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如走鋼索

  之前簡煦和總在紀灼這裡吃癟,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一下就來勁了:「說有糟老頭子要潛規則你家凌泉,你看他長得細皮嫩肉,那種變態老男人最喜歡他這樣,帶回家裡綁起來……我靠。」

  話沒說完又挨了凌泉一拳。

  簡煦和怒道:「你能不能做點跟你長相氣質相符合事?能不能不要隨隨便便動手打人?這裡還他媽有鏡頭呢。」

  凌泉沒用勁,就是意思意思,讓簡煦和別亂說話。

  「都有老男人潛規則我了,我還怕什麼鏡頭,」凌泉難得開了個玩笑,說著又跟簡煦和做了個對拳,「總之謝了。」

  簡煦和不情不願地伸手和凌泉碰了拳頭,后又抬起下巴,一臉不屑:「都說不關我事了。」

  紀灼聽他們說話彷彿在聽啞謎,一頭霧水,聽到後面更是又驚又疑:「他說你被潛規則,你怎麼還謝他?」

  簡煦和:「老子給他拉皮條拉成了,他謝謝我,有什麼問題。」

  紀灼追著簡煦和,作勢要打他。簡煦和也跳上顧擇星床,抓著宋雲旗肩躲到他後面,開始哇哇亂叫:「你們都有病吧,一言不合就動手,當老子打不過你們嗎?!」

  「那個簡老師是煦和小叔叔,」宋雲旗被這混亂場面搞得頭大,終於出來解釋,說罷又側過去揉了揉簡煦和腦袋,「你叔叔也就四十齣頭?看著風度翩翩,你也不必把他說成是老男人吧。」

  簡煦和縮在宋雲旗背後,咕噥道:「他就是老傢伙!」

  紀灼聽明白怎麼回事了,彎腰湊到躲閃簡煦和跟前,拍拍他頭:「good  boy~」

  簡煦和氣得眼睛瞪圓了:「你訓狗呢?」

  紀灼:「哈哈哈哈。」

  紀灼把帶回來雪糕分給在場幾個人,自己手上拿了一盒,奶油味,他拆開蓋子,挖了一勺,送到凌泉嘴邊。

  凌泉不願意開口,伸手想自己拿勺子,紀灼不放手,還說:「你沒聽小簡說,宿舍里還有鏡頭呢,表面c還是要演一下。」

  凌泉:「……」

  簡煦和後來知道了這倆人不是真在搞男同性戀,只是為了生活假裝搞一下男同性戀。簡煦和不怕死,繼續調侃:「他現在有老男人潛規則他了,他不在意鏡頭,不吃你。」

  其實哪怕鏡頭二十四小時不停錄著像,後期也不可能把每一幀都剪進去,時至今日還留在節目里練習生都不太在意宿舍里鏡頭了。

  凌泉本來也這麼想,何況他們現在正在聊什麼潛規則,節目組更不可能把這東西剪到正片里去,這種時候完全沒必要配合紀灼營業。

  不過他抬眼就看見紀灼睜著一雙狗狗眼看他,眼裡都是熱切,身後彷彿有條無形大尾巴一甩一甩。

  紀灼沒搭理簡煦和,又道:「你再不吃要化了。」

  凌泉俯下身,把那一口軟趴趴雪糕吃進嘴裡,冰涼觸感和濃郁奶香味瞬間在舌尖爆開。

  簡煦和:「……」

  凌泉看了簡煦和一眼,覺得好笑,又主動跟紀灼說:「我還想吃。」

  紀灼又挖了一勺給凌泉:「那也別吃太多了,這東西涼,吃多了也不好。」

  簡煦和看看紀灼又看看凌泉,自己恨恨地拆了一盒雪糕,泄憤似挖了小山那麼高30340一大勺塞到嘴裡,含糊不清道:「媽,你們根本就不是什麼假c,根本就是真男同性戀,噁心死了,滾滾滾!」

  「哈哈哈哈,」宋雲旗笑完左顧右盼起來,「我星哥呢,在哪,我也要他喂。」

  簡煦和從頭到尾就沒摘下過他臉上嫌惡表情:「真想不明白,一群大老爺們,整天拉拉扯扯,靠這個吸引女孩子喜歡,像什麼樣子,那些女孩子腦子裡也有水,兩個男假裝搞基到底有什麼好看?」

  紀灼只餵了兩勺,凌泉就自己把雪糕盒接過去了,吃了幾口,紀灼把凌泉叫出去,一邊轉頭對恐同人士簡煦和道:「好了我們滾了,你自己在這玩。」

  倆人到了外面走廊上站著,凌泉咬著勺子:「有什麼事要說?」

  「也沒有,」紀灼搖頭,「就聊聊天……你去拍雜誌,都拍了些什麼?攝影師好像很厲害,好不好相處?」

  凌泉想了想:「也沒拍什麼,就隨便拍拍,攝影師……挺隨和。」

  紀灼盯著凌泉臉看,又問:「妝都卸了,剛是做了什麼很誇張造型?」

  凌泉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自己臉:「沒有,就是拍卸了妝素顏。」

  凌泉覺得紀灼問題問得很多。他並不感到厭煩,只是這種對話讓他莫名想起小時候去上學,回到家總會在飯桌上被問「今天學了些什麼?和老師同學相處得好不好?」,彼時他想不明白有什麼好問,後來卻沒什麼機會再聽到這種近乎嘮叨問話了。

  或許是觸景生情。他平時話不算多,這次意外地很有耐心,把他去拍攝時碰上事都講了講,說那攝影師奇奇怪怪,問了他很多不著邊際話,也沒做什麼造型,讓他卸了妝,穿了件白t,說什麼要拍真實他。

  紀灼抓重點能力十分了得,凌泉說了一通,紀灼問:「穿那種很大很寬鬆白t?沒穿褲子?」

  說著低頭往凌泉腿看過去。這會兒凌泉穿著節目組發制服,剛剛出去得急,他是這麼穿著錄綜藝,就這麼穿出去了,回來也沒換衣服。制服仿西服制式,穿在凌泉身上很熨帖,隱約還是能看出他又長又直腿型輪廓。

  凌泉:「……沒穿。」

  紀灼:「!!!」

  聯想到剛才簡煦和說關於潛規則話題,紀灼一下緊張了起來。他這弟弟生得是真好,圈子裡魚龍混雜,要有人真有什麼歹念也說不準。

  紀灼又問:「沒讓你做什麼奇怪姿勢吧。」

  「沒,」凌泉又說,「一開始我也覺得彆扭,但他好像就是想拍一種返璞歸真效果吧,所以不要任何多餘裝飾,衣服也是給最簡單……反正不是你想那樣。」

  「我隨口問,你別放心上,」紀灼有些尷尬,他那樣問,仔細想想是有些失禮。他手放在後頸上,左右張望了下,挑起了新話題:「跟你說個好笑,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後李明奕氣成什麼樣了,本來一直還挺能裝,你一走他直接沒繃住,也不好好錄節目,一直在那反覆問導演為什麼你能有單人外務,說不公平什麼……導演都被他搞煩了。」

  凌泉聽完只是搖頭,隨後默不作聲地把手裡一小盒雪糕慢慢吃完。

  出道位有九個,可要通過對岸也宛如在走鋼索,很多人走一程就掉下去了,被底下洶湧湍流沖向不知何方。他也必須小心翼翼瞻前顧後地走,儘管如此,他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跌下去。因為總有人不光要自己往前走,還要把旁人都擠下去。

  他要比小心更小心,才有機會穩妥地到達終點。

  兩人在走廊邊上站了會兒,又聊了些有沒。正談得興起,邊上來了個跑得氣喘吁吁選管,拍了拍紀灼肩:「你在這兒啊,我找你找半天。」

  「您慢慢說,」紀灼看這選管表情不對勁,又問,「找我有什麼事么?」

  「你還有閑心在這吃雪糕,」選管直搖頭,「惹大禍了你,王導找你,現在跟我去一趟吧。」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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