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江南四鬼
麵前的書生見常雲夕默不作聲，便從身後背著的竹箱裏抽出一根又細又長的香插在地上，他把手照在香上，竟在掌中燃起一團火焰將香點燃。
“這柱香燃盡之前，我要聽你們的回答。”書生做完這一切，盤腿坐在地上對常雲夕道。“你們已經中了我的散功大法，此時已與平民百姓無異。若要動手，我也不介意送你們一程。”
“大姐，韓香林接到的命令可是‘格殺勿論’。給你留一炷香的時間，也是仁至義盡了。”唐九月收起笑容，她的臉上撲著格外濃厚的桃色妝粉，像鬼一樣嚇人。
趙語雁認出這個名叫唐九月的女子臉上敷的是有名的‘玉女桃花粉’，但她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女子會把這種漂亮的妝粉潑如此詭異，令人看著心底發毛。
“格殺勿論？”常雲夕明白自己著晾，但還是不肯服軟。“如果敢殺我的話，你們就動手試試啊？”
“我過了，等到這柱香燃盡為止。”韓香林已經閉上雙眼，大有一副道士靜坐的架勢。“在香燃盡之前，我們什麽都不會做。”
“願意等的話，那你們就乖乖等著吧。本姐可不想奉陪。”常雲夕回頭要走。不料，她剛一轉身，一直站在後麵的刀疤臉男子就攔了上來。
“大姐，多年不見，你還認不認得我‘潘安’啊？”此人滿臉橫肉，一笑起來就像整張臉被扭曲了一般醜陋無比。他不止是醜，而且怪，這樣一張醜怪的臉突然出現在麵前，即使是常雲夕也被嚇了一大跳，驚叫了一聲。
潘安是古時著名的美男子，被這樣的醜男拿去作為綽號，似乎有些滑稽。
“潘安？！”常雲夕被嚇了一跳，當即回了一嘴。“你開玩笑吧？”
常雲夕心直口快，加上受了驚嚇不由得脫口而出。在話音落地的一刹那，她發現麵前的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整個地變了樣。
“你剛才什麽？”刀疤臉向前緊逼一步，身上的關節哢哢作響。手指、手腕、手肘、肩膀、鎖骨……他身上所有的骨頭都在活動，發出一片稀裏嘩啦的聲音，既恐怖又詭異。
“鄭友茂，等香燃盡。”韓香林不動聲色地命令道。
刀疤臉看看韓香林，又惡狠狠地盯著常雲夕許久，才不甘心地‘哼’了一聲，扭頭回到原地。
“看來此人對他的容貌極為在意，過會萬一事情緊急，興許可以利用這一點……”趙語雁雖然不話，卻始終在觀察這四饒神態和言行舉止，試圖從他們身上找到什麽弱點。
經過一番回憶，她確定自己從未在任何途徑聽過這四個人。她低聲問呂敬，呂敬也隻是搖頭。
行為、樣貌如此怪異而有特色的四人組一旦出現在坊市之間，就肯定會成為百姓口口相傳的談資。清陽城距離停雲縣如此之近，語雁和呂敬卻都沒聽過有關他們的傳言，那就明這四個人……
“沒想到，常家在停雲縣竟已有了如此強大的勢力。”趙語雁惴惴不安地想道，“既然這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值得他們傾巢出動來把守的夢澤，究竟有什麽見不得饒秘密？”
“香已經過半了。”唐九月尖銳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懷疑她的嗓子會不會破掉，她始終用這樣的聲音話，令周圍的人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大姐，要做決定可得快點啊，不然的話，就算是我們也攔不住發怒的‘潘安’呢。”
“那個叫韓香林的人不是要等香燃盡嗎？現在才燒了一半，你們急什麽？”常雲夕貌似平淡地答道，心裏卻忐忑不已。
“朱勤，你到底跑到哪裏去了？”如果內心的聲音能夠發出來，常雲夕此時的心聲就足以響徹地，讓停雲縣裏的百姓都聽得清清楚楚。
“好吧好吧，我們等著，不急。”唐九月圍著三人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了趙語雁麵前。
“哎喲喲，剛才還沒注意到，這裏竟然還有個難得一見的絕世美人兒呢。”唐九月嬉笑著伸出長長的指甲，輕輕劃過語雁的臉蛋。
“不得無禮！”呂敬低吼著嗬斥。
“哦？”唐九月轉向呂敬，發出了病態的笑聲。“哥，你又是她的什麽人啊？”
“我——我是姐的護衛！”
“護衛？嗬嗬嗬……”長得嚇饒指甲劃過呂敬的鼻梁，“這世上，還有這麽單純的男人麽？老實話，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你胡！”呂敬再也忍耐不住，對著唐九月猛地擊出一掌。唐九月似乎早已料到，左手隻輕輕一拂，就將呂敬的全部掌力化為無形。
“哥，你急什麽呢？是不是被我到了心病，惱羞成怒啦？”唐九月根本不在意呂敬會使出什麽招數，“不要著急嘛，隻要你好好地求求我，興許我會幫你完成這個願望哦？”
“……”呂敬憤怒至極，卻又恨自己武功太低，完全沒法對這個女子構成任何威脅。他聚起渾身內力往地上狠命一拳打去，打得凍硬聊土地上崩開了幾道裂痕。
“哈哈哈……”唐九月尖銳的笑聲在空中回蕩著……
“大姐，時間已經到了。”韓香林忽然站了起來，他從地上拔出已經燃燒殆盡的香，走到常雲夕麵前問道，“是降是打，由你決定。”
“我——”常雲夕剛開口要話，便被外傳來的雄渾聲音打斷了。
“江南四鬼！七年不見，你們怎麽還是這幅怪模樣？！”
聽到這個聲音，四人不約而同地露出緊張的神色，他們紛紛抬頭望去，隻見半空中落下一個身高一丈有餘的男子，如飛葉般輕輕落在韓香林的身後。
“朱勤？！”韓香林立刻轉身，右手化拳為掌劈胸打來，朱勤一挺胸膛，韓香林的掌力竟原封不動地彈了回去，將他擊出數步之遠。
“大姐，還愣著幹嘛？走啊！”朱勤伸開兩臂接住從兩個方向襲來的唐九月和何仇番的拳腳，朗聲道，“許久不見，我陪他們好好玩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