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賣慘大會
因為網上事，凌泉掉了個雜誌拍攝外務，在生活中心閑著待了一天。外務會掉，節目組自己衍生綜藝是不會有什麼變動，隔日下午凌泉照舊去錄衍生綜藝。
就是一個分組玩小遊戲簡單綜藝，錄影棚里搭了個階梯座位，凌泉走到紀灼跟前坐下，坐在他下一級階梯。紀灼很自然地把兩隻手都搭到凌泉肩上，過了一會兒手又不安生起來，給凌泉捏起肩錘起背。
凌泉被弄得有點癢，動了動肩膀企圖把紀灼手甩下去，無果，凌泉只好扭過頭去：「又還沒開始錄，你手拿下來。」
「不錄節目就不能碰你了？」紀灼語氣委屈，手還是沒拿下去，有一搭沒一搭地捏著凌泉肩。
真會賣可憐。凌泉無奈，縮了縮肩膀：「……算了，隨你。」
其他參與錄製人也陸陸續續進來了，有個挨到凌泉邊上坐，一過來和凌泉他們打了招呼，凌泉和對方不熟，點了個頭作為寒暄。那人平時也沒怎麼和凌泉交流過，現下也是卻遲遲不敢開口。
倒是紀灼看著好笑，直接問了：「你是有什麼要說嗎？」
那人猶豫了會兒，還是道：「那個，凌泉，你怎麼認識簡大佬啊。」
他這話問得不小聲，在場參與錄製就十來個人，好幾個聽到問話都轉過來了，一個個豎著耳朵打算聽八卦。
凌泉：「什麼簡大佬？」
「就簡一珩啊。」
凌泉還是知道簡一珩這人，他猜問他話人肯定不是想問他怎麼知道簡大佬，而是想問怎麼互相認識。他暫時還不知道為什麼他人會有這種誤會，照實說了：「我不認識他。」
那人一愣，壓低聲音道：「那他怎麼轉你相關微博還幫你說話了？」
凌泉感覺更莫名其妙了：「……什麼？」
坐在後排李明奕受不了了，低下頭，語氣哀哀戚戚：「粉絲間吵吵架而已，為什麼要牽扯到別老師……」言下之意是說凌泉小氣，粉絲吵個架，他都要找大佬來幫忙，或許還有說凌泉仗勢欺人意思。
凌泉轉過去看他，眼神和看垃圾桶里不可回收物一般，李明奕被這眼神看得下意識一心虛。
凌泉是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紀灼他們不願意給他看網上輿論，他也沒主動去看，昨天一天都待練習室了。
凌泉回頭，答他邊上那練習生話：「沒帶手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認識你說那位老師，也確實不清楚他怎麼會提到我。」
李明奕聽到這話，表情有一瞬間崩壞。
他本來就看凌泉不慣，不過前幾次周排名凌泉都在他之後，他就不大在意，先前他卯足了勁想要競爭對手都是顧擇星。可第一次排名正式公布時，卻是一個他意料之外凌泉踩在了他頭上。
他簽公司財大氣粗，但不知道是不是沒有這個命，以前都推不出什麼大火藝人，這次好不容易有個人氣高業務強，公司卯足了勁想給他保個c位。
雖說才第一次排名，以後事都難說，但經紀人持是先下手為強態度。說這個凌泉雖然背靠大公司，但星閃這個公司作風一向粗暴，該給30340資源都會給，其他東西全都隨緣。畢竟這公司里搖錢樹太多，這棵折了還有別，不是每一棵都能得到精心呵護，遑論凌泉現在還只是搖錢樹幼苗。
除此之外凌泉也沒別背景，父親早亡，母親病重，沒人脈，這是其一。之前在學校打架逃課，和屏幕上人設相去甚遠，遲早要出問題，這是其二。
於是李明奕照著經紀人說去做，給自己塑造了個被孤立形象。後來他公司在網上買了一堆通稿，也確實有成效，凌泉風評差了不少，連帶排名也往下掉了幾位。甚至連說好外務也
但凌泉絲毫不在意。不在意便也算了，李明奕心想可能只是在他面前裝，指不定凌泉內心怎麼對他咬牙切齒。
然而後來一組照片橫空出世，把網上對凌泉質疑都洗白了。
不過照片也只是在粉絲里小打小鬧，李明奕並不大放在心上，反正凌泉路人緣已經損了，那照片就算能作為澄清素材，也就是他家粉絲自嗨，改變不了一些路人印象。
結果來了個在圈內頗有地位人物給凌泉背書。
這下好了。先前凌泉損路人緣，那些路人也都是些飯圈路人，簡一珩這麼一說話一安利，一批真路人進了坑，這幾天凌泉在網上勢頭可以說是一路高歌猛進。
李明奕越想越不忿。
但沒關係，他也還沒算輸。
練習生們說了會兒話，其他工作人員都就位了，錄製正式開始。這次玩是你比劃我猜，抽籤分組，凌泉碰巧和李明奕分到了一組，李明奕負責比劃，凌泉負責猜。
李明奕一套戲從頭做到尾，拿了成語卡片之後也不好好玩，凈做一些讓人根本很難聯想到正確答案動作。凌泉猜了好幾個都猜不出，一直在喊ass
眼看他們這組積分要墊底，李明奕忽然不動作了，站在上面開始抽抽，底下有幾個人察覺了不對勁，過去安慰他，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話，直搖頭。最後像是被逼問得沒辦法了，才弱弱道：「可能是我玩得不太好……」
凌泉：「……」
導演組那邊沒有喊停意思。
凌泉皺了皺眉，錄製沒停，意味著這一段很可能會留在節目里被當噱頭來炒。上次他只是作為隊長，本著負責任態度隨意說了李明奕幾句，沒有重話，那人一個避開就能把他害得如此狼狽，這次直接哭，等節目播了，不知道網上人還要怎麼給他安罪名。
賣慘這種事確實令很多人嗤之以鼻，然而總有人吃這套。
與其讓別人賣慘，到頭來自己又做了惡人，不如自己先賣個痛快。
不就是裝嗎？誰不會。
凌泉當機立斷，不動聲色地把手放到膝蓋上，因著是坐姿，上面還有課桌擋著，別人也看不清他動作。
他往昨天練舞蹭淤青地方狠狠一捏，用盡了力氣，毫不留情。
痛意蔓延開來。凌泉眼睛一眨，一大顆眼淚就滾了下來。
他也嗚咽著道：「是我太笨了，怎麼猜都猜不出來。」
李明奕：「……」
凌泉越哭越起勁，說話一斷一續：「還……還有之前事，一直想……想跟你說聲對不起。」對不起，讓你白買那麼多水軍了。
凌泉吸了吸鼻子，繼續說：「我這個隊長當得太不盡職了……日程安排，我……我應該再確認幾遍……也應該多關心你。」
凌泉捂住了臉：「這幾天我一直……我一直睡不好，就是想著這件事……」確實有點膈應，但總體來說還算吃得好睡得香。
李明奕：「……」
在場所有人：「……」
導演終於喊了停，讓練習生們調整好了再重新錄。
凌泉哭是假哭，但他放在膝蓋上手一直沒拿開，痛也是真痛，一時半會眼淚沒止住。被分到另一組紀灼跑過來，拿了紙巾給他擦眼淚，又從兜里摸出一顆白兔糖，塞到凌泉手裡。
凌泉接過糖，拆了糖紙：「我沒事。」
紀灼：「我知道。」這時候哭肯定不能是真哭，紀灼看得出來，即便知道是假，他也見不得凌泉這樣一副小可憐模樣。
凌泉吃著糖，紀灼一下一下地拍著他背，像哄小孩一樣。
「你先回去吧，可能馬上要喊繼續拍了。」凌泉聲音里還帶著點鼻音，聽起來像融化奶糖。
一邊說，凌泉一邊往導演那邊看，導演接了個電話，看起來挺急。電話講完，導演徑直往凌泉這邊走。
凌泉心下一驚，該不會他演得太過了，又出什麼麻煩了吧。
結果導演只是說：「凌泉，《retty devil》主編急著找你拍一組圖，你現在回去收拾一下出發吧。」
凌泉：「……現在？節目還沒錄完呢。」
「你傻不傻，」導演拍了拍凌泉肩，「節目素材差不多都有了，你走吧，人家主編說是元白老師要拍你，本來明天他要去外地了，在網上看到你表演非常喜歡，非要來我們節目組要人。」
《retty devil》名字一出來，邊上聽得見練習生都猛吸一口涼氣，這雜誌可比之前節目組合作期刊要厲害多了，別說是他們練習生，哪怕是成名已久藝人都以能上這本雜誌為榮。導演所說那位攝影師更是國內時尚界首屈一指大師，平日里想找他拍照是難於上青天。
凌泉簡直走了狗屎運。
導演道：「快去吧，別忘了多給我們節目說點好。」
凌泉：「……」
紀灼還站在凌泉身後，用力揉了下凌泉腦袋，又往李明奕那個方向一瞥。見李明奕臉比醬油還黑，紀灼哈哈笑了兩聲：「好厲害啊小凌老師，雖然之前那雜誌不要你了，但有更厲害雜誌找你誒，還是點名單獨找你。」
導演瞪了紀灼一眼：「管好自己。」
紀灼閉上嘴，笑倒是掩不住。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