層注入啦赤紅的顏色,這令這塊槍形的鐵塊,瞬間變得通紅起來。
地獄黑火想,恐怕表哥是用了什麽樣的秘法。這才使得紅色光線抵達目標之後,才釋放出其內的全部能量,這才使得鐵槍塊有質有型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赤灰表哥眯起了眼神,將暴露於眉心之中的第三隻眼悄然收了起來。他有些疑惑的嚐試著看了看,仿佛感覺有人在旁邊注視他,但看過之後又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他迅疾來到屋門口,凝神閉氣,朝楊立拉風箱的那邊望了一眼,但隻是看到楊立還在那邊汗流浹背地推拉風箱,仰或有三兩個行人駐足觀看的時候,楊立這才會放下手中的活計,湊上前去介紹一番。
躲在木屋裏的表哥查看了很久,卻沒有看到任何異樣,這就奇怪了,他分明發覺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但是他卻未能發現。
表哥緩步回到煉製槍塊的地方,他手拿鐵鉗,佯裝打鐵,忽然猛地一回頭,但還是沒有發現任何人影,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摸了摸方才出現第三隻眼的額頭,很無奈地笑了笑。
這個時候的地獄黑火已經能夠顯出身形了,她怕表哥懷疑他的存在,所以在表哥煉製結束前的一瞬間,已經很自覺的退出了屋。也許等到晚上的時候,他才會出來和他的主人討論一番,此前他所看到的奇人異事!
又過了一會兒之後,表哥很豪邁地將屋子的門打開,昂首闊步來到楊立守著攤子邊,很自得地晃了晃手中的槍頭,朗聲道:“這是我幾個月以來打造的最好的槍頭了,中午咱們喝點酒。”
表哥的臉本來就是赤紅赤紅的,但是今興奮便顯得格外紅,兩坨紅暈在他的臉上經久不散,恍若是高原紅一樣!
“等下你去打點酒,你來這麽久了我們都沒喝上一杯,是表哥虧欠你了。”
表哥隨手拋下了兩枚火雲幣,平時連飯也是開兩頓的他,今破荒的想瀟灑一回。
他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自從認了這個便宜表哥回來之後,他這個鐵匠鋪的生意似乎好一些,以前他隻是幫人家打打菜刀打打剪刀之類的玩意兒。
可是是他楊立來了之後,大夥計便接二連三地找上門來,今一隻匕首明一段槍頭,雖然在其他鐵匠的眼中算不得什麽,但是在他的眼睛到是幾年都未見得能夠接到的夥計了,所以他今特別高興,破荒要打一點酒來喝,雖然裏屋的餐桌之上並沒有下酒的菜。
楊立也很是高興,雖然鍛造鐵器的最後一刻,他因為目力的原因沒能夠看得清楚,但是他安排了地獄火進去啊,那個家夥到了晚上一定會同他討論。想想晚上就能夠討論著奇異的事情,楊立的心也興奮了起來,他拉風箱的手也格外賣力。。
表哥隨手將鍛造好的槍頭放在攤位之上,便去招呼其他顧客去了。
楊立一邊賣力地拉著風箱,一邊偷眼向那槍頭上望去,可是興許是角度的問題,他側臉扭轉頭臉換了幾個方位,都沒能夠看到那道紅中帶紫的光芒,那種令人心悸的殺意,楊立不覺有些詫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