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手刀邪功
“小姐?!”
幾乎是下意識地,在聽到響聲的瞬間青柳便將手裏的活計丟開,從自己的座位上彈起來蹦到趙語雁身邊,小心翼翼地抱住語雁,既是因為怕她受傷,又是想從自己最相信的人身上獲取安心的感覺。
“好啦,沒事。”趙語雁反倒是見怪不怪,她拍拍青柳的後背把她推開,“不用怕,這應該是雲夕弄出來的聲音。”
“常姑娘?”青柳舒了口氣,“奴婢還以為有什麽危險了……不過,常姑娘為什麽能弄出這麽大的動靜啊,她在練功嗎?”
“嗯……”趙語雁心想,也不知道拿活人做樁算不算練功。“也算是吧。”
“那,她會不會有什麽危險呀?”
“她自己是不可能有危險,另一個人倒是有。”趙語雁站起身,“青柳,你在房中等我,我去看看雲夕那邊的情況,一會兒就回來。”
“可是小姐,這麽大的動靜,您可得當心被誤傷呀。”
“她?雲夕不可能誤傷我。”語雁輕笑幾聲,關上門離開了。
趙語雁走後,青柳自己一人留在房裏十分不安,連續戳傷了好幾次手指。無奈之下,她隻好將手帕放到一邊,從傷口處吮了幾口血吐到地上,小聲地嘟囔:“怎麽總覺得心裏和打鼓似的?”
趙語雁走到常雲夕的房間外麵,剛抬起手想要敲門,卻聽到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語雁遲疑一下,收回了懸在半空中的手。
“語雁,你在外麵嗎?”正當趙語雁在糾結是否應該離開時,房間裏傳來了常雲夕的聲音。
“朱大哥……他沒事吧?”
常雲夕沒有回答。過了半炷香的時間,正當趙語雁轉身準備離去時,房門卻被從裏麵打開了,站在趙語雁麵前的正是手提酒葫蘆、眉飛色舞的朱勤。
“朱大哥,你——”朱勤的表情讓趙語雁十分迷惑。
“我沒事。”朱勤笑了笑,毫不在意胸口處那一道青紫色的瘀傷。“趙郡主請進,在下先去打酒了。”
“……”目送朱勤離開後,趙語雁對於自己是否應該去和常雲夕聊聊感到一些猶豫。
“語雁,你怎麽了?”常雲夕等了半天不見人進去,便從屏風後走出來,“不是來找我的嗎?”
“剛剛聽到一聲響,我就……過來看看。”不知為何,語雁覺得有些尷尬。
“沒什麽,隻是和過去一樣罷了。”常雲夕拉著趙語雁的手進到房間裏,“你第一次跟我到山莊門口的時候應該也見過,總不會還覺得奇怪吧?”
“是挺奇怪的。”趙語雁歎口氣,“雲夕,雖然朱大哥武功蓋世,但也不至於為這點小事下死手吧?”
“你以為我想啊……”常雲夕似乎也很是苦惱,她坐在凳子上用手撐著額頭歎了口氣,“朱勤可遠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好脾氣。”
“那你們是為什麽?”趙語雁越來越不明白了,“方才的動靜,可不太像是師徒間的玩笑吧?”
“當然不是玩笑。”常雲夕抬起頭,神色有些憔悴。“我會這樣是因為朱勤教我的武功。手刀功本來就是要淬煉心火來讓內力變得淩厲如刀,練的越深就越容易走火入魔。但凡有半點慍怒的意思,就會導致心火催動內力。若不發泄出去,隻會逆行經脈走火入魔。”
“所以朱大哥才會心甘情願地讓你用他發泄難以抑製的內力?”趙語雁覺得自己無法理解這樣的師徒關係。“他既然知道如此,為何當初還要教你這種功法?”
“我自己選的唄。”常雲夕故作輕鬆地說,“語雁,你可能無法理解。我從小到大都活在‘夢澤’的陰影中,當時一心隻想學成最厲害的武功,查清夢澤裏發生的事,哪裏管得了這麽多?”
“那……你會一直這樣下去嗎?”
“不知道。”對於這個問題,常雲夕反倒真心覺得無所謂。“會惹怒我的事情也就那些,實在不行就找塊巨石來泄力,不一定非要人來承受。”
“可——”
“好啦,不說這事了。”常雲夕彎起食指敲了敲桌子,“你不是派人去送信了,可有回音?”
趙語雁搖頭,“沒有。”
“會不會是……”
“外婆一向聰明,送信人被她發現也還算正常。”趙語雁在思索時雙眉微顰,聲音也輕了不少。“我比較擔心的是那封信會不會被外公看到。如果他看不到的話,我就隻好自己去一趟相府了。”
“那就去唄,你不想去嗎?”
“如果我自己去了相府就一定會被人看到。被人看到的話,對外公、父王、大舅他們都不好。”趙語雁無奈地說,“人言可畏,還是盡可能避免這些麻煩吧。”
“這就是名門世家的苦楚了。”常雲夕跟著苦笑道,“以前我在停雲縣時,哪怕打了個噴嚏都會有許多人猜測是不是看誰不順眼了。常家尚且如此,何況王府?”
“是啊……”趙語雁歎了口氣,“要是讓父王知道我偷偷來見外公,不知道他會是什麽反應。”
“也不會有什麽反應了。”常雲夕笑道,“你身為郡主逃了父母之命定下的姻親,惹得金龜婿親自跑這麽遠來追你,這種事發生在王府,若我是你的爹娘,隻怕是要把鼻子都氣歪了。”
“這話誰都可以說,偏偏從你常雲夕的口中說出最難讓我相信了。”趙語雁也笑起來,“這樁姻親本就是父王擅自做主,不論是母妃還是外公都不答應的。”
常雲夕調侃道,“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去找你的外公要那塊免死金牌?”
趙語雁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答道:“今天已經有些晚了,還是等明天吧。等到明天午後還沒消息的話,就隻好勞煩呂護衛去再送一封信了。”
“隻能這樣了。”常雲夕點點頭,問道:“說起呂護衛,好像從之前就一直沒見他了,是你讓他去做什麽事了嗎?”
趙語雁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去做什麽了。出門在外,總不能讓他十二個時辰片刻不離地守在我身邊吧?”
“不,我是說。”常雲夕十分認真地問道,“楊進士也和他一起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