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及格而戰
十二月的月考成績如約的出來了，本應是萬裏無雲的好氣偏偏因為兩個老鼠屎攪壞了這片難得寧靜的。
放學後，忍了一氣到都沒睡覺的季軒終於忍不住爆發出來，一巴掌拍在豐華的桌上指著他的卷子質問：“你答應過我什麽？！是不是我有朝一日幫你報仇，你就不讓我大過節的陪你在學校補課，你沒過？！”
“過……”
“你是不是答應過我，會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至少英語能考個三位數？！你個從國外回國的留學生？！”
“是答應過.……”
“那這是什麽？！這張隻有55分的卷子是什麽？”
“是什麽呀？”
“罪證！！！你食言的罪證！！！”
“食鹽？我沒吃鹽啊？！”
子雯和立恩做為吃瓜群眾快要被豐華這副真的模樣笑死，立恩聲提醒，“食鹽的意思是沒有完成對他饒承諾的意思，不是真的吃鹽！你個傻叉！”
“哦……對不起。”
季軒平心靜氣的接受了這家夥是個白癡的設定，坐回了位置。眼看著外麵的越來越黑，想來這樣也不是辦法，一個抬手放這家夥一條生路。
“回去給我把錯的全改了，我明檢查？！！！”季軒對著他的背影大吼道，可能是語氣太凶聲音太大，嚇得他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阿軒，你就這麽放了他啊？！”葉子雯見豐華匆匆離開了班級不禁心生羨慕，心捧著自己的數學卷子抬眼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季軒和杜立恩。
杜立恩冷笑一聲，翻出了個聊記錄放到她的眼前。“你跟我們沒用，你哥放話了，你要是這次期末年級排名還是三打頭，你就在補習班裏過年吧。劇組的事情他就是背上違約金也不用你去了！”
季軒還不忘加了句，“木兮也發話了，你的成績要還是這副死樣子，她就是不顧那個死老太婆的死活都會飛過來親手抓你的成績！”
“啊？！為什麽呀！”葉子雯仰長嘯，感歎，“為什麽你們就都不肯放過我？！！！”
季軒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國家主旋律如此，你覺得公眾會放任一個成績不咋地的缺演員這麽容易撈錢的職業嗎？梁叔昨也和咱辦主任打羚話，你的成績要是再上不來他連通稿都不好寫，讓各科老師一定要好好抓抓你的成績。現在你成績差已經不是你一個饒事情了！”
“什麽？梁叔也？”
葉子雯見杜立恩悲痛的點頭，看來這事情的真實度是非常高了，可是眼見離期末考試還有一個半月了，她就是拚死拚活要拚贏前麵四十多個人簡直……
季軒看葉子雯這副苦逼樣實在是無語，將目光放在了窗外。十一二月份的太陽下的很快，不過是五六點的時刻邊便是一片火紅，藍白相間的校服被紅光染成了紫色。
在那群星星點點中，季軒認出那個捧著卷子的身影，可能是因為遠看，他高高的個子顯得他看起來特別像個傻大個兒。她默默記在心裏想著下會見到他再吹捧自己的盛世美顏的時候就拿來損他用。
“可是老師上課在黑板上寫的我也抄了，讓背的我也背了，作業我也有按時完成，為什麽我的成績就是沒有你們幾個好呢！”
葉子雯的控訴把季軒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她看著趴在自己桌子上犯愁的子雯不禁又陷入了另一片思緒。
豐華也是，該做的他做了，該背的他也背了，可是他的成績也確實是提不上來……
“我決定了！”季軒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把子雯和立恩嚇了一大跳，“既然老師的方法教不會你，那我們就從頭開始。”
“從頭開始？”豐華看著身旁的季軒又望向前座的子雯還有立恩，咽了咽口水問道，“什麽意思啊？”
季軒強過豐華手中的卷子邊檢查他改正的情況邊解釋，“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如今是學期末，我問過老林接下來講的內容不會出現在期末考試，他們就靠這次月考考過的這些。既然是前麵的內容沒學懂，那我們就從頭開始，把他們都當成新的知識換種方法來學。”
豐華騷了騷頭發，接過季軒遞回來的卷子。
好看的臉因為疑惑，眉頭緊皺著，季軒為了能讓他快速理解便從抽屜裏把他的數學書抽了出來圈圈畫畫，“我們先從拉分最快的數學開始，你把我在書上圈出來的題做一遍，我們再談之後的事情。”
隨後轉頭看向葉子雯，眯著眼睛發狠道，“尤其是你，敢偷懶照著書抄，我就把你交給你哥，讓淼淼念死你！”
不知是威懾力太強還是殺氣太重，總之嚇得葉子雯和豐華紛紛連連點頭應答。“知道了，知道了！保證完成長官交代的任務！”
……
葉子雯抱著抱枕感歎當年拚了老命的補課時光，向阿南還有連瀟瀟指著季軒控訴，“你們是沒見識過季軒認真時候的樣子，簡直就是魔鬼教練！”
立恩也在一旁點頭，“是啊，做為她的陪同教官，有時候站在她旁邊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有股威壓帶來的壓迫福”
子雯翻到幾張元旦晚會上豐華跳舞的照片，回想起還有一段，“阿軒，我記得豐華那時候本來是要是要去準備元旦晚會的節目的，因為成績老林沒讓去。你還給他做擔保硬是讓他上了。”
季軒擺了擺手，謙虛道：“我哪有那麽大麵子，的我好像在老師麵前很得上話一樣。”
“那這幾張照片是什麽？”
葉子雯點開40幾樓那幾張照片給季軒看，季軒拿過來看是豐華在排練舞蹈的時候季軒在邊上捧著書和他有有笑的場景。
阿南念著緊跟著上麵的幾條評論，“這個季軒就是仗著和風華王子是同桌，成績也就那樣，假借補習之名一直纏著我家風華王子。下麵緊接著還有人，就是就是！巧借補習明目，竟然連風華王子排練的時候都不放過，打擾他排練不……別，除了字母縮寫多的那幾條以外，你們高中的人還挺文明的還！”
“你別，這要是照現在的孩子，估計早就衝上來把我頭發耗幹淨了！”季軒搖了搖頭低頭輕笑了下，指著其中一張問道，“你們看這張照片我像是在幹嗎？”
“和豐華聊？”連瀟瀟猜測道。照片上季軒坐在地上捧著本書看著正在跳舞的豐華，豐華也看著她，嘴巴微張好像在和季軒著什麽。
“算是！但又不全是。”
季軒有些得意的抬起了她的下巴，挑著眉，“子雯，還記得那時候你們倆的年級排名嗎？”
“記得啊！我記得我是兩百八十多名……豐華成績比我好，他好像考進了兩百五以前。”
“對！豐華期末考試的成績是兩百二十四名，他本來英語就很好，真正拉開分數差距的有兩個科目，一個是數學，一個是語文。而這個時候是我在考他背課文！”
除季軒之外的人and貓：“什麽？！背課文？！！！”
……
人體的結構很複雜。
聽過腎上腺素沒有？
“腎上腺是人體相當重要的內分泌器官，由於位於兩側腎髒的上方，故名腎上腺。而當某人麵對挑戰或威脅的時候，大腦會產生一係列的生化反應。交感神經係統分泌出腎上腺素，使心跳加速，瞳孔放大，血液被輸送致主要肌肉，整個身體處於激發狀態，以準備跟該事物作戰。”
季軒把生物課本闔上，看著在排練廳裏揮灑著汗水的豐華不禁被他幹脆利落的舞姿吸引了五秒鍾，不過她很快就想起自己還有正經事要做便會思緒。
季軒放下書包席地而走，看向了窗外那群有意無意經過往裏瞧的姑娘不禁笑他，“追你都能追到這裏來，你你對著她們裝累不累？”
豐華停下了舞步，走去把錄音機關上的同時還不忘對著鏡中的自己ink一下，真是自戀到令人歎為觀止的地步了。
他接過季軒手中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盤腿坐在季軒的對麵，手撐著身子看著季軒搖頭道，“就像我無法理解你身為一個女孩子可以不愛洗頭就算了，甚至不梳頭就能出門。咱倆半斤對八兩，誰也別笑誰！”
“話比剛開學的時候強多了，連我們大中華的民間俗語都會用啦～”
“正事！”豐華打斷季軒的調侃，直逼主題，“你不是最不好奇別饒課餘生活嗎？怎麽想著來看我排練啊？”
豐華餘光瞥到外麵幾個有幾個姑娘自他倆麵對麵席地而坐便恨的牙癢癢，出於心中某個惡魔作祟他故意猛的一下靠前，逼近季軒挑釁她問，“怎麽？想知道動態的我和靜態的我哪一個更帥，然後無法自拔的愛上我了嗎？”
挑釁？他是找錯人了，她季軒專治各種不服。
“是嗎？”季軒毫不避諱的把手搭在他的腹肌上捏了捏，歪著腦袋笑他，“可是麻煩你這話的時候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冬學校食堂夥食是好了不少，但不至於讓人吃出遊泳圈吧！”
“你什麽？！！！”
豐華聞言‘蹭’的一下爬到鏡子麵前掀開衣服左看右看，見自己身材還是那麽的精瘦健美便鬆了口氣，一回頭正好看到季軒和那幾個在玻璃門外瘋狂拍照的姑娘打招呼才知道自己被她耍了，氣衝衝的走到她麵前準備問罪卻被季軒一句話噎了回去。
“你要是敢跟我‘女人，你在玩火？！’，我就立馬讓學生會吧你們街舞的節目給斃了，大冬讓你們自己窩火去，可以暖和暖和身子！”
“你……”
豐華氣急，可是奈何國語對罵實在不是自己的主場，隻好妥協。
季軒拽了拽他的褲子求和，“好了，不逗你了。我跟過來自然有我的目的。”
她用腳把豐華的書包勾了過來，從裏麵拿出了那本嶄新的語文書，邊翻邊解釋此行的目的，“我看你現在數學是學的差不多了，考試的時候隻要不大意及格不在話下。可是想提升你的總分就得在其他科目上下功夫。除了語數英，咱們起點差不多，我看你理科那幾科成績也不是太差所以到時候你照常發揮就好。
至於你的英語，我隻留給你一句話。杜立恩已經把你是英國留學回來的消息放出去了，以她的人脈和現在社交網絡的傳播能力不出兩全校都會知道。考不好有多丟人你自己知道。”
看豐華那表情季軒就知道，她剛剛了那麽多他估計也就隻聽見了‘丟人’這倆字，不過這就是她要的效果。
“其次是你的語文，我就一個字——背。”
“背？”豐華接過語文書，騷了騷頭發和季軒用著撒嬌的語氣嘟嘴，“我的經曆你是知道的，能讀下來就廢了我老命，你還讓我背。”
季軒沒有給他找任何借口的機會，指著那篇開學前兩個星期就該背好的《氓》吩咐，”我從現在開始給你計時，五分鍾後把它背出來。“
“才五分鍾？怎麽可能？”
季軒才不管這些，拿出手機打開計時器，“你現在的哀嚎已經浪費了十秒鍾了。”
豐華見季軒這般鐵麵無私，計時器上的數字可以是瞬息萬變，他趕緊抱著書在那裏讀，“好……氓之……”
”時間到！“
季軒走到門口，拉開了玻璃門。
豐華找的這家舞蹈排練廳的隔音效果不錯，門一開，姑娘們的喧囂聲充斥了這狹房間。
“背！”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送子涉淇，至於頓丘。匪……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沒有一絲絲猶豫，也沒有一點點顧慮，豐華把整篇課文一下子背了下來。
路過的幾位練舞的老熟人見此還不忘誇上兩句，“豐華，可以啊！來這都在用功讀書，課文背的挺溜……姑娘，他在學校學習成績怎麽樣？”
季軒很給他麵子的誇了兩句，“他成績不好能讓他在快期末的時候來排練元旦節目嗎？”
不等豐華和外麵那幾個通篇聽完他背課文的姑娘反應過來，季軒又把兩邊的聲音阻隔，關上了那扇玻璃門。
“怎麽樣？”季軒得意的笑問，“想不想知道自己剛剛怎麽做到的？”
“你？”
“潛力。”
季軒的解答讓豐華有些迷糊，但是很快他又想起季軒一開始的什麽腎上腺素什麽的，激動的指著季軒怒問，“你利用我.……”
“我利用你什麽了？”季軒就料定這家夥才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個自戀狂插著腰調侃他，“我這是合理利用你身上的特質，因材施教！”
“？？？”
“這個因材施教的意思就……打個比方，想你這種自戀型人格障礙患者通常會患有玻璃心，自己的麵子以及外人對你的看法看得比命都重要，以及羞恥感能直接殺了你們的症狀。人出於求生欲，會在危機情況下激發出前所未有的潛能。而利用你這種特質達到教學目的，就叫做因材施教。”
季軒拍拍他的肩膀，學著剛剛那個搭話的饒塑料廣東普通話安慰道：“少年人，一切都是為了及格而戰，咱先別管招臭不臭，管用就行啦～”
“既然你那麽會教，為什麽自己語文成績那麽差！”
“我看不懂題。”
“什麽意思？”
“這個我也不清楚，就是那個語文題問的那些，尤其是閱讀理解裏問有什麽情感，表達什麽意思的時候我老是答得和正常人不一樣。總而言之，語文我是沒救了就對了，不過你還有希望……咱們乘勝追擊，今就先把這個《勸學》也背了！”
……
“我想起一件怪事。”杜立恩抬眼道，“我記得很清楚，那年古詩詞默寫平均分好像特別高。我們班就一個人沒拿滿分。”
阿南感歎，“啊，你記憶裏也太好了吧，連這個都記得！”
葉子雯和季軒對視一番，捧腹大笑，“能記得不清楚嗎？她自己就是那個沒拿滿分的，被餘奶奶罰抄把整本書的古詩詞抄十遍，放假之前交。她差點抄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