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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我沒有喝孟婆湯

  太后被下了蠱,受蠱蟲控制才會對皇帝出手。

  皇帝震怒,將所有越西大臣都押入大理寺,又命太醫院的御醫儘快制出解藥治好太后。

  素音沒有死,江雲飛那一劍刺中從後背貫穿了她的右胸,在御醫的搶救之下,她又活了過來,蘇醒后她想尋死,被御醫用了軟骨散控制住。

  在被送入大理寺之前,太后見了素音一面,看清她的臉,太后立刻想起了穆珂。

  素音見狀冷笑道:「無知的蠢貨,越西聖女乃神族之後,可以不死不滅,不管你們殺我多少次,我都還會回來的,這個王座遲早是我們的!」

  說這話時,素音的神情已近癲狂,然而這番話卻讓在場的人不安起來。

  越西會巫蠱之術能利用蠱蟲控制別人,會不會真的有神眼通天的聖女,不然如何解釋素音和穆珂長得一模一樣,又如何解釋廢太子趙述當年假死之事?

  ——

  穆凌雲被江雲飛打死,自己的手也受了傷。

  混亂結束后,花容幫他清理包紮傷口,忍不住說:「你成天讓我小心,卻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這也太不公平了。」

  「只是一點小傷,無礙。」

  江雲飛並不在意,一錯不錯的看著花容,過了好一會兒他說:「別怕。」

  素音被抓住是她的功勞,但也帶來了麻煩。

  所有人都沒有發覺太后被蠱蟲控制,她是如何發現的,還準確知道兇手是哪一個?

  此事關乎家國安寧,大理寺必然會徹查到底,若要解釋清楚,不可避免地要說出重生之事。

  這事一旦出口,又會有很多麻煩。

  花容幫江雲飛打好結,輕聲說:「你在我身邊,我自然是不怕的。」

  花容眼底都是信任,江雲飛想起之前在夷州被禁錮在這具身體的事,不由有些心慌,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安慰的揉揉花容的腦袋。

  不管怎麼樣,他都要護她周全。

  兩人等了沒多久,便被分別帶入訊問室。

  負責訊問江雲飛的是江雲揚,等待花容的則是江雲騅。

  「你怎麼看出那個叫素音的宮女不對勁的?」

  江雲騅直接發問,聲音沙啞的厲害。

  「當時所有宮人都嚇得跪下,只她沒有,我覺得奇怪才喊的人。」

  花容沒有急著全盤托出,找了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理由。

  重生之事實在詭譎,即便是江雲騅,恐怕也不會輕信。

  「那你為什麼突然要求見太后?」

  「太后之前說要為我和周錦朝賜婚,我說時機沒有成熟,想等殿試出結果后再說,但周錦朝和越西大臣的兒子比武快贏了,我覺得這個時候賜婚也不錯,就改變主意去求太后。」

  「太后已經答應賜婚便不會更改,你既然對他的才識有信心,又何必急於一時?」

  江雲騅反問,明顯覺得花容的話不足以讓人信服。

  「可我想在他最意氣風發的時候,讓所有人見證我們的感情。」

  少女心思易變,有些虛榮想要炫耀也是正常的。

  但那並不符合衛嫣的性格。

  江雲騅盯著花容看了一會兒,偏頭對負責記錄的官員說:「出去!」

  「大人,這不合規矩。」

  那人有些為難,大理寺審案是有嚴格的規定和要求的,此案關係重大,更不能馬虎。

  然而江雲騅沉著臉,沒有絲毫要退讓的意思。

  他今日護駕有功,手上的傷還沒包紮,血已經幹了,顯得傷口很是猙獰。

  大理寺的人都知道江雲騅的脾氣,僵持片刻,到底還是退了出去

  訊問室安靜下來,江雲騅卻沒有急著發問,只直勾勾地看著花容。

  初在夷州相見,他當真以為是花容回來了,發了瘋的想找證據證明衛嫣就是花容,但所有的證據都告訴他不是,他只能放棄,甚至下定決心遠離,可今天的事又讓他不確定起來。

  江雲騅是真的很想很想再見到花容,可橫亘在他們之間的不止世俗倫理,還有近二十年的光陰,他不知道該以何種姿態面對花容,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良久之後,他說:「我在大理寺辦了差不多二十年的案,你說的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看出來,如果你不想把衛家牽扯進來,最好實話實說。」

  江雲騅的表情嚴肅,語氣卻算得上溫和,這不符合他的辦案風格。

  不管衛嫣是不是花容,因為這張臉,他待她終歸是不同的。

  江雲騅說完陷入等待,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拳。

  他也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

  花容沒有挑戰江雲騅的耐心,坦白問:「世子相信有輪迴轉世嗎?」

  江雲騅握緊拳頭,極力保持鎮定:「什麼意思?」

  「我聽說世間有輪迴,死了的人,要喝孟婆湯,忘卻前塵,再過奈何橋,重新投胎做人,我入了輪迴卻不知為何沒有喝孟婆湯。」

  江雲騅的瞳孔震顫,手上的傷口崩裂湧出血來都不曾發覺。

  花容說的已經很直白了,她是衛嫣,但她也有花容的記憶!

  她又活過來了!

  這個認知像是一記重鎚,讓江雲騅的整個心臟都密密麻麻的疼起來。

  但他很快意識到不對勁。

  在夷州的時候,衛嫣在他面前並未顯露出任何異常,他也細緻的茶過,自家大哥在離世之前也不曾見過衛嫣。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輕易將衛嫣和花容區分開來。

  「你的意思是你活了兩世,那關於上一世你記得多少?」

  「我自幼便有夢遊症,每每犯病時便會記起一些上一世的片段,但清醒時就會全部忘記,直到回到瀚京,見到熟悉的人和場景,才終於全部記起。」

  「上一世,我是齊王遺孤,先帝親封的靈清郡主,也是平西王江雲飛的結髮妻子。」

  花容把衛映辰帶自己去見神醫的事隱瞞下來,也故意沒有提及在忠勇伯府做丫鬟的事。

  江雲騅手上的血已經在地上積了一灘,他卻毫不在意,剋制著翻湧的情緒開口:「這些都是可以派人打聽到的,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

  「上一世有人在雲山寺為我供了一盞長明燈,是我親手滅的。」

  花容聲音平穩,沒有絲毫波瀾,江雲騅卻嘗到了喉間泛起的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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