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對峙
再飛升之後夜玄就已經晉升為上神之境,實力不可同日而語,因此兩人竟半晌無法分出勝負來,從大廳打到外麵,難分難舍引得不少魔族前來圍觀。打鬥之餘夜玄惱怒地狠瞪著邪辛,臉色不善地質問他:“你發什麽瘋?別以為這裏是魔族你是魔君我就會怕了你!”
邪辛的聲音卻冷如寒冰,“不怕更好,借著她的神力登上上神之尊,我倒是要好好領教一番你如今是怎樣的實力!”
夜玄聽著邪辛的話更是憤怒:“你胡說八道什麽?”
“哼!我胡說八道?若不是你尊敬的父帝去了她虛空靈體的肉給了你讓你吸收,你以為你會這麽快就到達上神之境嗎?”看著夜玄臉上無辜與疑惑的神情令邪辛覺得惡心,語氣更是不善。
夜玄則是被他的話震驚了,甚至出手都慢了幾拍,直到邪辛的攻擊近在眼前他才慌忙抵擋。他覺得邪辛的話實在是荒誕至極,言靈的肉被自己吃了?這是什麽鬼說法?自己怎麽可能去吃她的肉?然而他還沒有接受過來邪辛的話又傳到了耳邊:“難道你忘了嗎?一千年前她是如何隕落輪回的?若不是你父帝卑鄙的算計她,她如何會流落到凡間,又如何會背上弑神的醜惡罪名!”
夜玄的心髒猛的跳動,似是好像想起了什麽細碎畫麵,然而他不敢深想反而怒極呐喊:“你住嘴,少要胡說八道!”
“哼!我胡說八道?你有膽量就去你父帝麵前當麵對質,還有,你在凡間對言靈做的一切你以為就這麽算了嗎?”邪辛對他的反應不屑至極,眼中滿是嘲諷,仿佛是在看一個假裝睡著不敢醒過來承認自己錯誤的懦弱小人。
夜玄不敢置信,可是腦海中越來越密集地出現某些畫麵,仿佛是在一個平平靜靜的早上,他的餐桌上擺上了一盤晶瑩剔透的熟肉,一片一片碼在那裏,散發出來的味道饞人勾魂,仿佛要引誘著他將自己的舌頭都給吞掉。那時他自然沒有拒絕這樣的美食,不僅一口一口的吃點還讚賞道:“今日的膳食真是不錯,每吃一口都讓人感覺到渾身舒暢。”他記得他好像問過宮娥“這是什麽肉?味道竟如此特別,甚至還對我體內的神力有幫助!”
那是宮娥如何回答的他好像沒有了印象,但絕對沒有說是從言靈身上得來的,而且也是那天以後他才得知了言靈帝君屠神被誅。
當時他不信,去細細找了一番卻是什麽也沒有找到,反而不少神官都閉關了,而後得到的消息確實魔族魔君來了屠殺神官無數,說是為言靈報仇。當時他是怎麽做的?他去問了剩下的各個神官,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稀碎的片段而後也猜到了什麽,又得知邪辛聚齊了言靈魂魄,他慌忙趕去了月老祠逼迫月老告訴了他言靈的姻緣,見到是空白的畫麵還用自己的神力化為紫色的線條將他倆牽到了一起。他在為父帝擋下邪辛同歸於盡的一招裏隕落重生到凡間。而後又出現一個畫麵,長冥山顛,他將言靈當胸穿透,甚至斷掉了她的經脈廢掉了她的修為,一個比一個殘忍,他竟然就這麽加注在了她的身上。
“怎麽會這樣?”夜玄聲音幹澀地說出這句話,他停下了手將自己的腦袋深深埋到了大腿上,竟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怎麽?想起來了?嗬,如今你還有什麽顏麵再出現在她麵前?你回去告訴那狗天帝,終有一天我們會回去取他的狗命!現在就將你吞食的她的神力還給她吧!”說著邪辛手中祭出一張白玉盤,玉盤上鑲嵌著十二隻圓潤卻形態各異的珠子,是十二星宿,被星宿包圍在其中的是一個反刻其上的八卦。邪辛念出咒語催動星宿卦盤想要吸收夜玄身上屬於言靈的神力,結果照了半天卻是絲毫反應也沒有。邪辛微微眯起了眼睛,麵上不顯心裏卻是起了疑,當初他就是靠星宿卦盤吸收回來那三百神官吸收進去的神力,按理這次應該是沒有區別才是,為什麽此刻卦盤卻沒有絲毫響應?
夜玄回答了他心裏的疑問,他麵容哀戚備受打擊的樣子輕輕開口道:“你在我身上是吸不回來的,屬於她的神力都被我封印到了龍佩之中,讓她將龍佩摔碎就能將那些神力吸收回去了!”
見他那神情不像是在說謊,邪辛微微思索了一下淡淡開口道:“你走吧!以後不準再踏足魔界一步,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你能安然無恙回到天界!”
許是自己也沒臉再留下去,夜玄一聲不吭地站起身踉踉蹌蹌地離開了這裏,沒有絲毫停留。看著處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輝煌華美亮堂的淩霄大殿,夜玄的神色更顯淒涼,他一步一步腳步沉重地走進殿中看著此刻端坐在高堂之上微眯著眼睛假寐的天帝抿了抿唇,衣擺一掀鄭重而端莊地跪了下去。“從小我一直敬仰您,您在我的心裏一直猶如高山一般的存在,您平複世間一切不平,您守護三界長久安康,您維護天地間的一切正義。我從小一直以您為榜樣,多希望長大以後能成為您這樣的存在,直到後來,母親成了您座下的犧牲品,表麵上你說是平定叛亂,實則不過是維護你自己至高無上的地位與與權力,那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心中的父帝不過是被我自己開了濾鏡加了美顏,是我把您想的太好!可是我終究還是沒有想到為了您的權力,您能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父帝,您為何要如此殘忍!言靈她礙著您什麽了?您要那麽殘忍地對待她?更可笑的是您竟然還封住了我的這些記憶,您是在怕什麽?怕您在您這個兒子心中失去了威嚴和神聖嗎?”
在夜玄走進大殿的時候天帝就已經清醒了,聽到他那一番大逆不道之言怒然起身指著他罵道:“無知小兒,你懂什麽!”
麵對天帝的動怒夜玄一點也不懼,依舊將身子跪的挺直,說的話也理直氣壯:“我不懂也不想懂,隻是父帝的做法實在是令人不齒!”
天帝掌管三界這麽多年何曾被人如此罵過,更別說這罵自己的人還是自己一直寄予厚望的太子。他怒火中燒,一掌將夜玄拍飛直到撞到遠處的牆壁之後反彈了回來。夜玄狠狠被摔在地上,衣衫淩亂,一口猩紅從口中噴湧出來,咳嗽不止,然而天帝的眼中沒有絲毫不忍心或者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