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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Uranus·96「你的危險是我不……

  第九十六章

  天還沒亮時,  風消雪停。

  阮希現在乖了,不賴床了,醒非常早,  準確地來說是凍醒。

  陸征河的確是個熱源,  抱著睡很舒服,  但是抱太緊的話,會出一身汗,汗水偷偷鑽進帳篷的風一吹,阮希整個人又冷打顫。

  早差不多六點,  阮希起了。

  他走出了帳篷,去單獨的地方洗漱。

  天空陰暗成褪『色』不均勻的灰布,  雪是成千萬累積的白點。

  在光線不足的情況下,阮希半遮半掩的面孔引人探究,鼻樑挺直而漂亮,扒拉下口罩漱口的時候,一邊唇角有個淺淺的窩。

  路偶爾有戰.士在往他這邊偷瞄,眼神裡帶著好奇,不過他也不在意了。

  他已經習慣了,不要去受那種目光好。

  眼,  雪堆積出拱拱窪窪的一片白『色』,  一腳踩下去,  是比昨天夜裡深的印坑。

  替博洋負責臨時接管內務的是個面生的戰.士,紅著一張臉,拎了兩桶水過來給阮希洗漱。阮希一抔水撲臉,  差點凍到面癱。

  看他冷發顫,戰.士趕緊說,現在聯盟軍.隊條件不太好,  只靠雪水湊合著用。

  阮希還沒抬。

  他說沒事,可以用。

  吸了吸鼻子,他任由冰水從額角流下眼睫,又從鼻尖滴落回冰桶里,覺洗個臉都洗清醒了。

  阮希沒怎麼做過粗活兒,手指是圓潤如『乳』玉的白,手的皮膚敏,唯一的繭都是從到練刀練的,這一路過來經常用刀,倒是把皮膚給弄糙了,不過他也不在乎這個。

  洗完臉,阮希手和臉都凍通紅。

  他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北方的寒冷,那不是真正意義的冷,而是整個人真的會凍到皮膚髮痛,痛到覺像有一千萬根針從手指端扎了進去。

  回到帳篷里,他沒有馬叫陸征河起來,而是把手放在腿內側暖了好一會兒,他真怕陸少主腦子一熱想辦法給他整一桶熱水來。

  等手不僵硬了,他才伸出雙手互相搓搓搓,最後捏了捏陸征河的臉。

  可陸征河還是冷醒了。

  他伸手抓住阮希的手往自己脖頸里塞,眼睛還沒睜開,「來冰一下……」

  「快起來!」

  阮希暖和不願意抽回手,乾脆揪了他一把,「戰.士們都起來了,你可不要做不好的表率。」

  「我是不好的表率。」陸征河又把臉埋進窩裡,懶了一會兒,把臉『露』出來,一副「奈我何」的欠揍樣子。

  「陸征河你不要這麼懶!」

  「我再懶他們也聽我的。」

  「……你強詞奪。」

  「我位.高.權.重。」

  「你不起來算了,議論的又不是我。」

  阮希又氣又笑,正賭氣想說聯盟軍.隊怎麼攤這麼個英俊懶惰的少主,衣角卻突然陸征河伸手拽住了。

  唉,等等。

  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

  因為這一兩天哄一愣一愣的,阮希完全快要忘記了詢預言的事情。

  等陸征河洗漱完回來,天都還沒有完全亮。

  阮希合攏衣領迎去,神神秘秘地拉好了帳篷的簾。

  拉完簾,他轉身正要說話,只見陸征河下巴一抬,將拉到頂的衣領又拽了下來,然後雙手朝後,撐在床,沖他吹口哨。

  「我警告你啊,不要耍流氓。」

  阮希真搞不懂這人一回了北方,每天像打雞血一樣,用下半身思考,隨時隨地都來一炮,滿腦子除了脫光光沒別的了,「陸征河,我是有事兒要你。」

  「質還是疑?」

  「質!」

  聽自家寶貝這麼嚴肅,陸征河有點難臨的覺,一下止住了動作:「什麼事?」

  阮希往邁步子,一步一步地,直『逼』到陸征河面,他伸出手,捏住陸征河的下巴,想要『逼』著他張嘴似的,眯起眼睛,說:「你還沒告訴我,厲深口中的預言是什麼。」

  陸征河的反應也很快:「我不說。」

  阮希沒什麼耐心了,瞪他:「快說。」

  「不。」

  陸征河搖,任他捏著下巴,笑道:「到底是誰在耍流氓啊阮希?」

  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的相處,阮希發現陸征河這人,實也不是軟硬不吃。

  「我想聽,」阮希選擇軟下來,手力道了,半推半地往他懷裡靠,「我也想幫你解決。」

  「你解決不了的,」陸征河稍稍低,嘴唇剛好印在阮希的臉頰,貪戀似的蹭了蹭,他繼續道:「因為是關於你的預言。」

  阮希不相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有什麼預言?」

  陸征河看他嚴肅起來,不不把疊好放在一邊的軍.裝外套拿過來。

  衣服已經有戰士給洗乾淨了,去取到的《死海古卷》殘片也放到了衣兜里。陸征河想了又想,覺阮希實也有知情的權利。

  阮希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氣快跳起來,然而表面還是佯裝淡定:「你不要讓我著急。」

  陸征河沒吭聲,把手掏進軍.裝外套內,從內揣里拿出了一塊很的,用綢布包裹的破碎陶片。

  他沉默了幾秒,像是怕數落,說:「我那次的』任務』,實是為了去拿這個。預言家說你可會有危險,我想辦法去化解。」

  阮希張張嘴,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危險?」

  「對,」陸征河點,「你的危險是我不冒的風險。」

  天亮了,帳篷外似乎又開始飄雪,天地成了蒙蒙溶溶的一片。

  但阮希沒有心思再去看雪了,他現在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陸征河手心這塊的陶片。

  他實在沒有想到,為了這麼個玩意兒,陸征河領著麾下兩員將以身犯險,差點沒回來,差點把命丟在了南方。

  「你真是……」

  阮希心疼他,什麼責怪的話也說不出了,低,用手指拿起這一塊陶片。

  這明顯是已經經歷過百風霜的產物,面的字跡要仔細看才看清楚,像是人用利器刻了一遍,又用油彩顏料重新描摹了一遍。

  用以寫字的油彩是亮眼的釉底紅,一下吸引去目光。

  這片陶片面有兩個信息——

  第一,是個占星符號,阮希越看越眼熟。

  是圓圈長了一個箭,宛如盾牌和長矛。

  阮希想起這個有代表男『性』的含義,扭道:「男的?」

  「不是。」陸征河他逗笑了,「這是戰神的火星,一個神秘的紅『色』天體。這個符號代表著火星的意思。」

  火星是力量和慾望。

  在另一方面,它代表著「行走人」——

  所以陸征河在好幾罐陶片中選擇了這一片。

  命運讓他重新和阮希遇見,所以他是如此相信命運。

  阮希沒去糾結火星代表什麼意思了,把注意力放在旁邊的字,歪歪斜斜地用一些古老文字寫著一排他看不懂的。

  他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陸征河。

  陸征河說:「我找文愷認過了。這是curse城的文字。」

  聽他這麼說,阮希皺起眉:「可是我記curse城沒有文字。」

  「對,正是因為天機不可泄『露』,導致了字文化缺失,所以一些聰明的curse城人會選擇用他各個城邦的文字記錄下他們的預言。」

  「那這是什麼意思?」阮希低下,指腹摩挲在那已經痕迹斑斑的油彩,指尖掐出緋紅『色』。

  「見全星可化解。」陸征河說。

  「什麼叫見全星?」

  「天文符號吧。」

  說到這裡,陸征河心底涌一種想要討個擁抱的衝動。

  確實,他也這麼做了,儘管陸少主認為在自家軍.隊的營帳里抱老婆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怎麼談正事的時候要抱抱……」阮希他抱住腰,推又推不動,驚通過簾的縫隙往外望,怕有人進來彙報事宜。

  陸征河臉皮非常厚:「抱抱也是正事兒啊。」

  「……有道。」

  阮希點,說:「那,意思是……」

  他說著,想起來在curse城看到的海王星符號,再加這一城,以及這塊遺留在南方的火星符號陶片,阮希不禁在想,「見全星」的意思,是不是他需要看見所有的符號?

  「我也正有此意。」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陸征河繼續道:「我的家鄉,也是zenith城,在雪山腳下有一座雕像,供奉著神的信。相傳,他會完成雪山神交給他的各種任務,代表著忠誠。水星符號和他有關,是他『插』有雙翅的盔和他的神杖。」

  聽懂了他的意思,阮希點:「意思是說……這個預言有可一直持續到我和你返回雪山巔?」

  「我想是的。現在題在於,離最後一城只剩四城了。我們要怎麼去發現別的符號。」陸征河說。

  「少主。」口有戰.士喊他。

  陸征河站起來,「怎麼了?」

  戰.士說:「天越來越冷了,厲深隊長讓拿了雪地『迷』彩出來,也給您拿了一套。」

  點,陸征河示意他把那一套雪地『迷』彩放到口的凳子,想了一下,說:「多拿一套來。」

  那名戰.士知道阮希在裡面,有分寸,不敢進來,但聽到陸征河的要求,還是愣了一下,「啊?要多的?」

  「m碼吧,」陸征河的眼神遊移到阮希的腰,喉結動了動,「再加個s碼的武.裝帶過來。」

  等戰士跑著走了,阮希看他提在換衣服了,才他:「讓我穿你們的衣服……是為了混淆目標么?」

  實早該讓他穿了,這樣他混跡在一群軍.人中間才不容易發現。

  雖然已經到了相對安全的北方,但是畢竟陸征河還有他哥作為死對,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突發事件。

  萬萬沒想到,陸征河搖搖,笑特別欠:「是要制服誘『惑』。」

  阮希額青筋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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