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她的靠山不止是忠勇伯府(修)
太子那話明顯帶著找茬的意味。
江雲騅沒接話,只是行禮道:「太子殿下。」
花容也跟著福身道:「太子哥哥。」
花容叫的很自然,好像已經完全適應了郡主的身份。
太子上次見花容,還是在納側妃的時候,那時他想逼花容喝酒,被江雲騅擋了過去,原本他還想著什麼時候除掉花容,沒想到花容一躍成了齊王的女兒。
越西使臣團今年要入京進貢,太子就算要對付花容,也得忍到越西使臣團離京才行。
太子伸手扶了花容一把,溫笑著說:「不必多禮,本宮聽說妹妹身體不好,落下了不少傷疾,以後在本宮面前一切禮數就都免了。」
太子笑得溫和,笑意卻不達眼底,眸底一片森寒。
當初太子沒把花容放在眼裡,想著離開郴州時可以把人除掉,所以在花容面前沒有忌憚,讓花容看著他與蕭茗悠歡好,如今花容卻成了他心頭的一根毒刺。
太子倒是不覺得花容能翻出什麼浪,他忌憚的是忠勇伯府。
忠勇伯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要是花容胡說八道讓忠勇伯知道一國儲君做出強迫自己皇嬸的混帳事,直接衝上議政殿教訓太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忠勇伯府世代忠良,忠勇伯又深得昭和帝信賴倚重,便是打了太子,也不會受什麼懲罰,說不定還能得一個捨己為人的美名。
自太子的手碰到花容,江雲騅的目光就直勾勾的釘在太子手上。
他嫌太子臟。
這種眼神太子在郴州的時候也體會過,他並未急著鬆開花容,反而抓得更緊:「妹妹身子弱,父皇還讓妹妹學騎術,委實有些難為妹妹了,但這也不能怪父皇,本宮聽說此次越西公主也會隨使臣團進京,那位公主與妹妹也稱得上是姐妹,妹妹若是太過嬌弱,丟的也是昭陵的臉。」
這個罪名扣的有些大了。
昭陵的臉面應該是靠國富民強、兵馬強盛掙的,怎會靠花容一個弱女子來掙臉面?
花容露出害怕的神情,看著太子說:「越西使臣團還有幾個月就要入京,我的身子不可能在幾個月內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太子哥哥有沒有辦法幫幫我?」
太子等的就是花容這句話,他笑盈盈的說:「妹妹也不用太害怕,外使來京,是為了鞏固兩國和平,並不是為了挑釁,咱們昭陵的武將也不弱,妹妹只要肯吃苦,好好練習幾個月,就算贏不了,也不至於輸的太難看。」
太子說完看向江雲飛:「本宮記得雲飛的騎射之術在昭陵武將里都是拔尖兒的,不如就由你來教郡主吧。」
要學騎射之術必然有肢體接觸,江雲騅看出太子眸底的戲謔,冷聲開口:「大哥如今暫代御林軍統帥之職,沒有時間做其他的事,下官奉太后諭旨貼身保護郡主,也可教郡主騎射之術。」
太子本就是故意挑起這個話題,聽到江雲騅接話,面上笑意深了些:「阿騅是覺得自己的騎射之術比雲飛要好一些?」
不等江雲騅回答,太子又說:「既然阿騅不服,不如和雲飛比試一番,誰勝誰就教郡主騎射之術,如何?」
太子是存心膈應江雲騅的。
江雲飛是遠峰郡郡守,又是御林軍統帥,若是在騎射之術上輸給江雲騅,宣揚出去肯定難以服眾,但若是贏了,他就得教花容騎射之術,與自己親弟弟的女人有肌膚之親。
「殿下,」江雲飛開口,「下官還有其他事要做,確實分身乏術,這比試也沒有進行的必要。」
江雲飛不想跟江雲騅比試,叫別人看了笑話。
「雲飛這是要棄賽嗎?」
太子反問,隨後又道:「昭陵與越西這些年雖然一直保持著和平相處的關係,但當年的血仇還沒報,越西人更是一直有狼子野心,十年前他們進京帶了二十勇士,若不是有忠勇伯以一當十,昭陵不知要折損多少武將,雲飛難道忘了?」
江雲飛當然沒忘。
那次忠勇伯雖然力挽狂瀾,卻也被越西勇士重傷,險些殞命,也是從那天開始,江雲飛下定決心要苦練武術,決不讓忠勇伯一個人承受這些。
太子不止讓江雲騅和江雲飛比,還把其他世家子弟也都召集起來,想要選出箇中好手,到時好迎接越西勇士的挑戰。
江雲騅若是輸給別人,那就由那個人來教花容,江雲飛退賽也沒用。
太子早就想好了借口,江雲飛抿唇,到底沒有退賽。
既然是要挑選迎戰越西勇士的人選,比試的難度自然也有所提升。
第一輪比試賽馬,中間不僅要翻越各種障礙物,太子還安排了禁衛軍從中阻攔。
太子安排人去設置障礙,參加比試的人都去挑選馬匹,花容跟著太子來到看台,宮人立刻奉上茶點。
太子喝了口茶問:「妹妹希望誰贏?」
太子的表情透著玩味,分明是把這場比賽用來發泄自己的私憤。
花容盯著太子看了一會兒問:「若待會兒便是昭陵武將與越西勇士的對決,太子哥哥還能笑得出來嗎?」
三年前太子在郴州雖然荒淫,但好歹還心繫百姓,知道要賑災,如今他身上竟然一點兒儲君的擔當都沒有了,只余紈絝。
太子聽出花容話里的譏諷,面色一沉,陰冷的看向花容:「三年不見,妹妹的膽子果然是越來越大了,身邊無人撐腰竟也敢跟本宮頂嘴?」
說到最後,太子的語氣染上狠戾,像是要直接殺了花容。
午後的春日很暖和,太子的目光卻叫人後背生寒,花容並不害怕,迎著太子的目光說:「越西使臣團尚未入京,太子哥哥就算恨我入骨也不能動我半根汗毛,這是皇祖母和皇叔給我的底氣,太子哥哥難道要與皇叔對著干?」
花容說的很有底氣,她現在的靠山不止忠勇伯府,還有昭和帝,甚至還有越西使臣團。
該害怕的不應該是她,而是太子。
花容的話讓太子的臉又沉了兩分,他咬了咬后槽牙,半晌笑出聲來。
「呵,有意思!」