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身世之謎

  從聖女堅定的口吻中，桑若似乎相信了那麼一丟丟。

  「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看著桑若沒有拒絕，聖女一把抱住了桑若。

  當聖女懷抱的溫暖一點點散發到桑若身上時，那熟悉，讓人依戀又安心的感覺，是流淌著相同血液的人才會有的，桑若也伸出手抱住了聖女，那種雙向流淌的溫暖，讓她深深地依戀著這個懷抱，一種久違的情感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她緊緊地抱著聖女，這就是母親的感覺啊！

  「娘……娘親。」桑若緊張地開口。

  「嗯嗯，孩子，嗯嗯，好孩子。」玉瑤拍著桑若的背。

  突然玉瑤察覺到不對勁，她臉色微變，她輕輕推開桑若，僅僅盯著桑若，「你……你中了寒毒么？」

  「請聖女救救桑若吧！」岑秩南跪在地上請求。

  玉瑤看了眼岑秩南，又回看桑若，「可是孩子，你怎麼會中了寒毒呢？」

  「聖女，是我，都怪我，是我……」

  「不是的，娘親，是我十年前任性妄為才受了傷，不過能夠多活這十年，我已經滿足了。」

  「十年？你中了寒毒之後活了十年？」玉瑤的眼神慢慢警惕起來，「是誰幫你療傷的。」

  「是……是一位高人。」

  「他叫什麼名字？」玉瑤的語氣嚴厲起來。

  「他……他沒有告訴我他的姓名，我不知道他叫什麼。」

  玉瑤冷哼一聲，「他是不是叫金烏子？」

  「金烏子？」

  這個名字桑若確實沒有聽說過，她哪裡知道莫先生在神族時是這樣的名字呢？她甚至連莫先生的面也沒見過。

  「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啊？娘親，金烏子是誰啊？」

  「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啊。」

  玉瑤嘆了口氣，「看來這幾百年間世上的高人不少啊，能夠救得了我怡兒就好。」

  「聖女，那……師姐身體內剩餘的毒性可以解除嗎？」

  「這個……」玉瑤面色凝重起來，「或許我可以試一試？」

  「真的嗎？」

  一時間，岑秩南激動地眼圈都發紅了。

  看著岑秩南的樣子，玉瑤揶揄到：「你喜歡我家怡兒嗎？」

  岑秩南點點頭，「師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那你們何時成婚？」

  看著岑秩南臉色有些猶豫，桑若趕緊說道，「娘，我還小，等再過一些時間再說。」

  「怡兒，娘親想看到你們成婚，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就只剩這一絲魂魄留在這裡，就為等你出現，你走後，我就徹底……」

  「娘親，不許說胡話。」桑若捂住玉瑤的嘴巴。

  「那不如你們在我這裡舉行一個簡單的儀式如何，讓我也能夠在有生之年看到我自己的女兒出嫁。」

  「娘親，這……」

  「這樣是太委屈師姐了，不過師姐，聖女一片心愿，我們就成全了聖女吧！」

  「那你們就在這裡拜拜我吧，小夥子，我可是把我唯一的女兒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能辜負她，知道嗎？」

  「聖女放心，我一定會的。」

  「等等！」

  突然玉瑤臉色嚴肅起來，她將桑若一把拉到自己身邊，「在此之前，我還有些話要問問你。」

  岑秩南一臉錯愕，「聖女請問。」

  「你今年多大？」

  「24。」

  「嗯，比怡兒小一歲。」

  「我在問你，你家中父母可還在？」

  「在下父母雙亡。」

  「那你父母可有為你定下親事？」

  「這個……」岑秩南羞愧地低下了頭。

  「有還是沒有？」

  「有……」

  「那你今日既然要娶我的怡兒，那之前的親事退了沒？」

  「沒有……」

  「那你打算何時退？」

  「退……退不了。」

  「什麼？」玉瑤大怒，「你這話什麼意思？」

  「聖女，對不起，我並不是存心欺瞞，我……我……」

  「娘親，你不要為難他了，他……他已經娶妻了。」

  「什麼？」玉瑤尖叫一聲，「你已經娶了妻，卻還向我求娶怡兒，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聖女，我對師姐是真心，我是真心的。」

  「就算是真心，我也不可能將怡兒許給你，我的怡兒只做正妻，不做小。」

  「我明白！」

  「而且，」玉瑤又補充道，「我的怡兒不與人共享夫君。」

  「我……明白。」岑秩南把頭低的更低了，他實在無言反駁。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只要聖女能救師姐，我做什麼都是甘願的。」

  「怡兒是我的女兒，我自然會救她，只是你，我不會認可你，將怡兒許配給你，除非你這輩子只娶她一個妻子。」

  「我……明白！」岑秩南非常沉重地說到。

  「怡兒，這邊來，我仔細為你把脈，看一看身子。」

  桑若跟隨玉瑤坐在一邊，「娘親，我真的還有救嗎？」

  「傻孩子，我是你娘親，就算拼盡所有，我也會救你的。」

  「娘親，那我有一個請求，你可不可以答應我？」

  「你說。」

  「你……不要怪秩南好不好，一切的陰差陽錯怪不得誰。」

  「傻孩子，」玉瑤撫摸著桑若的秀髮，「你這樣是要吃大虧的知道不，女孩子不能太大度，要懂得爭取。」

  「娘親，是我的，旁人搶不走，不是我的……強求來又有何用！」

  「兒大不由娘，我雖生了你，可是不曾養育過你，是我的不對，只要你過得開心就好，你開心娘親就開心。」

  「娘親，此刻還能看到你，就是我最大的開心。」

  「好了，把手給我吧！」

  玉瑤親親捏住桑若的脈搏，緩緩閉上眼睛。

  突然，她眉宇蹙起，整個人猛地睜開眼睛，「你……你……你入了魔族？」

  桑若刷的一下臉就白了，「我……我……」

  該怎麼解釋這十年的遭際，該從何說起呢？

  「聖女，這不是師姐的錯，你千萬不要責怪師姐，這一切都是我，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師姐，是我害的師姐成了如今的模樣。」岑秩南就像一個懺悔的門徒一樣說著。

  「你……」玉瑤狐疑中帶著一絲憤怒。

  「是我。」

  「不是，娘親，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和讓人無關！」

  「你說給我聽，到底是怎麼回事？」玉瑤近乎怒吼地指著岑秩南。

  「好。」

  這一切還是要從十年前開始說起，岑秩南將十年前他誤傷了桑若，致使她心灰意冷跳了懸崖，卻又被魔族尊主救起，這才成了魔族之人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你……你……」玉瑤怒目等著岑秩南，「冤孽啊，冤孽啊……」

  岑秩南低著頭，再不敢說一句話，可是能夠有這樣一個機會，把這十年來的自責，悔恨全都說出來，他感覺輕鬆不少。

  雖然眼前的事情，樁樁件件都出乎玉瑤的意料，可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還是要救，拼了姓名也要救。

  「你身上的毒性已經除了大半，剩下的我幫你算出清楚，還是怡兒，離開魔族，魔族與我們可是有著滅族大仇啊！」

  「娘親，眼下怡兒還不能離開……」

  「啪！」玉瑤氣急敗壞地打了桑若一巴掌，「你說什麼？」

  桑若扶著被打的臉。雖說深感委屈，可是她還是沒有發作，「娘親，你且聽我細細說來。」

  「這其中有著很多牽扯，雖然我眼下不會離開魔族，但請娘親放心，女兒不會為魔族效力，而且也可以暗中做一些事情。」

  「好，那我要你發誓，一定要誓死誅殺魔族，如若做不到，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聖女……」岑秩南驚呼一聲。

  「你做的到嗎？」玉瑤逼近桑若質問。

  「娘親放心，女兒一定做到！」

  「好，」玉瑤這才安心地點了點頭。

  「不過魔族真的沒有一個叫金烏子的人嗎？」

  娘親怎麼一直對這個人窮追不捨呢，真是奇怪，莫不是和這個人有深仇大恨嗎？

  「沒有啊，娘親，這為金烏子先生可是和你有過節？」

  玉瑤冷哼一聲，眼裡露出從未有過的狠毒，「此人就是背叛了神族的叛徒，他………他下十八層地獄都無法抵擋他的罪惡。」

  背叛神族……

  浮華之前提過，莫先生可能是……難道娘親口中的金烏子就是莫先生嗎？

  剛才娘親問起替自己治病之人是她一口咬定就是金烏子，那麼地篤定，看來莫先生應該就是隱姓埋名的金烏子。

  「娘親，大明宮有一位莫先生，高深莫測，女兒的傷……便是他治療的。」

  玉瑤驚訝過後帶著一種深深的痛惡，「怡兒，殺了他，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知道嗎？」

  看到這樣的玉瑤，桑若一時有些害怕，一提到莫先生，玉瑤就像瘋了一樣，眼裡的怒火如果可以殺人，那莫先生恐怕死了一千次也有了。

  「娘親，莫先生可是與您有什麼深仇……」桑若試探著問。

  玉瑤緊緊閉上眼睛，嘴巴顫抖了幾下，終於還是忍住了，「沒有，他是叛徒，是神族的叛徒，神族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女兒明白了，女兒一定不負娘親所託。」

  其實想來莫先生於她也算有救命之恩，她能活這十年也都多虧了莫先生的照顧，所以在桑若心裡，對莫先生雖說談不上感激，卻也沒有討厭，憎惡。

  如今聽了娘親所列的罪狀，說出了傻莫先生的理由，桑若一邊思考自己的能力能否殺的了莫先生，同時一邊又在思考莫先生非殺不可的理由！

  從娘親怒火欲噴的眼中，顯然是對莫先生恨極了的。可是莫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