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碎杯

  “唱歌？”白染想起上次成馨兒在翠柳河堤也遇見過蕭承鈺，時間正好是在她和阿月見麵之後，他···莫不是在等自己？


  看著一臉傲嬌樣的霸道少爺，白染回想剛剛在大街上其實這霸王也還算規矩，若是真有什麽壞心，自己一個弱女子，打昏拖走關黑屋自己也不能反抗。


  “那也不歇—”白染當然沒真的考慮這個十六歲的少年能給自己什麽依靠，從周府到蕭府，沒什麽區別，何況她也放心不下暖雪閣的一大家子人。


  “你就是看不上爺！是不是？！”蕭承鈺不明白她一個丫頭那麽擰做什麽！非要寄人籬下做丫鬟也不肯跟著自己。


  白染不話，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蕭承鈺卻覺得是對方默認了，攥著茶杯的手氣的顫抖。


  “嘩——”握在手中的茶杯硬生生的被攥碎了，白色瓷片混著殷紅的血跡落在地上，看著殺氣騰騰的。


  白染看著因憤怒而呼吸不穩的蕭承鈺，原本高傲的他此刻顯得有些心緒低沉，流血的右手死死的握成了拳，空氣裏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白染很熟悉這個味道，像前一世裏的醫院，每次孤兒院裏體檢抽血，自己力氣，總是按不住針眼，然後慌張地看著血往下流，年幼的白染嚇得大哭，卻沒人理睬。


  那麽多無人關懷的孩子，護工僅有的耐心也被磨沒了。


  然後自己隻能等著針眼上的血漬凝固，然後······

  不想回憶，不想回頭。


  有些晃神的白染就這樣盯著蕭承鈺滴血的右手，靜靜的站在一旁。她以為自己今難逃一劫，畢竟大家都霸王不好惹，心狠手辣的，無人匹擔

  蕭承鈺卻一言不發的轉身出了門，走之前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白染，自己嚇到她了嗎？


  該死！真是······真是麻煩！

  他站在喧鬧的花滿堂門廳，腦子裏都是白染最後的神情，姑娘們應該都很怕血吧······而自己還在她麵前發了脾氣。


  心煩意亂的蕭承鈺一把推開圍在身前的各色美人，沉著臉進了一間安靜的雅間。


  花自芳自從剛剛見到滿手是血的蕭承鈺開始就雙腿打顫，以往伺候酒材姑娘們更是被蕭承鈺的一句“滾——”嚇得紛紛退避三舍，誰都看出來霸王在氣頭上，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在他眼前晃。


  雅間裏，蕭承鈺喝了一杯又一杯‘醉清泉’，聽著樓下阿月唱的《但願人長久》，回想起那日丫頭唱的歌，好像······還是她唱的好聽一點兒，心地用左手掏出一方絲巾，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落下的，自己卻沒舍得還給她。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阿月的聲音淒婉動人，唱盡了曲中之意，也讓蕭承鈺陷入了沉思：她不願意，該怎麽辦呢？


  一曲唱畢，滿堂喝彩。


  阿月今日登台穿了一襲銀色流仙裙，飛仙發髻上裝點著白珍珠、水晶等發飾，真真宛若月宮仙子，謝過賓客曲迷，在歡呼叫好聲中回了二層的廂房。


  周致涵自然也聽見了這熟悉的現代歌曲，隻是礙於不能相見，遂寫了個信箋讓人送到了阿月休息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