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遲了一步
言靈心仔細地躲閃開來,那些塵須卻如同長了眼睛,死命的追趕著她的身影。言靈擊開一束,其他的又立即追了上來。她冷哼一聲,幹脆用手接住了兩縷在手中一個交叉,扔掉其中一束,又趕緊接住來到身前的另一束,繼續交叉纏繞,,不斷複製這個動作,不多時,她翩然落地,毫發無傷。再觀那老道士,此刻被氣的胡須高高飄起,半晌落不下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之前飄逸柔順的拂塵塵須此刻竟然被她編成了一條八股辮,別,還挺好看。
看著老道士氣呼呼的樣子,言靈又補了一句:“不用感謝我,這個就當做是我送你的見麵禮吧!”
老道士被氣得指著她半晌不出話來,最後隻得迸出一句:“你,你這個魔孽,實在猖狂至極!”
真被氣得狠了,他突然取出一隻巴掌大的銅鈴向言靈擲了過去,言靈想要一掌揮開,卻沒能成功,見此,她便想向旁邊躲開,哪想那東西竟像是認定了她一般就朝著她去,不僅如此,越是靠近她,那隻銅鈴便越大。
言靈大驚,“這是什麽東西?!”
“哼!這可是南極仙翁的驅魔鈴,一見魔氣誓死必追,不將那魔族化掉,它是不可能收手的。魔孽,你就好好享受被化掉的滋味吧!”
言靈冷冷道:“可是我並非魔族!”
老道士卻並不擔心,他道:“驅魔鈴從來不會出錯,而且它如今還在死追著你就已經表明了你的身份,你,就是魔族餘孽!”
“不可能!”話未完,言靈已經整個人被罩進了驅魔鈴中,她想要將其破開逃出去,怎知她一掌過去,這銅鈴竟沒有絲毫撼動,要知道,她可是出了五成功力。
言靈不信邪,幹脆用了八成功力攻擊過去,不僅沒有破開半分,竟還返還了一部分力道,震得言靈踉蹌了好幾步。
銅鈴外傳來老道士悠哉悠哉的聲音,“你就別白費力氣了,這可是仙器,豈是你區區一介魔能破開的?你就老老實實待在裏麵等死吧,否則也隻是徒增痛苦罷了。”完,他輕鬆自在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取出腰間的酒葫蘆往嘴裏猛灌了一口酒水,喝完後用衣袖擦了擦嘴,發出一聲愜意的喟歎。
言靈吼道:“我不是魔族,它困不住我的!”
“你就別死強了,我告訴你,你既然已經被仙器困住,那你就是魔族,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一絲改變的,等死吧你!”老道士轉身看著銅鈴裏依舊抓狂的言靈,語氣涼涼,頗有些看好戲的味道。
“你放我出去!”
“不放,你就安靜待著吧!”完,老道士在銅鈴上打了一個隔音結,再不看這邊,自己在一旁悠哉悠哉喝酒去了。
言靈在銅中裏各種拳打腳踢,沒想到,她如今修為已經這般撩,卻還拿一隻死物毫無辦法。想著外界的傳言,她心裏有些擔心家裏以及在白頭峰閉關的辛霄,可是這銅鈴她實在是拿它毫無辦法。她發現,隻要自己對它的攻擊達到五成以上,它就會立馬反擊過來。
那老道士的被化掉的感覺她也絲毫沒有感受到半點,可是就是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這銅鈴就是打不開,她依舊出不去,她大聲喊叫,卻沒有半點回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銅鈴外響起了腳步聲,聽樣子是在向自己這邊靠近。
“半個月都過去了,這魔孽想必是渣也不剩了吧!”老道士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臭老頭,放我出去!”言靈一聽,是之前那個臭道士,心下一喜,趕緊喊出聲。
老道士被這突然傳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他下意識掏了掏耳朵,似是不相信這一幕。
他將驅魔鈴收起來。發現言靈還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你,你怎麽還沒有被化掉?”老道士驚叫出聲。
言靈見驅魔鈴被收起來,趕緊走了出來活動了一下身子。她怒氣衝衝道:“都了我不是魔族,你為什麽不信?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這……”老道士吞吐半。似是還沒有接受眼前這個局麵。“現在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沒理由你沒有被化掉啊。”隨即他嘟囔了一句:“難不成真是驅魔鈴認錯人了?”
什麽?已經半個月過去了?言靈心裏有些急牽他問老道士:“現在外麵怎麽樣了?”
“如今,葉家曬出證據,是溫家私藏魔族與魔族勾結。如今令三大門派正準備討伐溫家。現在想必已經打起來了。
言靈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局麵,她沒在話,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溫家。兩的路程硬是被她六個時辰趕了回去。可是眼前的一幕依舊讓她停下了腳步。
溫家三麵,家族建造在山腰處,被上麵的三座山環繞在正中間。昔日溫家上下一片歡聲笑語。,亭台樓閣雖不奢侈。但也有一種古樸的美麗。
此時夜晚。凜冽寒冬,草木枯黃,鵝毛大雪飛揚飄灑,結水成冰的湖麵以及一地枯黃漸漸變得雪白。萬俱寂的雪景在暮色漸沉中愈顯瑩白,這是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可是往前看去。溫家大門已經殘破不堪,門上烏黑一片,是被大火燒灼過的焦黑。原本熱鬧非凡的溫家上下,已經是遍地屍骸,殷紅的血灑落在雪地上,紅的刺眼,亮的驚心。
言靈嘴唇不停地蠕動,想要些什麽卻發不出聲音。她踉蹌著腳步緩緩走進溫家大門,一具具熟悉的麵目出現在她眼前,這些都是她以前的師兄師弟。他們居住的房屋都已經被大火燒的零落殘缺。走到一具橫躺著的屍體前,言靈慢慢蹲下身子顫抖著手輕輕的緩慢地撫摸著眼前的屍體。聲音帶著難掩的驚慌與痛色。“胖子,你怎麽了?你醒醒,不要嚇我!”然而,地上的人卻是怎麽也不肯睜開眼睛,毫無反應。
她踉蹌起身,跌跌撞撞的往自己家人居住的地方跑去。那裏已經被大火燒的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但她就是認得路,七轉八轉走到一處疑似庭院的地方,那裏唯一的一棵青翠的針鬆在大雪的掩蓋中依舊被潑上熾紅的鮮血,滿地的白與紅交織在一起刺的她眼眶通紅。她四處尋找溫子初夫婦的身影,卻是怎麽也沒有找到,突然想到一個地方,言靈撒足狂奔。終於,在溫家祠堂裏,此刻正安靜的躺著兩具屍體。看著那熟悉的身影,言靈不敢相信的捂住嘴巴,甚至不敢踏出一步那就是她的爹爹娘親!
言靈支撐不住地跪倒在地,看著眼前的屍體淚流滿麵。終於,她手腳並用的爬進祠堂裏,爬到溫子初夫婦身旁,看著他們熟悉卻沒有血色的蒼白模樣哭得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