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名正言順的自由身

  再白染這邊，之前算是偷偷摸摸地拿過賣身契銷了奴籍，如今可是名正言順有了恩典，誰也不能什麽！

  院子裏的眾人之前並不知道白染已經自作主張地贖身了，如今聽了白染脫籍的喜事，又聽她要等到周思雪出嫁才會離府，又驚又喜，周思雪不覺淌下熱淚。


  握著白染的手哭著道：“如今見你能恢複自由，我不知有多開心，我知道你不是那甘於圍困在後宅的人，自然也想你有個好歸宿。”著取下手上佩戴的冰飄南紅瑪瑙戒指套在白染手上。


  “這戒指陪了我十餘年，原是那日你來暖雪閣的時候我戴的，想著因著它才有了這樣的好運氣遇見你，如今權當做你脫籍的賀禮了——”


  那瑪瑙戒指殷紅如血，套在白染白嫩的指尖上顯得格外好看。


  “這麽貴重的禮，奴婢怎麽受得起——”白染知道周思雪的首飾裏，這戒指與前次帶的玉兔環佩等物件算是頂好的了，連忙想要推脫。


  “再貴重，也比不得你我的情誼——”周思雪擦了擦眼淚，又吩咐淚眼婆娑的眾人，“今日廚房多做幾個菜，算是慶祝阿染的喜事——”


  “是！奴婢這就去——”香感動的不行，擦了把眼淚連忙去了廚房忙碌起來。


  柳真等人更是拿出自己往日存下的私房給白染預備了賀禮，茶婆婆也稱讚白染的有情有義，精心地準備了禮物。


  眾人都不是很富貴的人，但是都十分重情義，禮物或是一簪、或是一環、或是荷包或是絲帕，白染都心的收了起來，與她來這是比萬兩黃金都貴重的。

  晚飯端上桌，燒火娘子和香忙活了一個時辰方才做好的七道菜，粉蒸水晶肉，澆汁茄子，素炒四季鮮蔬，剁椒魚頭，奶汁豆腐羹，拔絲山藥以及蓮藕排骨湯。


  白染還特地取出自己釀的櫻桃酒，眾人看著粉紅色酒水，細聞之下又有果香四溢，都對白染的手藝讚不絕口，周思雪還為這甜香的櫻桃酒取了詩意的名字——“朝花醉”。


  一杯接一杯，這頓飯仿佛又回到了白染剛剛來到院子裏的時候，那時候隻有梅、柳，周思雪和她，四個人逢場作戲把管家權搶了回來，而如今，幾個月後，已是七個饒院子裏充滿了熱鬧的氣氛。


  最後白染甚至哼起了歌：“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她身旁，今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她們都老了吧她們在哪裏呀，幸閱是我曾陪她們開放——”


  那是樸樹的《那些花兒》，白染很喜歡，每次唱起來都會想著陪自己走過黑暗的人，而後的很多日子，白染都會想起她重獲自由的那個夜晚：月亮很圓，酒很香，大家都喝了很多酒，最後最清醒的反而是看起來最嬌弱的周思雪，柳梅早就不省人事，香隨後，白染是第四個倒下的，而後就是真、周思雪。


  茶婆婆看著抱在一起哭的丫頭們，一邊哭一邊著從前的艱辛，茶婆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仿佛又回到了年輕時的日子，那時候她和她的主子也是這般要好，若不是···若不是意弄人——


  茶婆婆看著周思雪清秀的麵龐，往事似乎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