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琉璃
春天,盛開的櫻花樹下,夏遇見了航。
他主動伸出手,帶給了她真摯的友情,帶給了她雨後的安慰,帶給了她靠在心髒右側的那顆紐扣,帶給了她以櫻花粉為底色的美好初戀。
夏天,在那片被世界遺忘的海灘上,航愛上了夏。
她撫慰了他的傷痛,帶他看到了雲端的風景,送給了他一張通往光明之路的門票,許下那個無論他在何處都會在原地等待他的諾言,她是他的海灘。
秋天,以車站為。她在忙碌中忘記了等待,他在迷茫中失去了自我。他們的分別被夏用畫筆將這段空白以秋葉的紅來填補。
泡沫籠罩著的國家中,被泡沫中折射的光所迷幻的年輕人們,他們就是被這泡沫破碎的風暴而吹散的戀人。
冬天,雪將這個世界覆蓋成為一片潔白,夏與航在末日相聚。
他在生命的終點回到了他的海灘,幸好她還在那裏。二十世紀的末尾,世界走向末日,她與他攜手,躍入海中,去想冬日的失樂園。
“——崩——”
泡沫破碎,世界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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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睜開眼,周圍是一片黑暗。
寒冷,伸出手,如同觸碰尖刺一般的寒冷直至她大腦神經。
窒息,深吸氣,鼻子卻早已被寒冷的海水灌滿,肺裏的氧氣被消耗殆盡。
心痛,胸口跳動的心髒,每一次的收縮都讓她難受到想要立馬去死來解決這一痛苦。
眼淚,不知為何而流到眼淚,融入進海水裏,隨著泡沫漂浮至海麵,最終被海浪帶走。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幻,自己並非如同那對苦情戲主角一樣,在這片白色世界陷入黑暗之時,跟隨著世界最後的一道光,跳入海洋那無盡的深淵之中。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所感受的所有情感都是因為自己身上的力量,導致她能感受到當時那兩個人對與過去的心痛,對對方的愛,對樂園的期盼,和瀕死時最真實的感受。
在夢境中,走過這段四季,走過他們的人生,季軒無論是作為旁觀者還是參與者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看待這段愛情。
其實這段愛情很簡單,就是一個女孩兒和一個男孩兒在年少時相遇,在懵懂的愛中奉獻所有,和著櫻花的花瓣和海灘邊的海風,就和她看到過的每一本少女漫畫一樣。她與他當時走過的每一段都有著鋪滿網點的美好。
在麵臨人生的岔路口之時,他在東京這樣的大染缸中飄蕩,被紙醉金迷的生活迷惑住了雙眼,丟失了自己的初心。
季軒雖然無數次罵他是個渣男,明明心裏還愛著夏,可是卻接受了上司,還和另一位大款結婚隻為爬上金字塔的頂端。可是她不會忘了他是個人,他不是漫畫中的癡情王子,也不是電視劇裏專情的男主角,他是個普普通通的人。
他沒有顯赫的家世,甚至還要從小幫助家裏的魚攤子上早,需要靠獎學金才能讀得起大學。他直至大學都沒有在這樣東京的大城市生活過,更何況當時的東京還是這個國家曆史上最巔峰的時候。
一份協議,把當時的東京推上了高峰,在那個年代,哪一個昭和男兒不是在燈紅酒綠和紙醉金迷中度過。是個人,誰能抵住這樣的誘惑。
長穀航隻是個普通人,他做了人眼中最正常的選擇。
隻是在他做出選擇的同時,他也和他此生最恨的人——他父親,所說的那樣。
失去了自己珍視的所有。
季軒很不喜歡看少女漫畫的續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人長大了,愛情不再是單單的我喜歡你那麽簡單,所以她看過的那些少女漫畫往往到了後麵都無法擁有好的結局。
這中間多了兩個人的三觀,事業,家庭,夢想,未來,責任,就像是酸甜口的汽水兒當中加了酸甜苦辣鹹各種調料。各種各樣的事情摻雜其中,讓這段感情變了味兒。
而長穀航和玲見夏的這段感情,季軒一開始就不太看好,因為玲見夏是個理想中的人。
普通到再普通的長穀航遲早會認識到自己與玲見夏的差距。
玲見夏的存在實在是過於理想化,季軒甚至都懷疑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過。
她出生在一個富裕家庭,父母因愛而結婚,她自小就知道愛情最美的樣子。
她的生活是自由的,她有足夠的財力支撐自己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擁有任何自己想擁有的。那種無法得到某樣東西的失落感,她幾乎沒有感受到過。
也正是因為她有足夠的經濟實力,可以支撐她不被這人間煙火動搖,去追逐自己的夢想。更幸運的是她最擅長的也是她在追逐的,所以她可以輕鬆獲得自己的成就。
她與長穀航不同,她的愛情還和年少時一樣單純。
她可以供他去讀書,她可以交電話費讓他們倆打想多久,就打多久的電話,她可以輕鬆為自己騰出時間讓自己去到他的身邊,她不用朝九晚五,她不用卑躬屈膝,她也不用委曲求全。
她在這段感情幾乎沒有阻礙,她隻是在單純的喜歡她。可惜的是,他沒法再單純的喜歡她了。
而在最後皆然一身的長穀航,失去了一切回到時。當他可以再次以那個櫻花樹下少年的心境麵對她時,那個女孩兒即使過去這麽多年都不改初心,接過了他的那顆紐扣放在心尖。
在季軒喜歡的所有日本文學中,將愛情本身展現的最極致的就是《失樂園》的愛情。
而夏與航最後跳海的舉動讓她回憶起了《失樂園》的結局,她們同樣都選擇了在自己對對方愛意最濃鬱的時候離開這個世界,他們的愛情就如同泡沫即將破裂的前一秒中,永遠停留在最美麗的那一刻。
因為沒有後續,她們的愛就會在這一巔峰永不跌落。
季軒無法評價,這段故事究竟是以be還是he收尾。而且,她相信你,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一個可以給出正確的評價。
周圍還是一片黑暗,她依舊被困在黑暗寒冷的海域中,陷入這悲傷對愛中不停的墜落至深淵。
她不知道這種想哭的情緒來源於何,她不知道自己這悲傷的感覺是他們的還是她自己的,眼角到太陽穴直至鬢角上這一段溫熱,水滴劃過皮膚的觸感告訴了她,現實中的她早已淚流滿麵。
“小軒軒,你哭什麽呀!跳海的又不是你!哦嗬嗬~”
這個聲音?這個惱人的笑聲?怎麽回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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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軒軒,不會才過去這麽點時間,你就把我忘了吧!這樣我會很傷心的,嗚嗚嗚——”
靠!這貨怎麽還是那麽自來熟?!
“倫家就是這樣的性格啊!改不了了啦~別人都說倫家很可愛的,怎麽?小軒軒不喜歡倫家這樣嗎?!”
哦!天啊!這個台灣腔。我又不是直男,這麽惡心的聲音,我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哼~小軒軒真討厭!一點也不招人疼!”
嘔~不行,昨天吃的是螃蟹,我不能吐,我一定要把大螃蟹都吸收到我自己的身體裏!!!
“沒意思,不過……你的式神倒是蠻有意思的。唉,你別看他長得呀~是真好看!可是這生起氣的樣子,哦呦喲,那個帥的嘞~”
怎麽又變成上海腔兒了,這貨這兩年地方沒少去啊!
“你的關注點怎麽老是這麽偏啊!我說的是你的式神,你的嘯天!你一點都不在乎他嗎?他可是在乎你,在乎的緊著呢!他看你跳海哦,直接就跟著一起跳呢!那個急的呀,眼淚都要掉出來了呢!”
哈?!嘯天能掉眼淚,母豬都能上樹了。麻煩你撒謊撒的有點技術含量好不好?!
“喂喂喂,要不要這麽不近人情啊!人家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在人界走了好幾千年呢去找你呢!你知不知道,你去過的每一個地方,他都會去打卡。你沒去過的地方,他都會流連很久很久,隻為能找到你。
現在滿六界傳的最火的就是你倆的八卦,我可是你們兩個cp的粉頭呦~”
這種邪教cp你也磕,口味兒真是夠重的!佩服佩服,你比阿茶還厲害!我一直以為她磕自己太上老君和老天帝cp就已經夠重口的了,沒想到你比她還厲害!
“害!誇獎誇獎!不過……你可不要說心裏沒有一點位置不是留給他的,你腦子裏道歉的話我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咳咳咳.……
這話也不知從何講起,不過我還是要對你說一聲抱歉!其實,我已經知道了該如何解除我們二人的契約,那天我打你一巴掌是為了.……”
停停停停停停!!!
喂!就連,連瀟瀟它自己有讀我心的能力它不會輕易去用。侵犯他人隱私,小心六界總法院告你去!!!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沒看你的心,這就是我當初還在你兒子身上的時候不小心聽到的你的彩排,我就記得這些,沒別的了!”
切!沒正經。虧你和連瀟瀟一邊兒大,怎麽和嘯天一樣幼稚!
“好了啦!不要生氣了啦!”
我警告你啊,下不為例!小心我不怕自曝,直接叫墨白帶著天兵來抓你這個逃犯!
“我想,你應該已經猜到是我把你們招來的吧!”
嗯.……差不多,《在東京看不到楓葉飄落》的那本漫畫裏見到那個銀發男孩兒的時候,差不多猜到是怎麽回事兒了!
“猜到你還跟著跳海,難不成你那個什麽貝加爾湖的願望是真的?”
我也沒說它是假的呀!隻是.……我沒機會了。
“季軒,我發現,你越來越吸引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總是給我一種感覺,嘶嘶……每次聽到你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我就特別,特別.……”
打住!氣到我也飆上海腔兒了,莫名想起曾經被嘯天請來的保姆阿姨支配的恐懼。
“你看你,左一句嘯天,右一句嘯天,還說自己心裏沒有他!”
我.……我和你說不清楚。你還是把正事兒說了吧!你幫那隻小蛇把我喚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我想.……靠!他怎麽來了,我這正要說正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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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還沒有醒?!”嘯天質怒視著眼前的白發少年,問著與他對峙的連連瀟瀟,“為什麽她還不醒!”
嘯天渾身濕漉漉的摟著從海裏撈出來的季軒,懷中的她還在止不住的顫抖著,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角劃過,緊皺著的眉頭仿佛在訴說著靈魂的痛苦。他們都以從夢中醒來,而唯有季軒還困在夢境之中。
“你究竟是誰?喵~”
連瀟瀟此刻沒有心思去理會惱怒的嘯天和限於昏迷之中的季軒,它警覺的直視著眼前的白發少年。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那一頭白發閃耀著銀色的光輝,黝黑的膚色與之形成鮮明對比,可是卻在另一種維度上凸顯了他的五官,尤其是他金黃色的瞳眸。
“是你把我們召喚到這裏的對不對?!喵~那段夢境是你造出來的吧?!你把我和阿軒叫道這裏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喵?!!!”連瀟瀟一股腦的拋出自己的全部疑問,可是對麵的這個男孩兒仿佛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一樣,隻是歪著頭定定的看著它。
這一注視看的連瀟瀟全身皮毛發麻,這注視像極了肉食動物對與獵物的注視,而這雙眼睛也讓它想起了一種動物。
“你是蛇妖?”
嘯天把季軒把季軒抱到海邊的一處石頭旁靠坐著,左臂隨手一揮,待他指向銀發少年時手上便多了一把半個人高的黑尺大刀,待他走到連瀟瀟跟前兒,刀尖距離少年的臉也就隻差一個拳頭的距離。
“你身上的味道和八岐大蛇一族身上的味道相似,你是掌管這裏的守護神?”
可是即使是大刀抵在眼前,少年的也依舊沒有反應,隻是眨著眼睛看著他們倆,這讓連瀟瀟疑惑的同時,還讓嘯天有些莫名的惱火。
嘯天眯著眼睛打量著他,鼻尖充盈的氣味兒卻與記憶中那個在背後推他一下時聞到的氣味兒並不相符。
正當他在尋找記憶中的味道時,耳邊輕輕吹起的一根發絲映入了嘯天的視線,他隨手將大刀揮向身後,輕笑道:“我就知道你有同夥。”
他回過頭來,看著距離自己刀尖隻有一寸距離的那抹綠影,好看的眼用著自己最狠厲的形狀怒視著刀尖後的人影,威脅著這個罪魁禍首,“不想死,就把季軒放了。”
“你說放了我就放了,那我豈不是小命就要沒呀,哦嗬嗬?”
這個聲音?這討人厭的笑聲?!連瀟瀟聞聲回頭,看到的正是綠琉璃掐著季軒的脖子和嘯天對峙的場景。腦海中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它朝著她怒吼:“我去!你怎麽在這?!喵~”
“喲~好友不見!”穿著一身暗綠色高中製服還留著時下最流行的富江發型的俏麗女孩兒,用著美式打招呼的方式和自己這個認識千年的老友打招呼,一點也沒有大難當前的危機感。
她學著本地女孩兒們俏皮的語氣和嘯天解釋:“人家就算是妖,也是說日語的妖。你框框框說的那些中文,人家哪裏聽得懂啊!還是我們軒軒的式神呢,連這點兒語言功底都沒有,真是配不上我們家軒軒呢!”
“人家季軒什麽時候成你家的了!喵~”連瀟瀟無語的翻著白眼,隨後又用拍拍嘯天的腿勸道:“嘯天,把刀放下吧!這貨我認識,喵~”
嘯天撇了眼連瀟瀟,可又看向了卡在季軒脖子上的那隻手。刀鋒一轉讓刀尖距離綠琉璃喉嚨上的細肉更加近的威脅:“你把她還給我。”
“她?”綠琉璃不僅不怕盛怒之中的嘯天,更不怕他手中這把隻要見自己一滴血就能讓她整個灰飛煙滅的神兵。反而是一聲響指,變出兩外兩個‘季軒’調戲他,
“這位少年,請問你掉的是這個‘金軒軒’,還是‘銀軒軒’呢?還是這個.……”她後退一步把季軒拉到自己麵前,“昏睡不醒,和落湯雞一樣的小軒軒呢?”
在季軒就要碰到刀刃的零點零一秒,嘯天立刻收回自己的刀,一個健步衝上前去把季軒攬回了自己的懷裏。
綠琉璃也很適時的閃到了銀發少年的身旁,她挽著少年的手臂,頭搭在少年的肩上笑道:“看把你們緊張的,我又不會對她怎麽樣!畢竟,小軒軒也算是我的半個救命恩人嘛!”
“我把你們找過來是為了幫他的,他有件事想拜托季軒。”綠琉璃拍了下少年的肩膀,少年如大夢初醒一般,趕緊深深的鞠了一躬。
大聲吼道:“o ne ga i xi ma si!!!(拜托了!)”
對綠琉璃時刻保持警惕的連瀟瀟,盯著她質問,“琉璃,你究竟又要搞什麽鬼?!喵~我勸你不要在我麵前耍花樣,阿軒不醒是不是你把她困住了。喵~你要是不想成為嘯天刀下的冤魂,最好趕緊把她放了!!!喵嗚!!!”
“哎呦呦~你好凶啊!連瀟瀟!”綠琉璃做作的剁了下腳,“哼!”了一聲。
隻是隨著她這一聲跺腳聲,躺在嘯天懷裏的季軒也撫平了眉頭,漸漸的睜開了雙眼。
嘯天聽到懷裏的人嗓子試圖發出聲音的那一刻便半蹲下身來,讓季軒坐在他跪著的那條腿上。幫季軒把擋住視線的濕發撥到耳後,屏住呼吸看著她睜開眼睛。
剛從黑暗走出的季軒還有些不適應光線,即使是暗如月光也讓她緩衝了好一會兒。失焦的眼神逐漸聚焦在眼前這張美麗的麵容上。
是因為和他分別太久的緣故嗎?明明在跳海之前也和他在一起,心為什麽跳的這麽快?!她隻想麻煩他不要用這樣擔憂的眼神看著她,她覺得自己心髒負荷不了他這樣的表情。
實在是太帥了!!!
“哎呀!小軒軒醒啦~”綠琉璃又發出那欠揍的笑聲打斷了季軒的花癡,她不耐煩的給了她一個眼刀,讓她不要再發出那惡心人的聲音!
連瀟瀟見季軒醒了過來,趕緊跑到跟前兒問:“阿軒,你怎麽樣了?!喵~”
“你感覺怎麽樣?”嘯天擔憂的打量著她,焦急的詢問她此刻是否有哪裏不舒服的。
“我……我我我.……我冷……”季軒顫抖地聲音也在跟著發抖。
她緊拽著嘯天的領口,往他的懷裏鑽,“我靠!好好好.……tm冷啊!!!你們一個個神人,就.……就就不知道,把我撈上來以後.……給我蓋條毯子嗎?!”
“對不起!”嘯天連忙道歉,脫下自己身上的黑袍把季軒裹住。
季軒正想著一個袍子能有什麽鬼用的時候,溫暖將她包裹,骨頭裏的寒冷都被這份溫暖驅逐。漸漸的,她臉上的血色回歸,聲音也不再打顫。
“哦呦~我們戰神竟然把自己從不會扯下的戰袍給你了唉,小軒軒!”綠琉璃一臉姨母笑的看著他們倆,笑道:“看來我這個忙沒白幫!還能磕到一手糖!”
“綠琉璃,你少給老子在那貧!”季軒從嘯天身上跳起來,走到少年和她的跟前兒囂張道:“你可別忘了,你找我是求我辦事兒的,得罪我你沒好處!”
連瀟瀟則是不解的問道:“綠琉璃,你到底在搞什麽?!喵~”
“我們是被《三世續緣契約》召喚到這裏的,你沒發現電梯裏的那道光嗎?!”季軒被連瀟瀟傻哭了,這貨怎麽一和綠琉璃扯上就笨成現在這樣?“這還不夠明顯嗎?她是想幫這個男孩兒,找我們來給玲見夏和長穀航簽續緣契約的呀!”
“哎呀!被發現了呢!”綠琉璃挽著男孩兒走到季軒麵前,讓他給季軒又鞠了一躬,吼道:“o ne ga i xi ma si!!!(拜托了!!!)”
季軒看著麵前鞠躬的少年緩緩起身,銀發下那金黃色的瞳眸清澈明亮,仿佛是王冠上襄在最中間的那顆寶石。
這樣純淨的眼睛,隻有最純淨的心才會擁有。
他不懂!
季軒直視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給予他自己的答複:
“如果你是為了報玲見夏的恩,恕難從命,這個忙我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