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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這麼生氣老子連人都不當了。……

  節目錄完后,  凌泉依言去了那領導的辦公室。

  對方是電視台總編室的副主任,叫張黎。凌泉以前沒和這人有什麼接觸,這回到了人家辦公室,張黎客氣地讓他坐。

  凌泉動聲『色』地打量張黎。四十齣頭的男人,  看起來很隨和,  也至於是光看面相,  也真看出會是曹枚中那種人。

  落座后張黎也就真和凌泉談論起了真人秀的。

  張黎:「你怎麼會想去參加真人秀?你的『性』格不適合上綜藝和真人秀吧。」

  凌泉里也沒真想去上綜藝,  只是該演的還是要演,他低下頭,做出躊躇的樣子,半晌才說:「上真人秀,熱度高。」

  張黎反問他:「你現在熱度高嗎?」

  凌泉:「現在有熱度,  再半年組合解散就一了。」

  國內選秀節目一堆,  倒也捧出不流量,造出很多偶像,  卻沒能讓偶像生長的土壤。大部分偶像出道前都說為了夢想,出道以後連舞台都沒,  全都去上綜藝,  單飛后就去拍戲。

  想拍戲不想上綜藝的,多半就慢慢消失在大眾視野之中。

  張黎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你自己公司不是在捧你?愁沒資源吧。」

  這個男人並不那麼容易上鉤,相反,他還很警惕。

  前和宋雲旗聊,  凌泉大概也對這人有些了解,圈子裡關於他的評價大多還算正面。

  好的傳言也,  但毫無證據。可見這人有多謹慎小。

  張黎會這麼問,凌泉先也想好了要怎麼演。

  他故意作出語塞的樣子,思索了一陣,  扯了個很合理的理由:「公司那麼多藝人,后如果比我更好的苗子……」

  似乎他自己也覺得這合邏輯,講了半天,也沒把說全了。

  張黎心覺得好笑,先給眼前的凌泉貼了個標籤,長得漂亮,點天真,說難聽點,應該是個笨蛋美人。前張黎就對這人感興趣,但是風聞對方『性』格比較剛,因此就算再對胃口,張黎也沒給自己找麻煩。

  現在是不一樣了。

  其實張黎對凌泉說的那些是持懷疑態度的。他更傾向於凌泉是知道了隊友的,故意來套他。張黎脅迫曹枚的時候,沒留什麼證據,也沒讓對方有留證據的機會。曹枚就是出去說,也是口說無憑。曹枚前腳剛拒絕,凌泉後腳就上門了,動機實在太明顯。

  畢竟凌泉以前就有這「見義勇為」的前科。

  真是個空有正義感卻魯莽衝動的年輕人。張黎心想,在他面前,這些小伎倆都不夠看的。

  說不這個時候,凌泉還在錄著音。

  以前以為小美人麻煩,現在卻覺得這個小美人腦袋空空,喜歡自作聰明,說不意外地好騙。

  張黎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幾,看似隨意地提問:「那你憑什麼覺得自己能上我的節目呢?」

  凌泉看上去有些著急了:「您提條件,只要我做得到,我都能試試。」

  張黎:「你說我怎麼知道呢?」

  這是在引導凌泉主動提出能被潛規則。

  凌泉也果然如他所想,在一番糾結后,直接說了出來。

  張黎又點了手機屏幕。在通訊錄里翻了翻,打了個電話給凌泉。

  凌泉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手忙腳『亂』去接,剛手機拿出來,手就被抓住了。張黎力氣小,直接他的手機奪了來。

  張黎一看,笑了:「你在錄音啊。」凌泉手機頁面上就是錄音軟體,張黎順手就把錄音都刪了,並把手機牢牢攥在自己手裡。

  凌泉『露』出非常慌張的模樣,簡直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

  張黎還放心,凌泉的手機扔一邊,又去翻他的口袋,沒發現額外的錄音筆。期間凌泉一直不配合,一直掙扎,倒是費了他勁。

  張黎確沒別的問題了,才:「傻孩子,想給你朋友出氣?可惜你現在什麼也沒了。反倒是你剛剛說的,被我錄來了……後續我說什麼,沒有人會知道,別人聽到,只會覺得是你主動要來找我的。包括你前給我發信息的截圖,我也都留著。」

  凌泉怒:「你放屁。」

  此時他們在辦公室,隨時會工作人員進來,張黎也想在這裡鬧出什麼幺蛾子,於是只說:「以後我叫你來你就來,知道了嗎?我猜你想和我魚死網破的吧,畢竟你家還個住在醫院的親人。」

  凌泉母親身體好的,張黎也只是聽說,而且知道歸知道,以他的能量也做了什麼,但在涉世未深的小年輕聽來,一個稍微有點權的人說出這,是非常可怕的。

  這招數,張黎屢試爽。

  凌泉果然安靜了來。

  張黎說了幾句不堪入耳的,凌泉聽得快吐了,恨不得一拳砸過去,但還是保持著剛才那副敢怒敢言的模樣。

  這時候凌泉的手機適時響起,張黎看了一眼備註,是助理,他手機拿回來遞給凌泉,又說:「你助理找你,估計催你回去吧,什麼該說,什麼該說,你知道的吧?」

  凌泉沉默著拿回手機,接了電話,確實沒說什麼,狠狠剜了張黎一眼,像逃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張黎看著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住浮想聯翩,那些軟綿綿聽話的男孩固然很美味,但像凌泉這『性』格剛強的漂亮男孩,征服起來應該更有意思。

  凌泉一出了張黎辦公室的門,剛才那些表情就全被他斂了,驚慌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只是覺得些無語,還點噁心。

  老變態上鉤了,還自以為掌控全場。

  估計平時沒這麼噁心別的人。

  其實凌泉根本不怕那些錄音,他也錄了音,一進來的時候他趁著坐時,在椅子底貼了另一支錄音筆,出來的時候也動聲『色』地拿上了。

  回去以後,凌泉自己備了份原始錄音,又另一份錄音里自己的聲音處理了,直接發給了張黎的老婆。

  他倒也是隨便發的,只是他開始就覺得張黎奇怪。潛規則、包養之類的,是好,但圈子裡,他脅迫別人謹慎些也就算了,些願打願挨的,他也做得很謹慎。

  畢竟世間沒漏風的牆,只要做了,總會留痕迹。宋雲旗說他知道一個和張黎有關係的當人,說張黎簡直有病,約人去他知道在哪的房產,怕被人知道具體地點,上車之後把人手機收了,還給人帶了眼罩。

  這也就算了,他去的時候甚至都不開自己的車,也用軟體叫車,就在路邊隨意攔車。

  這樣真的就一點把柄都沒了。

  實在是謹慎過頭。

  如果只是怕人檢舉他,大可不必,只要是太誇張、影響太差,他輕易也會被扳下來。

  凌泉一琢磨,發現這人的履歷上面很提大學以前的,只說了出生地,是一個偏僻山村,再後來就只提他名校畢業,後進入電視台工作,節節高升。

  公開的履歷里並沒提到張黎妻子的信息。

  凌泉費了點勁,多方打聽,查來查去,才發現對方妻子家裡更不得了的背景。

  凌泉初步推測,這是個鳳凰男,靠妻子起家,忌憚妻子家的能量……又或者是妻子眼裡容不得沙。

  凌泉並不能確他妻子是什麼態度,總之先發出去了。

  他也怕被反水,反正他保留了原始錄音,裡面說得清清楚楚,甚至是張黎自己強調凌泉是來幫朋友報仇出氣的。

  如果陸湘瑜沒什麼反應,他還后招。

  還好他猜中了。陸湘瑜的反應如他所料,震怒,后又不斷聯繫他,希望他能配合她去扒出更多證據——比如上他的車,找到他在外面專門用來「金屋藏嬌」的房子類的。

  凌泉拒絕了。

  這就不是他該做的了,他也沒必要拿自己犯險,再給自己惹一身腥。

  哪怕陸湘瑜提了很多好處,凌泉也沒答應。

  單這樣就夠了。沒多久他們再去錄節目的時候,凌泉就聽說張黎被辭退,還聽說他近因為作風問題被老婆家裡掃地出門,四十多歲的人,很狼狽,每天都到家裡去求原諒,結果被攔在別墅區外面,進都進去。

  以前攢的所謂人脈在這個時候也一點用都派上了,根本沒人敢接濟他。

  當時這個八卦他和曹枚是坐在一起聽的。

  曹枚還愣愣道:「現世報來得這麼快?」

  凌泉老神在在地喝了口水,裝作什麼也知道。

  他覺得自己隨手做了點事,也就沒必要告訴曹枚了。 -

  就像曹枚說的,「現世報」的確來得很快。

  陸湘瑜找上門了。

  自然不是來找事的,而是來登門拜謝的,雖然凌泉發送那些錄音時處理了自己的聲音,但對方還是輕易找到了他。出乎意料的,這是位非常瀟洒的女『性』,來了也扭捏,絲毫沒因為發現老公出軌做噁心而顯得傷神,反而好似因為踹掉了一個垃圾而神采奕奕。

  來的時候凌泉剛好出了趟門,聽說紀灼是凌泉的好友,直接情跟紀灼說了。

  紀灼:「……」

  因為趕時間,陸湘瑜也沒待久,留了聯繫方式和一些謝禮就匆匆離去了。

  等凌泉一回到宿舍,就看到客廳里坐著一個黑著臉的紀灼。

  紀灼見他回來,他拉回房間,關上門。

  紀灼沉著聲:「我現在特別生氣。」

  凌泉明所以:「怎麼了?誰惹你了?」他想伸手給紀灼順『毛』,手腕被紀灼捏住。

  紀灼:「你說呢?」

  凌泉怔愣了:「……我?」

  紀灼直接凌泉扛起來,凌泉毫無防備:「……???」

  爾後凌泉就被紀灼扔到床上去了。

  紀灼把他按著,拍了一他的屁股:「我教訓你,你就不知道我是你哥了?什麼都不告訴我?」

  凌泉:「你神經病??」

  紀灼又打了一。

  凌泉低低地叫了一聲,掙紮起來,轉過身,想伸腿去踹紀灼,又被紀灼捏住了。

  凌泉:「……給我放開。」

  「我放,」紀灼聲音有點啞,「剛才個女的來了,說你為了幫曹枚出頭,裝成要被人潛,去套那個人的……你他媽的……以前還說我正義感剩,誰才正義感剩?你這拿的是自己去冒險,這麼『亂』來,要是有個萬一……你想要我的命?」

  紀灼說得顛三倒四的,可見情緒確實非常激動。

  凌泉:「……」想告訴紀灼,就是怕他關心則『亂』,現在倒好。

  他頭有點痛,本來都好好的,他也拒絕那個女的所謂的感謝了,非要上門來做什麼?!

  其實他想說,他也是大男人一個,他會做沒有握的情,他也很警惕,他去的是辦公室,那人再怎麼樣也會在辦公室瞎搞。他錄了音。他也沒讓對方佔到便宜。如果感覺危險的氣息,他會冒進。

  他很多可解釋的,但終也沒有辯解什麼。

  沉默許久。

  凌泉重新翻了個身,腦袋悶在被子里,瓮聲瓮氣:「對不起,我錯了,讓你擔了,你打吧。」

  身後的人卻遲遲沒有動靜。

  凌泉轉過頭去看紀灼:「打?」

  紀灼沒說話。

  凌泉:「……」這麼生氣?

  凌泉咬咬牙,他的羞恥心拋開:「哥哥?」

  紀灼:「……」

  紀灼眼睛發紅:「次再什麼都瞞著我,我管你什麼原則什麼偶像失格,老子連人都不當了,就在這裡你乾死。」

  凌泉顯然被這虎狼之辭嚇了一跳……紀灼從來沒對他說過這麼重的。

  再次陷入沉默。

  也知道了多久,紀灼煩躁地抓了幾自己的頭髮,終於深呼吸一口氣,俯下身去親了凌泉額頭一,用儘可能溫和的語氣:「行了,我氣了,剛才『亂』說的。我該凶你,對不起兜兜……我知道你能力保護好自己,但你做這大事前得先跟我說,我和你是一邊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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