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辣花摧手
“笑話。”常雲夕冷哼一聲,“我問的是你為何被溶陽村裏的村民趕出村子,又沒問你我們是否有難。那麽,你倒是說說看,我們有何危難?”
“賤人,你雖然厲害,畢竟手無寸鐵,縱使有翻江倒海的本事,難道還能獨自鬥得過十幾個男子?我勸你們還是早點動身,不然等我那幾個‘做生意’的小子回來了,叫你們一個個都死。”
“喲嗬?”常雲夕走上前,抬手一指戳在這老色鬼的肋間,立刻讓他岔了氣。“本以為你也就是個流氓,最多算采花賊,沒想到還有點硬骨頭?”
“呃——啊……”‘住持’聲嘶力竭地發出了幾聲不成音的慘叫,慢慢地癱倒在床上。緩了好一會,才從嗓子裏擠出一句支離破碎的話:“你……你對我做,做了什麽……?”
“我?”常雲夕用手指了指剛剛自己戳中的地方,“我封住了你的期門穴。期門穴,知道是幹什麽用的嗎?”
‘住持’驚恐地看著常雲夕,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偏偏就是這個吞咽的動作,帶動他肋間不知什麽地方生起一陣劇痛,險些把他疼昏過去。
“期門穴是足太陰經、厥陰經、陰維經三經會集之處,你被我封住了這個穴道,便會氣滯血瘀,每有吞咽、氣喘、咳嗽、噴嚏,都會劇痛無比,若是期門穴長期被封住,那就會牽連肝、脾、肺乃至心,最終你會因疼痛而昏,因氣滯而死。”
“不,不……”‘住持’被常雲夕繪聲繪色的描述嚇得麵如金紙,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因為這個動作痛得幾乎昏絕。
“好了,如果你不想死,就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本姑娘不但不會替你解開穴道,還會再點你其他穴位,攪得你五髒六腑都不得安生,聽明白了嗎?!”
‘住持’不敢開口說話,隻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幅度拚命點頭,以示服從。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時見色起意,有了吃獨食的想法,卻受到了如此嚴酷的懲罰。
“這會兒隻有先配合這女的,等我兒回來了,再……”‘住持’如此想著,額頭上因疼痛而生黃豆大的冷汗不斷地往下滴落。
常雲夕從旁邊扯過一把凳子坐在上麵,“你說的危險是什麽?”
“我……我有幾個……小子。他們……他們回來了看到你,你就……麻煩大了。”
“做什麽的?”常雲夕不以為然地輕笑道,“是馬匪、強盜、土匪,還是飛賊?”
“是……兵……”
“巡江軍嗎?”常雲夕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如果是巡江軍的話,那似乎還不如我說的那些。巡江軍都是水兵,要是到了陸地上來,指不定誰該怕誰呢。”
“你……不怕……?”
“你叫什麽?”常雲夕不理會對方的問題,自顧自地問道,“剛剛你說的那些話倒是有趣,不過嘛,現在悔改還來得及。”
“什……”‘住持’一愣,竟不知常雲夕究竟意在何處。
“三……二……”常雲夕則優哉遊哉地數起了數,“臭流氓,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一……”
隨著‘一’字落地,常雲夕先出一指戳在同一個地方,‘住持’立刻覺得胸口一陣酸麻,方才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頓時消失不見。
常雲夕看他恢複過來,並沒給他留多少喘息之機,立刻將左手空握成拳狀往他外膝眼下用力一砸——
“啊——”‘住持’不由自主地想要跳起來,然而緊接著敲擊之後的陣陣酸、麻、痛、癢雜為一處湧上來,直折磨得他有苦難言,足足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這股難以忍受的苦楚才算過去。
“你又——”
“這是你的足三裏。”常雲夕沒等他問完便答,“足三裏這個穴位,哪怕你在普通的鄉間郎中那裏也能聽到過幾次。不過,本姑娘可沒那麽好心替你按摩,你覺得呢?”
‘住持’聞言怒火攻心,掙紮著要起身反擊,不想兩腳剛一挨地,便覺自己輕飄飄地懸在空中似的,進而向兩旁一歪摔倒在地。
“腿——我的腿呢?!”‘住持’惶恐地大叫,“賤人,你對我的腿做了什麽?!”
“我用的是‘催穴’的手法打在你的足三裏上,這一股氣勁衝入你的穴道,阻滯你的經絡和血脈,你猜會怎麽樣?”常雲夕蹲下身,此時此刻,她在‘住持’眼中真正是活生生的女魔頭。“若我不解開,你今生今世就隻能這樣‘飄’在空中了。”
“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不知是無法接受自己會癱瘓的可能,還是被常雲夕摧垮了意誌,‘住持’把身子往床邊上一靠,徹底放棄了掙紮和抵抗。
“你叫什麽?”
“袁成。”
“年紀幾何?”
“五十三。”
“嘖嘖……”常雲夕不禁咋舌道,“當真是個老色鬼,老流氓……方才這麽折騰你真是不虧。”
聽到這種‘虎狼之詞’,袁成打心底裏放棄了所有的抵抗。他到現在才明白,自己麵前這個女子遠觀若出水芙蓉般嬌麗傲然,近看才驚覺她是橫生尖刺的薔薇——雖不害人性命,卻會讓不懷好意者痛不欲生。
薔薇又名買笑花。此時此刻,哪怕慳吝好財色如袁成,若手中持有百兩黃金,恐怕也隻想將金子擲向常雲夕,砸她個血流滿麵。
很可惜,幻想隻能是幻想,常雲夕的逼問——或者說拷問還在繼續。
“你口中的‘危險’,究竟是什麽?”
“是我兒,還有他的那群朋友。”袁成心如死灰,既然不能殺了常雲夕,那隻好盡快趕走她,以減少自己的痛苦和折磨。
“光棍……哪裏來的兒子?”常雲夕明知故問。
“方才說的都是騙你的。”袁成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我是溶陽村人不假,被趕出來是因為逛青樓、賭錢花光了家財,爹被我打死,娘被我氣死,村裏的人看不下去,就把我趕出來了。”
常雲夕忍住一手刀砍死他的衝動,勉強按捺著火氣問:“那你兒子呢?”
“他是我婆娘留下的,比我還要凶上數十倍。”袁成笑了笑,“等他回來,就是我看著他折磨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