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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Maze·67完蛋,掉鏈子了。……

  第六十七章

  進入入口,  左轉一直走。

  經歷戰鬥過後,阮希發覺這條路很長。大家一起走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到盡頭,前面不再有直行的路。

  他在腦海里模糊地勾畫出一張地圖。

  他猜測,  現在他們已經來到了maze城最靠西邊的位置——也就是矩形『迷』宮的左下直角處。

  按照文愷的「出口在東北方向」言論來分析,  那麼他們現在應該往北邊走,  也就是說,需要選擇一條右邊的道路。

  果然,等走到盡頭時,這裡的路口呈現出「丁」字,  阮希果斷帶隊選擇了右轉,再右轉,  然後眼前再次出現分叉路口。

  繼續右轉。

  十來分鐘后,他們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地。

  這就是文愷警告過的「不要原地打轉」。

  意思是,這是一處方形的小竹林,周圍環繞了一圈可以行走的道路。剛剛繞了一圈根本沒有走出去,而是在原地打轉。

  那麼,右轉的方案不可實施,他們只能朝左邊走了。

  朝左走,  有兩條路。

  一條路筆直向前,  但是有人去打探過了,  在還沒有抵達道路盡頭之前,都還要經過兩個路口。

  這麼一描述,阮希覺得自己選擇困難症要犯了,  果斷選擇了另一條路。

  繼續往前。

  這條路似乎比較長,路面寬闊,頭頂竹林不再是形成小拱門的樣子,  而是直立起來,讓月光輕柔地灑下。

  環境依舊暗淡無光,但相對於之前,稍微能看清楚近距離的情況了。

  阮希走得累,哼哧帶喘的,要警惕周圍情況,又要照顧好自己負傷的老公,簡直為他的探險之旅雪上加霜。不過,阮希挺有成就感的,他很喜歡這種陸征河受自己保護的感覺。

  風吹過,竹葉抖動,林間宛如掛上搖鈴,嘩啦啦地響。

  阮希按住刀柄,一下子擋在陸征河身前,挪動步子,來回兜好幾圈,才確認剛剛只是風過,目前還沒有人來。

  他微微鬆了一口氣。

  隊伍里剩的人不多,但基本都各自背了行李。有的人心大,還在給一起逃命的小夥伴們講下一城、下下城有什麼好吃的。

  雖然厲深很欣賞這種「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精神,但是實在是被說餓了,肚子叫個不停,動靜在一片幽深的竹林里還不小。

  當然,這一路不止他們這些人。

  自從打頭陣的「先鋒官」們進入maze城后,後續再要進城的人就心裡有數了,膽兒也大了,拎起行李就往『迷』宮裡沖。

  人們成群結隊,模仿他們的樣子,放低重心,步履輕輕,貼著道路最邊緣的位置行進。

  「你……喝點水吧?剛剛辛苦你和你的朋友了。」有beta給厲深遞水。

  「啊?」

  厲深沒見過這陣仗,下意識往後縮了一縮,但他確實需要補給,想了想,接過了水,咧開嘴,笑得不太好意思:「謝謝啊,沒事啊。這都是我應該的。」

  然後,他邊走邊擰瓶蓋,走到阮希和陸征河身邊,仰頭灌一口礦泉水入喉,再舒爽地長嘆一口氣。

  阮希一挑下巴,「是omega嗎?」

  厲深:「不是。」

  阮希:「那你還說你應該的。」

  愣了愣,厲深完全沒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問題,理解到阮希的意思之後,他才連忙解釋:「我意思是保護少主和你嘛。」

  一旁一直不講話的陸征河開口了,冷不丁來一句:「小心別人誤會你。」

  「不會吧……」

  厲深一臉「中央空調不自知」的表情,在迎上阮希無語的目光后速速轉移了話題,咬著牙罵:「在『迷』宮裡做選擇題太他.媽難了。」

  「路還遠著,我感覺我們才走了一半的路。」阮希說。

  厲深一口把剩下的水喝完,「有一半了?」

  「我們應該……」

  阮希頓了頓,輕輕閉眼,回憶了一下剛才走過的路,「還沒到『迷』宮的中心點,那裡有個兩路匯合的地方。文愷告訴我,如果走到了中心,應該就能看見他們。」

  說完,阮希眼尖,瞟到路旁有片較為寬闊的空地,三面封閉,只有一面有路,但恰好就形成了一個方便隱秘的藏身之處。

  除了竹子外,空地周圍還栽有低矮的灌木叢,叢間似乎綻放著薔薇。

  陸征河好像很困,眼神有點飄忽,時不時在用手背過去『摸』背上的傷口。他『摸』了幾下,迎上阮希探究的眼神,小聲道:「癢。」

  厲深多嘴了一句:「少主的傷口大概是在重新結痂。」

  阮希才不管陸征河願不願意了,快速跑到對方身後去,掏出他那把實用的小電筒,想了想,害怕暴『露』目標,又只得把手電筒繼續別在腰間。

  掀開陸征河穿在最外面的作訓服,他的手順著裡面的繃帶往上『摸』。

  儘管隔著繃帶,阮希也有點明白了,明白了為什麼這全世界的情侶都喜歡觸碰對方的身體,因為那種肌膚溫熱的觸『摸』感的確是言語無法比擬的。

  想到這裡,阮希更湊近他一些。

  他『摸』到黏膩的『液』體吸附在繃帶上。然後,他把手抽出來,擦了一下,抬眼望著陸征河,掌心向上,把陸征河寶貝似的捧住。

  阮希皺眉道:「你又流血了。」

  「不礙事。」

  陸征河也『摸』『摸』他的臉。像『摸』小貓似的,一下一下地順,最後別過頭側著臉,往眉角親了親。

  在這種緊張又刺激的氛圍之下,阮希都被親得面紅耳赤,略微羞斂地瞪了瞪他,「親我那裡幹什麼。」

  竹林聲響,厲深沒聽清楚兩個人之前的對話,只聽到這一句,像是突然猛吸了一口空氣,然後被風嗆到,瘋狂咳嗽了好幾下,掐著脖子說:「這是我可以聽的嗎……」

  要是換做以前,陸征河肯定用死亡眼神威脅他,但現在沉浸在愛情里的陸少主心眼兒大了,不計較這些,眼神就沒從自家老婆身上挪開過。

  陸征河說:「你眉角破了,估計也會結痂,然後留疤。」

  「……」

  阮希無語了,給陸征河瞪了個最狠的。

  我這種小傷口,和你背上那種致殘式傷口能有可比『性』嗎!

  算了,現在這種情況,說什麼陸征河也覺得自己還可以,傷不礙事。

  沒辦法,阮希只得指了指那一處空地,建議道:「我們去那裡休息休息?」

  天還沒徹底亮,應該還有一段時間。

  生物鐘都差不多,已經有路人在打哈欠了。哈欠聲有傳染『性』,沒一會兒,大家都接二連三地打起哈欠。之前隨行剩下的七八號人也累得已經快睜不開眼睛了。

  厲深身體素質強,說乾脆大家一起原地休息半小時再繼續出發,他負責站崗,有什麼情況就吹哨。

  於是其他人都坐下來,開始原地休息。

  燈暗,阮希眯起眼,目光掠過叢林間,什麼也看不清楚。人在黑暗中,除了視覺之外的感官總會特別靈敏。

  過了二三十分鐘,他動動鼻尖。

  感覺有點不對勁。

  阮希明顯察覺到自己身上的溫度在升高,像爬樓梯似的,越往上,氣越短,與此同時,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反衝上脊梁骨。

  這種感覺非常熟悉,在他身上曾經出現過。然後每次就……

  完蛋……

  不行,這種情況不能掉鏈子。

  他果斷把外套脫掉,寒意鑽入骨髓,試圖用冷風讓自己清醒。傻站了一會兒,阮希呼吸越來越快,也知道這樣不是辦法,第一反應是想要去叫醒陸征河。

  陸征河睡沒睡著,他也不知道。

  但阮希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原地了,他要儘可能地轉移注意力,去做一些別的事情。

  於是,他貓著腰,咬住了「地獄守衛犬」,背著小雁翎刀,挪挪步伐,將目光投向了繼續向前走的那條路。

  「厲深……」

  阮希蹲到厲深身前,並且在厲深驚醒后的下一秒猛地捂住他的嘴,悄聲道:「我,阮希。」

  厲深睜大眼,眼裡還是幾個大字:你又想幹什麼?!

  阮希不得不說出實情:「……我有點狀況,我好像發.情了。」

  一聽阮希這麼說,厲深眼睛瞪得更大了,銅鈴似的,還伴隨小幅度掙扎。

  阮希這回看懂了,厲深的意思是:那你捂我嘴巴幹什麼啊!

  「你起來守著,」阮希儘可能壓低音量,還是想罵他一句「傻『逼』」,「我去探探路,去吹吹風清醒清醒。」

  「你自己去?」厲深一聽這人又雙叒要單獨行動,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你要是被殺了怎麼辦?」

  「你……」

  能怎麼辦?

  阮希耷拉下眼皮,又默默睜開,笑得特別乖:「那你就當沒我這個不孝子。」

  厲深:「……」

  不管厲深說什麼了,阮希覺得自己是一定不能再待在陸征河旁邊。

  原地發.情這種事,是他此刻在戰場上身為一名戰士(至少現在是),絕對不能允許發生的。他不能讓自己的『性』別成為拖後腿的。

  離開「小空地」,往前走了沒十來米,豁然開朗。

  他走到了maze城的中心。

  看來這座城市的規模在逐漸縮小?面積比他想象中的小。

  中心處有一座雕像,那是maze城人信奉的神靈。

  這位神靈獅頭人身,手持尖刀與戰斧,腳下踩踏著魂靈,是一個不折不扣暴力狂形象。但那並不是終點。

  當地人把殺戮的終結看作異鄉人能平安走出『迷』宮。也就是說,只要能走出去,他們就會選擇放過,而不是繼續從終點那一面的竹林里出來追殺。

  阮希沒有過多地把注意力放在雕塑上,而是朝前小跑起來,手裡緊握著□□。他氣喘吁吁地跑了好一會兒,越跑越不對勁,感覺現在是走的橫向路,是來到了『迷』宮的最東邊,接下來應該往北的方向找路。

  但是往北沒有路,路全是往南的,又狹窄,又幽長。

  走錯了……

  從還沒有進入「小空地」時,他就走錯了,正確的應該是那條讓他犯選擇困難症的路。

  阮希退回maze城中心的雕塑邊。

  一停下來,他的注意力又全部落到了后脖頸。他感覺那裡很燙了,在散發著一種使自己都『迷』醉的氣息,像某種發酵的甜釀,黏稠地貼在耳廓,輕輕說著什麼曖昧的語言。

  身後有腳步聲。

  阮希強忍著腦袋裡的混『亂』感,握緊□□,轉身,卻看見來路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陸征河。

  來都來了,那不如……

  沖陸征河勾勾手指,阮希嘴角翹著,眼睛不適應黑暗,一眯一眯的:「過來。」

  風是甜甜的,『迷』糊的。

  它無力地吹。

  拽著阮希往竹林邊不容易被發現的隱匿之處送,陸征河呼吸變快,反手扳過阮希的肩膀,手指滑到他脖頸處,虎口收攏,往上抬。

  阮希被迫仰著頭,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面『色』憋得通紅,已經感受不到有風吹過竹林間。

  隔壁就是正在休息的人們。

  這種情況怎麼可以……

  阮希不死心,還真就不相信身體的威力能大么大,死死咬著嘴唇,撥開外套的連帽,低下頭,在『露』天下敞出自己比脖頸還脆弱的部位。

  「我……你再咬我一下試試?」埋著腦袋,阮希拚命壓低的嗓音變得發軟。

  「咬管用嗎?好像不管用。」

  陸征河耳語著,捂住他的嘴。阮希這人已經因為發.情而「燒」得理智所剩無幾,講話音量也很大,「放心,你別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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