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王妃自閉了
“月心,你把門打開,我們好好談談吧。”
距離季昭離開王府已經過了整整一,季月心一直把自己鎖在望月閣中閉門不出,連飯都沒怎麽吃。
哪怕是趙啟在這期間也沒見過她的麵,這會正在望月閣下高聲呼喊,想把季月心叫出來。
“官人,我沒什麽事,就是需要靜一靜。”季月心從二樓探出頭來,有氣無力地,“等我自己想明白了,自然就出去。”
“月心,整整一過去你才吃了幾塊糕餅,如此下去,我怕你身子扛不住啊。”趙啟望著季月心蒼白的臉色,心裏止不住的疼。
“我沒事。”季月心勉強擠出個笑容,這才顯得有了些活力。“官人,你快些回去吧,當心風寒。”
“唉……”趙啟無奈地歎了口氣,“現在可是申時,你今還一顆米都沒沾唇,這怎麽能行呢?”
“總之,你快回去吧。讓我自己在這望月閣上冷靜些時日,好好想想自己的作為。”罷季月心便把窗戶關上,再不回答。
“過會我讓下人把飯食送來,無論如何你都得吃一點!”趙啟沒辦法,隻得對著樓上大聲叫喊,“否則我便去叫下人來將門破開。”
樓上靜悄悄的沒有回音,趙啟等了一會,搖搖頭轉身離去了。
此時,清蟾園臥房鄭
“姐,王妃都已經一一夜沒出望月閣了。”青柳一邊疊著衣服一邊,“她這個樣子倒是把王爺急得不輕。剛剛奴婢回來時,看見王爺叫了幾個下人,正準備劈門閂呢。”
“自從外公走後,她就一直把自己鎖在裏麵。”趙語雁也是悶悶不樂的,“在我麵前被罵成那個樣子,照她那個性格,恐怕會難受好長時間吧。”
“現在這樣,好像是我讓季瀟湘在背後告黑狀,害得外公把她罵一頓似的。”一提到季瀟湘這個名字,語雁就會生氣,“都怪這個季瀟湘,嘴巴那麽大,什麽事都對外公。”
“姐,那我們……要去看看王妃嗎?”青柳心翼翼地問,“奴婢覺得,不管發生什麽事,她都是您的娘親呀,總該去看一看的。”
“這和她是不是我娘親沒有關係。”趙語雁歎了口氣,“她現在這樣搞得整個王府都不正常,總得讓她收斂收斂。”
罷,語雁起身披上了衣服,“青柳,你就不要跟著我了。再過一會有人過來這裏,你就把那東西交給他,讓他原樣還給季瀟湘。”
季昭走後不久,季瀟湘也來了一趟,見王府裏一團亂也明白發生了什麽,放下手裏的東西就溜之大吉了。
家裏的下人不知道怎麽回事,隻知道是季瀟湘送來的東西,便把它拿到了翰香園。這可把趙語雁氣得不輕,逮住那人痛罵了一頓才肯罷休。
“是,姐。”看著趙語雁的背影,青柳突然覺得還是做一個丫鬟好。
今是個難得的大晴,前幾下的雪已經融了不少。冬月的白晝要短許多,剛到申時,太陽已經幾乎落下了山頭。
幾抹餘暉掙紮著染紅了堆積的白雪,使得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多了些昏黃的顏色。
趙語雁走在路上,心裏很是煩悶。
季昭的一通罵固然是給自己出了氣,但季月心和趙啟又會作何感想呢?到頭來,好像還是自己倒了黴。
季瀟湘,都是這個季瀟湘!
“他為什麽要把那看到的、知道的事情都如實告訴外公呢?難道真的是想幫我嗎?”趙語雁用力地搖了搖頭,“憑他那個聰明的腦袋,不可能想不到現在這個境況,除非……”
“除非他想讓我依賴他。”趙語雁突然想起初次見麵那,季瀟湘曾自己‘總有一會需要他的幫忙’,難道就是指的這個?
如果是的話,那這個男人也有些太可怕了。
“雁兒,你在做什麽呢?”
趙啟的聲音將趙語雁從思考中喚醒,她抬頭一看,站在麵前的正是自己的爹爹,趙啟身後還跟著個下人,手裏捧著飯菜。在他們身後,印贏清蟾園’三個金字的牌匾正在夕陽下閃著光芒。
“爹爹,孩兒聽娘親在望月閣裏閉門不出,所以來看看。”盡管正處在出神的狀態中,但趙語雁的反應還是挺快的。
“唉,她也是太好臉麵。”趙啟歎了口氣,“雁兒,你來的倒也正好。你娘她已經一一夜沒怎麽吃東西了,不如你把這飯菜送上去,興許她會肯吃。”
“啊?”趙語雁一怔,沒明白自己的老爹是怎麽個打算,“如果爹爹的話她都不聽,孩兒去送又有什麽用呢?”
“雁兒,你不明白她的心思。你娘無非是堵著一口氣而已,若看見你上去,自然就好了。”
爹爹,您這意思不就是讓我上去做她的出氣筒嗎?趙語雁有些崩潰,心想自己這會送上門來,真是像極了雞給黃鼠狼拜年。
無奈趙啟話已出口,趙語雁也沒什麽拒絕的理由,總不能自己突然頭疼腦熱,當場躺在地上裝病吧?
接過飯菜,轉身走進清蟾園,趙語雁想:“爹爹,真看不出來你平常和善軟弱,到了需要的時候算計起自己的寶貝女兒來,可真是毫不手軟。”
算了,權且當挨她一頓罵,換回府裏的太平日子吧。
趙語雁走到望月閣前,大門仍是緊緊地閂著。她輕輕敲了敲門,沒什麽人回應。
“娘,我是語雁。”趙語雁硬著頭皮叫道,“給你帶來了飯菜。”
等了一會,樓上還是沒動靜。
“興許是睡著了吧,人在饑乏時最容易犯困,還是不打擾她為好。”趙語雁立刻給自己找了個絕佳的理由。
剛準備回頭離去,語雁便聽見下樓的腳步聲,緊接著是門閂打開的聲音。
“呐,為何我趙語雁今生如此多舛……”趙語雁幾近崩潰地想,“怎麽就必須得挨她一頓罵,當這個倒黴的出氣筒呢?明明不是我告的狀啊!”
“蒼在上,厚土為鑒。雖然我也想找外公告狀,但還真沒想告得這麽黑啊!怎麽偏偏是我要接受這怒火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