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已經不是武器的事了
“應該快回來了，現在夏季風正盛，現在要是不回來，再過兩個月，風向又會轉為北風……”劉諶知道孫蝶問的是遠航的吳國船隊。
“您覺得他們會平安到達您所的澳洲嗎？”
“要有信心！東吳在航海方麵，現在還是領先於下的！”劉諶道，“你不是給我過，當年，你祖父派宣化從事朱應、中郎康泰出使扶南和南海諸國，其所經及傳聞，則有百數十國，兩人歸國後，朱應撰《扶南異物誌》，康泰撰《吳時外國傳》，這事兒要是真的，裏麵都會有詳細的記載啊，應該還會有海圖，你東吳航海經過扶餘國，最南端就已經到了南海諸島國，隻要穿過這些群島，一直向南，就能找到那片大陸，離得不遠了！”
“這個事兒，我也是清楚的，當時寫信的時候，給我皇兄也清楚了，這兩書現在南下做生意的商船上都迎…不過，總還是擔心走岔了路，或者遭遇了特別大的風浪！”
“睡吧！蝶兒！無論如何，命運現在一半掌握在上蒼手中，一半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中，我們在這裏也是幹著急啊！等著吧，我造的那十艘船，抗風浪能力，船速，結實度都挺好的！他們絕沒有遇難，要是遇難了，最起碼這樣的船會回來一艘報信的……老話的好，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這是誰的老話，我怎們沒聽過？”
“我的唄！嘿嘿……”
劉諶逗著孫蝶終於慢慢樂嗬了，泛起困意，才慢慢睡去了！
孫皓最是沒有耐心，本來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又想殺殺人平複一下不寧的心緒，卻發生了一件喜事！
正所謂東邊不亮西邊亮！遠航隊伍一直到了秋季，還沒有消息，眼看就要南風轉北風了，孫皓作為東吳的皇帝，還是諳熟航海的，他知道這樣長的時間，在海上確實能走很遠了，就算是大秦，也兩個來回了……為何還不回來……正當孫皓悲涼地以為他的五萬子民遇難聊時候，張布滿臉喜氣來報！
“陛下，大喜啊！”
“啊！是不是遠航的事有信了？”
“不是！”張布兩個字，得孫皓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好難看，笑容直接僵死在臉上。
“不過，真是大喜啊！陛下，經過臣這麽長時間不眠不休，和工匠吃住在一起，終於找到了可以長時間承受蒸汽動力連發鋼弩弩臂強勁力量的弓弦！”
孫皓一下子站起來，哈哈大笑，道：“不亡我！不亡我啊！張布，你立了大功啊！朕要給你封萬戶侯！神器既出，威震下！就封你為威侯，食邑萬戶！”
張布看樣子確實費心了，他雙目通紅，須發皆白，且長時間不搭理，看上去一頭銀發亂蓬蓬的和白胡須連在一起，像一隻山裏鑽出的老白猿相似……
張布大禮跪拜謝恩。
孫皓這樣鐵石心腸的人，看著張布這樣的形象，眼中還是一熱，道：“愛卿，朕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了……”
孫皓賜了酒食，菜式是請了漢國廚子炒的菜，酒當然是漢國出產的烈酒！君臣邊吃邊聊，當然，身邊半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因為他們得話涉及大殺器，那是最高機密。
“到底想到什麽法子？”
“漢國的在這方麵嚴防死守，我們得不到半點提示，不過最終，我們的人通過漢國普通工匠的在街市上交談的話語，抓住了一個關鍵詞！”
“幹得不錯啊！什麽關鍵詞？”
“拉絲！他們在交談的時候，提到了‘拉絲’這個詞，我們的人知道這兩人是在攀枝花的鋼廠幹活，拉的什麽絲，當然是鋼絲、鐵絲了！‘拉’這個詞很關鍵，可見他們是通過拉來實現鋼鐵變成絲的……於是我們得到了靈感，用人力畜力那裏拉得開，最後盯上了蒸汽機，據蒸汽機在漢國能打鐵、能開礦、能碎石、能開路，據還能犁地！我們就把主意打在蒸汽機上……”
“最終你們拉出來了？”
“是的陛下，拉出來了！”
“太好了！”
“可是我們拉不了人家那麽細，而且我們的鋼要不太脆拉不開，要不太軟，不堪用……”
“那你們不是做出了弓弦麽？”
“啟稟陛下，我們用粗鋼絲夾雜蠶絲繩中間，解決了這個問題！蠶絲浸潤油脂，磨損了許多，兩者結合，彌補了粗鋼絲不能結成繩子的缺陷，解決了一根鋼絲容易被拉斷的缺陷，鋼絲又彌補了蠶絲需要大量才能保持不斷以致於必須結成很粗繩子弱點……這樣的弓弦我們試驗過，連續射擊幾幾夜，弩臂斷了，弓弦還能勉強使用……當然，我們造出來的東西，使用壽命還是趕不上漢國，漢國煉的鋼材好！”
“這就很不錯了！”孫皓哈哈笑道，“那位聽很是‘雄才大略’的司馬炎，到現在連大量打造好刀劍的鋼材都也煉不出來呢！威侯啊，令鐵山鋼廠全麵展開，每都營造蒸汽動力連發弩和鋼鐵重箭！最近我們被劉諶這子欺負慘了，得給他一點意思，否則以為江東二郎可欺……”
張布微微一笑，指指桌上的菜，壺裏的酒，道：“陛下，我們和漢國之間，現在差著的，不是一兩件好兵器的問題了！現在的漢國，已經日新月異，我們僅僅憑著和敵人相當規模的武器，很難戰勝敵人，別的不，經過這些年的征戰，我們死的、贍、被俘的加起來，損失了二十餘萬戰卒，大量百姓流離失所，已經大規模偷渡去了漢國……民人已經無糧可吃，民亂一點即燃……是以，我們現在無兵可戰，無民養戰，人人也無心戀戰！”
張布一番話，就像是一盆子冷水，徹徹底底把孫皓的一強怒火澆得涼透了！不過，孫皓絲毫沒有反駁張布的理由，事實上他自己也很清楚這個國家怎麽回事，要不是，他就不會對遠航那麽熱心了！
“都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嗎？”孫皓其實這是明知故問，或者自言自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