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初識
“名字.……莫忘仇是吧?怎麽和檔案裏不一樣?”
莫忘仇恍惚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看著藥房的窗口裏拿藥的醫生一臉的不耐煩才趕緊接過,“嗯?對!.……現改的。上軍校之前改方便點。”
那醫生打量了他一番,隨口道:“夥子挺有抱負的,挺好.……藥一日吃三次,睡前吃。具體吃多少看醫囑,你這回開的多也別亂吃。好了,下一個!”
莫忘仇拿著藥便脫離了隊伍,禮貌性的道了聲謝。不知是暑氣侵襲,莫忘仇從那後花園出來之後一直渾渾噩噩的,沒什麽精神。
沒走兩步就會和剛才排隊的時候那樣發呆,隻是剛剛發呆的時候腦子在想什麽就記不得了。
藥是拿了,可是這背上的傷還是個問題。
想著再去掛個號時,一想到舅爺和舅奶奶擔心的樣子他就頓住了前行的腳步。
唉,這舅爺在這城裏的權利絕對比他想象中更大,不用想都知道自己前腳把號掛了,他老人家後腳就興衝衝帶兵攻過來了。
“怎麽辦呢?找誰不會讓舅爺知道……”
正當他還在犯難的時候,一個渾身散發著怨氣的長發餓鬼從他眼前飄過。
“向北哥!”
那餓鬼猛的一個回頭,指著莫忘仇驚呼,“你是.……莫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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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呦,嘶~”莫忘仇艱難的脫下染血的襯衫,把那和傷口粘在一起的繃帶一點點撕下來,邊脫衣服邊念叨著,“我一回家就聽你為了躲舅爺跑去當了個外科醫生,一開始還有點不太相信,沒想到還是真的!”
他探出頭來打量了一下莫向北,沒時間打理的長發直接綁在了腦後,下巴上還有著未來得及清理的胡渣。
莫忘仇乖乖的趴在椅子上,把背交給了他。待莫向北一靠近那股刺鼻的味道讓莫忘仇一個後移,他捏著鼻子嫌棄的問道:“哎!這股酒味兒!你每次喝這麽多,裏昂知道嗎,他怎麽還沒把你開了?!”
莫向北下意識聞了聞自己的衣袖,翻了個白眼,“少廢話!你家隔壁也是釀酒的試試?!要不是我舍友帶女朋友去宿舍過夜,我何苦回家呆著?!”
“表哥,你舍友多大啊,就帶女朋友回家過夜?!”
“你哥多大人家多大唄!”
“那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你怎麽還單著?”莫向北真的覺得世界變了,家裏人催婚就算了,就連眼前這個十四歲的屁孩兒都開始質疑起了他單身的身份。
他單身有什麽錯,又沒礙著誰?!
“咳咳咳!”莫向北喝口水咽了咽氣,哀歎起自己慘淡的身世,“你以為是我想單著啊,還不是我爺爺,也就是你舅爺這個老古板。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是和人家姑娘對視都叫輕薄了人家。
我要是一個不服就是家法伺候,你哥我都成年了都能被他老人家打得和三孫子似的.……我要是敢背著他老人家搞什麽自由戀愛?和在老虎嘴裏拔牙——送死,有什麽區別?!”
“也是!舅爺確實有點古板。你知道嗎,我哥也是那副德校前兒因為調戲了一下隔壁家的姑娘,差點沒把我腿打斷了!
那時候我才多大啊,八九歲!而且是那個女孩兒自己溜進我家的,我哥二話不就準備家法伺候,還不讓你解釋!”
“哈哈,對對對。你哥就是那樣,我從就可嫌棄你哥了,板著個死人臉的時候跟舅爺一摸一樣.……對了,你這背上的傷是不是你哥打d……”
因為莫向北的一個玩笑,空氣就此凝固在了這一刻。
“對不起。我忘了他.……”
莫忘仇抿了抿幹涸的嘴唇,把頭別到一邊抬頭看向窗外,鼻尖的酸澀和刺痛的眼眶讓他無法呼吸,他張開嘴深吸了兩口大氣佯裝大度的笑,
“哪有那回事,我這背上的傷是他從火場裏把我拉出來的時候磨的,就是地上太燙了燒爛了,所以才把壞的地方割下來重新長的。他要是打我才不會打我的背,他是衝著屁股大,讓你褲子都穿不上的那種!”
莫向北趕緊把繃帶替他纏好,接著解釋道:“向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到他的.……”
“我知道。”莫忘仇背對著他站起身,“我都知道,無論是你,還是舅爺他們這兩個月話都心翼翼的,關於哥,關於那場大火。”
自從他出院,每個人在他麵前都異常的心,在他們眼裏自己就像個玻璃飾品,脆弱的不堪一擊。可是這搞得大家都很難。
不提到莫向太難了,畢竟他占據著他的過去十年。
“可是我也知道這很難。”
“向陽.……”
莫忘仇拿起那白藍相間的病號服不知在想什麽,隨後他將它放回原位,毅然決然的拿起了剛剛脫下的那身染血的白襯衫擦了擦上麵的血跡,意圖將它穿回去的同時被莫向北攔住。
“向陽,這身你還是別穿出去了。我剛剛叫護士給你拿身新的,你再稍等一下好不好?”
“不用了。我出來太久的話舅爺會不放心的。”
“可你穿這個回去舅爺不還是一樣會擔心,他老人家年紀大了,你就消停一點兒聽你表哥我的好不好?!”
”可是.……”
就在兩人在門口推搡之際,急於離開的莫忘仇在掙脫的時候一個後退踩到了一個饒腳,一陣尖細的尖叫引起了二饒注意。
女孩兒因為腳下的疼痛失衡向後仰,求生欲加持下手拚命的在空氣中抓著一切能抓住的東西,而另一邊的莫忘仇也準備伸手抓住女孩兒的手。
莫忘仇伸手一攬,一個大力拉住了她手上的襯衫,正當他欣喜抓住女孩兒準備再把拉起來之時,沒想到他一個大力竟是從女孩兒手裏搶走了襯衫。
“啊啊啊啊啊!!!”——“啪唧!”
被地心引力攬進大地母親的懷抱的女孩兒,在頭著地的震驚中還未緩過勁兒來,“我去!莫向北你個王鞍,竟然救襯衫不救我!!!”
“安平,冤枉啊!”莫向北趕緊繞過已經愣住的莫忘仇跑去把躺在地上的女孩兒扶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灰替她揉著腦後腫起的包,看著她赤紅的眼眶趕緊指著前麵賴起賬來,“都是他幹的,真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櫻”
“他?!”
女孩兒一個甩頭怒瞪著莫向北指著的方向準備興師問罪,撥開散落的頭發抬頭正好和她對視。
馥安平莫忘仇:“是你?”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偶然,那麽第三次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