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陛下召見
第二日,其他人都在太子的帶領下進入圍場打獵,只有江雲騅沒去,在校場看著花容騎馬射箭。
傍晚,眾人滿載而歸。
太子獵得的獵物是最多的,昭和帝很高興,命隨行的御廚把所有獵物處理乾淨,晚上舉辦篝火盛宴。
晚宴設在馬場附近,地上早早的架起火堆,隨行的御廚正指揮宮人烹烤獵物,空氣里瀰漫著好聞的肉香。
花容他們剛落座,昭和帝就帶著幾位皇子到了。
太子因獵得的獵物最多,一路都在接受眾人的恭維,笑得很是志得意滿。
晚宴開始后,昭和帝給狩獵前幾名的人都給了賞賜,李屹的騎射之術不行,只獵到兩隻兔子,排名在最末尾,什麼都沒撈著。
此次隨行的女眷不多,花容和李湘靈坐在一處,聽到李屹小聲跟江雲騅嘀咕:「要不是你和你大哥都沒參加狩獵,哪能輪到他出這樣的風頭。」
這個「他」指的是太子。
自從太子偏寵側妃,冷落太子妃,李屹看太子就哪哪兒都不順眼了。
江雲騅沒接話,見起風了,問花容:「冷不冷?」
花容搖頭,江雲騅還是不放心,抓起花容的手試了下溫度,確定她真的不冷才作罷。
李屹把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無奈的搖頭,把到嘴的八卦都咽回去。
得,他這個兄弟這輩子遲早死在情這個字上。
江雲騅沒接李屹的話茬,花容卻是都聽進去了的。
此次春獵,昭和帝意在挑選出到時能與越西勇士對戰的人,太子其實是沒必要大出風頭。
而且從昨日江雲飛糾正太子的姿勢來看,太子如今的騎射之術也不怎麼樣,獵得的獵物怎麼會比武狀元還多?
花容正覺奇怪,昭和帝突然問起江雲騅:「朕昨日見阿騅的騎射之術很好,怎麼今日竟然榜上無名?」
不等江雲騅回答,李屹搶先道:「陛下真是明察秋毫,觀察入微,阿騅他不是榜上無名,而是根本沒有參加狩獵,因為太后讓他貼身保護郡主,不得離開半步呢!」
這不算什麼大事,太後下令的時候也沒徵求昭和帝的意見。
昭和帝愣了一下,隨後說:「行宮很安全,到處都有人值守,母后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就是啊,阿騅可是陛下親封的中郎將,光圍著郡主轉未免也太可惜了。」
李屹立刻接話,昭和帝想了想說:「明日阿騅也一併去狩獵吧,好不容易來一趟,別拘著自己。」
昭和帝說完,太子變了臉色,急急的說:「父皇,阿騅的騎射之術昨日大家都已經見識過了,哪裡還需要通過狩獵來證明?」
太子說的很急,分明是不想讓江雲騅參加狩獵。
李屹不贊同的說:「姐夫今日已經領先其他人一大截,若明日還是如此,有什麼意思,姐夫難道不覺得阿騅加入進來更有挑戰性嗎?」
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早就破裂,李屹這一聲姐夫叫得太子心裡很是膈應,但當著昭和帝的面,他也不能不給李屹面子。
只能勉強應下說:「本宮不是這個意思,本宮是覺得……」
「好了,」昭和帝打斷太子,拍板道,「明日阿騅一起參加狩獵。」
昭和帝做了決斷,太子只能同意,李屹高興的準備看好戲,江雲騅倒是波瀾不驚。
回到住的地方,江雲騅打發宮娥出去,細細叮囑花容:「明日我要去狩獵,你莫要四處走動,若是有什麼事,可以去找李湘靈或者直接去找我大哥,他暫代禁衛軍統領一職,會一直鎮守在這裡。」
「好。」
花容應下,江雲騅還是不放心,又問:「匕首帶著嗎?」
「帶了,」花容點頭,見江雲騅一臉懷疑,只好說,「我用布條綁在大腿內側的。」
不到萬不得已,花容不會把匕首拿出來,也不方便拿出來。
江雲騅盯著花容看了一眼,不大自在的移開目光,過了會兒又問:「你想養兔子嗎?我可以捉一隻兔子回來給你養。」
李屹獵的那兩隻兔子挺可愛的,李湘靈很是歡喜的要了一隻養著,江雲騅猜花容應該也會喜歡。
江雲騅面上緊繃著看不出什麼,心裡卻有些期盼,盼著花容能接受他的好。
然而花容沒有如他所願,搖頭說:「我不喜歡養寵物。」
她原來就是江雲騅養的寵物,那種沒有自由、仰人鼻息的日子對她來說太壓抑了,她不想把這些施加在其他的人或物上。
江雲騅有些失落,又問:「那其他的呢?」
他問得沒什麼底氣,不自覺帶著幾分小心討好。
花容頓了一下,到底沒有心軟,冷淡的說:「我現在生活的很好,什麼都不缺,如果有什麼想要的,可以自己買,就不勞煩中郎將了。」
花容和江雲騅撇的很乾凈。
江雲騅眸底的光亮熄滅,默了片刻說:「好吧,那等你有需要的時候再跟我說吧。」
第二天一大早,江雲騅就和太子他們一起進林子狩獵了。
花容一個人待著無聊,想去找李湘靈一起逛逛,剛出門便有宮人找來說:「郡主,陛下要見你。」
江雲騅剛走,昭和帝就來召見,未免有些太湊巧了,花容警惕的看著來人說:「我沒有在御前見過你,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來人沒想到花容的防備心這麼強,愣了一下說:「奴才確實是奉陛下之命來傳話的,假傳聖召可是株連九族的重罪,奴才是萬萬不敢的。」
「口說無憑,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來人苦了臉,卻也不敢拿花容怎麼樣,只好折返回去,沒多久,江雲飛跟著那人來見花容說:「確實是陛下要見郡主。」
花容這才跟著那宮人去見昭和帝。
那宮人多跑了些路,忍不住小聲抱怨:「多少人想見陛下都見不到,郡主卻疑神疑鬼的,若不是江大人正好就在附近巡守,奴才怕是要被總管大人罵死。」
這人抱怨的也沒錯,花容正想道歉,江雲飛沉聲說:「小心駛得萬年船,郡主剛回宮,對宮裡的人不熟悉,多問兩句是應該的,如此縝密的心思,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花容到嘴邊的話咽下,唇角不自覺上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