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番外三異世AU,勇者x兔兔(1)……
初出茅廬的勇者紀灼佩上了最好的劍——這「最好」是相對概念, 於他來說是最好的,他用攢了很久的三銀幣換來。
他準備去屠殺惡龍。
當然以他的實力,遠遠不足以和惡龍相抗衡,在屠殺惡龍之前, 他得先斬殺一些低級的妖魔鬼怪練練手。
出了村子, 披星戴月地趕路, 紀灼到了鎮上。人聚集魔陣保護的小鎮自然不會魔物作『亂』, 不鎮上懸賞令。
倒也不是紀灼貪圖懸賞令上的那點回報——好吧,或許他是點兒需要這些財寶,了財寶,他可以換更好的武器。
總之懸賞令上明確點出了怪物作惡的地點,省得紀灼要到處去找。
紀灼站到告示板前, 準備伸手去撕其中一張懸賞任務——該任務需要冒險者到小鎮附近的野外殺三隻變異野狗。
任務難度是一顆星, 適合他這樣的手勇者。
將貼在告示板前的懸賞令撕來就代表接受了這任務。
但當他抬手準備去撕的時候,不知哪冒出來的另一隻手唐突出現, 按在了上面,阻止了他的動作。
紀灼嚇了一跳, 他轉去, 看一穿著連帽披風的少年正陰沉地看著他。
剛村子出來的紀灼並沒這樣的人。以前他們村子也氣場陰沉的黑魔師,往往這樣的黑魔師長了一張可怖的臉,再配上渾濁的瞳。
可這少年並不,儘管他表情不太好, 周身也散寒意,臉卻是頂好看的, 像美神精雕細琢出來的人偶。
紀灼也忍不住盯著他看,卻對方眉頭皺得更甚,把兜帽往又拉了拉, 垂頭。
察覺到自己的舉動或許是些失禮了,紀灼把手收了回去。
他天『性』熱情,也不愛爭搶,看了看那張懸賞令,爽快道:「你也想做這任務嗎?那讓你做吧。」
少年紅通通像紅寶石一樣的珠子轉了轉,看了紀灼一。看完后一句道謝也沒,少年把那張懸賞令撕了來,疊好,放隨身背著的斜挎包,一言不地往城外方走。
真是怪人。紀灼想。
不他也無暇感嘆別的,他重去看告示板,想在上面找到適合自己做的任務。
……
沒多久紀灼小跑追上了剛才那少年。
少年按著自己的魔杖,警惕地看著紀灼。
紀灼雙手合十:「我沒惡意。」
少年依舊不說話,表現得很防備。紀灼看著少年那樣子,心想如果不是城不能打架,估計這少年就要詠唱施了。
又或者直接拿魔杖敲他的頭。
紀灼說:「剛才那任務你之後,我又看了看告示板,上面已經沒別的一星任務了……連二星都沒,全都是三星到五星的任務。我……打不。」
少年聽完他的話,沒別的反應,繼續往前走了。
紀灼在他後頭亦步亦趨地追。
「我不是想把你那任務要回來的意思,」紀灼又說,「我是想,我們能不能……組隊?」
少年的腳步頓了頓。
紀灼乘勝追擊:「拜託啦。」
猶豫良久,少年點了點頭。
他們一起往城外走。一路上少年都沉默不語,倒是紀灼一直在叨叨不停。
「我叫紀灼,是劍術師……在家耽誤了幾年,一直沒考上勇者資格證,最近好不容易考上了。和其他剛出門歷練的勇者比起來,我年紀好像是大了點。」
「你今年多少歲啦?你睛是紅『色』的,不是人族吧?讓我猜猜你是什麼族?」
「我不會通武器辨別你們系職業誒,我感覺你們的魔杖長得都差不多,怎麼看出來是魔是咒術師啊。」
「唉,走路好累,你看剛剛去那帥哥,他騎的馬好威風,等我做任務攢到錢了也要換一坐騎……不如果能在野外收服一隻野獸讓它成為我的坐騎,那就更酷了。你中意的坐騎嗎?」
「……」
「你是不是不會說話?」
少年停了一瞬,緩緩開口,只說了兩字:「凌泉。」
說完又不管不顧地往前走了。
雖然只說了兩字,但聲音很好聽,如清泉擊石。紀灼些晃神,隔了一會兒才反應來。
「啊?啊……這是你的名字嗎?」紀灼小跑著追了上去。
回答他的是耳邊的風聲。
終於到了野外,兩人一起打野狗的確比一人簡單得多,沒多久就把東西收拾了。回去交了任務,平分了報酬。告示版上貼了的任務,能做的任務比先前多了很多。
紀灼看了看:「我們可以多接一點任務,一次『性』做完再一起回來交。」
凌泉些奇怪地看著他,表□□言又止。
紀灼:「你覺得呢?」
凌泉張了張嘴,似乎在組織語言,紀灼也就耐心地等他說。半晌,凌泉道:「剛才是因為沒別的任務可以做,我們才組隊的,現在那麼多任務,沒必要組隊吧,我們各自自己做就可以。」
紀灼睛亮,甚至拍了拍手:「哇,你說了好多話。」
凌泉:「……」
看凌泉又要直接走人的趨勢,紀灼趕緊把話拉回正軌:「但是兩人一起做任務很快啊,出門在外,互相照應嘛。」
凌泉:「……好吧。」
原本單打獨鬥的紀灼了隊友。
說實話凌泉是看起來並不太強的魔師,功擊方式單一,好像只會使用一兩種攻擊魔。後來他們殺了很多低級魔物,積攢了不少實戰經驗。兩人又拿著打魔物得到的錢財去換的武器和秘籍。紀灼感覺自己的劍術日益精,凌泉卻是一如既往只會那兩種魔。
但紀灼也沒說什麼。
凌泉看上去是那樣脆弱,長一張凈漂亮的臉,身形瘦弱,能力也不太強。偏偏也要屠龍的夢想。
紀灼對凌泉愈崇敬起來。
而且熟悉之後紀灼現凌泉也並不像外表看上去那樣冷冰冰。時候他們在野外抓到了一些獵物,紀灼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凌泉總能把獵物烹製成香噴噴的菜肴。做完之後他不吃多少,基本上都讓紀灼吃了。
天晚上紀灼醒來,看凌泉在他掖好他的『毛』毯。
紀灼想著自己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小魔師。
想帶他去找到適合他學的魔,讓他機會變得更強。
兩人起初是在小鎮周圍獵殺一些魔物,後來他們接了第一難度係數為三星級的任務,要去殺一隻能蠱人心神的海妖。
海妖的據點不在小鎮上,在離大陸很長一段距離的小島上。要去那島,得坐上帆船。
小鎮輪渡,一月一趟往遠方的船,會途經海妖所在的島。
紀灼他們去的時候,船上剛好只剩一床位。
也不能月再走,商量了半天,凌泉決定和紀灼擠一擠。
反正在野外的時候也總是這麼挨著幕天席地對付一晚。
等上了床,看床鋪,凌泉才知道為什麼買票的時候渡口的老頭用充滿玩味且探究的神打量了他們一番。
因為這床位的的確確只能容納一人睡。
要想睡兩人,要麼疊在一起,要麼側著抱在一起——怎麼說都很怪。
凌泉慣不喜歡和人類太親密,和人一起同行已經是他的極限,抱著睡什麼的絕對不可能。
可是也沒船了。
紀灼看凌泉一臉苦惱,把凌泉往床鋪上一推,又說:「我不喜歡待在面,太悶了,這你睡吧。我去甲板上看看風景。」
沒等凌泉反應來,紀灼就這麼走出了門。
凌泉:「……」
到了晚上,紀灼也沒回來。
外頭一片漆黑,凌泉在手心點起一小簇著冷光的螢火出去找人,在甲板上看靠在木板上打瞌睡的紀灼。
凌泉推了推睡得像豬的人類:「我睡夠了,你去睡吧。」
紀灼猛地被推醒,聽到凌泉這麼說,潛意識就像回去倒在柔軟的床鋪上——好吧,這破船上的床鋪實際上也並不柔軟,但好歹是溫暖的棲身之所。
不他很快反應來,是小魔師要犧牲掉自己睡覺的機會,換他去睡好覺。
紀灼趕緊搖了搖頭。
且不說凌泉那看起來十分脆弱的小身板能不能扛住夜晚的海風,萬一遇到什麼危險和意外,只會簡單攻擊的小魔師根本沒辦自保。
紀灼道:「你快回去。」
凌泉堅持道:「我睡了一午了。」
紀灼:「我就喜歡在外面。」
凌泉:「……」
一陣風起,原本平靜的海面忽然被這風『盪』起了層層高浪,他們的船也隨之一顛,兩人一沒站穩,都往後倒了去。
一直牢牢裹住凌泉的兜帽被這突如起來的衝撞弄掉了,紀灼望了去,看少年茂密的黑中間兩隻長長的、耷去的『色』耳朵。
看上去『毛』茸茸的。
紀灼驚呼道:「原來你是兔子!」
凌泉:「……」
凌泉皺了皺鼻子,把兜帽重戴好。
風聲和海浪聲中裹挾著一道模模糊糊的歌聲,那歌聲由遠及近,漸漸地傳到了兩人耳邊,變得清晰起來。
紀灼感覺一陣恍惚。
不這恍惚沒持續多久,凌泉在風暴中艱難站起身來,快速念了一句咒語,於是以他為中心出線了一光罩,把兩人牢牢罩在了光圈內。
也隔絕掉了外界的聲音。
凌泉道:「是海妖提前出來了,她唱的歌能『迷』『惑』人的心智。」
紀灼心說怪不得,他剛才一聽到這似若無的歌聲就覺得意識開始『迷』離。出前他也做功課,知道海妖擅長『迷』『惑』人心,不沒想到這麼快就遇上了。
紀灼又說:「你會放罩子!」
他以為凌泉只會那兩種簡單攻擊。
海妖水中徐徐升起,紀灼能看到她臉上的笑,不聲音倒是聽不了。
可惜光罩的保護範圍限。
船上除了他倆,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聽到海妖的歌聲,這些人都沉沉睡了去。
情況緊急。
凌泉又唱了一段紀灼沒聽的咒語,隨後魔杖一揮,一道光柱打在了海妖身上。海妖扶著額頭,竟然沒了動作。
凌泉沖著紀灼喊:「我把她定住了,你快打她!」
紀灼抽出別在腰間的佩劍,衝上前去直往那海妖的要害擊去,劍『插』/血肉,往一劃,海妖出痛苦的怒號,尾巴一甩,把躍來的紀灼重拍打回甲板上。
紀灼直接吐了口血。
凌泉深吸一口氣,又『吟』唱了一的咒語,魔杖上匯聚了點點綠『色』熒光,那些熒光往紀灼身上彙集,很快紀灼感覺剛才的疼痛都被驅散了,活力重注入他的身體。
他站起來,換了招式,繼續和海妖對打。
兩邊來回,紀灼的劍算不上強無敵,可是造成的傷害卻是實打實的。
海妖不像被治療魔眷顧的紀灼那般幸運。她被打了就是被打了,流了許多血,把附近的海域染成一片紅。
也不知道了多久,這海妖出一聲悲鳴,直直墜了水中,砸出一大片浪花。
凌泉放了凈化魔,籠罩在海上的血腥味淡去了。
紀灼些懵:「我們把海妖打死了?」
凌泉搖了搖頭:「沒這麼簡單,剛才那估計只是海妖的分/身。」
紀灼若所思。他看凌泉,又說:「你好厲害啊。」
先前紀灼一直以為凌泉只會簡單攻擊,現在看來凌泉會的可多了去了……只是都不是攻擊類的魔。之前他們遇到的魔物都比較弱,凌泉也的確沒必要把這些本事『露』出來。
只是紀灼沒想明。
像凌泉這樣的治療魔師,當獨行俠其實很不保險,攻擊力太低,其他魔用來自保也只能拖延時間。
但如果和其他人配合,只要兩方實力相差不是太懸殊,打架的時候就能所披靡,就像他們剛剛那樣。
治療魔師在整大陸都是很招人喜歡的職業。
凌泉最開始的時候為什麼要自己一人?
紀灼本來打算的,卻月光的凌泉煞著一張臉,看著搖搖欲墜。紀灼想伸手去扶他,沒來得及所動作,凌泉就消失了。
只剩一灘衣物。
紀灼:「!!!」
了會兒衣物中間出窸窸窣窣的摩擦聲,一隻和同類比起來身形算得上巨大的兔子探出腦袋來,紅寶石似的瞳直直望著紀灼。
盯了一會兒,兔子又重往地上那堆衣服縮。
在兔子被衣服淹沒之前,紀灼蹲去,把兔子撈了起來,舉到自己前。
兔子伸腿蹬了紀灼幾,企圖掙扎開人類那雙罪惡的手。
紀灼挼了一把兔兔『毛』:「你好可愛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紀灼覺得這兔子忽然像聽到什麼很驚奇的話一般睜大了睛,本來耷著的耳朵也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