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人性本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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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人性本惡
經理在莉的屍體旁邊轉了半，幾乎抽光了一包煙，現場每個人都很害怕。
經理突然：“得把她的腦袋鋸下來，警察不知道她是誰，就不會查到這裏！”然後他一指那些女員工，“你們去拿工具！”
在經理的喝斥下，女員工們慢慢挪出去，去幾條街外的五金店買了工具回來，女員工裏麵有一個會計是經理的親戚，也是他的心腹，整個過程都是在她監督下完成的。
為了叫所有人都脫不了幹係，經理監督著女員工把屍體搬到停車場後麵的一片空地，在那裏鋸掉腦袋，用消毒水擦洗一遍，然後清理血跡。
之後，他叫兩名男員工用塑料把屍體裹了，去野外扔掉，頭和身體被扔在了兩個地方。
然後經理從辦公室的保險櫃取了一袋子錢，給每人扔了一萬塊，：“今的事情，誰也不許出去！否則我們都得死，聽明白了嗎？”
這件事發生之後，整個公司籠罩在一片恐懼、壓抑的氣氛下，同事們平時遇見也沒有笑容了，大家都帶著尷尬的神色。
經理還做了一些善後的事情，包括把捆綁莉的那張桌子處理掉，清除她所有的檔案，讓她徹底蒸發，還有就有反複跟員工們施壓。
他告訴員工們，如果警察找上門，就不知道，警察不會把他們怎麽樣的，由他來應付就行了。
他還，警察會把他們單獨審問，然後詐他們別人已經招了，不要怕，都是套路。
“經理還……”
“行了行了！”林冬雪已經聽不下去了，她的牙齒磨得咯咯作響，“簡直是一幫禽獸！”
陳實問：“莉家人怎麽打發的？”
“莉是外地來務工的，一個人住，和家裏就逢年過節聯係一下，所以還不知情。”
“她的工位呢？”
員工指著一個方向，“原來是在這，後來……”
“處理掉了？”
“是！”他一頭冷汗地附和道。
“有她的資料嗎？”
“全部銷毀了……等下！”
員工帶他們來到樓道裏，他打開一個供電箱，裏麵竟然是一個型的靈堂，放著一個女孩的照片，兩旁擺著電子蠟燭，照片下麵是一些糖果、糕點之類的簡單供品。
員工：“也不知道是誰最開始弄的，大家心裏懷著愧疚，就悄悄來這裏祭拜她。”到這裏，員工抹了一把眼淚，“莉，我對不起你，我不是人！”
“現在這個有什麽用！”林冬雪對這幫人恨之入骨。
“你做噩夢嗎？”陳實問。
員工一愣，：“每晚都做，夢見沒有腦袋的莉，來找我索命。”
陳實對林冬雪：“行了，真相大白，把人全部控製起來吧。”
員工慌亂地：“警官，不是要放我嗎？”
“我可沒，等案子完全弄清楚，再決定對你的處置！”
“人不是我殺的！我發誓，我幹她的時候她還在哼哼！”他一反之前的態度，拚命地為自己開脫，林冬雪恨得想扇他一耳光。
林冬雪給局裏打電話，林秋浦親自帶了一批人馬過來，把人全部帶走了，這家公司也封了。
林秋浦：“一鍋端，真有你們的！”
陳實笑道：“咱倆的賭約？”
“行，東大順涮羊肉，過兩我請你們。”雖然打賭輸了，但案子破了，林秋浦的表情格外輕鬆。
但案子還沒有真正結束，這案子最大的難點是判斷刑事責任的歸屬，男員工們在審訊中花樣百出地為自己開脫，種種醜態看得審訓員們想吐。
彭斯玨向林秋浦建議：“死者死於體位性窒息，準確來，她正在服用撲熱息痛，這種藥對肺功能有一定的遏製作用，她是在這種情況下遭到粗暴捆綁，造成的窒息死亡，所以刑事責任人應該是那個捆綁她的人。”
林秋浦采納了他的專業建議，整個案子最後的刑事責任落在胖經理頭上，盡管他花言巧語地替自己開脫，又無理取鬧地要求找律師，但一切都太遲了，很快所有涉案人員便被移送了司法機構。
胖經理的過失殺人罪和強奸罪是逃不掉的，至於那些員工，除了幾個挨罰的沒有參與，算是走了大運，其它人或多或少都在履曆裏留下了洗不掉的汙點，他們會用自己一生的艱辛來償還那一夜的瘋狂。
這些都是後話。
審訓工作開始的同時，陳實、林冬雪和彭斯玨驅車來到西郊的一片荒地，局裏現在人手不足，十八個人審問，所以找尋死者遺體的工作就落到了他們三個頭上。
“是這附近吧？”林冬雪一直在看外麵。
“前麵有根塗了紅漆的電線杆。”
“就是這了！”
在這裏停車，三人來到荒野裏尋覓，幾百畝的荒地找一顆腦袋，無異於丨大海撈針，陳實找得腰都酸了，站起來點根煙喘口氣，突然發現彭斯玨就站在他旁邊。
出於禮貌，陳實遞過去一根煙，：“彭隊長，來一根！”
彭斯玨竟然接了過來，：“從來沒人給你遞煙，因為我從不在單位裏抽煙，所以他們都以為我不抽煙……你怎麽知道我抽煙？”
“我可不知道你抽煙！”陳實笑了，“我隻知道這是禮貌而已。”
“陳實，你總是讓我想到一個人。”
“讓我猜猜，你朋友嗎？……彭大隊長這麽冷麵冷心的人還有朋友嗎？”
彭斯玨並未理會他的玩笑話，：“一個出租車司機，連破三樁奇案，太不可思議！你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我一直也想知道！”陳實聳肩笑笑，打著打火機，用手掌遮著給彭斯玨遞過去。
“找到了！”
林冬雪歡喜地地跑過來，看見這一幕，笑道：“你倆啥時候關係變這麽好了？咦，原來彭隊長也抽煙啊？”
“少廢話，過去看看！”彭斯玨掏出一支試管，把剛抽了兩口的煙扔進去熄滅。
三人來到那裏，草叢裏有一顆腐爛的頭顱，從它的長發能看出來屬於一位女性。
林冬雪歎息：“好好一個女孩子，落到這樣的下場，為什麽這幫人會這麽壞呢！”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集體無意識吧，一個擁有道德的人，放在集體裏，就會被氛圍感染，失去理智，變成野獸。”陳實。
“卡爾·榮格的理論。”彭斯玨，“可是為什麽一群人就會做出邪惡的事情，也許歸根結底，人性本惡！”
寒風吹過，仿佛亡靈在哀泣。
林冬雪對著那顆頭顱合攏雙手，默默地：“莉，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