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九靈鳥

  「西域什麼？」

  這時岑秩南不說話了，一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個妖女的表情，然後往旁邊移了移。

  「好啊，既然你不打算合作，那這靈鳥就交給你了，天虞弟子！」

  最後「天虞弟子」桑若故意拖長了說，其中包含著一種諷刺的意味。

  「你……」

  「我是妖女！」

  看著岑秩南漲的通紅的臉，桑若真想笑了出來。

  靈鳥這個時候突然有靈性一樣沖著岑秩南伸長了脖子憤怒吼叫了一聲，奇怪，這靈鳥似乎對岑秩南有敵意，而對桑若這個魔教妖女沒有絲毫敵意……

  大家都是正道，不應該齊心協力對付她這個魔教妖女嗎？

  桑若笑了一聲，索性坐了下來，仔細觀察這一場正道之間的大戰。

  九靈鳥憑藉著九頭的優勢，將岑秩南困在其中，前後夾擊，讓他腹背受敵。

  看著一團團烈火時不時燒在岑秩南的身上，桑若就抓緊了手裡的劍，可是就在下一秒，她的臉色就變了。

  星淵，可是取自萬古寒冰，是整個天虞唯一一把冰寒徹骨的神劍，不管是妖是神，只要被星淵刺中，那麼此生……就算僥倖活著，那也是骨寒至極，再也無法修習法術之身了。

  看著一團團神火消散在空中，桑若整個人就如僵硬掉一般，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那一劍，她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

  「啊！」

  岑秩南還是不免被神火損傷，看著他背後焦灼的皮膚，已經因為疼痛而手忙腳亂，又添的心傷，桑若抿緊嘴巴，一咬牙，還是提劍迎了上去。

  「你走開，我不要你……」

  「記住，這次你欠我的！」

  如此，就算是桑若和岑秩南兩人，也最終沒能戰勝九頭靈鳥，而桑若更是沒多久是支撐不住了，神鳥的烈火雖然沒有對著她噴射過來，可是被烈火圍繞的炙烤她根本無法承受，烈火一靠近，她就好像露珠遇到了陽光一樣，身體輕飄飄地，就像要蒸發掉一樣。

  「你怎麼了？」

  岑秩南注意到桑若面色蒼白，嘴唇鐵青的時候，他不由自主地就心疼，就想要去關心她。

  桑若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咬緊嘴巴，眼神中也露出非常人的堅毅來，「我沒事！」

  岑秩南正想說些什麼，胳膊上火辣辣的灼燒感立馬讓他清醒了過來，這個人是妖女，是他們的對手，對於魔教妖人，如果遇上，殺無赦！

  而他在幹什麼，關心一個妖女，他怎麼可以忘記天虞的規矩呢？真是該死！

  這種灼燒感桑若再也受不了了，她就像是露珠被蒸發的只有最後一丁點水分了，而這個時候她體內的翻騰更是要了她的命一樣，那些小鬼，他們就等著她暴斃而亡，不可以，她現在還不可以死，不可以死……

  桑若回頭溫柔地看了眼岑秩南，他比以前更加優秀了，她一直就知道，這一點，她從來沒有看錯。

  桑若撐著最後一口氣離開了九靈鳥，待重新落回地面，她感覺自己立刻復活一樣，整個人精神大半，可是體內的小鬼還在鬧騰，她立馬盤腿打坐，壓制體內的氣息。

  「啊！」

  岑秩南再次不小心中了九靈鳥的烈火灼燒。

  聽到那痛苦的叫喊，桑若立馬心神不寧了，小鬼趁機直接擺脫了她的束縛，桑若一下子前功盡棄，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

  可是當她看到後背焦灼，鮮血淋漓的岑秩南時，她的心痛了！

  她用盡全力催動了噬心珠，將噬心珠丟了出去，向著九靈鳥的方向，這個是她眼下唯一能做的了，雖然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

  「快回來！」

  用噬心珠暫時分散了九靈鳥的注意力，這樣岑秩南才有逃生的機會。

  只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九靈鳥在觸碰到噬心珠的那一刻，立馬收斂了光芒，九個頭變作一個頭，然後化作石像，再也沒有做出任何攻擊。

  「你怎麼樣？」岑秩南滿臉的關切。

  桑若擦拭了嘴角的鮮血，「我沒事！」

  「那你……謝謝你，剛才！」

  雖然對此感到意外，到更多的是，岑秩南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她會救他，而這也更加說明了，這個人……曾經於他一定有著某種聯繫！

  「別動我！」

  桑若劍指著岑秩南，她用眼睛威脅著他。

  隨後，又是一大口鮮血，桑若立馬感覺自己大限將至的感覺，那些小鬼她再也無法控制，她感覺自己此刻就像寒冰窟一樣冰冷，而且還不斷地冒著冷氣，她渾身發抖，她感覺那些冷氣帶走了她的生命，她的生命馬上就要消散了。

  「你受傷很嚴重，我幫你……」

  「別過來！」桑若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來，制止她。

  她現在也就是還有一口氣，如果岑秩南好心幫她的話，那麼她只會立馬死去。

  「能不能答應我最後一件事？」

  「你說！」

  岑秩南沒有想到他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甚至很擔心，很害怕。

  「我可能熬不過去了，如果我就此死了，不要揭開我的面紗。」

  這無疑更加確定了，她和他一定見過，不，他們一定是很熟的人？

  會是誰呢？

  岑秩南把腦子裡所有記得的面孔都回憶了一遍，還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是誰？

  「我們是不是認識？」

  「我剛才救了你，」桑若喘了口氣，接著說道，「記住，你欠我的，所以……不要看……」

  桑若倒了下去。

  「好，我答應你！」

  岑秩南呢喃一句，當看到桑若倒下那一刻，他莫名地就掉下了一滴淚。

  浮華眼睛一直盯著那個神秘的山洞，大嫂已經進去好久了，怎麼還沒有出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而且這幾個小鬼加在一起，也並不是那麼好對付，這半天若不是他為人機靈，恐怕早都敗了，可是大嫂如果再不出來的話，那他真就失敗了！

  又過去好久，桑若那邊還是毫無動靜，不行，看來他只能靠自己的聰明才智了。

  這時，浮華看見了那個躲在大樹後面，小心翼翼的小姑娘，這小姑娘還挺可愛的嘛，他不禁心裡又有了想法，待他捉回去，做個小娘子，那豈不美美的！

  很快，身經百戰的浮華就誘開了邵清遠等人，來到了芍葵身邊。

  「小妹妹，跟我回家好不好？」

  「可是我……」

  「妖人，放下她！」

  邵清遠幾個人已經又沖了過來。

  「都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浮華將劍放在芍葵的脖頸間，然後湊到她耳邊悄悄說：「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你配個我一下就好。」

  害怕的芍葵只管一個勁地猛點頭。

  「快，叫幾聲！」

  「啊……啊……啊！」

  「真是個聰明的女娃啊。」

  浮華對著芍葵的耳朵笑著，芍葵一時間真就不害怕了，反倒有一些臉紅。

  「大師兄，不要傷害芍葵啊！」猴子立馬急得向邵清遠求情。

  然後，大家也都跟著一起求情，除了陸依然一直沒有開口。

  其實邵清遠又怎麼不明白大家的心思呢，十年了，他們誰都沒有忘記小師妹，如今芍葵這麼像已故的師妹，而且她又沒有了親人，如果帶她回天虞，師父師娘看到，也一定會很開心的。

  「怎麼，她是你們天虞的弟子嗎？我幹嘛要放了她？」

  「我不是，我只是……」天虞的人還沒說話，芍葵就已經對著浮華解釋了。

  浮華心裡一陣好笑，這姑娘怎麼這麼傻。

  「她是，她是我們的小師妹！」

  聽到邵清遠這麼說，猴子感動地都快要哭了，「是，她就是我們的小師妹，快放了她。」

  「漬漬漬，那這麼說來，我更不能放了她了，我打算娶她做我的娘子，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皆大歡喜，多好！」

  芍葵一下子心跳地特別快，臉也是燒紅到了耳根，「你別亂說。」

  「我沒胡說，我是認真的！」

  其實這樣的話，浮華確實已經說過好多次了……

  「呸，你敢，你要是敢動我師妹一根毫毛，我殺了你！」

  「哦，是嗎？」

  浮華說著拔了一根芍葵的頭髮在手中揚了揚，然後一口氣吹開，「這樣可以嗎？」

  「你這淫賊……」

  猴子已經急不可耐地運勢沖了過來，這時初軻一把抓住了猴子，「別上當，他不會傷害芍葵的。」

  剛才初軻一直觀察著對面，對於浮華的伎倆已經看了個明白。

  「只要你把師妹留給我們，你離開，我們就此罷手，不再爭鬥，如何？」初軻沉穩地口氣說著。

  對面那小子的話可以說正中浮華下懷，可是大嫂，還有異界圖……大嫂還沒有出來，他還得繼續拖延時間，不能離開。

  「不行，這小姑娘我要帶走，不能留給你們！」

  內心焦灼萬分的浮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祈禱著桑若不要有事，趕緊出來。

  「咳……咳……」

  又有了微弱的呼吸，桑若感覺自己處在一個十分溫暖又柔和的地方，在巨大痛處之下，即使是細微的舒適都讓人格外歡喜。

  她睜開眼睛，模糊的眼睛緩緩眨了好幾次，她才看清，是他，是岑秩南！

  他怎麼會抱著她？而且她身上還披著他的衣服，難怪感覺溫暖好多。

  「你醒了？感覺好點沒？」

  「我……我不是應該……」

  「你體內有一股特彆強烈的寒氣，無法祛除，我就幫你……」

  「你怎麼會……」

  桑若的眼裡滿是疑問，他修鍊的術法正是那冰寒徹骨的術法，他一動手，只會殺了她，怎麼會……救了她？

  「我……」

  自從十年前開始，他就已經在修鍊一種可以對抗星淵力量的術法，他希望以此可以來消減一下他內心的罪惡。

  「你剛才有沒有看……」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桑若突然驚覺到這一件事，她的面紗，他又沒有揭開過？

  「沒有！」

  他的眼神認真又真誠，不過桑若還是不信任，最堅實的信任一旦被開了一個口子之後，就是大水決堤，覆水難收，信任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