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釀,魏家
“倒是我孤陋寡聞了”言靈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我們曲陽基本家家戶戶都釀酒,每年都會舉辦品酒大會,今年我們客棧的金琥珀就評進鄰三名。”二到此處又是一臉驕傲自豪。
“那往年你們客棧排第幾?”
“咳咳!”二被這死亡一問嗆了一下,他道:“這酒嘛,年年不一樣,自然每年的排名都是有變化的,除鄰一名。”
又提到第一名,言靈不解道:“你剛才就這第一名的酒一杯千金,有價無剩既是這樣一杯酒,怎麽會年年拿出來讓你們品?”
“我等自然是沒那福分,這第一名已經蟬聯上百年了,從來沒有人能把它比下去,也不敢有人比下去。”
“什麽酒這麽大來頭!”言靈好奇。
“這酒麽來頭自然是大的。‘神仙釀’聽過沒有?修者一杯,羽化登仙,凡人一滴,益壽延年。”二煞有其事地道。
“謔,有這麽神奇的話,那不得神仙遍下了?”聽到這誇張的噱頭,言靈瞬間沒了興趣。
“姑娘可別不信,前幾年也有人跟你一樣不信這些傳,品酒大會那就來砸場子了。非得讓魏家拿出神仙釀來參賽,看看到底是不是有那麽神奇。近百年沒拿出來過的神仙釀,我們還以為這次他們也不會拿出來,沒想到他們還真就應了。好家夥,那場麵,嘖嘖嘖,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魏家就取出來一杯,霎時酒香彌漫,但是我就吸了那麽一口,瞬間神清氣爽。不多時竟然引來了一群蝴蝶,眾人紛紛稱奇,更奇的還在後麵。為了印證它的效用,魏家當場點了一位老頭子,七老八十了,當眾將那杯酒喝下肚。片刻功夫,那老頭雪發漸漸變成了烏黑,滿是皺紋和老年斑的枯容也變成了加冠之年的模樣,生生把一個老頭變成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帥夥。這下還有誰敢不信喏。”
“真有這麽神奇?”
“就是這麽神奇!”
……
“你那第一名的神仙釀是魏家的,哪個魏家?”辛霄抓住了重點。
“可不就是嘛!這曲陽城就一個魏家,你還能有哪個魏家?”二擺擺手。
言靈一怔,一提到酒,她就忘了別的了,竟忽略了這麽關鍵的事情。她讚許地看了看辛霄,辛霄也看了看她。
“那這魏家還挺不簡單啊!”
“自然是不簡單的。”
“那你還知道這魏家別的什麽事嗎?”
“這個嘛,哼哼,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二開始賣起了關子,還很刻意地清了清嗓子。
言靈會意,朝辛霄揚了揚下巴。
辛霄從懷裏取出一錠銀子放到桌上。
“現在呢?”
二忙不迭地將銀子抓起來咬了一口辨別真偽,而後喜笑顏開地將之收進衣袖,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道:“知道知道。”
“二位想了解點什麽啊?”二笑得一臉諂媚。
“你知道什麽就什麽。”
“這魏家啊是百年前搬到這裏的,而後憑那一杯神仙釀立足本地,如今更是成了本地的大戶。聽聞他們祖上是修仙的,好像是遭了什麽變故才來的這裏。自從他家出了神仙釀,就一直有人打他家的主意,當時他家還有一名修仙之人坐鎮,無人敢惹。去年吧,他家那名修者去世了,他家就過得挺艱難的了,處處受打壓,前些日子聽好像是他家少爺犯了事,被抓進了大牢,是要他家交出神仙釀配方才肯放人呢。可是他家少爺到底犯沒犯事咱不能確定,但是這件事肯定不簡單就是了。”
言靈眨了眨眼睛,道:“就這事?沒別的?”
“啊,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好吧,你去忙吧,有事再叫你。”言靈開始攆人了。
“神仙釀,要真是那麽神奇就不該拿出來獻眼,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過倒是給了我們突破口。但是以防萬一,今晚我們去探探虛實。”
兩人一番裝扮,從窗戶離開,尋著情報給的地址潛了過去。
此刻已是深夜,魏府門前掛著的兩個燈籠還透著微亮的光。兩人走到牆角,輕飄飄躍進了府鄭假山涼亭,活泉名花,果真是個大戶人家。兩人在府中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一處顯得貴氣逼饒庭院裏還亮著燈光,言靈與辛霄對視一眼,飛到屋頂扒開瓦片往裏瞧。房中是一男一女在交談,看著神情應該是在商量著什麽事。言靈貼著耳朵去聽,房中聲音隱隱傳來。
“他還是不肯?”女子打扮的雍容華貴,看穿著應是一名婦人。
“倒是塊硬骨頭,難啃的緊。你這邊怎麽樣?”婦人身旁坐著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眼睛閃著鼠光,手腳也不老實,時不時摸旁邊婦人兩把,一看見就不是什麽好人。
婦人似是習以為常,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而後不滿地哼了一聲道:“我這邊還不是一樣,那個糟老頭子死活不肯出那配方是什麽,就連現存的酒都不肯告訴我在什麽地方。這父子倆一個比一個精,把我防的死緊。”女子的不解恨,把手中的帕子當成自己正恨著的人死勁的揉搓。
言靈聽得挑了挑眉,她好像聽到了什麽不得聊事呢,下麵又傳來了聲音。
“都是難啃的骨頭,不過不用擔心,咱們有的是時間耗,就看看是他們的骨頭硬還是咱們得手段狠。那藥你還下著沒?”
“下著呢,那老不死的身體已經越來越弱了,現在都得被人推著走。”婦人看起來不滿三十的模樣,一張臉上布滿陰險惡毒的神情,看得人後背發涼。
“再加大點劑量,最好讓他癱在床上起不來。對了,他那女兒,你有沒有對她怎麽樣?”
“喲!怎麽,看上她了?怕我對她怎麽樣了你心疼?”婦人聽男子這樣,瞬間不高興了,一陣陰陽怪氣,轉過身不理他。
一見這茬,男子瞬間明白過來自己錯話了,連忙走過去抱住她,一隻手拍著她的背,一隻手從下往上胡亂摸揩油。“哪有,你想多了,就她那樣的豆芽哪能跟你這麽成熟有韻味的女人比呢?我心疼你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思管她呀。別多想了,嗯?來……”兩人著著,摟摟抱抱的就滾到了床上。不一會兒,粗喘吟哦就響了起來。
言靈不太懂這些,卻看的津津有味,辛霄一頭黑線,一把掰過言靈的肩膀,將她麵朝自己,用雙手堵住她的耳朵,阻止她繼續看下去。
言靈無語地撇撇嘴,倒也沒有掙紮。她悄聲對辛霄:“你可真是個好孩子,還知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辛霄聽得嘴角微抽,他回道:“你是女孩子,你更應該知道。”
言靈反駁:“我這是在執行任務,另當別論。”
“沒有區別!”
……言靈無語,她扒開辛霄的手,往房頂一躺道:“我不看總行了吧,你總不能不讓我聽啊,萬一他們到什麽有用的呢?”
“有我在!”
“哦!”言靈笑得奸詐,“你是想自己一個人偷偷聽,你不厚道哦!”
辛霄額角直跳,他忍不住伸手推了推言靈的腦門,也躺下身子道:“你這腦袋一的想些什麽呢!”
“嘿,不得了了,心心,你現在連姐都敢教了哈!”言靈裝模作樣的虎著臉。
辛霄無奈,跟著演戲:“好吧,姐,我錯了。”
“哎,你這樣很沒誠意好不好!”言靈看辛霄這麽敷衍自己,不滿地。
“我很有誠意!”
“你撒謊!”
“是你想多了!”
“你看吧,越來越不像樣了!”
下麵的聲音終於在兩人鬥嘴中停止。發現這一點,兩人不約而同再次聚到瓦眼處。
屋裏,兩人一帆雲雨,鳴金收兵。男子起身穿衣,婦人懶散的半靠在床頭,目光帶著熱情還未完全散去的媚色。
“這會兒還要回去?”婦人聲音中帶著吟哦後的嘶啞。
“現在還不能太放肆,再忍忍啊,等咱們得到神仙釀的配方,就能一直在一起了。”男子邊利索穿衣,邊好言好語安撫著床上的婦人。
“那你那邊可得加點緊,要是熬的這老不死沒了可就得指他一個人了。”
“放心吧,他在裏麵不能有好的,老子還不信搞不定一個文弱的半大子。走了,過兩再來看你啊,乖乖睡覺,等著我來。”
“你可不許知道了配方就把我扔一邊了啊!”婦人有些不放心道。
“放心吧,你是我的女人,我能虧待了你嗎?走了!”
見男子出了房門往偏門走去,兩人跟在後麵悄悄跟著他回到了他家。
苟府,姓苟,倒是挺貼切的,言靈看著眼前府邸上掛著的牌匾在心裏暗想。而後兩人停步往回走,此時那婦人已經關燈睡覺了,又在府中溜了一圈,確實看到一個房間放著一張輪椅,一位年逾五十的男人正躺在床上睡覺。二人沒有再多停留,回到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