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聘禮
“這都是什麽東西？誰送來的？誰讓你收下的？你怎麽把它們搬進來的？什麽時候送過來的？”趙語雁像連珠炮一樣一連問了十幾個問題。
先是季月心突如其來的坦白，又是季瀟湘不聲不響地搞事情，趙語雁覺得自己都要瀕臨崩潰了。
“姐，您這樣問得奴婢的頭都昏了……”青柳不知該回答那一局才好，苦著臉站在一旁。
在等待趙語雁回來的十五分鍾內，青柳也嚐試著想象了自家姐看到這些東西時會有什麽樣的反應。隻不過，單純靠想象，任何人都不會真正了解到暴風雨的恐怖。
現在的趙語雁，就是暴風雨的化身。
趙語雁勉強鎮定下來，“那好，一件一件來。這都是什麽東西？”
“姐，奴婢也沒打開看過，不知道裏麵裝得是什麽……”
“把它們送來的人沒告訴你嗎？”
“是……是張管家帶人把它們搬進來的。張管家，他也是奉王爺的命令把這兩隻箱子搬到這裏，其他的事不清楚。”青柳有些畏縮地看著趙語雁，“奴婢也是看了箱子上的封條，才知道是季公子送來的東西。”
“封條？我看看……”趙語雁湊過去一看，果然看見封條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季瀟湘所贈’五個大字。
“姐您過，除了季公子，世上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寫出這樣的字了。”
“青柳……你能不能不要總把我得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記下來。”趙語雁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問道，“之前他送來的那個包裹，你托人送回去了嗎？”
“送回去了，但是……”
“但是什麽？”
青柳指了指趙語雁身後的地板，“季公子又送回來了。”
“……”
“季瀟湘，你這樣有意思麽？”趙語雁恨不能一腳把這些東西全都踢出去。
但理智告訴她，自己踢不動。
“青柳，你現在去把張成叫來，我要問問他這是怎麽回事。”趙語雁又好氣又好笑，總覺得自己好像成了這姑侄倆戲耍的對象。
“姐……這不好吧？”青柳吞吞吐吐地，“現在正是前院忙碌的時候，張管家應該……”
“前院忙碌？”趙語雁立刻覺得有些不祥的預感，“忙碌什麽？”
“嗯……”青柳低著頭支支吾吾了半，也沒出來個所以然。
“是不是……季瀟湘要過來？”看青柳這副模樣，語雁也能猜出來個大概。
青柳沒話，隻點零頭。
“蒼呐……”趙語雁心中浮現出一句詞：‘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姐，奴婢覺得……您還是不要裝病的好。”
“為什麽？”趙語雁一愣，接著又，“不對，你怎麽知道我想裝病？”
“因為……每次季公子要來王府，您都要裝病的。”
“……”
“不過這一次最好不要，張管家特意叮囑奴婢轉告姐：王爺今晚有些要事要談，關於姐和季公子的，不能不去。”青柳認真地，“還這件事與季相有關。”
“爹爹他趁我去望月閣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麽？”趙語雁覺得，自己以後可絕對不能看這個表麵好饒爹了。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青柳接著又，“姐，您剛剛去了望月閣嗎？王妃怎麽樣了？”
“她沒什麽事，已經恢複正常了。”提到這件事，語雁不禁摸了下綁在衣帶上的兩塊玉佩。青柳注意到了這個動作，但趙語雁臉色和心情都不太好，此時還是不要亂問比較好。
“爹爹還吩咐什麽了嗎？”
“嗯……”青柳想了一會，“對了，張管家還，季公子要姐把這兩隻箱子拆開，看合不合姐的心意。”
“我的心意？他要是在乎我的心意，那最好快點回他的楚京城。”
“王爺也是這麽吩咐的。”
“……好吧。”趙語雁無奈地走到兩隻箱子前。
“這箱子裏……不會有什麽要命的東西吧？”趙語雁忐忑不安地想，“比如是那種隻要打開就沒法退回去的禮物，或者迷魂香之類的。”
提到迷魂香，趙語雁便想起了季瀟湘臉上的那個烏眼青。尤其是那早晨站在楊叡卿身後的時候，明明表情極其嚴肅冷酷，卻被那個烏眼青毀了氣氛。
“總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的。”趙語雁猶豫了半，還是不敢下手拆封。
“青柳，你過來拆開它。”
“啊？”青柳連連後退，“姐，這樣不好吧？”
“怕什麽，是我讓你拆的。萬一有什麽事，我來擔著就是了。”趙語雁抓住青柳往前一推，“好啦，快拆開它。”
“這……遵命。”青柳也是一萬個不樂意，但誰讓自己是個丫鬟呢？
青柳剛伸出手，趙語雁便躲到了門口，一臉警惕地盯著那兩隻箱子。
“姐，您怎麽了？”
“不用管我，快拆封皮。”趙語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封皮撕破，青柳愣了半，終於鼓起勇氣掀開了箱子。
一瞬間，滿屋裏金光閃爍，奪目而耀眼。
“……姐，這是……”青柳指著箱子，“這是……”
“什麽啊？”趙語雁湊上前一看，也跟著愣住了。
箱子裏整齊地碼滿了金錠，足有半張床那麽大。
“季瀟湘……他在搞什麽東西？”趙語雁心想，“送那麽多錢，是要買下我嗎？”
等等，買？
趙語雁突然覺得大事不妙，“青柳，快打開另一個。”
“是，姐。”青柳不敢遲疑，慌忙扯掉封皮，打開了另一隻箱子。
珠寶、發簪、頭冠、首飾。
兩隻箱子的光芒足以照耀整個房間。
“誰我外公沒錢來著……？”趙語雁怔怔地看著這兩隻箱子，心想哪怕身為郡主，自己也沒見過這種陣仗。
“姐，那個……”
“怎麽了？”
“那邊還迎…”
還有個包裹！
趙語雁幾步走過去提起那個包裹，打開一看，裏麵放著一個長方形的木盒，盒中裝著一副卷起來的畫。
“青柳，你到那邊去把畫展開，我倒要看看他畫的是什麽。”
青柳依言行事，接過畫走到一旁展開，上麵畫的是……
“我？！”趙語雁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