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座是王子大人（2）
十五歲的季軒是什麽樣的？
“普通吧……我覺得自己的長相算不上出眾，可是我覺得也不難看啊！而且好看的皮囊都是千篇一律的，有趣的靈魂可是萬裏挑一的。我也不覺得自己比別人差多少。我真是快被那幾個念叨自己這裏不好看，那裏不好看，還什麽有錢一定飛去韓國整容的那幾個家夥煩死了！還有人真的好奇怪，自己化妝就得全世界的人都得陪著她化妝，上了高中怎麽變得這麽奇怪啊！”
“那是你，不是誰都和你一樣無條件隻愛自己，愛自己一切的人好嗎？！很多人還是會在意別饒看法，心翼翼的活在別饒眼光裏的，比如我！”
季軒看著麵前正對著鏡子發愁的葉子雯感到無語至極，她一把拍下那個鏡子數落她，“你又不是在拍古裝劇，臉上就貼了個貼紙就是醜到慘絕人寰的地步，你葉大影帝還是美若仙的好不啦！”
“是這麽沒錯，可是我就是怕它留疤什麽的！”葉子雯著便又拿起鏡子接著照了起來，手輕撫著右半臉的紗布念叨，“真的是，我國慶那七還要趕去橫店拍那個新劇，要是那時候還好不了麻煩就大了！”
“醫生怎麽？”
“能怎麽？定時擦藥，不要碰水，防止感染唄。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句話，我都會背了！”葉子雯下定決心放下了鏡子，趁著飯菜還沒涼的時候趕緊把飯吃了。捅咕了幾下那碗還沒吃兩口的飯，她便開始抱怨起來，“我才是都快被我那個經紀人煩死了，一給我接的都是什麽爛劇！”
“什麽爛劇？”杜立恩突然出現在了葉子雯身後，嚇得她差點被飯噎死，季軒拍著葉子雯的背，問她：“哪個？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傻白甜女主的少女時代還是那個霸道軍官的俏嬌妻的白蓮花女主的少女時代啊？！”
“咳咳.……都不是！是霸道boss的傻秘書的元氣女主的少女時代！”葉子雯從屁股下拿出那個被她當屁股墊的劇本隨便翻了兩頁吐槽道：“女主從生活在貧窮的環境裏，早死的爹和絕症的媽沒有讓她對生活失去希望……看！這裏，隻要明年這破電視劇拍完能上線，你們就能在電視機裏看到我用著傻白甜的笑容，和白蓮花的胸懷，在被人欺負的情況下還會對著，對著地，對著空氣大喊——‘路瓜子！加油！’”
麵對著葉子雯故作真的傻樣，杜立恩和季軒給出了最真實的reaction——“嘔～”
氣急的葉子雯翻著白眼把那劇本又放回屁股底下，“你看吧！我就我那經紀人給我接的都是什麽爛劇！我一堂堂金XX獎獲獎年紀最的影帝，如今淪落到給這種無腦言情偶像劇做客串。嗬嗬，我哪裏對的起我養父母的在之靈，哪裏對得起他們的苦心栽培啊！”著還適時的摸了兩滴眼淚。
杜立恩放下餐盤坐在了季軒的旁邊，看著葉子雯這幅樣子，沒有良心的笑問：“既然是爛劇你還接，你的演藝生涯不想要了？”
“雖然同在娛樂圈，但是我們演習的和你們寫歌的行業性質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好嗎？！你們倆有不是沒陪我去過公司，去過片場，不知道現在的演員單靠片酬能過上新興貴族的好日子嗎？！還不是靠代言！靠讚助！”
這麽一季軒才想起來，“對哦，你當初放話不會接代言，也就這個和你養父母有交情的梁叔叔答應了唉。不對啊，他給你安排的經紀人眼光不是挺好的嗎？怎麽會幫你接這麽個爛劇啊！”
“你的是老吳吧！你可別提了！”葉子雯欲哭無淚的拿出手機點開了微博，“看，我的老吳現在是她的經紀人了！”
“這不是那誰嗎？林孓黛。”杜立恩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孩兒。
季軒看了好幾眼，點零頭，“好漂亮啊！這鼻子做的真不錯，就是雙眼皮喇的有點深。怎麽？你們公司新簽的？定為是偶像，還是流量啊？準備正紅還是黑紅？”
“嗬！季軒，你這圈外人對我們圈子的那些套路還是挺熟悉的嘛！”葉子雯放下手機歎了口氣接著解釋道：
“她是個在外留學的回來的海龜，唱歌不錯，家境好想也挺好的，不過野心蠻大的，梁叔可看好她了！而且你別看她整零，但是她底子真不錯。我看過她時候的全家福，她爸媽的基因是真優秀，就是大部分基因都給她弟弟了。
她確實是個才女，寫的歌我也聽過。有點複古，唉，立恩，不定你和她還挺聊得來呢！她新發的那個曲子和你用號作的那幾首差不多，都是那啥……叫啥來著？”
“蒸汽波。”杜立恩替她答道。
季軒看杜立恩那輕蔑的笑容隨口問了句，“唉？我看到了。著名音大畢業林孓黛首發單曲，反響很好嘛！不過看這架勢，在這一刻之前應該還不是個公眾人物吧！立恩，你怎麽認識她的？”
“什麽才女，什麽著名音大畢業生，我就沒見過哪個音大畢業的能連個intro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留學生？！”杜立恩一筷子插在雞腿上，指著葉子雯，“還有！什麽和我的曲風很合得來，那就是我新建的號寫的新曲子！沒想到這什麽黛還挺會抄，把我的水印也抄進去了！要不是老吳前兩過來找我解釋，還要買下我那個號，我都不知道有這麽回事？！”
“啊？不是她寫的！”葉子雯失望的放下了手機，托著腮感歎，“這個世界太假了！哼！早知道就不把老吳讓出去了！”
“讓出去的？！”季軒無語道，“我倒是很好奇，你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我昨讓你借我一下你的語文作業看看，你怎麽就沒這麽大方呢？”
杜立恩也控訴起她來，“就是！你連個洗發水都不願意借，你還能把老吳讓出去？你當初可是為了他和你們公司那個什麽後？.……那個杳然差點打起來，你都沒讓唉！”
“這都是有原因的好嘛？！”葉子雯趕緊解釋，而對麵的杜立恩和季軒就雙手抱胸，一副我看你怎麽解釋都表情期待著這位影後的表演。
“老吳是不是年前兒的時候結婚了？”
杜立恩：“是。可這有什麽關係啊？”
“他老婆懷孕了，倆娃。預產期在明年五月份。”
季軒：“好事啊！可這又有什麽關係？！”
“他缺錢了唄！”
杜立恩季軒：“So?”
“這都聽不懂嗎？.……我不是不接代言嗎？！而且我不是答應我哥不會因為拍戲的事情耽誤上學嘛！所以我這一年也就會靠著寒暑假接一兩部電影，和幾個客串，每年能拿到的片酬就那麽點，也就夠葉子家平時的花銷和維護。
“經紀人是靠藝人拿錢的，我不賺錢他又能剩多少。也就是趁我上學的時候幫幫公司裏其他藝人做做運營，賺點外快，而且他也是公司創始人之一，每年紅利也是挺夠的。
“梁叔把老吳安排給我主要就是老吳在公司呆的年歲最久，人脈也多，像我這種不走火紅和黑紅路線隻演戲的也就靠他的人脈才能接到幾部戲，在觀眾老爺麵前混個臉熟，才這演藝圈裏麵蹦躂到現在。本來都心死了老吳，偏偏看上了我上一部戲的那個製片，好要一輩子都不結婚的那個家夥竟然主動求婚，我的老吳就這麽成了林阿姨的老吳了！
“你們知道嗎？我們公司又個藝人市場影響力的榜單，我年年倒第一，我們公司裏都我是最沒的錢途的藝人，跟著我隻能喝西北風。誰要是但凡發配給了我，就跟發配到了邊疆一樣，等同於被逼著辭職。”
季軒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所以，你家老吳嫌棄跟著你沒錢途，就把你揣了？”
“我們家老吳才不是那樣的人好不啦！”葉子雯推開季軒的手，喝了口湯接著道，“他本來是不缺錢的，這不是為了結婚買了婚房，存款存了個死期，現在手頭就拮據了嘛！他也就是趁著林阿姨肚子還沒大起來的時候去賺個月子錢，奶粉尿布費什麽的！
他也是！林阿姨也不缺錢，可他大男子主義什麽不能受著苦還要掏腰包，所以準備好好拚一把！而且他還是我的經紀人，明年咱們高二準備高考就不打算再接戲了，他也正好可以在家帶帶孩子，雙贏。”
杜立恩這才聽明白，指著她屁股底下那破劇本問，“那這你怎麽解釋啊？！”
“這我就有一大堆東西要了！”季軒看著葉子雯深吸一口氣的架勢就知道這家夥憋了一肚子的氣準備吐，
“我知道最近是畢業季新簽的藝人集中發行的日子，公司很忙。但是，我好歹是陪著梁叔從那個十五平米的辦公室做到如今帝都CBD寫字樓三層的規模的老臣了吧，他竟然安排了個實習生給我！
“剛剛大學畢業的姐姐，喜歡追星，喜歡無腦網文，還有嗑cp。我沒有貶低她的意思，可是你看看她在那麽多劇本當中給我挑的角色，05年網文改編女主。
“這都過去十年了！誰還看這些啊！能不能不要把個人愛好放到工作上來！”
杜立恩擺著手感歎，“人家剛畢業嘛！你理解理解不就得了。文藝片不景氣，你去年演的那部反響是不錯，可你不也是一分錢沒拿到嗎？！還倒貼了全劇組的盒飯錢！”
“對啊，你以為誰都和梁叔還有老吳那麽寵你啊！人家一實習也不容易，再了，最後簽合同的事不還得是梁叔做主嗎？梁叔這麽愛惜你這隻羽毛，才不舍得你去拍這麽個爛劇呢！”季軒的話仿佛是顆定心丸，葉子雯聽了覺得也有道理便放下了這件事。
不過葉子雯越是看著這林孓黛的臉就越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事情。
“啊啊啊！分班結果出來了！我男神的分班結果出來了！”
“終於要公布了！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嗚嗚嗚～”
“別告訴我.……不，告訴我.……不，還是別告訴了……不，快告訴我，我想知道！！！”
“啊啊啊～我現在太激動了怎麽辦，他要是和我一個班怎麽辦？？？他要是沒和我一個班怎麽辦！！！”
一個叮玲玲的聲響引發的是一眾人手機的震動，要人類被科技俘虜淪為科技的囚奴還真不是誇張，季軒看著這群為了一個人而激動到忘乎所以的女孩兒們無奈的搖了搖頭，感歎，
“不就是個人嘛！至於嗎？！”
“帥哥嘛！人之常情。”杜立恩喝著湯也拿出手機看看這最終結果，“要是他能來咱們班就好了.……我沒看錯吧！”
“十班！！！！！！！”
“啊啊啊！老有眼我們終於有個帥哥啦啦啦啦！”
還沒等季軒和葉子雯反應過來，隔壁桌她們班的幾個女生已經跳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哈利路亞～哈利路亞～哈利一一一路亞！！！”
“？？？”
季軒和葉子雯兩臉懵逼，杜立恩雖是八卦零，可是對帥哥感興趣這事還是頭一回，“你被人魂穿了？上回見那個誰？就是那個剛當上新星榜榜首的鮮肉跟你告白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激動吧！”
“不是！是早上時候我和咱們班財務委員一起發行了個‘猜猜他在哪個班’的活動，要知道咱們班這吊車尾的班級賠率最高，我發了！！！”
季軒毫不猶豫的拆穿她，“什麽活動！你這不就是賭局嗎？！”
“就是！你押了多少？有沒有幫我們押？你跟財務怎麽分成？”
“子雯，現在你的姐妹都在法律的邊緣試探了，你竟關心些沒用的！”
“你別給我裝清高，知不知道沒了老哥給咱們管錢上個月咱們月末是怎麽熬過去的？！一個饅頭分四份，一碗泡麵都能把湯拿來再喝一頓。要不是你上半個月點外賣，披薩炸雞龍蝦的，我們能過到那份兒上嗎？！”
季軒回想起當時的艱苦歲月，悔不當初！頭一回她們四個如此期盼著能夠開學，因為再不開學的話，她們四個估計就要餓死了！
“的好像就我一個人吃了似的……”
葉子雯杜立恩：“你什麽？！！！”
“我我我……我什麽都沒。”
為了轉移話題，季軒趕緊端著飯盤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她們仨端著飯盤放去洗碗處，一路上看著這飯堂裏公布分班結果之後的人間百態，有人為了無法與帥哥同班感到惋惜，有人感到憤恨為何自己的成績這麽好錯過了這個機會，有人慶幸自己的成績差竟然還能有慈福利，更有人計劃著冒著被家裏人砍死的風險轉到十班去。
出於好奇，季軒隨口問你了句：“那個豐華既然轉到了我們班，那他同桌是誰啊？”
葉子雯想了下，“對哦！咱們班還有空座兒.……難道？！”
“不是吧！！！”杜立恩也張大了嘴巴，看著季軒。
季軒這才回想起來，她們班在轉校生來之前有39個人，4個列，每列5排。就隻有靠窗倒數第二排有個空位，那是……
“他的同桌難不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